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陰陽宗 第001章 陰陽飛龍

作者 ︰ 龍吟千秋

南國大荒山無稽岩上,雲卷雲舒,聚散隨風。一座還算峻峭的丹霞高峰矗立在雲霧籠罩中。初秋早上,一道迤邐彎曲的攀登路爬滿了徒步登山的紅男綠女。從遠處看,像一線螞蟻在蜿蜒接力。

此山背後雲深斷層處,普通游人無法到達、瘦嬴猿猴無法攀援的一個半山腰上,有一塊霧氣纏繞的草坪。草坪上安置著一塊巨大而平整的石頭。一位赤身**白白女敕女敕的少年郎或者說是半大小屁毛孩,在那石頭上頭朝石面懸空臥著。

頭朝石面、懸空、臥著,何故?的確也算是這樣因為他那過肩長的確是在上頭的;他的雙手成一直線拉開,雙腳並合,離石頭還有十幾公分的距離,支撐著身體重量只是小月復胯間的「第三只腳」,石頭面有個小而淺的凹窩,估計是他那第三只腳磨出來的,所以說是懸空;那為什麼不說是躺著呢?只因他的胸口是朝石頭面的,所以只能勉強敘述成臥。

大石頭不遠處有間五角涼亭,原木築立的柱子,頂上是樹葉編織鋪就的。幾塊大石頭被削得還算光滑,充當石桌石凳。一位散老者盤坐在北面最大的石凳上,他身穿破麻衣,臉上布滿皺紋,一雙眼楮時而散出銳利的精光,時而變得混濁,露出慈祥的神色望著大石頭那邊的小毛孩。

散老者低頭沉思了一陣,嘆了一口氣,終于開口說話了︰「飛龍,你收功吧。過來一下,為師有話對你說。」

「諾。」那邊那個懸空著的小毛孩應了一聲,雙手一撐,騰空飛起,在老者身前穩穩站立。他英氣勃,雙眉清秀,兩楮骨碌碌地轉著。他站定後第三只腳還在屹立不倒,遙指著老者微微顫動。「師傅,叫弟子什麼事兒?」

「你先將那柄小龍頭收起來,穿上衣服吧。」老者淡然道。

「好的。」那名曰飛龍的小毛孩應了一聲,雙手朝腳下地心一撐,回手翻掌吸納一陣,雙手在小月復丹田處成抱元守一姿勢,須臾片刻,光潔無毛小月復處的暴漲小龍頭萎靡垂頭,倒下去成一片軟耷拉狀,規模不算小。飛龍收攏好凌亂的頭,用腳挑起石凳上的粗麻衣,搖晃幾下,快披上,人小衣服大,極不合適,如同老鼠入棺材。

飛龍也像他師傅那樣在石墩上盤膝坐下。老者問道︰「飛龍,你五歲時上山跟我學藝距今有幾個年頭了?」

飛龍歪著腦袋想,脆聲道︰「師傅,我不知道幾年了。我只記得懸崖那邊的那顆酸澀山楂子已經吃過八大回了。」

老者點點頭︰「嗯,已經八個年頭了。飛龍啊!為師時間不多了。你回想一下,跟著為師的這八年內,你學到了哪些東西呢?」

飛龍微低頭,扳著手指算︰「剛才那個‘擎天一柱’我已經能夠支撐半個時辰了。玄陽訣每次修煉身體都像烤火一般;和合一百零八陰陽技我也全部記住了。還有一些例如符咒、丹藥、陣圖、煉器……很多很多的東西,我跟師傅學過的,我全記住了。還有石洞內的大捆古舊的書籍我也囫圇吞棗地看完了……《混沌法訣》、《參贊化育論》、《通微顯化陰陽訣》等我也背個滾瓜爛熟了。就是不太理解。」

「嗯!」老者飛龍的師傅輕聲道,「汝基本算是接受了吾門陰陽和合派陽宗的千古傳承了。吾也勉強可以離去了。飛龍,你知道為師姓什麼嗎?」

飛龍惘然道︰「不知道,師傅你沒有說過,我問你也不答。師傅,我也有姓嗎?」

師傅右手輕輕捋著胡子,道︰「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俗家姓冼,你的姓氏?我也不知道,我從垃圾堆旁撿你上山時對你一無所知的。不如你以後就跟我姓吧,你全名就叫冼飛龍。」

冼飛龍高興不已,道︰「謝謝師傅,我終于有完整的姓名了。」

師傅眯著眼看他,好一陣子後才開口問︰「飛龍,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講過的故事啊?」

飛龍歪著腦袋道︰「記得。師傅您很久沒有給我講那些飛天遁地、偷天換日、拔山海、重生穿越的故事了。」

師傅緊緊盯著他道︰「我現在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不僅僅是故事。」

飛龍亮晶晶的眼楮放得大大的,道︰「師傅,您說,本派祖師大英雄陰陽飛龍橫掃真人界的故事都是真的?」

師傅點點頭,自豪地道︰「那當然!當年本派祖師陰陽飛龍威勢無邊,功高參天,修為驚神,舉手投足間改天換地;祖師威能橫掃**,隱顯莫測,整個真人界臣服者不可勝數;本派理、技、法、術繁多,門內弟子千萬,光前裕後。真人界百年一度的萬宗競技盛會,本派一如既往地獨佔鰲頭。最榮光之時,陰陽和合派千年慶典,萬法歸宗,萬宗朝拜。一時風光極致,光耀日月,流金溢彩不可名狀;大乘至尊,諸宗拱服,地位尊崇,無出其右者。可惜,到了後來」

冼飛龍听得心馳神往,他恨不得立刻飛往那個場面,師傅停止不說了,他急忙問道︰「後來怎麼啦?」

師傅嘆了一口氣,臉上現出了痛惜不已的神情,他繼續道︰「可惜,物極必反,榮極至衰。本派也不例外,自從祖師陰陽飛龍失蹤後,本派沒有了核心領袖,基本分崩離析。權利斗爭一日不曾停息,修煉大事荒廢,派內諸事停滯,實力地位一落千丈。宗門元老故步自封,不思進取,臆囿祖師的榮光而自我封閉。自詡為大派風範,修真顛頂,而唯我獨尊。對外道的屈起和挑釁無動于衷,以泰然處之的心態待之。對外道覬覦宗派內法寶和修煉法訣缺乏足夠的警惕性,無數的極品法寶法器外流而一去不復還,無數珍貴的修煉法訣不翼而飛……唉!」

蹙眉成紋的飛龍看到師傅深深地嘆氣,他似懂非懂地插嘴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听起來很不愉快……」

「這的確是不愉快的回憶!」師傅繼續道,「隨著歲月的推移,陰陽和合派更是跟不上真人界翻天覆地的變革,從一流的大門派淪落為不入流教派。其他的所謂正道門第、聖人世家、昔日聯盟,也視我派為邪門外道,以誅邪的名義不斷上門挑釁。其他外道旁門魔盟邪宗,以各種莫須有的借口,不斷上門挑釁侵擾和強取豪奪。乃至百年前生了人神共憤的事情,千門聯軍大舉入侵,他們架設著我們從沒見過的大型法器法寶對我派所在地太玄山密集轟炸。燒殺婬虐……基本將我派的菁英屠戮殆盡,天火焚燒數十年不滅。」說到此,師傅露出了極為憤恨的神情,冼飛龍听得氣憤填膺。他睜大眼楮,大聲道︰「師傅,我們派內的弟子們為什麼不努力地阻止這件事情的生呢?」

「唉!」師傅嘆道,「劫數啊!吾等也是有心無力啊!本門派內千年來積貧積弱,風雨飄搖,搖搖欲墜,不堪一擊啊!千年前的榮光只是留在了歷代祖師爺的神思中。堂皇皇的千古門宗陰陽和合派也分裂成了幾十個莫名其妙的小宗門,就像吾門全稱就是陰陽和合派陽宗,你以後就是陽宗掌門人。我們大派還裂變成其他什麼陽明宗、妙竅宗、陰符宗、玄陰宗等,林林總總,我也理不清究竟有多少。」

「師傅,我們門派多,不是可以很好地抵擋敵人嗎?」冼飛龍眨著清亮的眼楮,歪著脖子看他。

師傅瞪著眼道︰「你這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人心是很復雜的,道心單純,但也很偏執和容易失衡!失衡後的道心非常可怕,所以你要記住平衡!平衡才是吾門修煉法訣突飛猛進的訣竅。話又說回去,吾派喪亂,門派內小宗門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終日,許多宗門門廳式微,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謹靠出賣陰陽神器度日……」

「真是數典忘祖啊!」飛龍想起了一個書籍中一個成語,半通不通地評價起來。

「我們陽宗就沒有數典忘祖!你師祖的師祖,曾經架設大型法陣,跨越時空,神念透三界,試圖召喚祖師陰陽飛龍,結果得一點點東西回來!」

「什麼東西呢?好玩的東西嗎?」

師傅慈祥地看著他,微笑道︰「這件東西很好玩的。很快就會傳給你。不要心急。」

「那大祖師陰陽飛龍到底是怎麼失蹤不見的呢?」冼飛龍問另外一個問題。

師傅陷入了深度沉思,好一會兒才抬頭道︰「我們門派內有個一個傳說,就是來歷非凡的祖師陰陽飛龍為了探究人天之極、道境之最、宙心奧秘,以一己之力和十萬八千名雙修妃子架設陰陽和合大陣。陣門動,星移斗轉,星辰裂變,幻象陣陣,整個真人界都抖幾抖。後來的結果……他們全部失蹤,留下了真人界內的萬古之謎!」

冼飛龍呆呆地看著師傅,好久才問︰「真的找不著大英雄陰陽飛龍祖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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