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礁石,循聲走去,翻過這片小海灘出現在眼前是一片比小海灘更大三倍有余的海灘,三面環山,海灘呈月牙狀,面向大海的山坡凹處有一棟藍色別墅,外面圍著一米高的木柵欄院牆,這些木柵欄也漆成天藍色色。這別墅的主色調是藍色,倒與大海相映成輝。
簫聲正從別墅里傳來,凝眸望去,一個身穿黑色皮裘的女子側身而立,正拿著一根白玉簫管吹著《二泉映月》。二胡名曲《二泉映月》被這女子用玉簫吹出來,同樣地有著如哭似泣的淒涼哀怨。
《二泉映月》1985年時在美國被灌成唱片,全曲自始至終流露的是一位飽嘗人間辛酸和痛苦的盲藝人的思緒情感,它以無與倫比的深邃意境深獲听眾喜愛,並在流行全美的十一華夏樂曲中名列榜。《二泉映月。
《二泉映月》最適合用二胡演奏,但很多外國人不會拉二胡,他們就將樂譜稍稍改編一下,用小提琴、鋼琴、薩克斯演奏出來,也有人會用簫管吹奏。洪煙身處美國听到有人演奏這曲子,這本來並不奇怪,音樂無國界嘛,但是今天的海邊簫聲令洪煙想起了一個人。
前世里,5年時自己在拉斯維加斯賭場里與她相識,兩人在一起度過了瘋狂而**的十天,雙方都只把這段經歷看做是人生偶遇,**如電光一般爆,爆之後的**卻如同火藥,十天的時間便消耗殆盡,兩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兩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地。她那時已經是一個美國富豪的情婦,如果和洪煙走在一起,會給洪煙帶了巨大麻煩,而洪煙的事業剛剛起步,他也不會為這個娛樂圈的名女人而招惹上麻煩,雙方都不可能為對方放棄,為對方停留,不約而同地都把對方當作人生一個過客。
重生以來,洪煙多次在報刊雜志電視上看到關于她的新聞報道。她已經是一個國際大明星了,每次看到她的照片,洪煙都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那艷絕人寰的獨特風情。前世的十天,足夠在人生里刻下深沉的記憶。前世兩人分別地那個晚上。她就拿出那管玉簫,嬌軀站在洪煙面前,向他演奏了《二泉映月》。
洪煙至今還記得她演奏得無比哀傷,她融入了所有的感情,她像盲人阿炳那樣傾訴著內心所承受的苦難壓迫與心靈上一種無法解月兌的哀痛,仿佛在講述著她那身不由己地演藝人生中的辛酸悲苦,。她一邊吹,一邊落淚,靈魂在疾聲呼喊,在樂曲里憤怒抗訴……她不甘心向命運屈服,卻又無能為力。
真的是她!她怎麼也在華盛頓?
就在數天前,洪煙還在紐約看到過她的巨幅廣告宣傳畫,當時還回憶起她的人生經歷。
她是自己雲台老鄉,前世里17歲的她在93年參加國內模特大賽得到冠軍,而又被一家法國模特經紀公司看中。簽約成為旗下模特,並在94年世界模特大賽上奪得第二名,香港新藝城演藝公司請她去拍電影,96年從模特公司離開,被法國一家電視台簽為藝員,參與拍攝了兩部電視劇。97年98年參與香港和美國哥倫比亞演業公司的三部電影拍攝,一炮而紅……
她97年就正式入籍法國,一舉成名後拍廣告做代言拍電影,滿世界到處跑,洪煙前世對她地了解都來自報刊媒體的報道,5年兩人才在一起呆了十天,而對于她o5年之前的事情只記得她相繼與兩三個級富豪交往,大概是做他們的情婦或女友。
前世相處地十天。或許因為心照不宣地緣故。雙方都避而不談彼此。都是在瘋狂**歡愛里度過。沒日沒夜地**。洪煙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認識洪煙之前地具體人生經歷。也不可能知道她年這個時刻會在華盛頓。
洪煙只依稀記得。她左乳下一道長達十厘米地手術刀痕。他曾經撫模著這道刀痕問過緣由。而她淡淡地說那是年春天生地一場車禍。車禍生在哪里、具體哪一天。她卻沒說。而八卦新聞也沒有報道。似乎有人阻止。被隱瞞了。
別墅走廊上有個男人拿出望遠鏡在觀察洪煙。而此時林亦菲也放下玉簫。轉身走入別墅之內。洪煙不想被別人注意。也掉頭跑步回家。
回到房里。湯姆斯還沒起床。洪煙打電話進他臥室︰「湯姆斯。起床。我們今天得去里士滿。」
那乃查心神不寧。總有種大禍將要臨頭地感覺。他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被田邊義二抓住了。一槍打碎了他地腦袋。
他不敢再藏在唐人街這個緬甸同胞家里。2月13日上午十點。悄悄離開。他穿著大衣戴上墨鏡又戴個帽子。嘴巴上還蒙個口罩。來到大街上攔了部出租車。拉開車門進去後還東張西望。
這也真叫巧,開車的正是比利。比利一向大嘴巴,看到那乃查那副奇怪樣子就問︰「喂,伙計,你是特工嗎?」
那乃查聞聲嚇了一跳,趕忙否認︰「不,不,不是。」
「嗨,也沒有哪個特工會說自己是,哈哈,不過看你這樣子,很害怕被人現似的,像特工又像是去偷情的男人,哈哈,去哪里?」那乃查不想去搭理比利。眼下最要緊地是離開紐約,逃得越遠越好。「去斯坦福。」
「斯坦福可是個好地方!」
斯坦福距離紐約有將近六十公里,比利駕駛著出租車穿過紐約市區,向東北方向的斯坦福駛去。比利播放著勁爆的搖滾音樂,不時地跟著哼唱幾句。
直到出租車開出了紐約市區,那乃查才長出一口氣,解掉令他呼吸憋悶的口罩,取下墨鏡。比利透過後視鏡觀察著那乃查,覺得這家伙很眼熟,似乎在哪看見過。
「嗨,伙計,你哪個國家的?」
那乃查猶豫一下︰「亞洲人。」
「我知道你是亞洲人,我還有個亞洲朋友,而且我還非常喜歡你們亞洲泰國人,對,泰拳,幾天前我還在拳擊場下注賭那個泰拳高手那罕勝,真是太可惜了,他死了。」
那乃查大驚,趕忙低下頭去。
「嗨,我一定見過你,而且就在那間拳擊場,是的,你眉毛上那顆大黑痣讓我印象很深刻,你是那罕的助手——」
那乃查猛地撲過去一把鎖住比利的喉嚨,厲聲喝道︰「是不是日本人派你來的?」
比利突遭襲擊,出租車徑直沖向高公路護欄,他拼命控制方向盤,千鈞一之際避免了撞在護欄上,逃過車毀人亡地慘劇。那乃查也清醒了,松開掐住比利脖子地手,掏出一把小刀頂住比利腰部︰「快說,是不是日本人派你來的?」
比利劇烈地咳嗽幾聲,減低度,停在路邊緊急停車帶,悄悄地恩了安置在座位下地報警器,這個報警器是只要一開啟就能自動接通美國報警電話911,接听人員能听到出租車里司機和乘客的對話。
「操你,搶劫搶到我黑人頭上,你要錢我給你,干嘛想殺我?」
「快說,是不是日本人派你來抓我的?」
「喂,緬甸人,我只是紐約的一個出租車司機比利,是你要坐我的車去斯坦福,現在我們剛剛出城十公里,我跟你聊天,你就掐我脖子,現在還拿刀子對準我,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我們就全部死了,你明白嗎?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只要你不殺我,喏,我身上有七十八美元,我還可以給你去銀行取五百美元,
比利很機敏,他的這番話已經把他的身份以及事情經過通知給了警方。不出意外的話,數分鐘後就會有在公路上來回巡視的警察抵達,幫他月兌離危險。
「說,是不是日本人派你來的!」
「請不要給我提什麼日本人,我對日本人沒好感!」
比利這句話是大實話,他恨透了那個日本大肥豬,斷手斷腳了還能把泰拳高手那罕殺死,害得他不能贏錢。
「你怎麼知道那罕?你看過他的比賽?」
「當然看過,我還押了錢,賭那罕勝,可惜那罕——唉。」
听到比利這麼說,那乃查稍稍有點放下心來,沒有再把刀子緊緊頂著比利的身體。「繼續開。」
「哦,伙計,你傷害到我了,我得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