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別吵了,長老們已下了命令,解除封鎖立刻回程,現在大家商量一下,怎麼個撤離法。」
從外面走進來一身著銀色錦衣的中年男子,他面無表情瞟了塔可倫斯家的負責人一眼,那冷冷的目光瞬時讓塔可倫斯家的主管訕訕的住了嘴,偏頭坐下。
「我們直接走了不就得了,還要什麼撤離?」
有人不解的看著錦衣男子。
「大家都清楚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中心城周圍的幾十座城鎮現都已收入我們囊中,那些個隱世的老家伙,想必現在已經得到消息了,只怕他們會糾兵來犯,所以,長老們的意思是,我們撤離後,還是得設下暗哨,一旦那些人有所異動,我們能快做出反應。」
滿意的看看陷入沉思的眾人,錦衣人接著道。
「這次行動是四大家族共同起的,因此暗哨也會由四家同時出人負責。我們撤退後,留下的人員就作為第一批的暗哨,以後半年或一年一換。大家明白了嗎?」
眾人點頭,開始思考要留哪些人員下來充當暗哨。
「藍主管,你先帶人送瑾少爺和大賢者回城,這里的事就交給你副手安排就行了,長老們還在城里等著。」
「是,我這就去安排。」
藍主管很恭謹的行禮後出了酒館大門,背後傳來錦衣人警告塔可倫斯家負責人的話語,意思是不準其再生事,瑾少爺和飛兒小姐之事自有長老們評判,若他以後再以此挑起事端,必將嚴懲不貸。
安排好啟程事宜後。藍主管來到大賢者地房間。正好看到他又在費力治療瑾。于是很自覺地站立一旁不敢上前打擾。
「什麼事?」
治療告一段落後。大賢者疲倦地看向藍主管。
「城里傳來指令。讓我護送您和瑾少爺回城。長老們在城里等候著。」
「行。讓人過來幫著將瑾抬上車。記著。千萬別沾水。否則寒氣會順著水漬侵襲地。」
「是。我這就去安排。對了。大賢者。那諳怎麼安排?是讓她跟著回去。還是繼續在這里等待?」
「你去問問她的意見吧,看她自己的決定。」
「那好,我這就去安排了,等下出時我再過來。」
大賢者揮揮手表示知道,他為了治療瑾,精神力消耗極大,才一天工夫。整個人顯得蒼老了好幾分。
諳擔心著星風的情況,心底也估計他應該是潛回中心城去了,因此同意跟著回城。
晝夜兼程,他們一行快的回到了中心城中郁金香家族所在。郁金香家族地幾位主事長老正在焦急的等待。瑾是新一代族長候選人的得力角逐者,也是家族中幾位大老所看重的人之一。現在出了這麼個事,讓他們這些人如何不急。
見著了被寒毒侵襲的瑾。眾人皆傻眼呆愣。讓他們打殺四方或運籌帷幄都行,可惟獨對眼前這寒毒沒有一絲辦法。最後,只得請出長老中最擅治療的一位。
「這寒毒乃是冰原中最厲害的一種能量侵蝕。想要化解只有兩種方式,其一是找一冰屬性人來吸取他體內寒氣,只是,這冰屬性之人的實力必需要高于瑾,否則非但不能救他。反而會搭上一條命。另外一種。就是找一能量相沖之人,以其火屬性能量將這寒毒逼出體外。說起來。第二種方法更難,因這寒毒乃極凍之源所出。比起一般地寒毒霸道何止百倍,如果不是瑾曾服食過世界樹之實,得其靈氣保住了心脈一絲生機,他恐怕也早已經如同那一位一般了。」
長老直直的嘆氣,也正是因為瑾服食了世界樹之實,才讓家族中幾位大老另眼相看,甚至還同意給他一個機會參與角逐族長之位,現在卻……,唉,真是造化弄人。
「大賢者可想到什麼辦法?」
「和長老所想相似,想要祛除寒毒,也只有這兩種辦法才能行,可惜,冰屬性之人稀少無比,要有,也是多在冰原修行。這火屬性的強者倒多,只是,我思來想去也沒找到合適的人可以來救治瑾。」
「嗯,這火屬性大成之人我倒認識一兩位,這樣吧,治療之事我來安排,大賢者勞累了這麼久,還請回去好好休息,說不定到時候還得再次麻煩您。」
大賢者沒有客氣,他也著實有些疲累,既然有人接手治療,他正好趁此機會稍稍休息一下,這大6局勢漸亂,日後還有得他忙的。
領了諳乘車回到自己府邸,剛一進門,諳就很奇怪的盯了花園角落一眼,然後啥都沒說的回了自己房間。
月上中天,等待了大半夜的諳,終于等來了兩人。
「星風?我就知道你一定潛回城了,沒想到還跑到這里來藏著。」
「這還不是夜炙地主意,說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府邸也夠大,很多空屋子,只要咱倆小心些,絕對沒人會現。」
星風得意的笑笑。
「對了諳,怎麼只有你一人,蠻呢?」
「那頭蠢牛被人拐到草原去了。」
提起蠻,諳就一肚子氣。
「怎麼回事?你竟然沒跟著去?」
諳突地紅了臉,很不自然的扭扭身子轉過頭,半天開不了「諳,你倒是說話啊,這是怎麼了?」
「我,那個,因為我懷孕了,所以就沒跟去。」
活生生一個炸彈在星風頭頂爆裂,轟得他暈頭轉向不知東南西北。
「你懷孕了?蠻地?」
諳點頭,臉上泛起一抹很可疑的疑似嬌羞地紅暈。
「蠻啥時開竅了?還是你終于忍不住霸王硬上弓?」
諳瞬間揚頭,惡狠狠的看著星風,一臉想將他砍死的沖動。夜炙本在一旁悶笑,看到諳有惱羞成怒的跡象,連忙拉扯星風讓他趕緊說正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說吧,現在情況到底咋樣?」
「不太好,說實話我很混亂,這大6到底是要怎麼了?」
「別管這大6要怎麼,我只問你們現在如何?」
「我和蠻倒還好,一個月前蠻就差不多恢復了,只是,還時不時會嚷頭暈,但總的來說,比起以前那渾渾噩噩的樣子強多了。本來當時我們就說要回草原去的,卻遇到大賢者忙得不可開交,這個時候我們總不能一走了之,所以就留下來幫忙了。結果,就生了前幾天地這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飛兒怎麼會突然死了?」
「我也是听說地,好像是他們在冰原想捕捉魂獸,結果誤入一冰谷,被谷中寒氣侵蝕,當時他們本來是逃了出來的,結果在冰原上遇到群獸追擊,幾番交戰下,寒毒不但沒有被化解,反而更加嚴重了,有兩位佣兵團長當即被凍死,飛兒小姐是回到他們駐扎地營地後不治身亡的,至于瑾少爺,應該是托了星風地福,曾經服食過世界樹之實,所以還能保得一絲性命。他們現在到處找你,說不定就是在打世界樹之實的主意。」
星風沉默不語,他當年也曾受寒毒噬體,那種滋味讓他現在回想起來都不寒而栗,那還是他當初在南大6兩大高手共同救治下才勉強保得性命的,現在的瑾,雖說服食過異寶,可身中的寒毒不知強過他當年多少倍,就算想象也能估計到他現在肯定很難受。
「說起來那瑾少爺也真可憐,整個人被寒毒凍得都青紫了,估計換成我的話,寧願死了算了。」
曾見過瑾慘樣的諳,終還是忍不住同情了瑾一下,畢竟那樣子,不管換成誰也都承受不住。
「能想辦法帶我們去看看嗎?」
夜炙知道星風所想,于是開口詢問諳。
「你們想去看他?為什麼?他害得你們那麼慘,還同情他?」
諳是不知道敦的事,估計要知道了,肯定恨瑾到死。現在的她只是不能理解瑾背叛了星風,為何星風還這麼擔心他。「他和星風終歸是舊識,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只是看看而已,救不救或者說救不救得了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可是,現在瑾是在他家,我也沒辦法帶你們去看他。」
「諳,你明天找機會私下問問大賢者,看看他怎麼說。」
「也只好這樣了。那你們呢,是繼續躲在這里,還是離開?」
「我們等你回話,明天晚上,還是這個時候,我們會來找你。」
再拉扯了一些其他的事,星風和夜炙隱入了夜色中。
「星風,你不告訴她敦的事?」
「等等吧,等蠻和電他們都回來再說,否則,我也不知道會生什麼事。別看諳一副很沉著冷靜的模樣,一旦暴怒起來,只怕也只有蠻和電能治得了她,再加上她現在有身孕了,看樣子身體狀態又不是很好,還是先別告訴她吧。」
「也好,現在已經夠亂的了,要是她再狂,這事真不知道會展成什麼樣子。」
「也不知電他們現在找到羽族沒有。我只覺得心里煩得很,真想什麼都不管,直接走掉算了。」
星風仰躺在床,一雙翡翠眸子在夜色中閃爍著令人心疼的迷茫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