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星風從疲憊中清醒過來後,熟悉的環境印入眼眸。
「醒了?」
視線右移,一雙隱含擔心的眸子正看著自己,一向紅潤的唇,似乎蒼白了不少。
見星風半天不說話,瑾將冰涼的手掌覆上星風的額。
「你,還難受嗎?」
星風下意識的搖搖頭。從來沒見瑾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那種感覺,似乎自己是很重要的,星風心底的一個角落,有種名為幸福的種子芽了。
感覺到瑾略低的體溫,星風朝他開心的笑著。瑾現,星風這個笑容不一樣,平時星風也愛笑,可他眼底深處,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輕松,不知怎地,瑾也跟著扯起了嘴角。
「恭喜你,星風,你成功進階了,還有,你的腿……」
星風憬然,秘密,終究曝露了嗎?
「你的腿康復了。」
瑾細心的現了星風眼中的一抹慌亂,難道,瑾抿緊了唇。
「瑾。我。我……」
星風不知道該怎麼說。煩惱第一時間襲上他地眉頭。
「好了星風。這件事只有我和葵老師知道。我會請葵老師暫時保密地。等你決定好了。再說吧。」
瑾一向是玲瓏剔透地人物。看星風這樣就知道他不願意讓別人知曉這件事。或許。他猜測著。星風地腿。是不是早就痊愈了呢?
星風躲閃著瑾地目光。他還沒有做好坦白地打算。而且。有些事。他也得認真考慮下該怎麼處理。
「星風。你這次進階體力消耗太大。身體在短時間內可能會一直感覺疲憊。這也是進階後必須經歷地過程。我們幫不了你什麼。需要你自己去盡力消化吸收體內暴漲地能量。你睡吧。睡覺是恢復體力地最好途徑。我會守著你地。」
輕輕撫模著星風的,瑾的眼里透露著沒人能看到的憐惜。
星風確實感覺太累了,在瑾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模中,雙眼再次閉上,任憑黑暗將自己掩蓋。
再次醒來,瑾已不再房間。掙扎著坐起來的星風,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麻木了,半響,才漸漸恢復知覺。
站在床前,準備穿衣的星風始終感覺哪里沒對,左看右看,又說不出來。就這樣,一邊皺眉思考,一邊無意識的穿著祭司袍。正在拉扯袖子的星風突然頓了下,跟著,一溜煙的跑到浴室,看著牆上瓖嵌的鏡子。
臉還是那張臉,不過,五官更細致了,頭,喔對了,就是這個,難怪感覺哪里不對勁,星風從鏡子里看到,自己本來齊肩的綠,現在竟然長達臀部,顏色也更接近自然純粹的綠,連眼眸,也是完完全全的翡翠色。鏡子里的精靈,比身為精靈皇族的精靈還要顯得靈動和優雅,整個一徹徹底底的中性生物。
傳說中,精靈皇族在幼兒期,都是一幅中性的模樣,只有當他們進入成長期後,才會根據性別進行第二性征育。精靈皇族的壽命長達三千年,漫長的壽命致使他們的幼兒期有整整四百年的漫長階段,而普通的精靈,一般只有千年的壽命,幼兒期也只有不到百年的時間。這也就意味著,星風他,僅僅十四歲的年紀,在精靈族來說,還是個新生兒階段。(噴血中∼∼∼)
星風的腦海里,由于精靈血脈的覺醒,對于這種情形,他明白自己已經完全轉化成純種精靈了,雖然他抓破腦袋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會產生這種變化的。
除了頭和眼眸,另一個大的變化是星風終于長高了一點點,雖然這一點點,僅僅是大概五厘米的樣子,但對于一向對自己身高不滿意的星風來說,也算得上是小小的安慰了。
星風不想出門,可卻不得不出去,因為他的胃已經在不停地抗議。
打開門,星風探了個小腦袋出去,看見沒有人在,身子跟著溜出房門。從走廊轉角的花架向客廳看去,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瑾,你在家哦。」
星風走到瑾面前坐下,一雙可憐兮兮的眼楮,像狗狗般看著瑾詫異的俊顏。
「怎麼了?你……」
修長的手指指向星風赤著的雙腳。
「反正你們都知道了,我也著實討厭一天到晚坐在輪椅上,干脆趁這個機會,把那該死的東西給扔了。」
從瑾面前的果盤里模了一顆紅彤彤的果子,星風邊啃邊解釋。
瑾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看著星風「狂野」的吃相皺了皺眉。
「星風,你才醒,水果不能吃多了。老邦德去買食材還沒回來,你先去喝點牛女乃,等下老邦德回來給你熬點粥。」
奪過星風手里的果子,瑾不允許他繼續啃食。
「老師那里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你腿的事你自己解釋,老師說了,除非你本人願意,否則誰也無權要求你做什麼。」
星風怔住,眼底迅涌起一股熱意,抽了抽鼻子,大大的咧開嘴笑了。
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認識了瑾和葵老師,一種全然的被寵愛的感覺讓他快樂的不知該如何表達。
回身,小狗一般撲向倚躺在長椅上的瑾,緊緊的,緊緊的抱住瑾的脖子,將自己的頭滿足的埋在瑾的肩窩,不住的,快樂的笑著。
極其曖昧的姿勢,星風卻一無所覺,瑾愣愣張開的雙手,半響後,輕輕的攬住懷里的精靈,蔚藍的眸子里,閃過深沉的,**。
「星風!」
瑾的聲音比平日低沉了很多,帶著莫名的味道。
「嗯?」
還沉浸在有人呵護的喜悅里的星風,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彎彎的翡翠眸子不設防的看向瑾。
迎接他的,是一抹柔滑,沒有欲說還休的輕觸,唇瓣相抵的熱度,第一時間染紅了精靈白皙的肌膚。
後腦被大手固定,鼻翼的摩擦加快了心跳的度,無法避讓的強勢,讓星風沉淪在薔薇般的馨中,任憑對方采摘自己的美好。
空氣被兩人散的溫度蒸騰,室內充斥著混合了薔薇花香和林木清馨的氣息,除了婉轉的低吟輕喘聲,只剩下長椅抗議的「吱呀」聲。
星風懊惱的坐著自己房間的睡榻上,紅紅的臉還火辣辣的燒著,珍珠般的貝齒咬著下唇,他抱著膝,臉埋在其中,嘴里念念有詞。
「白痴星風,居然自己送上門,真夠丟臉。」
一想到剛才和瑾在客廳長椅上的糾纏,他就恨不得擁有時光魔法,好徹底洗去這一段尷尬的記憶。
越是不想去想,那幕場景越是揪著不放。星風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著魔了,居然那麼小白的樣子,自己不是最鄙視那些**小白嗎,這該死的模樣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
星風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沉醉在和瑾的親吻中。以前那幾次和瑾的接觸,因為自己心里明白那只是瑾的惡意懲罰,所以從沒出現過心動的跡象,可今天,居然真的心動了,如果不是老邦德的出現,恐怕自己免不掉要生和瑾滾床單的事件了。思及此,一陣羞愧的申吟,從星風喉嚨沖出。
「星風少爺,出來吃飯了。「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句台詞啊,星風真的沒臉出去,可饑腸轆轆的胃,讓他別無選擇。
一步一捱的來到客廳,瑾輕扯著嘴角,一雙勾人桃花眼斜睨著星風,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星風來到餐桌前,老邦德正老淚縱橫的看著星風的雙腿。
「星風少爺,恭喜你了,今天老邦德專門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菜,來,多吃點。「
一邊欣喜的擦著淚,一邊不停的給星風夾菜。
「邦德爺爺,謝謝你,要不是你的照顧,星風也不會這麼快進階。來,你也吃。」
老邦德是真心替星風高興,這個善良的精靈帶給他太多的幸福,如果沒有他,自家恐怕還在社會的底層苦苦掙扎。
早在星風昏迷的日子里,瑾就告訴了老邦德星風的情況,畢竟,老邦德是照顧星風生活起居的人,在這間屋子里,如果都不能輕松生活的話,那人生也就太累了。更何況,老邦德的為人瑾還是知道的,他也是真心關心星風的人之一。
很窘的星風不敢抬眼,悶著頭使勁刨碗里的粥,要不是老邦德不停的給他夾菜,恐怕星風只有喝白粥的命了。
從額前散落的間偷眼瞄向瑾,對上的,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星風騰的一下,連尖尖的耳朵都變成了淡淡的緋色。
入夜,星風在床上輾轉反覆,也許是這兩天睡多了的緣故,沒有睡意的腦袋里,總冒著那個可惡的人影,跟陰魂不散似的。一手抓著被子狠狠的蹂躪,一手卻愛憐的摩梭著自己的唇,那份與眾不同的火熱,還深深的烙印其上。
翻來覆去大半夜,星風干脆起身,穿上厚厚的衣袍,往二樓走去。
整個二樓只有一間房門,橘黃的燈光從門縫中泄露出來,輕輕的,星風推開門,室內干淨整潔,沒有多余的飾物,一張大床安放在屋子中央,正對著床,有一扇輕掩的小門,從門縫中看,黑黑的,里面沒人。和臥室大門並排著,還有一扇門,此刻,一陣嘩嘩的水聲,從小門背後傳出。
星風激蕩著心情,忐忑的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