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醒轉,季優被眼前的情景嚇得想大聲尖叫,貌似她最近很倒霉,見到的東西多半都帶有晦氣,這不,陰風習習,青燈裊裊,人影綽綽。\~~!!\這還不打緊,最要緊的是還是在一處破廟里。
通常情況下,最詭異的事就生在這種地方、這種燈光下,半睜著眼楮偷偷瞄了一眼門里門外的青衣大漢,他們不是劉叔的人!她腦子里立馬得出這樣的訊息,看著這些陌生的人,她想破腦袋也沒想通他們綁架她干嘛,難道是圖自己身上的銀子,不行,這絕對不行,如果銀票被他們搶了去,她就得和黑曜討飯去西域了。
這樣想著,她伸手想護著自己的荷包,可是卻突然現手被反綁著,她不由得咬著牙齒恨恨的想道,算你們狠,等小姐我月兌了身,一定要讓你們好看。
「咳咳咳,這是哪兒啊?」想了半晌,季優決定正面應敵,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而且黑曜還在城外等她,要是她再不回去,恐怕它會著急的。
那群青衣人听見寺內傳來聲音,幾個人快步沖了進來,沖到她身邊,其中一人看起來像是頭領的大漢毫不憐香惜玉的扯著她的衣領將她拽了起來。
「說,跟你一起的那個白衣少年去哪了?」迎面而來的其中一個凶狠的大漢瞪著她,嘴里呼出的氣息直噴向季優的臉上,那股口臭味燻得季優差點暈過去。
季優強忍著欲嘔的感覺,死命的將脖子偏到一邊去,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她才艱難的問道︰「你們說的是誰啊?」
那青衣頭領以為她是故意裝做不知道,一耳光扇了過去,將季優打了個趔趄,癱坐在地上,她只覺得頭上火星亂冒,臉頰已傳來火辣辣的刺疼,心底卻已開始問候青衣人的祖宗十八代了,對女人動手的男人還真他娘的不是男人。
這一番拉扯間,季優頭上的瓜皮帽早已被掀在地上,長長的青絲披泄下來,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映襯得她有一種近乎神秘的美。拉扯中她的衣襟半開,露出光潔的脖子和粉潤的肩頭。
當下便有婬穢的大漢出嘖嘖聲,更有甚開始吹口號。
季優暈頭轉向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肩膀涼涼的,又听到那些惡心的嘖嘖聲,想伸手去攏好自己的衣襟,奈何手卻被縛著,她只得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瞪著那群人。
「嘖嘖嘖,我說這皮膚抹起來水女敕水女敕的,怎麼看都是個娘們,大伙兒瞧瞧,還真是個娘們呢。」其中有個猥瑣的青衣人無恥的道,**果的眼神讓季優一陣心悸,仿佛他正用他的眼光將她的衣服一層層剝開。
「是啊,是啊,看來還是個上等的好貨色,大哥,你看……」另一人也隨聲附和道,當看到青衣頭領的臉色時又不自覺的噤了聲。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季優掩飾心底的惡寒,鎮定的站起來,現在她不能慌,這些人要找的不是她,只要她說出他們要找的人在哪兒,他們就會放了她。
青衣頭領擺了擺手,那些起哄的人頓時安靜下來,他們也清楚他們此行的目的,抓這小子…不,是小妞是為了知道衛雲的下落,而且這是齊國的境內,也不容他們在這里生事。
「只要你說出那白衣少年去了哪里,我們就立即放了你。」青衣頭領也不跟她廢話,立即以利誘之。
季優站起來,定定的注視著青衣頭領,似乎在考慮他的話有多少的可信度,又似乎在想什麼對策,可是她的眼神卻透著陰森氣息,讓那殺人如麻的青衣頭領看了都忍不住心底寒。
「你說還是不說,不說,哼哼,我這些手下可不會憐香惜玉啊。」青衣頭領看不懂她想干嘛,只得出聲威脅道。而他那群手下也適時的出婬穢的聲音。
「說實話,我確實是知道他去了那里,可是你們的話我不相信,如果我說了你們肯定會殺人滅口,所以要讓我說除非你們先辦好我所交待的事。」季優老神在在的道,其實她現下心虛得緊,生怕這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們會把她拿來喂刀。
「我呸,我從來沒見過落在我們手里的人還有膽量跟我們談條件的,你信不信,你不說我們會有千萬種方式讓你說的。」其中一人早已啐了一口,惡狠狠的瞪著她,手上的大刀也作勢向她揮去。
季優再怎麼鎮靜,終究也是常年身在深閨的小姐,此時見明晃晃的大刀在眼前揮舞,她早已被嚇得倒退了兩步,腳下突然踩著什麼東西一滑,身子便向前傾了去,眼看自己就要撞到神坎上,連聲尖叫著,「啊,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這時,一道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季優的腰就被什麼東西給縛住,隨即對方一使勁,她的身子便被扯了起來,然後騰空飛了出去。
季優被嚇得驚叫連連,連忙閉緊眼楮,心想自己怎麼這麼衰啊,這一摔出去還不知道自己會被摔成什麼樣呢。
可是下一秒鐘她已跌進一副溫暖的胸膛里,她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誰,她已被對方扯到身後去了。
青衣頭領眼見自己好不容易逮來的唯一知情人就這樣飛出去,早就跟著躍了出去,還是沒來得及將季優抓回去。
「來何人,報上名來!」青衣人在忽明忽暗的樹蔭下見到一抹暗紅色身影,厲聲喝道,敢從他手下劫人,他看他是不想活了。
紅衣少年將季優護在身後,優哉游哉的踏了出來,左手搖著羽扇,看樣子甚是風流,「我的名號不說也罷,只是衛國火星堂的人為何會出現在我齊國境內,這確實值得人探討,我說的是不是啊,楚長老?傳言中,喜著青衣的楚長老可是火星堂的支柱,此番來齊國想必也是有大事要辦,在下就不耽誤楚長老的大事了。」
如清風般和煦的聲音里有著警告,要在齊國境內動齊國的人,就要看他答應不答應了。
「哈哈哈,閣下既已知道在下大名,那在下也不含糊,只要你身後的小姑娘告訴我們衛雲去了哪里,我們立即放你們走。」楚長老大笑著道,他斜眼看著那紅衣少年,只見此人容貌清俊出塵,雙目炯炯有神,步履輕盈,衣衫無風自舞,想來內功修為應該已不在他之下了。
紅衣少年回過頭來望了季優一眼,季優頓時心跳如擂鼓,這人怎麼生得這樣好看,若不是行態舉止皆像男子,她可能就會認為他是女扮男裝了,可是他那一眼明明淡若春風,偏又讓她覺得熾若烈陽,她怎麼覺得她好像在哪見過他?
這瞬間的功夫,紅衣少年已轉過頭去,仿佛他從始至終都沒看過她似的,「請恕在下實難從命,她不想說的事我絕不為難她。」少年淡然開口道,聲音里有淡淡的維護。
季優驚愕的看著紅衣少年的背影,總覺得這人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再加上他剛才的那席話,她心底涌起淡淡的感動。
楚長老聞言,臉頓時變了顏色,他沉聲道︰「看來閣下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紅衣少年淡淡一笑,濃眉一挑,有些挑釁道︰「偏生在下什麼酒都不想吃,這酒還是留給楚長老你自己吃吧。」話音剛落,他輕揚手中的羽扇,只听‘嗖嗖’數聲,一道道寒光向楚長老的位置射去,楚長老沒想到這紅衣少年說動手就動手,一時並未覺察,等那帶著寒冷空氣的暗器快要迎面而上時,才回過神來,立即大叫一聲小心,便急向後退去。其他人也紛紛走避,反應終是慢了一些,有大半的人已被銀針刺中倒在地上。
紅衣少年眼見機不可失,轉身攬著季優的腰就向密林飛去,邊飛邊吹了聲奇怪的口哨,不一會兒,就有一匹紅鬃毛俊馬奔了過來,紅衣少年攬著季優直接飛了上去,季優這會兒只想著要擺月兌了身後那群賊人已不似先前那般吃驚,呆呆的任紅衣少年將她安置在胸前。
紅衣少年轉頭看還有幾人緊追在身後,冷冷一笑,手一揚,‘嗖嗖’幾聲,夾在他指縫間細如毛的銀針已射向那些人。
這回眾人雖有防備,但還是不及那銀針的度,紛紛中了暗器倒地不起,而紅衣少年也立即揮著馬鞭,帶著季優越行越遠,楚長老跑上前來時早已沒了他倆的蹤影,他揮劍狠狠的砍向旁邊的大樹,嘴里罵道︰「該死的臭小子,竟敢暗算我,我跟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