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去的時候楊靜的徒弟們已經與上官仲詰把一切都談好了三人雖然顯得有些疲憊但表情看上去還都是愉快的。
「靜師傅。契約在此合約細則在這里。請過目。」對于這種大事無論楊靜有沒有心思看周定睿都會做到禮數周到非常細心的人。
楊靜滿腦子對楊青野給自己的遺物好奇拿過合約並沒有象從前一樣仔細而是粗粗地看了一眼就放在一邊︰「這個定睿你負責就好。」
「是靜師傅。」周定睿說完抬頭看著楊靜道︰「靜師傅剛才出去是遇見了什麼特別的事嗎？」
一提到特別的事楊靜突然想到那個高三小姐。想到周定睿也識得高恭連忙湊過來道︰「剛才出去遇見了高恭的妹妹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而且很害怕桓明醒。桓明醒對她也非常嚴厲。還說他與高謙是國子監同學。交情非常好。定睿這桓明醒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會進國子監？而且他十五歲就出使永光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
「高家的小姐？」周定睿也大為吃驚︰「怎麼會不好？高家就她一個小姐的……」
「這個俺知道啦」梨子突然跳出來道︰「還是我來楊府之前的事呢。那時就傳說高順就是高三小姐啦沉迷于青樓歌伎足在賞花閣和那個忍冬公子呆了有一個多月沒回家。後來事差點被趕出高家呢。最後。雖然留在高家了但據說是下任高家家主已經換人選了。」
「乞丐圈果然八卦中心啊。」楊靜冒著星星眼對梨子大為崇拜連周定睿都不知道的事梨子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連在什麼賞花閣呆了一個多月的事都了解還什麼忍冬公子再細點都可以拍八卦劇了太厲害了……
梨子模著後腦嘿嘿傻笑道︰「師傅你為人正派所以不知道忍冬公子在京城可是大大地有名。能讓他看上眼的哪個不是一時之選？所以。當時高順一連一個多月在他那邊的事跡讓多少人嫉妒得眼楮都綠啊。不是俺特地打听的實在是說的人太多了。呵呵。」
「你來楊府之前？之前多長時間？」周定睿突然插話問道。
梨子眨巴著眼楮想半天才道︰「在來楊府之前差不多還有七八個月之前吧。嗯差不多。怎麼啦？」
周定睿一挑眉沒說話而是轉頭與楊靜對視一眼。互相在對方眼里看得明白點了點頭道︰「沒事。梨子以後再遇見這個高順地話對她客氣點。」「哦。」梨子半點也沒疑問直接應聲。
「對了。梨子。剛才出門師傅我遇見了開春武舉的主考官張長岳。」說到這里楊靜才想起來梨子去訓練的事。連忙把事給梨子說了。不出意外的梨子並沒意識倒自己性別的危機顯得特別興奮。
「你小心點。梨子也不知道張長岳會怎麼安排你的住處。如果萬一和他人同住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暴露就麻煩了。」看梨子的表情楊靜特別不安心。連忙叮囑道。
「師傅放心。」梨子非常不以為意道︰「俺早習慣了。不會有問題的。是明天嗎？明天就出？！」
「嗯明天送你去張府……」說到這里楊靜突然有點不太舒服。怎麼說張長雲都是殺了楊青野地人自己竟然連這點仇恨感都沒有。說起來。楊靜自己都有些尷尬太……冷漠了。
「威德公府？」倒是周定睿先反應過來……挑眉問道。
「是。」楊靜只好解釋道︰「這個……你應該知道吧？張長岳的身份。」
周定睿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听楊靜又跟梨子笑著說了一會兒師徒間的親密話題才突然道︰「梨子你先去睡吧明天去了恐怕會有一個考較你要爭氣點。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見楊靜點頭梨子幾乎用跳的動作就奔出門去了。
看著梨子離去周定睿轉過頭來坐到了楊靜身邊道︰「說起來。桓先生雖然天下知名但他的過去卻幾乎沒有人知道。大家知道他的事都是在他進了國子監之後寫下了那詩之後的事。所以靜師傅你問的問題我可真沒辦法了。」
這麼神秘？楊靜皺眉︰「皇帝肯定是知道。不然不會讓他出使永光國的。」
周定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如果連皇家都守口如瓶的話那來頭就大了。」
楊靜想了一會兒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放棄問另一個問題︰「定睿你知道靈山書院在哪里嗎？什麼來頭？」
「靈山學院？」周定睿愣了一下雖然他是楊青野最後地傳話人但關于楊青野在靈山學院學習的事都寫在楊靜從何念恩得到的那封信上周定睿並不知曉。听了楊靜的話吃了一驚道︰「這……也是桓先生告訴靜師傅地嗎？」
楊靜沒有直接否認道︰「他說靈山學院不在京城而且高恭當年也在靈山學院上的學。我就奇怪為什麼如果高恭敬做為男子也上學的話為什麼不跟他姐姐一樣都進國子監呢？而靈山學院又不是男子學院真讓人奇怪。」
周定睿眉頭皺了起來道︰「高恭在靈山學院上的學？看來高家以前對他的期望非常高呢——小——說——網」
「你知道靈山學院？！定睿你說說這靈山學院什麼來頭？」楊靜吃驚連忙問道。
「國子監的學生只是本國貴冑子弟。偶爾還會收特別優秀的平民學生。」周定睿頓了一下道︰「靈山學院其實並不是天啟國地。而是四大國同建專為皇家服務。而學生地資格更加嚴格。畢業之後不是皇室弟子的學生女的十有**都會成為某位皇室成員的心月復。男地倒是十成十都會嫁進皇家。不過……有高恭的例子在這十成十就不得不變成了十成九。」說到這里周定睿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如果是這樣楊青野與當朝皇帝還有高恭做同窗倒是合情合理地了。楊靜點點頭沉吟了一下又納悶問道︰「四國關系並不算融洽怎麼會有一個這樣地學院存在？！不怕有人使壞來個一鍋端？把四國的未來來個全滅？」
「靈山學院歷史悠久。早在四國還沒分裂地幾百年前就存在了。而且皇室弟子進靈山學院也是傳統。如果哪一任皇帝沒進過靈山學院恐怕會被天下所有權貴嘲笑很可能因此而坐不穩帝位呢。沒誰會冒這個天下之大韙。」周定睿非常鎮定地道︰「靜師傅也別說什麼全滅的話就是能闖上靈山還能活下來的從古到今都沒幾個。靜師傅太小瞧四國皇室地智慧了。」
哦想起來了。似乎是在某本歷史書上看到這四大國以前是同一個國家分裂的。不過分裂得太久大家都忘了。而且以前是一國的時候。也幾乎類似于聯邦制各自為政。楊靜不過是草草掃過此時被周定睿提起才想起有這麼回事。
「靈山……在哪里？為什麼這麼難闖？」楊靜此時已完全是好奇了。
「靈山是個島中山。在四國的中間的靈海的上。」周定睿頓了一下道︰「我也沒去過只是听說過。那島如果沒人引導找它的人都會在靈海上迷路根本連它的邊都模不著。島上只有一個靈山學院上島的人就立刻得換上島上的衣物四國地人互相監督避免任何毗漏。非常安全。」
在海上迷路？楊靜不禁往桃花島的方向想去。點了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地方。大家都有了同窗之誼打仗的時候。也會比較方便。比較了解對方。」
周定睿翻了個白眼︰「我以為靜師傅會說會有所顧忌。」
「在國家利益面前怎麼可能？」楊靜也翻了個白眼笑道︰「顧忌地話就當不了皇帝了。」
「靜師傅……」周定睿眨了眨眼好一會兒。道︰「靜師傅。你是冷漠還是多情啊我有時候都分不清了。」
「這有什麼分不清的？」楊靜大笑。道︰「對親人要象春天般溫暖對敵人要象冬天般冷冽！多簡單。」
周定睿好一會兒才笑出來道︰「真的很簡單。」
「條約都談好了的話我們不如明天就回去吧？在這里呆十天太無聊了。」楊靜放平自己在床上懊惱上官仲詰怎麼想的？
「我回去。」周定睿給楊靜月兌了鞋蓋上被子道︰「靜師傅在這里先呆著吧。」
「為啥？」楊靜白了一眼周定睿道︰「才不要。」
「因為這個……」周定睿起身來到這個客房的一個書架前拿過一張制作精美的拜帖過來遞給楊靜道︰「這是給您的請柬。」
「給我地？！」楊靜的下巴都差點月兌掉︰「我才三歲！」
「你看看再說嘛。」周定睿笑得奸詐。
展開一看落款竟然是「福閑王」！楊靜完全懵住難道她是自己那個表嬸？！不應該吧？！知道高恭也許知道楊青野？！皇帝會讓其它人知道「自己看中的夫郎不但跑掉還是跟其它女人跑掉」這種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怎麼會邀請我？！」楊靜完全沒辦法理解。
周定睿搖搖頭道︰「我也不明白。不過表面的原因很清楚。因為這個福閑王打小身子孱弱所以極嗜好詩文一旦現有這樣的人才不論對方是何身份都會請人過府暢談。據說之前連時承翔這個男子都被邀請過。再邀請你也算不得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怎麼會送到上官府上來？」
「上官仲詰是福閑王唯一地一個可以算得上朋友地人。這次是上官仲詰主動說他要請你過府所以才會送到這里。」
楊靜沉默了一會兒道︰「定睿你有沒有覺得……事情好象有些月兌軌了？」
「月兌軌？什麼月兌軌？」周定睿對這個詞一臉茫然。
「咳咳」楊靜尷尬地咳了兩聲道︰「不管這個我是說事態好象展得太快有點失控了。竟然這麼早就要見到親王一級的人了。你不覺得這樣不太好嗎？」
「沒什麼不好。到什麼位置做什麼事。」周定睿完全不以為意︰「靜師傅不要怕我們基礎太薄禁不起這樣突然地榮耀。這個世界很現實無論多麼突然只要你不要再次倒下給人下絆子的機會你得到的永遠是笑臉。放心了。」
楊靜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道︰「那……明日叫小山來陪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