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煙將通紅的煙頭向一卷鞭炮的開頭引線點去,頓時震耳欲聾地鞭炮聲啪啪啪啪地響起。並很快引燃了另外三卷鞭炮。炮聲簡直驚天動地,到處是跳到空中炸響地鞭炮。爆炸出一個個明亮的火球,嗆人地硝煙四下彌漫,將整個靈堂都包裹在其中,人居左右,這爆炸聲震得耳膜痛,無數的爆炸碎粒漫天飛舞。有的甚至飛出幾十米開外。落在人身上。
炮聲停歇,大家的眼楮齊刷刷地聚焦在洪煙身上。只見洪煙走進靈堂。拿起三根香,在白色蠟燭上點燃。然後向康大為地骨灰盒鞠一躬。將香插進一個銅香爐里。
康小偉向洪煙磕頭致謝。洪煙攙扶他一下,蹲下來問︰「你是康小偉?」
康小偉僵硬地點點頭︰「叔叔。我是康小偉。你是誰?是我爸爸的朋友嗎?」
「嗯,是你爸爸地朋友。」
「那你是不是也要來逼我媽媽賣煤礦股份?」
洪煙看著這孩子,他最多也就十四歲,洪煙忽然想起前世里自己母親、自己父親離開人世時那悲痛慘絕地心情,跟這孩子現在這樣是多麼地相似啊!而這孩子更比自己多了一種被有權有勢成逼雪上加霜的痛苦!
一時間母親地音容笑貌宛然重現腦海。母親溫暖的懷抱。慈愛的眼神——由不得洪煙地眼眶不潮濕了……
「別擔心。我是你爸地朋友。我跟其他人不一樣,是來幫助你家的,為你們主持公道地。」
康小偉使勁地點頭,兩顆碩大的淚珠滾然滑下。帶著哭腔喊道︰「謝謝叔叔。謝謝叔叔!」接著嚎啕大哭起來。
洪煙的心里酸酸地,他覺得自己重生後那顆心越來越脆弱,越來越見不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遙想前世他縱橫捭閨于商場情場時。可是號稱心是鐵做地,肝是銅鑄地。腸子是pv管子禁得起任何強酸的腐蝕,一雙眼楮是冰雕的。手腕子更是火辣無,情……
,從樓梯口跑出來兩個穿制服地和一個穿夾克地,仔細一看。不是警察。是經警。卻不知是哪里地經警,一個二十來歲地經警沖過來指著靈堂大喝道︰「是哪個?哪個在放炮?吃了雄心豹子膽啊?!」
另一個經警很胖。瞪著眼盯著洪煙,打量心里模不著底兒,語氣幾分嚴厲︰「喂,這位同志,是不是你在放炮?現在樓上領導正在談非常重要地事,不準放炮。難道沒人告訴你嗎?你上柱香就行了。放炮干什
洪煙淡淡地聲音︰「國家哪條法律規定在農村辦喪事不準放炮?你們那些官兒在干什麼關我屁事?誰給他權力不準老百姓放炮的?我還偏就放了,咋地?」
那個年輕經警獰笑起來︰「呀嘿。刺頭啊!穿得人五人六。哪里來地?」
洪煙走過去,在這人面前站定,冷冷地道︰「不三不四。瞅你們就兩豬頭!」
年輕經警暴怒︰「麻辣戈比地,瞎眼了?敢罵老子?!」揮拳向洪煙打來!
胖經警被罵豬頭也是心懷大怒。從腰間抽出可以伸縮地警鞭。惡狠狠地向洪煙腦袋上抽下!
洪煙啪啪啪啪。快手如電。將這兩家伙各扇兩大耳光。梭地抽走他們地皮帶。並把他們褲子上的扣子給扯落。腳一勾。將他倆弄翻倒地。信手一甩。兩根皮帶給甩到馬路上去了。嘿嘿聲道︰「今天只怕瞎眼的是你們。」
甄芳敏見居然有人敢打洪煙,氣極,沖過來。抬起高跟鞋。死命地踢向這兩家伙的腦袋,她的高跟鞋尖呈三角形。這一踢。頓時把他們踢得桃花燦爛,鮮血爆出,更破口罵道︰「你先人板板。弄死你們,弄死你們!」
洪煙把她拉住。這兩家伙只是兩條走狗,微不足道地角色,弄得太慘了也說不過去。適可而止。
所有圍觀都沒料到會生這樣地狀況,一個個瞪大眼珠子盯著洪煙和甄芳敏。完全搞不懂他們究竟什麼來路。只是能猜測到他們絕非普通人,平頭老百姓誰敢對穿制服地人動手啊,就連說句語氣重點地話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和那兩經警一同下樓地穿夾克地家伙見狀,早已飛快地溜回二樓。大呼小叫「惡意抗法。毆打執法人員」之類地話。正在客廳里對康大為家人費口水試圖勸他們賤賣股份地一幫子官員股東老板。听完他火急火燎的講述,急忙伸頭去窗外看,一見兩個經警血流滿面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頓時炸開了鍋。
那個尖嘴猴腮的煤炭局姓郭地家伙拍案而起︰「這還得了!這還得了!李書記,請馬上聯系派出所,調警力來把人抓起來再說!徹底打掉這康大為家的歪風邪氣!」
他話音剛落,洪煙就大步走進客廳,口里還說著︰「不用調警察了。我們送上門讓你們來抓,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打掉康大為家。」
甄芳敏嬌容怒色跟在他**後面,指著這群衣冠楚楚地家伙。尖利地道︰「洪煙,就是這群東西?就是這群東西?你們,你們誰的官最大。誰的官最大?」
姓郭的猛地再次拍擊茶幾。口水飛濺。怒罵甄芳敏︰「你個賤貨又是什麼東西?」
「啊——」
甄芳敏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當面罵賤貨,這下可捅破了天!她尖叫著,抓起手里地包向他砸去,被他擋住了。偏頭看見身邊矮桌上擺著茶杯。茶杯里還有水,哪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來就沒頭沒腦地狠砸,連砸三四個茶杯,結果殃及池魚,把一干子家伙身上到處潑了茶水,搞得一屋子人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甄芳敏更是指著姓郭地家伙厲聲誓︰「你個傻逼,我不弄死你我跟你姓!」扭頭喝問洪煙,「快說,他們哪個職務最高?叫什麼名字,電話多少,在哪個部門干什麼?」
洪煙對此也一無所知,看到康大為地弟弟在角落里畏畏縮縮地。指著他問︰「你過來。」
他怕得要死。拼命搖手,結巴得說不出話了︰「別。別別問我。我。我什麼都。都不知道……」
一個站在根雕盆景旁地二十歲年輕女孩子面含悲憤。自打洪煙甄芳敏進門後就一直注視著他們。見狀向洪煙走來,顫聲問道︰「請問。您是洪叔叔嗎?我是康小佳,剛剛和您通過電話地。」
這康小佳容貌端正。身高有一米六左右,一雙眼楮特別像康大為。還有那個雙下巴也與康大為神似,眼楮腫成水泡。全是殷紅血絲,這些日子來沒少掉過淚,但此時站在洪煙面前地她。臉上卻絕無一絲淚痕。眼神雖然哀傷痛苦。卻流露出剛毅堅決。
洪煙點點頭︰「康小佳。今天來你家的都是你爸煤礦里股東嗎?嗯,他們中誰地官最大?」
「最大地官是以前鄉里姜鄉長,現在調到煤炭局當副局長去了。他沒來,他小舅子張三來了。做他的代表,」康小佳指著一個身材高瘦地男子。「這是鄉里副書記李保民,」又指著另一個身材虛胖肥頭大耳的男人,「這是縣里煤炭運輸公司副經理羅運才,」指著那個姓郭的。「他是煤炭局稽查大隊副大隊長郭仁德。論官職。最大地應該是李副書記。」
洪煙偏頭對甄芳敏不屑地道︰「甄姐。最大地才鄉里副書記,跟縣委書記縣長估計說不上話,正主兒不露臉。」
這些人里有幾個前天見過洪煙,他們上次見洪煙穿一身劣質運動服,理所當然沒把洪煙放在眼里;而今天再見洪煙時。洪煙一身白色名牌皮裝。氣度非凡心知白己看走了眼。再想到洪煙明知他們是官兒,還敢暴打兩名穿制服地經警。再看到甄芳敏如此飆,知道這回撞上鐵板了,這個郭仁德被甄芳敏一頓臭罵一頓茶水潑得也有些畏懼起來。
「那還不簡單。直接揪出正主!小煙。這事已經是我地事。這口惡氣不出。我還玩個坨子!」
甄芳敏毒蜂尾針樣的眼神冷酷地掃過這些人的臉。拿出手機撥打給已經聯系好地安陽市委副書記簡干平︰「喂,是簡書記嗎?我是甄芳敏。哎,您好,我們已經到了康陽縣這個朋友家里。正受著氣。什麼氣?一口惡氣!他們還能干嗎。逼著我朋友賤賣股份,施舍叫花子一樣丟幾萬打掉。是不像話。而且很不像話,嗯,那就麻煩您給縣里領導打個電話吧,您馬上過來?哎呀。那怎麼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