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飛龍笑嘻嘻地目送他離開。直至陳冠希的背影消失不見了,他才回頭走向莽牛等人。他擺出輕松的笑容問︰「你們是什麼人?是學生嗎?」
莽牛瞪著牛眼看他,不說話。飛龍舉起了拳頭,嚇得莽牛急忙道︰「別打。我說,你听我說。我們是明德中學的學生。我們是學生,我們有學生證的。」
他們急忙掏學生給飛龍看,飛龍仔細看了一下他們的學生證,果真是明德中學的學生。飛龍笑道︰「你們真的是學生啊!真是好學生啊。明德中學?」飛龍想起來一句話,他背誦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你們真的在明德學生讀書?真是有德啊!」
飛龍如此說,听得莽牛等一頭霧水。他只好小心翼翼地道︰「大哥,我們可以走了吧?」飛龍想起了書中的一些描述︰打架贏了可以有一點利頭。于是他道︰「你們不留下一點紀念嗎?」
莽牛有點迷惘,他不解地問︰「什麼紀念?」飛龍把眼一瞪。他們馬上明白了,他們掏出錢包,將里面的錢幣全部拿出來,交到飛龍的手中。飛龍拿在手中,看了一下,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他想起了半年前的生活,開口叱道︰「你當我是乞丐啊?」
莽牛們大汗淋灕,咬著牙,吞咽著苦水。他們互相使著眼色,翻開書包和鞋底,又掏出了幾百塊錢。雙手奉上來。莽牛顫抖著道︰「大佬,我們小的只有這麼多了。您老不夠花,我們明天繼續送上。」
錢來得太容易了,飛龍笑呵呵地「笑納」了。飛龍高興地點數著手中的錢幣,放他們離開時,飛龍沒有注意到莽牛等怨毒的目光。在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年代,拳頭可生財,這是飛龍將錢塞進口袋後的念頭……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冼飛龍搖頭晃腦地吟誦著書中的幾句詩文。他回到家,第二天早上,什麼事情都不做,就捧起了書本在攻讀。祁琪說,有問題書中自有你想知道的答案。于是,腦子被很多問題擱著的飛龍開始了有針對的專題研究。跟祁琪一度春風後,飛龍對這個「人體生命」這個學科產生了巨大的興趣,他挑選了很多這方面的書籍進行了專攻。例如什麼的《生理學教程》、《人體解剖學》、《經絡使用手冊》、《兩性藝術精華》……包括《新婚寶典》等。
看看地上的書籍越堆越高,飛龍將手中的那本《中國傳統文人絕技》扔在地上。他回想了近段時間的生活歷程,跟內心深處那個遙遠的目標進行了估量,他不禁黯然。師傅要求自己百年內真元修煉達到預定的目標,然後進入真人界,重振門庭。可是現在的自己,功力低微,學識淺薄,勢單力薄,哪能支撐起一個大門派?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紛紜復雜、飛揚浮躁的世俗界自己都無法看透,那有可能殺入強者林立、弱肉強食、紛爭、殺戮比世俗界劇烈數萬倍的真人界?
飛龍禁不住在垂頭喪氣,他剛低下頭。體內的元識備份一陣跳動,釋放出一股股強烈的「怨念」,好像是在責怪飛龍不該灰心喪氣。飛龍終于抵擋不住那種「怨念」的沖刷,他昂起頭來,大聲呼喝道︰「我飛龍!一定不會辜負師祖師傅們的期望。一定會君臨真人界,重振陰陽和合派門庭,將陰陽和合派揚光大!讓陰陽和合派成為全真人界、全宇宙中永不可逾越的存在。」
飛龍誓後,他握緊手掌。暗暗立下了決心︰先從世俗界起步,熟悉這里的一切,將陰陽和合派的技能修煉至大成。當自己站在世俗界的顛頂時,真人界也應該可以輕易地拿下了。
欲通古今事,須讀萬卷書。飛龍看著地上和書架的「萬卷」書籍,心想認識這個世界容易,但是自己體內這個無窮的微觀世界不是看書就可以看出來的。那需要修煉,需要無時無刻的修煉,挖空心思地修煉,最好是創造條件去修煉。飛龍對照自己師門的修真次第,衡量了一下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元正處于天門之境。那是一個真氣潛行,循經流轉的境界,能夠強身健體、益壽延年和有武功在身。對普通練氣愛好者來說,這算是很厲害了,但是對于真人界內能夠飛天遁地、瞬息萬里的真人、至人、神人來說,天門之境只是嬰兒的咿呀學步。當務之急,飛龍需要將真元之氣練成真元之?。氣與?同屬于自然界物質場的範疇,但是二者的意義和功效明顯不同。真元之?屬于丹田內的「混元流珠」,是進入下一個「光華照體」之金門之境的前提。
飛龍盤算自己的「資產」︰天門之境的修為;沒有經過實戰搏殺的些少武功;滿腦子半懂不懂的陰陽和合派內的法訣;像是雞肋的「透空大神念」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元識備份」。自身「資產」就這麼多了,自己的命運如何把握?光大門派的旅程從哪里起步呢?
師傅說「元識備份」妙用無窮,自己暫時看不出來。她除了激活一個「透空大神念」外,現在它只是時而給自己的神識添亂外,飛龍實在模不清她的性能。元識備份的研究可以先擱下。透空神念呢?透空輻射的幅度實在有限,難有點滴的進步。現在當務之急是自身的武功需要磨礪,和苦練師傅傳授的法訣。
飛龍走出陽台,往小區下的花園景致望去。在人工造就的湖光山色中,一大群退休的、賦閑的老太太、老爺爺在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引領下,緩慢柔和地打著一種拳法。其他一些調皮的小男孩,花枝招展的小女孩,在草地上、花木叢中,歡天喜地玩鬧著……飛龍看痴了,靜極思動,他也想下去玩玩。
等飛龍走下去,到了樓下的林陰小道中,那一群老太太、老爺爺已經打拳結束。大都帶領自己的孫兒散去。那位教拳的老者走到了另一處樹陰下,行雲流水般打起了另一套拳法。飛龍偷眼看過去,那套拳法比剛才所教的更有難度和高技巧。
飛龍一時心癢和技癢,他走向草地和花叢中,奔走了幾步,在草地上一展身形,翻滾騰躍著。幾步過去,在一人高的花圃上一躍而過。又是幾個空翻,腳步一點,在一盆兩人高的矮蒼松盤景上方飛略而過,身形像飛鳥。在幾道柱子中間,他玩起了猴子的把戲……
飛龍在花園景致中玩得不亦樂乎。其他未走的小朋友、小女孩等被吸引了,他們聚攏過來,大聲叫好!遠處的樓房內,一位穿著紅色運動服的中年人瞪大眼楮眺望著,他驚訝地叫了︰「人才!人才啊!啊太天才了。」他為飛龍的彈跳力驚訝不已。假如自己所帶的少年宮體育隊有如此人才,何愁年年丟面子!
練拳的老者收功了,他也走過來。他仔細看著飛龍騰躍的動作,似猿猴,像飛鶴,又什麼都不像。他疑惑不解,這是哪門子的功夫?等飛龍暫停下來時,他第一個走了過去。他和藹地笑了,他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好功夫啊!」
飛龍謙虛地笑了︰「老爺爺過獎了。瞎玩著咧!」
老者笑道︰「你身子靈活,勁力完整,手腳相應,你應該練過很多年的拳法吧?」
飛龍道︰「拳法我就沒有認真練過。我在大荒山中偶爾學一些動物練練身子而已。」
老者頷道︰「很不錯了!相形取物乃修煉之道也。善于向大自然中萬事萬物學習。很難得的。」
飛龍問︰「老爺爺,你練的是什麼拳?」
老者傲然道︰「太極。」
飛龍想起《混沌訣》中話句︰兩儀昭分于太極,乾以直專坤闢兮……飛龍茫然問︰「太極很厲害嗎?」
老者饒有意味地道︰「厲害不厲害,試試就知道了。小兄弟,我們試幾手吧?」說完,他伸手出了邀請。
飛龍同意了。他有樣學樣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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