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把檔案放在桌子上,開始揉眼楮。
靠,雖然案件比較短,但是善後工作居然佔了這麼整整十張紙,媽呀,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制作這份檔案的時候,厲鬼一號的痛苦了。
「怎麼了,岳陽學長?」
「沒什麼,看得有些頭疼……」岳陽答道,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奇怪,一般來說,最近天下太平,是不會有委托的吧……」岳陽滿月復狐疑地開了門,門外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
數十輛采訪車停在樓下,無數鏡頭對準了他和他眼前的青年。
「好久不見了呢,岳陽……前輩。」青年笑著。
「你……司馬靖!?」岳陽疑惑地看著他,「你來干什麼?」
「呵呵,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兩年前的那個案子來道謝的……」
「哇咧!?」
岳陽不知所措,不知道司馬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兩年前?該不會說的是把他送進監獄的案子吧?
司馬靖沒有等岳陽請他進去,自己闖了進去,見到事務所內的雲欣,露出了微笑。
「哼!」雲欣沒好氣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無視司馬靖的存在。
同時,隨著司馬靖的進門,那些記者也涌上樓梯,岳陽無奈,只好先關門,把那些既恐怖又瘋狂的記者們攔在門外。
「說吧,你到底來干什麼的?」岳陽回到屋內,問。
「我想,我說過了,我是來感謝你的,岳陽前輩。」
「理由呢?」
「兩年前,你有一次為一個殺人嫌疑人辯護,那個人,就是最疼愛我的大伯……」司馬靖淡淡地說。從他的目光中,岳陽找不到一絲敵意。
「我昨天出獄的時候,對記者說的那番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昨天晚上,我的大伯找我談話後,我已經對你不再抱有任何怨恨了。」司馬靖似乎是很懷念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說,「我的大伯對我很好,他也很善于開解別人的心結……昨天,他解月兌了我的怨恨。今天,我來這里……」
岳陽听著他的描述,猛然醒悟︰「等等!你大伯是不是叫司馬弘?」
「沒錯,就是他。」
听到這,岳陽開始放心了,他清楚那個叫做司馬弘的人。那個人,的確有開解他人心結的力量……
……
岳陽認識司馬弘是在兩年前,司馬靖的案子生的半年後……
兩年前2月7日正月初一。
距離司馬靖的案子已經過去了半年了,可是岳陽還是得不斷地重復描述那一日認定司馬靖是凶手的理由給警官听。說實話,司馬靖都已經認罪了,還整這麼麻煩,到底是有名政治家的兒子啊……當初抓劉芒可沒那麼麻煩……
「厲鬼一號,你怎麼變成熊貓了?」岳陽奇怪地看著漂浮在空中的厲鬼一號,兩個深深的黑眼圈清晰可見。
「廢話,昨天放了一個晚上的鞭炮吵得我根本睡不著。」厲鬼一號打了個哈欠,道。
「哈?厲鬼也需要睡覺?還有,昨天晚上哪里有放鞭炮啊?」岳陽問。
「我們厲鬼的听覺比你們人類好多了!」厲鬼一號辯解道。
「好好好,算你有理。」岳陽不打算與它爭吵,開始整理一下辦公桌上的文件,邊整理,邊說,「厲鬼一號,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們去好好玩玩吧。反正這半年,接下來的大大小小,雜七雜八的委托,我也積攢了一點錢。」
「我才沒那個閑工夫呢!」厲鬼一號拒絕了,道,「誰會相信你這個吝嗇鬼會這麼好心!」
「我……我沒說我好心啊?我出去玩,你是厲鬼,你只能看,怎麼可能和我一起玩嘛?」岳陽解釋著,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靠,大過年的居然有委托,真可惡。」岳陽氣歸氣,還是和氣地開門,面對客人。
門外是一名中年婦女,穿著厚厚的的羽絨服。
「請進,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岳陽把她領進了門。
中年婦女沒有坐,只是拘謹地看著岳陽。
「請問,你需要什麼幫助嗎?」岳陽又問了一遍。
中年婦女突然跪了下來,岳陽頓時不知所措。
這……這還真是見鬼了!
「喂,大媽,你不要這麼夸張好不好,只是來委托而已,用不著下跪吧?」
「求求你,求求你,你一定要答應我的請求!」
「不會吧?我答應就是了,沒必要下跪吧?」岳陽趕忙扶婦女起來。
婦女含著淚,道︰「岳陽先生,你能……幫我的丈夫辯護嗎?」
岳陽見婦女站起來,便說話不經大腦……
「辯護?行,沒問題。」
「真的?」
「真的……不就是辯護……嘛……等等!辯護!?」岳陽猛然反應過來,辯護這東西,可不是好搞的,是只有律師才能做的困難的事情。
「是的,辯護,我丈夫被控告,殺了人……」中年婦女面露難色,但還是說了出來。
岳陽差點沒跌倒,支吾著,說︰「那個……您……您……不知道嗎……我是個……偵探,不是……律師……」
「可是,岳陽先生,沒有一個律師願意幫我的丈夫辯護,是我丈夫讓我來找你的,他說只有你才能救他……」
「拜托,大嬸,你難道不知道,上法庭的,只有律師,而律師呢,必須得考試,然後得到律師證……」
「可是,你剛才已經答應我了,你不可以反悔的啊!」
岳陽總算明白為什麼中年婦女之前下跪了,因此,他誓,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答應幫下跪的人做事了。
……
就這樣,岳陽稀里糊涂地接受了委托,而且居然是為殺人嫌疑人辯護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