管教干警很快得知騷亂源頭來自2o1號監房,五六個干警迅趕到,喝令房里所有犯人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在武警的強勢面前,其他監房犯人的騷亂噪聲也很快平息了。
沖進牢房,二話不說,幾個管教掄起警棍劈頭蓋腦一頓亂打,洪煙也免不了被揍幾下。管教們看到肥佬笑菩薩躺在牆角一動不動,過去一看,笑菩薩口鼻流血,昏厥不醒,大驚失色,立即將洪煙等人戴上手銬。
趙管教慌張地問︰「1999,到底出了什麼事?」
洪煙在管教們沖進監牢時已經把那根鋼錐子踢到牆邊,便指著鋼錐子說︰「喏,各位管教領導,那是凶器,1949要用凶器來殺我,我正當防衛踢了他一腳。」趙管教走過去正要彎腰拿起,洪煙大聲提醒︰「小心點,那上面有他的指紋,這可是物證,有這麼多管教和犯人看著的。」
笑菩薩傷勢不輕,看守所醫生略做檢查,便把他押送至醫院急救,而洪煙等人則涉嫌惡意打架斗毆違反監規,被關小黑屋。這禁閉的滋味不好受,兩平米的地方,又潮又濕,惡臭之極,沒有燈光,只有一個小小的透氣孔能透出一點光亮。
關禁閉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洪煙心里憋著怒火,找不到泄的地兒,索性盤腿屈膝,修煉師門秘*夫,氣機運轉,倒也神游物外,忘記了自己在被關禁閉。
笑菩薩的診斷結果出來了,右手腕斷裂,胸骨骨裂,兩根肋骨骨折,沒有生命危險。
深夜一點鐘,那位追尾車禍中頭部被撞傷的老太太突然病情加重。心律失常,呼吸衰竭,緊急搶救,醫院下達病危通知書,好在搶救得法。轉危為安。她兒子反貪局局長為之大怒。
第二天上午七點半,洪大炮接了一個電話後走下樓。在樓梯口有兩個穿檢察制服的人向他出示證件,請他回反貪局協助調查。
剛剛被批準辭職的前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洪大炮被反貪局抓了!他那個搗蛋兒子出車禍被關在看守所里、又把持凶器的同房犯人打成重傷!兩父子都是雲台市公安局的名人啊,于是乎,這兩件事飛快地傳揚開來!
而與此同時,也因此誕生了諸多疑問︰
做人做事一根筋到底的洪大炮地會貪賄?這可能嗎?
洪煙是個搗蛋鬼不假。他車闖紅燈違規因此而造成兩起追尾事故,把他羈押起來也說得過去。但是有必要送看守所嗎?
他只是很輕微的違法行為,夠不上犯罪級別,就算把他關進看守所。也絕沒有理由把他和重案疑犯關押在一起吧?
殺人疑犯笑菩薩他多次揚言要報復洪大炮。居然在管理嚴格的看守所監牢里藏有鋼錐凶器!笑菩薩對洪煙下手,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是誰故意把洪煙與他關在一起,其用心何在?
人,都有腦子。
任世間光明黑暗,太陽依舊升起,在禁閉室里修心養氣一宿未睡的洪煙終于在上午十一點等來了提審他的警察。居然是熟人。刑警一中隊隊長何路。他也不和何路套什麼近乎,只是在審訊室里找他要了根煙。然後一問一答,一五一十地說了他從被關進2o1房後地所有細節和對話,尤其強調那把鋼錐凶器的存在,強調自己屬于正當防衛。
而與此同時,父親洪大炮則在反貪局里遭受著喋喋不休地審問,洪大炮拒不承認自己有過任何一起貪污受賄行為。
洪煙不知道父親已經被反貪局抓了,但他就算知道了也滿不在乎,胸中自有百萬兵;而洪大炮則強壓怒火,定如磐石。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昨晚,孫妙突然接到元伯電話,報稱「衛總來了」,衛總是誰啊,便是洪煙口中那兩個孫妙小集團里的神秘人物之一,身份地位遠比德子他們高級,也更加隱秘,除了集團內部人外,外人不得而知。
孫妙又驚又氣,腦子一轉,向小四咬牙切齒地說︰「好啊,都他娘的瞞著我,都沖著老娘來了!小四,這事不對勁,那豬頭搞不好出事了,我現在去樓下,你接著打他電話,我的手機你也拿著,一個小時後還打不通,再通知我!」
大樓里有一間秘密會議室,因為衛總身份特殊,也無須大家去做一番門口迎接的表面功夫,元伯負責悄悄將他帶上來。孫妙和德子他們便來到會議室,二十分鐘後,富態氣派地衛總在兩名保鏢的陪護下走進會議室,所有人都站起來和衛總親切握手問好,一通寒暄。
衛總當仁不讓地坐在主位,孫妙坐在他旁邊,當其他人坐好後,先前還嘻嘻哈哈的孫妙臉色一板,把一直抓在手里的文件夾向桌上一摔,開始放炮了︰「度假村下半年地總賬就擺在這,賺了錢,比上半年還多賺百分之十五,要看地拿去看!要查賬就去查!」
她將文件夾向會議桌中央一推,「我不明白,很不明白,你們一向來這里玩,都會提前通知我一聲,今天倒稀奇了,既不是開董事會,又不是誰辦喜事,一聲不吭突然襲擊,我問德子,問你們,一個個說只是來開心,好了,衛大哥又冷不丁地大駕光臨,而你們呢,卻早就知道衛大哥要來,干嘛呢?瞞我啊?是信不過我在度假村的經營管理,還是覺得我孫妙沒資格跟你們湊份子玩?嗯,就差李大哥了,是不是等會李大哥也要出現?說吧,別***玩這套,老娘不稀罕!」
孫妙環場一掃,這些曾經的合伙人一個個面無表情,一言不,全都把目光投向衛總。衛總卻是一臉和顏悅色,鎮定自若地品著香茗。
憋著一肚子氣的孫妙柳眉倒豎︰「興師問罪?就差李大哥一個了,隊伍也足夠,問吧,我倒要看有什麼罪!是我貪污挪用公款,是我管理不力導致業績滑坡,還是我孫妙有其他什麼地方開罪了你們?丟下一句話啊,啞巴了啊?」
游樂哈哈一笑,接過話頭道︰「孫妙,誰說你有什麼罪啊?大家都是自己人,特意來踫個頭玩玩而已。」
「放你媽屁!游樂,你他媽別把老娘當傻子耍!」
孫妙指著游樂怒喝。游樂的臉色唰地慘下來,也指著孫妙怒道︰「孫妙,你說話客氣點!」
孫妙抓起茶杯蓋子砸過去,正中游樂的手指,當即把他手指砸斷!
「就不客氣了,你咋滴!再指一下把你手砍下來!」
游樂啊地一聲慘叫,眾人面面相覷。
甄芳敏名義上也是游樂地未婚妻,見狀不能不維護游樂地臉面,便道︰「孫妙,你別那麼霸道好不好?咱們都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了!哪有你這樣做人地!」
「咯咯咯,還知道是多年老朋友啊,先問問你們,有你們這樣做人的嗎?我就這樣霸道了!眼楮里一有沙子,老娘我就霸道,就蠻不講理,你們不把我當朋友,就別想我把你們當朋友!」
孫妙聲音尖利,咄咄逼人,毫不留半分情面,扭頭怒視衛總,「衛清泉,你們今天突然到訪,究竟要我問我什麼罪?是你的意思還是李大哥的意思?是要我出局,簡單得很,你說一聲,我立即把所有賬務上交,現在就走人!」
衛清泉笑容不改︰「孫妙,你還這副脾氣,靈珠山鐘靈毓秀的山水還是沒陶冶你的性情,一不順你的心,就無名火,呵呵,先喝口水,先喝口水。」
「少來了,別給我玩這套官家嘴臉!有話直說,有屁快放!來不善,善不來,為什麼要瞞著我來?你們來到底什麼來意?」
衛清泉對孫妙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里的言行似乎不以為意,笑容反而愈親切,語氣也更加和藹︰「好吧,今天之所以來你這里,是李大哥和我的共同意思,瞞著你來呢,是我的主意,我通知大家來你這里集合,心想著給你一個驚喜,我們還是三個月前才聚會過一次,你上次還吵著說要我們多來幾次,多湊一起玩玩,怎麼,忘記了啊?呵呵,當然要說沒事呢,還真有點事要問問你,要當著大家的面來問問你。」
孫妙冷冰冰地看他一眼,冷冷地道︰「客套話剛才見面都說了,你就當著大家問吧!」
衛清泉那笑呵呵的眼珠里忽然迸出兩道極細小的寒芒,語氣卻是不改原有的和聲悅色︰「孫妙啊,你變了。」
「變了?變肥還是變瘦還是變性?」
「別換概念,你還沒意識到吧,你變了很多。」
「屁!我不覺得。」幾天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