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經髒了,身子干淨又有什麼含義?」
洪煙淡淡一笑,從包里抽出十幾張鈔票扔在桌上,站起來對安山招招手,「走吧。」
客房是德子安排的,就在元龍大酒店里。進了客房後安山立即細致地對客房進行檢查,很快現了問題,電子檢測器閃爍紅燈報警,他指著床邊那個安裝了控制開關的櫃子向洪煙點點頭。
洪煙心領神會,和安山躺在床上看電視,聊說些安山以前在部隊里的事情。
不多時德子就打電話過來,語氣比先前親熱很多︰「怎麼,小洪,怎麼不繼續玩了?」
洪煙道︰「累了,想早點休息。」
「是不是剛才那女孩子說話得罪了你?」
「沒有,不關她事,德哥,這兩天都沒休息好。」
「那好吧,就不打攪你休息了,如果還需要什麼安排,盡管對我說。」
「不用了,多謝德哥。」
洪煙掛了電話向安山眨眨眼,苦笑道︰「德哥太熱情了,想給我安排女人,不敢咯,怕得病。」
安山怪笑起來︰「諒你也不會,那麼多女人了還去玩小姐的話,我都看不起你。」
「滾你的,我親眼看你偷偷抓了那個小姐一把,那小姐還夸你胡子長得帥,說你臉上那麼多胡子,下面一定更多毛,哈哈,小心我告訴你老婆。」
洪煙在進入省城時就把自己的秘密手機全部關了,只開著一號二號手機。夜里十二點多的時候,他突然接到康小佳打來的電話。
這段期間康小佳曾打過四個電話給他,第一個電話是半個月前她告訴他,她家的那兩個煤礦幸福煤礦和佳佳煤礦的股份以一千兩百五十萬的價格轉讓出去了,雖然遠遠低于實際價值,但是對這個結果她家已經心滿意足。
第二個第三個電話是上個星期打的。她父親的那兩個老婆提出分遺產,康小佳勸說不听,最後家庭會議協商解決,給她們每人一百六十萬,孩子留在康家,她們拿著錢淨身出戶。這樣地結局是洪煙早有預料的,康小佳曾試圖請洪煙過去,但洪煙不想摻和,這是他們的家務事。康大為死了,那兩個女人正當年輕,再找男人理所當然,洪煙甚至對康大為父親執意要求留下孩子的行為有些不滿。
第四個電話則是三天前,康小佳告訴他深圳警方現了新的線索。她已經正式休學,馬上就要去深圳,全力投入追查殺人凶手的下落。
「喂,康小佳。」
電話里康小佳帶著哭腔喊起來︰「洪先生,我弟弟,我弟弟被人綁架了!」
「說清楚,怎麼回事?」
原來康小佳到了深圳找到警方。警方告知案情還是沒有進展,康小佳沒辦法,她找到私人偵探社,通過偵探社花高價聘請了兩名退休老刑警幫忙查案。今天晚上打電話給家里時,感覺母親說話不正常,一番追問,母親才哭著告訴她說她弟弟下午放學後一直沒回家,相好的同學說看見他中午和一部小車里人說話,然後坐上那車走了,車牌號碼卻是記不得。只知道車子是黑色的。下午六點半鐘便接到陌生人打來的電話。給她家四十八小時時間,準備兩百萬現金贖人,如果敢報警,那就立即撕票,要他們連尸體都找不著。
洪煙嘆道︰「你跟那兩個老刑警說了這事嗎?」
「洪先生,偵探社騙了我,這兩個老頭是退休警察沒錯。但是根本不是刑警!他們連一些最基本地邏輯推理都有問題。我起了懷疑,就打電話給他們以前的單位。才知道一個以前是治安大隊的,另一個一直干戶籍警察,純粹是來騙我錢的!我上午就要他們走了,偵探社欺負我外地人,只退給我一半錢。」
「你現在在哪?」
「我剛下飛機,現在在省城機場,準備馬上租車回家,想問問您意見,要不要報警,家里人都沒主意了。」
「暫時別回家吧,我也在省城,你來元龍大酒店,到了後打電話,我下來接你。見面再商量。」
「好的,謝謝您,洪先生,抱歉又給您添麻煩了。」
安山用詢問地眼神看著洪煙,房里有竊听器,說話必須小心注意。
洪煙向安山攤攤手︰「好了,安山,你有事情做了。悠閑生活結束了!」
「呵呵,什麼事,老板?」
「一個朋友的兒子被綁架了,勒索兩百萬,四十八小時籌錢,敢報警就撕票。」
洪煙敢在明知有竊听器的場合說這事,那就表明這事是可以公開的,不怕被德子他們知道。安山立即起身詢問究竟。
洪煙也詳細地說了和康大為的交往經過,當然,略去關于族公公的談話內容,略去甄芳敏的情節,著重點卻在于康大為地死以及那些遺產所帶來的糾紛瓜葛。
安山听完,搖頭嘆道︰「說起來,還是錢惹來的禍啊!你朋友康大為被人謀財害命,家業被那些惡心官員覬覦,還好有你幫忙,最終保住一筆錢,兩個老婆走人,現在兒子又被綁票,老板,一般說來,敢勒索兩百萬的綁匪不是一般貨色,他一定清楚被綁的家底,而且那小孩子多半也會被撕票。」
「你說的是,那孩子我見過,十二三歲年紀,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兒童,他能坐上綁匪的車,要麼跟綁匪認識,要麼是綁匪以一個理由把他騙上車,綁匪和他說話,肯定不會蒙臉,肯定被他看清了相貌,撕票成了必然。」
安山重重地一捶床鋪︰「我平生最恨的兩種人,一是撕票的綁匪,二是拐賣婦女兒童地人販子,老板,這事我想去管。」
洪煙想了一下,道︰「這事就交給你和華擎吧,打電話給他,讓他馬上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