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塵封的真相
管家說完了,但是,岳陽隱隱感覺有一些不自然……
「夫人一直坐在下面的大廳嗎?」
「是的。」
這個……難道說……
岳陽的手因為緊張而顫抖。
這個……莫非就是……
「管家,你的話里……明顯有矛盾!」
「什……什麼?」管家一驚,後退幾步。
「假如夫人一直坐在樓下大廳,而司馬弘回到了書房的話,那麼,在司馬弘走到被害者房間之前,一定會被看到,而夫人看到司馬弘鬼鬼祟祟去被害者的房間,你認為她會坐視不管嗎?」
「這個……」
好,這樣下去,就可以打亂他的步伐了……
岳陽頓了頓,繼續說道︰「根據你的描述,司馬弘是不可能到被害者的房間的,因此,也不可能殺死被害者,至于你們趕到房間的時候,他也在那里,也許……也許是因為司馬弘在听到那聲慘叫之後,沖到了被害者的房間。」
「那是不可能的,」司馬俊反駁道,「被告身上的血跡,根據鑒定,絕對是被害者死的那一剎那,血液飛濺的時候沾染的。」
呃,這下怎麼辦?
「那,你又如何解釋這個矛盾呢?」岳陽問道。
「很簡單,不要經過大廳不就可以了嗎?」司馬俊道,「根據現場鑒定,當時,司馬弘可是渾身濕透的呢!也就是說,他是從書房窗戶到房子外,然後再用梯子,爬到二樓另一邊。」
「濕透?」岳陽有些不解,究竟為什麼會濕透呢?
厲鬼一號馬上提醒︰「那天晚上下著大雨哦!」
原來如此,是以此來判斷的嗎?看來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境地了……
「那麼,現場就有一個疑點了……」岳陽思路快運轉,想起一個可以扭轉局面的線索。
「什麼?」
「司馬弘家的地板。」
「什麼意思?」司馬俊輕蔑地看著岳陽。
「案的房間,應該是封鎖的,除了調查人員,誰都不能進的吧?」
「是的,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司馬俊看著岳陽,滿是不解。
「你的論證是,司馬弘從窗戶進入二樓另一側,對嗎?」
「是又怎麼樣?」
岳陽厲聲道︰「但是很奇怪呢,為什麼……在現場沒有留下一點泥土的痕跡?要知道,司馬弘住宅周圍可是有純正的泥土的呢!」
「也許是穿了鞋套……」
很好,局勢扭轉了……
「那麼,請原告方提出證據!」
「……」司馬俊沒有說話,似乎被岳陽的氣勢壓制住了。
「辯護方的主張是……本案的凶手另有其人,應該就是……二十五年前,一宗**案的犯人!」
岳陽終于把這起案件的源頭說了出來,他長長松了口氣,自己總算沒有被司馬俊給打敗。
「是嗎?」司馬俊依舊那副高傲的表情,「那麼,請出示證據吧,證明被告身上為什麼會沾染血液,這起案件的真相為什麼會與二十五年前的案件有關呢?」
岳陽頓時語塞。看來司馬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關鍵部分,他一點都沒有疏忽。
「這個,還是讓我來解釋一下案當晚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吧……」岳陽無奈于沒有證據,只好以假設案情來轉移話題。
「先,被害者住宿,身邊跟著一名青年。然後他們住在了二樓客房,司馬弘也和自己的夫人吵了一架。在吵架後,司馬弘到了二樓書房,而夫人一直坐在樓下。直到凌晨,傳來了一聲尖叫,那時候應該是夫人正困意朦朧的時候。假設她馬上回頭叫管家,而此時,司馬弘從書房沖到被害者的房間。這樣的話,就不會被這兩個人看到了。接下來,司馬弘沖進房間,正好趕上凶手行凶的一幕,他的身上濺到了死者死時飛濺的血液。」
「很不錯的假設,但是你想過沒有,死者為什麼要尖叫呢?」司馬俊不懷好意問道。
我一定要謹慎回答,否則,這辛苦建立的假設將會前功盡棄。
岳陽沉思片刻,猛然想起一件事。案件生,是在……凌晨!
「這個,就不必我來說了吧?」岳陽自信地一笑,「案件生是在凌晨,一般人這個時候在干什麼呢?」
「廢話,睡覺啊!」司馬俊話一出口,頓時後悔。
「沒錯,就是睡覺。」岳陽得意地看著司馬俊,「假如在睡覺的時候做噩夢會怎麼樣呢?我想,基本會尖叫吧?」
「但是,做噩夢不一定會那樣害怕吧?」司馬俊還想反駁,但是岳陽已經掌握了法庭辯論的節奏,想要挽回,是很困難的。
「假如她做的噩夢是回憶以前生的一件事呢?比如說,二十五年前的那起案件……」
到這里,答案呼之欲出,沒錯,那天晚上的情況一定是這樣的,司馬弘趁他的夫人喊管家的剎那,沖到被害者的房間,然後談了什麼,最後崔封殺死了他的母親,而司馬弘身上被濺到了血液。
「看來到這里,不得不了解一下二十五年前的案件了呢。」審判長說。
司馬俊只是淡淡嘆了口氣,道︰「我就猜到,事情會展成這樣,不愧是老頭子找的人呢……」
司馬俊恭敬地鞠了一躬,說︰「審判長,我方早已準備了關于那起案件的證人。現在,請求讓她出庭作證。」
「好的,同意原告律師的請求。」
……
證人席上,管家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原告,文月。
「那麼,證人,請你作證詞。」
「是的。」文月一副飯店女招待的打扮,鞠了一躬,開始陳述︰
「那是在二十五年前,我還是大學生,而姐姐則已經做了飯店招待,她似乎換過很多男朋友,她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如意的,在案件生的那一天,她被自己以前的一個男朋友叫去,然後就生了那種事情……犯人逃走了,警察沒有找到他。而姐姐也不願意接受身體檢查,所以離開了家,失蹤了很久……」
怨恨……岳陽清晰地感覺到了,在法庭中的某一個人,散著類似于厲鬼的怨恨,而怨恨的對象是……自己……
該死,是誰?究竟是誰又要和劉芒一樣,成為活著的厲鬼了?要是能夠判斷他的位置的話,也許就可以把殺人罪設法扣到那人身上了。
「請……被告律師開始詢問……」
審判長不知怎麼了,神態有些不太自然,岳陽雖然察覺了,但是也沒有在意。
……
「證人,能否告訴我,案件生時,你姐姐的現任男友是?」
「司馬弘。」
听到這個名字,岳陽不免感到驚訝,他實在沒有想到,司馬弘這家伙居然那麼早就認識了被害者,而且……居然還是姐弟戀……
「那麼,當時,犯罪嫌疑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文月剛想說出那人的名字,但是審判長突然咳嗽了兩聲,文月馬上把話一變,「但是經過調查,是無罪的。」
奇怪,審判長的行為怎麼……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證人,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
「這個……時間太久,我忘記了……」
切,看來這樣問是不可能問出結果的。這個家伙有很大的顧慮……對了!假如能夠把她的顧慮消除的話……
岳陽一打響指,文月馬上陷入了幻覺之中,在幻覺中,她正在被審判長詢問著。
……
「文月,快,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不……不……不可以……」
「快點,你必須說出來!」
「那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
雖然在幻象中,是一問一答,但是在現實中,則是文月一個人在喃喃自語,最後,她痛苦地把手指指向審判長。
「那個人……那個人就是你崔戶!!!!!」
此話一出,法庭嘩然。沒有任何人會想到,堂堂審判長,居然曾經是犯罪嫌疑人。
「什麼!?」審判長一驚,忘記了用法錘來保持現場肅靜。
太好了,成功。看來我猜的的確正確,審判長果然有鬼。
「可惡,把證人帶下去!」審判長回過神來,打算敲下法錘,岳陽知道不好,馬上阻止,道︰
「慢!審判長,從剛才證人說出的那一刻起,你就算是與本案有關系,因此,我向法庭申請,請您回避!」
「笑話!」崔戶想要無視岳陽,但是卻被司馬俊喝住︰
「審判長,假如你想要濫用職權,不按法律辦事的話……我保證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岳陽也被司馬俊的樣子嚇住。乖乖,那不就是無期徒刑嘛,司馬家族真是神通廣大……
「切……」
……
法庭在暫停3o分鐘後,要更換審判長,繼續進行……
趁這3o分鐘,岳陽要徹底了解一下事實。
「崔封,你究竟為什麼要殺死你的母親?」
「什麼意思?」崔封在香煙里滿不在乎地回答,「她虐待我,我殺她,不行嗎?」
「是真的嗎?不管怎麼樣,殺死自己的親生母親,應該是辦不到的吧?一定是有什麼人給了你幫助……」
「你憑什麼這麼說?」
「很簡單,一個有怨念的厲鬼只需要幾年就可以殺人,而你居然卻等了十幾年,這難道不奇怪嗎?而且你母親在看見你的時候卻不害怕,這是為什麼呢?很簡單,那就是,她認為,你殺不了她,就是這樣!因為母子的關系,所以你殺不了她,而有人幫助了你,讓你可以殺死自己的母親!」
「呃……」崔封一驚,隨即坦白,「不錯,是一個道士教導了我如何破除血緣的阻礙,殺死她……」
道士?該死,怎麼又是道士?
「你知道那個道士是誰雇佣的嗎?」
「也許……也許就是那個犯人吧……」
……
岳陽沉思著,四周一片沉寂,沒有一絲聲音。也許,真相在這天,可以重新見到陽光……
「喲,年輕人。」司馬弘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岳陽身邊,拍了拍岳陽的肩膀,使岳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司馬大伯?對了,有一件事必須向你了解一下。」
「說吧。」
「你那天晚上,到底說了什麼?」
「哦?你居然不問二十五年前的事情?」
「這個,二十五年前的事情是次要的。」岳陽道。
「也許,你弄錯了呢……」司馬弘沒有回答岳陽的問題,只是自顧自說起了二十五年前以及現在……
「二十五年前,我還是大學生呢。我是在一家咖啡廳認識的她。說實話,我並沒有喜歡她的意思,只是和她聊天的時候,現她很可憐,父母雙亡,自己要照顧妹妹。辛辛苦苦地過來的。我很同情她。緊此而已。後來,我現一個叫崔戶的家伙老是糾纏著她,于是,我便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以避免崔戶來糾纏她。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生了那種事情……她在那之後失蹤了,而崔戶則當了審判長。我一直很奇怪,以前一點也看不出他對法律感興趣,什麼原因導致他學習法律呢?于是,我便開始注意他當上審判長以後的動向,結果是,他利用審判長的身份,經常干預刑事偵破,而干預的案件,都是現無名女尸的。然而過了幾年,他便不再干預。直到現在,根據我的管家透露,他居然又在干預調查了,而他干預的調查,則是我的案件。」
這個……這個算什麼?只是講關于崔戶的,根本沒有任何線索能夠幫助他洗月兌罪名!
然而,就在岳陽打算繼續問的時候,法庭重新開始了……
……
「下面重新開庭。」新的審判長道,「請辯護方表意見。」
岳陽撓了撓頭,說︰「這個……辯護……辯護方……要求法庭傳喚證人崔戶,並且關于他曾經干預此案調查進行作證。」
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就是二十五年前的罪犯,因此,還是盡量把他和現在的案件連上關系吧……
岳陽打了個響指,在證人席撒下可以使人緊張的花粉,期望崔戶能夠緊張些,露出點矛盾。
……
崔戶走上證人席,他的表情又恢復往常的平靜,只是,他對于岳陽的怨恨,越來越明顯。
「證人,姓名,職業,年齡。」
「崔戶,法律人士,年齡48。」
「請作出證詞。」
……
「哼,辯護方律師,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
短短的一句話。
岳陽是不可能找到任何破綻的!
岳陽幾乎要放棄了,好不容易到了這里,但是,面對崔戶的一句話,他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全是因為沒有證據!
岳陽把手放入口袋,希望能找到點什麼東西來擺月兌困境……
「岳陽,你難道忘記了?」厲鬼一號小聲提醒,「你的惡作劇!」
「哇!?」岳陽猛然醒悟,他大叫一聲,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對呀,我還有這個法寶!
「那個,崔戶,假如我來詢問那些刑警的話,他們一定會說,你沒有干預過。但是,假如我來詢問你身上的證物的話,它將會道出實情!」
「哦?」
「月兌下你的鞋子!」
「辯護方律師,你想要干什麼?」
「我想說,證據就在你的鞋子上!」
「比對鞋印嗎?我想,你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崔戶是不會想到岳陽的做法的,他只是以一般人的目光判斷著岳陽。他把鞋子遞給警衛,警衛則把鞋子給了岳陽。
「嘿嘿,假如你去過,的確,以你的小心,是不會留下什麼的,但是,你會帶走這個!」岳陽把鞋底給崔戶看,上面寫著幾個歪斜的字︰
「恭喜!你被整了。」
……
「這……這個……」
「我在司馬弘宅的大門口做了一下惡作劇,所有進去的人,鞋底,腳上都會留下這幾個字!」
「……………………………………………………………………………………………………」
……
漫長的沉默……
岳陽知道,是他的花粉起了作用,馬上,活著的厲鬼就要出現了……
……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崔戶朝著天空笑著……
「是我……是我**了她……是我……是我拜托別人殺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崔戶,面目猙獰,雙手變成利爪,將證人席的木欄抓得粉碎。
切……
「大家快逃!」岳陽喊著,從口袋里拿出六根一支筆大小的金屬棒,插在自己四周的土地。
「混蛋!」崔戶跳了起來,飛向岳陽的辯護席。
岳陽不慌不忙,迅扳下所有金屬棒的銀色開關,在心里默數。
5……4……3……
崔戶的利爪即將接觸到岳陽的衣角,岳陽馬上往旁邊一閃,避開了攻擊,而崔戶則站在了岳陽剛才站的位置。
2……1……o!
「啟動。」
剎那,六根金屬棒放出強光,崔戶害怕地閉上眼楮,在這一瞬間,法庭瞬間斷電,電燈紛紛關閉,而六根金屬棒則放出六道閃電,全部擊中崔戶。漆黑的法庭,六道奪目的閃電,崔戶在閃電之中慢慢變回原樣。在崔戶變回原樣的時候岳陽趕緊收回金屬棒,避免崔戶被電死。
……
長達二十五年,真相終于重見天日,但是,卻是以這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