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急轉而下,兩個當事人都未曾現自己對彼此的在乎,可在場的第三人卻看得清清楚楚,漠有些慶幸的看著這一對璧人,雖然錯失三百年,但他們之間的情意卻並沒有消失。
白鳳宇見她哭了,一時手足無措起來,抬起手輕輕拭去她順著臉頰滾落的淚水,「別哭,走吧,我們先回去用了餐,我再送你回去。」
哪知季優听到這句話哭得更大聲,她甩開白鳳宇的手氣憤的吼道︰「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麼?那好,我走!」吼完恨恨的瞪了一臉無辜的白鳳宇一眼轉身離去。
白鳳宇的雙手僵在空中,他瞪著季優狼狽跑走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陣陣的失落,這時漠在他背後長長嘆了一口氣,「說一句請你留下來就這麼難嗎?」
白鳳宇聞言匆匆收斂起自己的失落,迅恢復成雷打不動的冰塊臉,他毫不在意的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漠走上兩步,嘲諷似的看著他道︰「是,我不管,不過到時候優優被別人拐走了,你可別來找我哭鼻子完他看也不再看一眼白鳳宇向來時路走去。
白鳳宇想回嘴,可想想又作罷,感情之事勉強不得,就算他等待她三百年,但如果這一世她的心里沒有自己,那麼他會退出,只是退出之後又要做什麼呢?他的日子真能少了她相陪麼?看著一白一紫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白鳳宇頭一次覺得沮喪,他拂了拂疼的額際,也跟著踏上回程路。
季優向前一路狂奔,想著自己將與他越離越遠,她的視線漸漸模糊,倉促跑著的同時並不記得自己跑離了來時路,跑了良久她才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自己似乎跑錯地方了。
眼前是一座荒廢了許久的園子,荒涼的氣息讓她止不住打了個寒顫,天漸漸黑下來了,她有些害怕地抬步向回走,走了幾步卻听到空氣中傳來隱隱約約的嘆息聲,那聲音綿長而幽怨,使得季優頭皮一陣麻,她全身的毛孔瞬間張開,在接觸到黃昏的冷空氣時又急收縮起來。季優嚇得頭也不敢回快步向前逃也似的跑去。
可是那聲音卻像是跟在她身後般甩也甩不掉,嘆息聲突然變成一個蒼老的聲音,用著仿佛在絮叨著家常事的語氣道︰「小公主。老奴等你多日了。」
季優加快的腳步在听到小公主三個字時驀然停了下來,小公主!這個如詛咒般的名詞不斷地出現在她的耳畔,雖然害怕,但她還是勇敢的回過頭來瞪著空無人煙地小園子。
「你是什麼人?小公主又是誰?是人是鬼都站出來說話。」季優故作凶惡的道,只有握緊的雙手顯示著她此刻的緊張。
園子里沒有任何動靜,只有不知哪里來的風一陣陣的吹著,寒冷的氣息迎面撲來。讓此時地的氣氛顯得格外詭異,季優不安的絞著雙手,聚精會神的看著這一片荒蕪,她總覺得那個說話的人就在暗處看著自己,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想著突然背後撲上來一人地情形,忍不住直打顫。
「你到底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就出來。」季優嚇得全身都快痙攣,但倔強的性子讓她半點都不示弱。仍然死死地盯著園子里的一舉一動,心里卻嚇得直打哆嗦。「娘啊,這都是什麼鬼地方啊!」
季優連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見確實沒人再搭話,她轉身就想走,可是剛走了兩步,有股陰風就撲面而來,她眼前一花,手已被來人抓住。她驚慌的看著來人。心底的恐慌再也掩飾不住,驚聲尖叫起來。
來人一頭花白的頭。連帶著眉毛都白白的,她兩眼深陷進眼眶,眼珠似乎都要突出來,眼珠一動不動的瞪著她,那白白的眼白上覆上一層詭異地血絲,看起來恐怖極了。
她滿頭地白凌亂的披散在腦後,全身干癟得剩不到二兩肉,骨瘦如材地雙手正死死的掐著季優的手腕,季優驚懼的瞪著她顫著音道︰「你是人是鬼?」
來人淒淒厲厲的長笑了一聲,然後盯著季優的皺成一團的臉龐平板的道︰「小公主,你當真不識得老奴了麼?」那聲調就好似一台破敗的織布機出的咯吱咯吱響,讓季優身上不可抑制的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什麼小公主。」季優嚇得使勁想甩開她的手,可是掙扎半晌她都掙不開來。
來人見她否認一個勁的盯著她,卻也不再開口說話,四周的氣氛瞬間靜寂下來,季優只听得到自己急跳動的心跳聲,老人的眼神就像一條爬在她脊背上的毒蛇,陰冷而飽含懼毒,她不安的動了動,想要開口再怒斥,可是話到喉嚨處又被壓了下來。
來人仿佛很享受她的驚懼,目光在她身上四處游走,突然觸及她手腕上的紫金玉鐲,她滿是血絲的眼里突然閃過一絲難解的神色,她舉起她的手道︰「你就是小公主,這紫金玉鐲是仙後在小公主及笄時送予她的禮物,它在你手上就說明你是小公主。」
季優見她狂熱的盯著自己,一顆小心肝嚇得一顫一顫的,這人是敵是友?為什麼執著于讓自己承認是小公主,她有什麼企圖嗎?一瞬間,她的心思百轉千回,想著最近以來自己跟那個傳說中的小公主有好幾次搭上鉤,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產生了強烈的不安,又想起剛才問漠那無解的答案,她又想在眼前這個半瘋半癲的老婆子口中得知自己不曾知道的事實。
「有紫金玉鐲不代表我就是小公主,老太婆,除了這個證據你還有沒有其他具有說服力的證據啊?」季優也算聰明,現在不知道這人對小公主抑或是她有什麼企圖,她只能以事是而非的口吻來問。
老人放開她的手腕,好像篤定自己就算放開對她的箝制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般,她扯著嗓子笑道︰「小公主,你身上是否有金色獨愛的刺青?」
季優不曾料到她會有此一問。金色獨愛刺青?那是什麼東西?她曾在衛雲地慶春園里見過黑白兩色獨愛,卻未曾見過金色,難道獨愛還有金色的花朵?
「金色獨愛?我沒見過,世上不是只有黑白兩色獨愛嗎?」季優天真的問道,但四下打量的眼神卻在找著自己能逃月兌的路線,剛才老太婆抓著自己時的大力讓她清楚自己絕對打不過她的,要從她手下逃跑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而這座園子荒敗顯然已多年未曾有人來過,那麼她想借外人來幫助自己逃跑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現在只能靠她自己,一次未能逃月兌成功,那麼自己絕對不會再有機會。思及此,季優更是毫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迅逃跑而短時間不會被抓住地機會。
老人見她眼神不停的打量著四處的環境,知道她在動什麼心思,但她剛才已探過季優地脈搏,現她體內只有一點點仙力,所以絲毫不在意,「小公主怎麼會忘了金色獨愛。那可是你跟妖王訂情之花呢。」語調中有著輕浮,讓季優聞言感覺非常不舒服。
她白了一眼眼前的糟老太婆,看她如狼般的盯著自己,心底又一寒,連忙撇開眼神,可老太婆陰陽怪氣的話語又在耳畔徘徊,「難道你忘記了在那滿園的金色獨愛面前。你答應了妖王的求婚,讓妖王在你背上刺上屬于妖後的刺青;難道你忘記了為了你,妖王大戰仙界。讓妖仙兩界損失慘重,難道你忘了為了平息這場因你而起地征戰,你答應了仙後的條件獨自進入輪回道;如果這一切你都忘記了,你總還記得自己的承諾吧,要遠遠的離開妖王,從此永不再相見!!」
季優聞言臉色慘白,老太婆聲聲指控闖入心底,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沉封多年的心門,朦朧間她似乎看見身披白色鎧甲屹立在雲間的白鳳宇。用著最殘酷又執著的眼神盯著眼前地天兵天將。他的眼神里有著不顧一切的瘋狂,仿佛要將天下地一切毀于一旦。卻只為得回他的最愛。
可是她卻不得不答應仙後的條件,在他攻上仙界大殿前進入輪回道,她還能听到那個慈祥的仙後在身後長長的嘆息,「若是有緣,不管是一百年也好,一千年也好,你們都會再相遇的,如果那時你仍執著這份情,母後替你去求仙王,如果無緣,你就回來乖乖嫁給黑曜。」
她帶著絕決的心情放棄了一切,進入輪回道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兩道撕心裂肺的喊聲,可是她卻無法再回頭,就這樣決別了她地愛人、她地一切。
腦海里不斷回響起老太婆最後的一句話︰「遠遠地離開妖王,從此永不再相見!!」這句話如一根毒刺深深的扎進她肉里,她似乎能感覺到記憶中那個女子的深情與無奈,為什麼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呢。
「小公主,趁時候還早,與妖王斷了吧,你不想重演三百年前的悲劇吧,你更不想讓上千萬的仙與妖都因為你的情而葬送生命吧。」老太婆突然化身成一個苦口婆心的僧人,用著僧侶對待殺人狂魔的話氣語重心長的道,她的話似乎就像在勸戒她放下奢刀立地成佛一樣,讓人忍不住想相信她。
可是瞬間,季優的思緒又回轉過來,她盯著盅惑著自己的老太婆冷聲道︰「老太婆,我不是小公主,也不知道誰是妖王,你這樣勸戒著我一個局外人一點用都沒有,有力氣你還是去勸勸妖王放棄他的執著好了。」老人不曾料到她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但訝異的神情也只是一閃即逝,她盯著季優的眼楮道︰「是不是小公主,我看了就知道。」說完在季優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抓住她,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五指如勾,猛得撕裂她背上的衣服。
抱歉,生病了沒來得及寫及早更新,明日若十點沒更,親們就不要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