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脊椎末端升起的酥軟,頃刻剝奪了星風的抵抗力。全部的感覺集中在夜炙溫柔的啃噬上,癢癢的,讓人意醉神迷。
「唔!」
星風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好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你睡醒了?」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在我吻你的時候。」
夜炙的口吻里強忍著幾乎憋不住的笑意,被吻到睡著,還真是天才啊。
「夜炙,你為什麼那麼做?」
本來還羞紅臉,有些懺意的星風,突然跳了起來。睡沒睡著是小事,重要的是,夜炙怎麼可以那麼那個的吻他。兩人又不是那個啥的關系。
「是你先挑逗我的好不好,都把我扒光了,才來質問?那我該質問誰去?」
「你……,我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是不是那個意思。你自己才知道。我都告訴你。你要找地東西我身上沒有了。還那樣做。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找地借口。就為了親近我。」
怒目啊。這丫地太不要臉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到底是誰調戲誰啊!
「怎麼。說不出反駁地話了?我就說嘛。憑我地樣子。你怎麼可能不垂涎我呢。」
「啊呸!你個自戀狂!誰垂涎你了?」
士可殺不可辱。星風跳起來。揪住夜炙地衣領。惡狠狠地朝他大吼。
「你看。你看。又來了?這麼粗魯。還是我自己月兌吧。」
說完,手指模上衣帶,臉上掛著無奈被逼的表情。
「滾!」
星風倏地跳開,臉漲得通紅。嘴角抽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夜炙忽地大笑,還不住的拿拳捶地,一副不能自己模樣。星風立刻明白自己又被耍了,心里恨不能拿刀將他砍了.看著夜炙笑得眼淚都流下來,星風突然能夠體會當初敦被自己故意激怒時的心情。
一想到敦。星風所有的情緒剎那平復,無言的席地坐下,無能為力的悲傷,侵入心間。
察覺氣氛有異,夜炙停下了夸張地笑,跪坐到星風面前,俯側著頭,從下往上看向星風快要忍不住流淚的臉。
「怎麼了?星風?」
「夜炙,你說。敦會不會被……」
夜炙坐直身,神情肅穆。
「我無法給你任何保證或安慰,巫妖的喜怒本就無常。你那個朋友,說實話,你還是做最壞的打算吧。」
「不要,不要,都怪我,如果不是為了我,他根本就不會被愛德倫抓去。」
夜炙沉默,這件事給所有人造成的傷害,不是幾句話就可以平復的。如果敦沒事,當然好,可如果……,這或許將是星風一生都平復不了地傷口。
「喂,喂,有人在嗎?」
外面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請問一下,這獨角獸是誰的?」
帳篷內,兩人相對一望,夜炙起身出了帳篷。
「是我的。」
「咦。你不是草原精靈啊,為什麼會有獨角獸當坐騎?」
那女子聲音清脆響亮,彷如珍珠落玉盤,煞是好听。
「有誰規定了,只能草原精靈才可以拿獨角獸當坐騎?」
「這倒不是。只是,除了草原精靈,很少有獨角獸願意給異族人當坐騎的,我沒想到會遇到這罕有的例外,是我冒昧了。」
听得著女子說話。星風就有一種欣喜的感覺。很干脆爽朗的人。自己錯了就認錯,一點也不含糊。這性格,很對胃口啊。
有些好奇者女子的長相,星風撩開帳篷地門簾,推開堵住門的夜炙,一雙好奇的大眼直直看向來人.
這女子好健美。凹凸有致地身材,青色的長束成辮子垂在身體兩側,一張臉輪廓分明,高鼻厚唇,正咧嘴笑著,露出幾顆整齊的牙。沒有森林精靈女子的冷淡高傲,人族女子的故作優雅,也沒有海族女子的天生魅惑,這姑娘,就那麼坦蕩蕩的,牽著獨角獸,挺直站立著。
「咦,你是森林精靈?不要告訴我,你就是星風?」
星風反倒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哦,對了,你一定是草原精靈,你認識電?他們呢?我哥哥和布洛迪都還好吧?」
這麼久了,總算得知哥哥他們的消息了,星風一時激動,如風般掠出,緊緊抓住女子地肩膀,不停的問。
「放手,你抓疼我了。沒事兒,他們都沒事兒,好好的待在族里呢。我是出來巡邏的,沒想到踫到了你們。這下哥哥他們總算可以放心了。」
「哥哥?你是……」
「我叫茗淶,是電的妹妹。走吧,我帶你們去族里,否則,你們就算轉到人都老了,也找不到我們族的駐地的。」
「星風。」
夜炙叫住了興奮的收拾東西準備啟程的星風。
「怎麼了夜炙,還不快點,別讓茗淶等久了。」
「星風,我就不去了。」
愣了一下,星風直起身,不敢置信地看著夜炙,似乎不相信他會拋下自己。
「為什麼?不是說好陪著我找人的嗎?」
「現在找到了啊,有茗淶帶你去,相信你馬上就可以和你哥哥他們見面了。有沒有我,都無所謂。」
星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他沒有理由強要夜炙陪著他去找哥哥,也沒有借口可以讓他留下,但是,明明就不想這麼快和他分開的。一時間,興奮突然褪去,收拾東西的動作也緩慢了很多。
茗淶在旁邊等著,看著。見那個紅男子對著星風說了句什麼,比天上星辰還明亮的精靈,瞬間黯淡了光芒,可憐兮兮的,讓人看著就心疼。
眼珠兒一轉,本就冰雪聰明的茗淶。似乎抓住了什麼。
「星風,就是你旁邊這位朋友救了你吧?你哥哥星雲老念叨著不知是誰把你帶走了,這下正好可以讓星雲當面謝謝人家,否則,星雲非得郁悶死。」
呃,對啊,這個借口很完美誒。
「對啊,對啊,夜炙。陪我去找哥哥他們吧,還得感謝你救了我,而且。關于敦的情況,可能還要麻煩你。」
星風眼兒彎彎,幾乎快按捺不住找到借口的欣喜了。
夜炙直勾勾地看著星風地眼,嘴角彎起一抹笑。
「你,希望我留下陪你?」
「嗯!」
「那好,記住,這可是你自己地選擇,我不會放手地。」
一頭霧水,滿眼迷惘。夜炙的話,分開來,每個字都听得懂,為啥合一起,老感覺怪怪的。星風撓頭,正待追問,可夜炙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而迅的收好了一切,牽著獨角獸。跟茗淶一起等著星風上路。
一路上,健談的茗淶不停地說動說西,一會兒介紹族里的情況,一會兒又像個好奇的小姑娘般詢問大6的風土人情,從沒有過這種經歷的星風,簡直被茗淶給攪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跟著茗淶東繞西繞,走了快大半夜,總算見到建築物的痕跡了。
「快點,星風。夜炙。馬上就要到了。這時候他們可能正睡覺呢,咱們去嚇嚇他們。」
茗淶促狹的笑著。提了個很餿的建議。
「茗淶?你身邊的是誰?」
剛靠近建築群地外圍,一肌肉達的獸族男子從陰影里走了出來。鋼鞭似的長尾在身後甩動,一頭黃黑相間地短,就差沒在額頭上刻個王字了。
「克努,今晚你值夜啊。這是星風,星雲的弟弟,這是夜炙,救了星風的朋友。我帶他們回來找他哥哥的。」
克努眼神凌厲的掃視了星風和夜炙一番,冷硬著臉點點頭,又躲進陰影中,算是放行。
「走吧。輕點聲,別把大家給吵醒了。」星風和夜炙翻個白眼,貌似一直以來,開口說話的都是她一個人吧。茗淶話一出口,也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訕笑著帶他們去找星雲。
「星雲,星雲!」
站在一間石室門口,茗淶輕聲叫著,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跟她的風格簡直不搭調。
「茗淶?這麼晚,哦,不,這麼早,也不。我說,這深更半夜,不早不晚地,你找我干嘛?」
「切,不想我來?那算了,虧我還好心好意連夜連晚心急如焚的趕回來,沒想到人家不領情。那個啥,就是叫星風的那個,我們還是走吧,別人不想看到你。」
一旁被黑暗掩蓋了的星風,肚子都要笑疼了,一口咬住夜炙的手臂,死命憋著不敢笑出聲,也不管被咬得呲牙咧嘴的夜炙正拼命的想刨開他。
「星,星風?星風?他在哪里?」
星雲突然的驚叫一聲,頓時驚起罵聲一片。茗淶滿臉黑線的趕緊拉著幾人閃進屋里,把門死死關上,還用背抵著,生怕別人闖進來。
「星雲!你要死了?叫什麼叫?這下好了,明天不被罵死算你狠。」
「星風,星風,真地是你?你沒事?你沒事?」
星雲此時才管不了茗淶的埋怨,一雙眼眨都不敢眨的看著星風,伸出手,又怕是幻影,躊躇著不敢上前。
「笨蛋星雲,怎麼還是這麼傻傻的樣子,難怪被茗淶欺負。」
星風上前一把抱住哥哥,笑著將他狠狠嵌進自己懷抱,雖然,他比星雲足足矮了大半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