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學校里現在並沒有什麼人,但本著不多事的原則,星風和夜炙還是選擇了趁天色微明時離開。
才剛走到學校門口,星風就看見了熟人。
「克文?你怎麼在這里?不會是專程等我的吧。」
「星風,好久不見了。你猜對了,我正是專程在這里等你的。」
氣質越來越成熟的克文,現在已有了幾分其父的威嚴和穩重。
「其實昨天就知道你回來了,只是,想你應該不願被別人打擾,所以在料到你天明即會離開後,我特地來這里等你。」
沉吟良久,星風扯出一抹笑。
「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這麼久沒見了,聊一聊吧。」
「當然可以。只有你一個人嗎?其他人呢?」
「他們大都不在尼斯城里。」
找了一家早早開張地餐店。三人一起坐下。路上星風已經向克文介紹了夜炙。也說明了他是自己現在地戀人。當時克文臉上地那種表情。讓星風有種說不出地滋味。
「這麼說。你已經在北大6見到瑾了?」
「不錯。還親眼目睹了他訂婚地過程。」
「星風。你恨瑾嗎?」
「不恨。」
「那……」「克文。別在說了。我不恨他。但也不會再接受他。有些事情生了便不能被抹殺。」
趁著夜炙故意給他們制造機會單獨交談,克文猶豫再三,還是談起了瑾的事。
「當初你走了之後。瑾一直很努力的修行,終于在一年前突破了聖級祭司的壁壘。然後又在葵老師的幫助下。成功進階聖級劍師。原本我們都以為他可以順順利利的和你在一起了,卻不想,在他進階後,他父王和他母親家族地人都找上了他。」
思量了好一會兒,克文決定還是將這件事跟星風說清楚,分開歸分開。他身為瑾的好友之一,又是不多地知道內情地人,他有責任替瑾給星風一個交代。
「想來你也知道了,瑾是傳承了萬年的四大家族中郁金香家族的人。他母親是上任族長之女,這任族長的親妹妹。這四大家族從萬年前就一直在暗中傳承並壯大,可以說,就是南大6的三大帝國,也沒有其暗藏的實力雄厚。並且,這四大家族似乎並不滿足于現狀,他們地目標是統一南北兩塊大6。建立起又一個亞特蘭亞帝國。
瑾的母親和他父親是私定的終身。當年還是玉蘭帝國太子的瑾的父親,在遇到瑾的母親後,對被譽為南大6第一美人的淑雯阿姨一見鐘情,可那時候瑾的父親已經有了太子妃和一個兒子,兩人的戀情遭到了郁金香家族和皇族的一致反對,兩人一直都沒能舉行婚禮,後來瑾地母親在尼斯城生下了瑾,卻因為難產的原因,造成身體極度衰弱。在瑾五六歲時。便撒手而去。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瑾的媽媽和他父親做下約定。瑾不參與皇位的爭奪,並且在未達聖級前不得離開尼斯城。以此來躲避窺視皇位的其他妃子家族的暗殺。
瑾母親的家族對于她和玉蘭的皇帝私通並生下瑾地事非常生氣,曾揚言不會承認瑾在郁金香家族里地身份跟地位。所以,一直以來保護瑾的,是他母親生前地好友葵老師。
瑾達到聖級後,葵老師交給了瑾一封他母親臨終前寫下的信,這封信只有當瑾突破了聖級,才有機會讀到,否則,這信將由葵老師一直保存直到瑾離開人世。信上具體說了什麼我並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瑾地母親似乎是希望瑾能回到郁金香家族,因為讀了信之後,瑾很奇怪的將自己單獨關了幾日,出來後,便和郁金香家族派來的人密談很久,最後還高調的回了郁金香家族。
後來,在他決定和那個叫飛兒的小姐訂婚後,趁著一次醉酒,他告訴了我一些內幕,這其中就關系到四大家族萬年來暗藏的野心。他還說,其實四大家族中的年輕一代們並不希望能一統大6建立唯一帝國,他們更多的是想能夠將四大家族的事業搬到台面上,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可是這種想法在老一輩高手的壓制下,並不能得以實施,而四大家族一向同進共退,所以想要這個想法得到實現就必須奪得四大家族的實際控制權。
四大家族中,郁金香家族走的是中庸之道,而卡布羅地和泰坦家則傾向和平,只有實力最強的塔可倫斯家族對于稱霸一事最為激進,為了很多我也不太清楚的原因,瑾選擇了飛兒。不過我估計,這只是他們一系列計劃中的一環,至于其中具體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們那些當事人才知道了。」
卡文皺眉看著低眉垂目的星風暗自嘆氣,他心里也知道這事幾乎是無法挽回的了,只是當初那段時光大家都很懷念,總是得試試看有沒有能挽回的機會。
「星風,真的,不能挽回了嗎?」
「不能了,太多不能挽回的事都已經生,時光不能回溯,我們也再回不到從前。」
「你們有試過嗎?真的有試著去挽回過?」
「克文,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挽回就能挽回的。我和他之間,已經越走越遠,有太多的事我們的想法和處理手段都不同,他可以為了達成目標而犧牲一些他認為無關緊要的人或事物,可我不一樣,我珍惜每一個伙伴,我不認為別人就可以為了我的目標而活該被犧牲,無論對方的身份地位種族,既然同生活在一塊大6上,就不該輕賤別人。」
「星風你到底在說什麼?犧牲什麼人或事?對于你瑾絕對是不願意舍棄的,和飛兒結合應該是權益之計……」
「克文,你別說了。生了太多你們不知道的事。飛兒已經死了,但是。我和瑾是真的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更何況,現在我已經有了夜炙,我不想再去苦苦追尋一段有了裂縫地感情,因為我會害怕,害怕他有朝一日再次拋棄我,就如同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那種滋味一次就已經足夠。」
星風臉色很平靜,憶起當初地那份心痛,就必不可免地想到敦,而想到敦,他就再也無法若無其事的面對瑾,所以,這份感情還是讓他隨風而逝吧,至少,在沒有造成更多的傷害之前,將他停留在那個芬芳的季節。日後憶起,也不至于全是恨意。
克文是不知道曾經生過什麼,但從星風的表情和話語來看,生的事情一定帶給了星風巨大地傷害,是以,他才會有那種情斷的傷痛。
倆人就那樣呆呆的坐著,一言不的各自想著心事,等到夜炙回來,克文起身告辭。
「星風。這次大伙兒基本都出去做任務了。不知道你們回來,等你再來尼斯城的時候。咱們再好好聚聚。」
「嗯。希望還有相聚的那一天吧。」
克文長嘆,不為別的。只為了那尚未來得及好好呵護的無憂歲月,轉眼事逝而人已非,和瑾一別一年余,而對于星風,他也並未曾多有接觸,如果不是因為瑾,或許他們之間根本也不會有交集,所以,一切言盡至此。
在尼斯城城門三人分別,沒有互道再見,或許再見會是另一番場面,那時,可能是敵非友,相見不如懷念可能才是他們之間友情最好的結果。
帶著一份沉重和傷感,離開了四季繁花似錦的花園之城,只希望戰火別將這片天堂化為修羅地獄,讓人心中再無美好和懷念。
「星風,去奧萊帝國嗎?你不回去看看你父母?」
「暫時不了,咱們直接回北彌月。先把東西交給精靈女皇,將任務完結了再說。」
了解星風心底一直梗著地那根刺,夜炙帶著憐惜同意了星風的安排。
剛到玉蘭帝國和奧萊的邊境,便可以明確感受到比玉蘭和迦葉更緊張的局勢,兩邊都是重兵把守,對過往行人的盤查也更加嚴格。在玉蘭的邊境小鎮福克斯,星風二人被攔住不許出關。
「為什麼?你們有什麼理由攔著我們不允許出關?」
「現在帝國有令,凡是奧萊的臣民不允許通過玉蘭的關口,想走可以,交出通關牒文,我們自然放行。」
「通關牒文?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我們帝國鐵騎營出的通關憑證,凡是持有通關牒文地奧萊帝國臣民才能出我玉蘭國哨關。」
星風和夜炙有些傻眼,他倆不是不能硬闖,只是,這樣一鬧,事情反而會朝不良方面展,到時候玉蘭借口這個兵地話,他們倆倒成了罪人。
「長官,那怎樣才能拿到鐵騎營的通關牒文?」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直接去鐵騎營問吧,他們在這小鎮東北方向十余里處。」
「如此多謝了,我們去問問看再來。」
星風無奈,只得和夜炙想法去鐵騎營問個明白。旁邊有佣兵在小聲說道。
「你們別問了,那根本就不會地,條件倒是簡單,第一,交十萬紫金幣;第二,要玉蘭帝國子爵以上的貴族擔保。咱們這些佣兵,一沒錢二沒權,根本就過不去。」
「可他不讓我們過去,留在這里做什麼?」
「做什麼?一旦開戰,咱們就是炮灰兼俘虜。哼,這根本是不讓我們活著離開。」
佣兵們大多憤憤之色,卻敢怒不敢言,只因這守關將士和鐵騎營地戰斗力絕非他們能匹敵的,更何況還有隸屬于玉蘭帝國的佣兵們在旁邊虎視眈眈,一旦生混亂,正好是他們清除宿怨和打家劫舍的好時機,所以,這些人只能在這里絕望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