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比自己這個現代人要聰明許多。在收了周定睿這個徒弟之後楊靜就有了這個認知。後來再來了梨子更是加深了打擊。現在因為一付撲克牌楊靜再次被迫接受原來自己這個不起眼的三徒弟也是個人物比自己厲害得多的人物。
再不受寵愛七公主李行煜相對于現代人楊靜還有兩個出生古怪的徒弟在審美上更具貴族氣質。所以經過她提出的建議大改造之後的牌楊靜都不好意思叫它們撲克牌了。實在太精美太貴氣同時又沉穩扎實非常奢華的調子。而自己之前倒騰了小半個月的成品真的只能是平民貨了。楊靜心里只有一個字。
三個徒弟一至認可了這個禮物的可行性。畢竟方便攜帶、玩法多樣、容易上手的新穎賭具可是大大的商機。對于一個商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貼心的禮物呢？
把一切弄完已經到了年三十。七小子全員歸隊。小山的氣質沉穩陰郁了許多比之從前更加不愛笑不過看向楊府的人的時候眼楮中的真誠還是一點沒變甚至更加深沉這讓楊靜非常歡喜成長啊在哪個世界都是難得的。與之相反的小伍明明是個男人卻在出去一趟之後氣質變得開朗明亮起來。其它的人也與從前大不相同都多多少少有了領導者的氣質說話做事的圓滑度也大幅度上升。
這真是豐收的一年。子夜杏花村人都出門來看著楊府花了大價錢買回來地煙花在轟隆隆的聲音中開滿了天。一閃即逝的眩目美麗讓所有人唏噓不已沉醉不已。又是新的一年了。楊靜也終于又長大了一些。看著身邊的人身邊地物楊靜心中只有四個字︰未來可期。
「靜兒跟爹來。」天空歸于黑暗之後楊靜耳邊突然響起何念恩嚴肅的聲音。楊靜一愣。何念恩在自己面前一向扮演的是慈父很少如此嚴肅。難道有什麼大事生？楊靜立刻收了笑容由何念恩牽著進了屋。
進了何念恩的臥房。楊靜很安靜。很少進何念恩的房間。自己這一對父女打小就是成年人的相處模式互有空間。何念恩的房間很整潔也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單得過了份除了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桌什麼多余的裝飾都沒有。當年窮地時候還可以理解。現在已經成了一等一的富戶卻還看到這樣的房間楊靜生出一種荒涼的感覺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何念恩的手自己還是太忽略這個爹了。失去了楊青野之後他的感情世界如何自己從沒問過。他是否也如這房間一樣心成荒野？
何念恩松開楊靜的手走到櫃前把楊青野的牌位拿下來。拭干淨擺放在桌上然後身姿端正地坐在桌邊的椅上。輕聲對楊靜道︰「跪下。」
楊靜一愣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飛快地在腦中回憶了一遍。但自己輕慢的地方實在太多一時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出了問題。想著但動作一點不慢直接就跪在了何念恩地面前。
「給你娘磕三個頭。」何念恩的聲音很平靜可楊靜還是在他的聲音里听到了與平時不同的感情。那是愛情地余韻帶著深沉的溫柔。
楊靜帶著虎頭帽磕在青石磚地上並不太痛所以這三個頭磕得扎扎實實。抬起頭時。看見了何念恩含著淚光的笑容。
「起來吧靜兒。我知道你與別的孩子不同。你娘也知道。所以……」說著何念恩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色的小布包遞了過來︰「這是你娘在我臨走留給你的……特地交待讓我在你三歲的時候給你。今天到時間了。」
楊青野給的？什麼話當時她都有時間給自己說啊自己在最後地時光是陪在她身邊的。可她竟然一點口風都沒漏到底是什麼東西？楊靜恭恭敬敬地接過來打開來。
東西很少。只有一枚戒指。還有一封信。
戒指是青黑色模上去有金屬的冰涼感覺。戒指有點大。楊靜就算戴在大拇指也還是太框。戒面是方型的陽刻很細致很復雜認不出圖案的內容。不過看形狀應該是個印章。把信展開來字很繚草應該是寫得很急。
「楊靜見信如晤。」雖然認定了我是她女兒她還是習慣以平輩相稱。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戰爭只要開始我就已經放棄了生命。所以將來的日子請你善待你地父親他不但是你父親就陌生人地標準他也是個純粹的人值得你為之付出地人。好了現在我要說最重要的你要記清楚。以下的話關于你的身世。我這個楊青野的楊家的來歷。不論你是否想認祖歸宗都沒有關系但我想就如你所說的你有知情權。」
原來如此。楊靜雖然從未想過認祖歸宗這件事也從未把祖宗這事看得太重。但也明白了何念恩的鄭重態度的原因。心下放松細細看來。
「如你所料我出身世家貴族。但我猜你並沒有在天啟國找到楊姓貴族。這完全是因為我並不是天啟國人。我們的祖國是中合國。隆國公楊府在中合國非常顯赫我是楊家第三代孫女。祖母是誠國公楊冠晨母親是祖母的二女楊澤柏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兒。隨信付上楊家訓戒一枚做為認祖之憑證。」
竟是外國人？！楊靜一愣。關于中合國的資料在腦中飛得閃了閃。中合國物資雖不及天啟國豐富但礦產資源強大冶煉業非常達。其余三國無論是武器還是制幣都少不了中合國的支持。加之中合國政策中庸。在四國紛爭中處于中立國的狀態。一直是其余三國地緩沖劑。而且因為沒有戰爭國民富裕度也比其余三國要高很多。都城長合是天下最大的商業中心。可以說是非常繁榮達的城市。
想到這里楊靜眼中精光一閃這種地方豈不是楊府最好的展地？！自己等展大了。商業上是不可能放棄中合國的。認祖……雖然並不是必須但必要地時候也未嘗不可。楊靜想了想把戒指捏得更緊繼續看。
「我的三舅當年和親嫁給了天啟國的老皇帝生了個女兒即是現今福閑王李子璇。雖然人都說福閑王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實際是三舅難產薨後如今的太後才繼養過去的。」
福閑王？！當今皇上最親密的妹妹。身體不好沒有封地一直在京城里養病的福閑王？！楊靜這回徹底驚了。算下來……自己應該算是這位福閑王地表佷？對于這樣復雜的親戚關系搞不太清楚的楊靜只能推出這麼一個可能的稱呼。無論如何是個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的親戚。這樣的消息是好還是壞楊靜一時還分不清楚。
「因為子璇病弱當年我年幼來到中合國與子璇做伴與當今皇帝當時不過是個王子的李子珩同在靈山書院讀書。由此認識了高謙高恭姐弟。後來我成了李子珩的暗衛。並助她登上大寶。再後來我與她之間生了些齷齪往事已矣你不必去管它。但。我怕你與我長得象你以後如果能避著她還是避著她點。」
什麼齷齪？看楊青野對高恭那樣就知道肯定是情事齷齪。不過那皇帝連高恭都舍得下死手心狠手辣是肯定的。看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許應該早些就自己出國做打算？徒弟……自己盡力就是。
「好了一時只能想到這麼多。請照顧好你地父親。母。楊青野絕筆。」
收好信。楊靜抬起頭。信中的話語與平時對自己說話時一樣的口氣。她也知道自己文言文不好恐怕是怕自己看不懂才寫得如此白話吧？不由有些好笑。
「爹娘讓我好好照顧你。」楊靜話音一落就看見何念恩眼淚掉了下來笑容不改模了模楊靜的頭。想說什麼。卻現自己嗓子竟已經啞了光張嘴沒有出聲。
咳了一下。何念恩才道︰「你把我照顧得很好。你是天下最好地孩子。你娘在天上一定很開心。」
上前抱住何念恩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背讓他哭。這三年來他承受太多了。
「叩叩叩。」過了一會兒門被敲響。
「哪位？」楊靜知道何念恩哭得嗓子沙啞于是主動提聲問道。
「靜師傅是我定睿。」周定睿的聲音非常堅定地在屋外響起。
楊靜安撫地拍了拍何念恩手背過去把門打開一條縫道︰「出了什麼事嗎？定睿。」
周定睿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看不清的屋內道︰「靜師傅確實有事。請隨我來。」
楊靜點點頭與何念恩告辭之後隨周定睿來到自己的房間。
「什麼事？」
周定睿往自己身側的空地看了一眼才拱手道︰「靜師傅是師祖……她請我帶話給你。」
「師祖？」楊靜一下沒反應過來順著周定睿的目光看了眼空地突然大悟道︰「是我娘？！」自己怎麼忘了周定睿是陰陽眼這件事呢？因為他平時表現得太正常竟讓自己完全忽略了他曾經看得見當鬼的自己這件事了。
周定睿點頭道︰「我也很久沒看見……這一次波動特別大。我才現是楊大人。」
楊靜向著空地點點頭道︰「娘有什麼特別地事要跟我說嗎？」有事不都在信中說了？
過了一會兒周定睿臉色一變從中翻譯︰「這三年來他一直跟在我們身邊。見我們打算往官路上走想到有一樣東西可以幫到靜師傅你。所以才現身一說。」
「什麼東西？」楊靜納悶。
「在五里山的高家城藥房下的地窖里。」周定睿頓了一下道︰「她說雖然那個地窖隱秘張長雲的軍隊沒有搜到那里。但靜師傅你應該知道。」
楊靜怔了怔細細回憶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我知道。謝謝你青野。」叫娘實在別扭。在楊靜心里叫青野還更親一點。
「師祖她她說她向你來告別。」
「什麼？！」
「師祖要轉世去了。」周定睿也不由嘆了口氣向空地施了一禮。
這一夜楊靜杏花黃金酒三杯送了楊青野上路。就此絕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