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果然。那個總在柳樹下等著自己一起上課的身影已經不在。楊靜心情復雜地輕噓一口氣轉瞬笑開來。走到自己的另一個鄰居門前輕叩。梁克帶著訝色開了門看楊靜足愣了一秒結結巴巴道︰「楊楊同學有有什麼事嗎？」
楊靜不以為意地上前笑得真誠道︰「梁克直接叫我名字好了。一個人走上課挺寂寞的咱們一起走？」
「呃……」梁克半天反應不過來。之前楊靜一直與趙雲希一起走的自己基于不參和的原則總是出來得稍晚今天竟然被這位出盡風頭的同窗主動邀請一愣之下立刻笑開來道︰「好。我也正要出門呢。」
「身體徹底養好了嗎？」楊靜側頭看著一開學就缺課半個多月的家伙還真有點羨慕。
「謝謝你的相救。身體好得差不多。」梁克笑得燦爛道︰「再不好嘴里都要淡出個鳥來了。」
沒想到梁克竟然這麼幽默。楊靜愣了一下非常難得呀。這種小屁孩處太久都忘了怎麼快活了。眼珠轉了轉翻開課表一看早上又是讓人氣悶的五經突然停下腳步拉住梁克笑眯眯地道︰「要不要……蹺課？」
「蹺……課？」梁克沒听過這詞反應了好一會兒聯系語境才明悟。眨了眨眼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道︰「楊靜想蹺……課做什麼呢？」
晨光正好淡淡的金光打在梁克身上讓這個看起來很樸實的孩子有了幾分靈動之氣……楊靜拍拍她地肩賊賊道︰「跟我來沒錯的。」
這天早上。五經夫子看著課堂中空著的兩張桌子肺都要氣炸了。恨烏及屋把兩個陪讀的主子朱瑞苧和李祉琰狠狠地訓了一通讓兩個小男生紅了眼楮心中恨恨只等著回來教訓這兩個不守規矩的家伙！只有特地坐在宋璧青身後地趙雲希有些心不在焉神色郁郁。
下課宋璧青哼了一聲。小聲嘟噥了一句︰「肯定是楊靜這小丫頭片子弄什麼好玩的不帶我們！」說著轉頭看向趙雲希道︰「趙同學你不是一向和楊靜那家伙同來同往嗎？她今天怎麼回事？」
這話問出來全部的人都湊了過來緊緊地盯著趙雲希特別是剛被訓過的朱瑞苧與李祉琰更是眼珠都不帶轉下地瞪著他。趙雲希自從來到書院之後從沒被如此注目過騰得一下臉就紅了。微微後仰小聲道︰「不知道。今天我出門得早……」
「嘁」宋璧青學著楊靜的口頭禪揮了揮手大家一哄而散。
本來以為只是一個插曲的一年級生們沒想到。從這天開始楊靜開始大範圍逃課除了她感興趣的幾門之外無論是枯燥的五經課還是她當初最熱衷地跨年級武術比賽一律逃得干淨。堂堂到絕不缺課的幾門分別是騎術與野外生存還有各類雜術最讓大家眼現異色的是帝王學竟然也在楊靜不逃課的範疇里。以楊靜的身份……各人心思多了幾分古怪的猜測。看向楊靜的目光更多了幾分莫測之意。
而一向不起眼的梁克可能是自家主子朱瑞苧的支持竟也跟著楊靜四處閑逛不上課只是偶爾見一次。大家都現。這個從前不起眼的梁克人越見地精神活潑起來。比初見時亮眼不少連帶被迫挨夫子訓地朱瑞苧見到自己這個陪讀都眉開眼笑的。
最讓一年級生驚詫的是夫子們竟然在氣過之後不知什麼原因態度迅轉變成視而不見。這讓宋璧青等人驚掉下巴之後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但是等自己做出一樣的事之後卻狠狠地挨了幾次板子。最後在訥悶之余宋級長同學只好承認楊靜不知跟夫子們達成了什麼協議是可以這樣自由地了。與自己等人待遇大不相同。竄奪著讓李祉琰去問結果卻只是被忽悠了一晚上話題被楊靜牽來扯去回來不但還是一頭霧水而且現自己很多秘辛被她套去不少。李祉琰一連好幾天都沒好臉色。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這天楊靜與梁克一起鑽在海邊的岩石後看著渡船。
「好象只有高年級可以去呢。」梁克看著高年級同學身著便服三三兩兩說說笑笑地上了船眼中全是羨慕。這是靈山學院的福利。高年級學生在兩個月的學習後如果全部合格則有三天的離島休息的時間。這三天就成了大家尋歡作樂兼與家人聯系的時機。這個福利一年級是沒有的。所以楊靜與梁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楊靜不以為然把手放在唇前讓梁克息聲。眼楮盯著人慢慢上完地渡船才貓著腰過去小聲道︰「照我說的咱們模上船去。這種八仙船有幾個可以躲人的地方。我知道的。我們小心點別被人看見就沒問題。」
兩個月在一個島上天天就那麼幾個人就算生性淳樸的梁克想著能出去也覺得欣喜異常。學著楊靜的動作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貼著岩石邊往船只靠近。
走三步停一步時間算得剛剛好船上地兩個船婦有一個瞬間兩個人都沒有看向自己地方向。這件事楊靜已經確定過三十幾遍天天早上跑到這里看這些船出打漁盯著這條編號為三的船每天就這幾個人在船上今天也不例外。她們地習慣也與平常沒什麼不同。
輕舒一口氣輕輕躍上拉上梁克在船婦一轉身的瞬間二人已順著樓梯滑下進了最近的一個隱蔽點。蹲坐在黑暗里二人相視一笑捂著狂跳的胸口果然冒險是讓人心神愉悅的事。
在船底慢慢爬到另一個出口二人趴在船舷邊上看海浪翻滾夕陽西下一切美得驚人兩個毛孩子瞪大了眼楮半張著嘴一臉傻相好半天梁克才說了一句︰「太……美了……」
「是啊多看看這個世界現那些人類的紛爭好無趣啊。」楊靜忍不住感嘆。
「人類？」梁克愣了一下笑出來道︰「楊靜你的怪話可真多。」
「呵呵有感而罷了。」說著楊靜就著夕陽最後一道金色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遞給梁克道︰「生辰快樂。」
「誒……」梁克愣住好一會兒突然笑起來笑意溫柔道︰「這還是第一次除了家人之外有人記得我的生辰呢。謝謝你楊靜。」
「沒事。下次我生辰你記得送我禮物就好了。」楊靜笑眯了眼楮。
「可以拆嗎？」梁克畢竟是小孩子有禮物在手非常地坐立不安。看著小包上絹質的漂亮蝴蝶結興奮得手直抖。
「當然啦。我也想看看你開心的表情呢。拆吧。」看見梁克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楊靜突然有了種自己有了個小女兒的感覺。
小心地揭開蝴蝶結看見蝴蝶結還原成絹帶梁克有一秒的不忍心但還是迅地打開了小包一拿出來愣住︰「這是……糕點？」
「我親手做的。」楊靜笑眯眯地道︰「生辰蛋糕。很好吃的。你趕緊嘗嘗。」
「你……下廚做這個？！」梁克艱難地說完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楊靜。
「那有什麼。主要是咱們的這些同學哪一個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出來的送禮物那叫一個難啊。太貴重的我也沒有。有的也送不出手啊。所以……只有這個啦。希望你不要介意。禮輕情意重嘛。」楊靜一說一大套。
迎著風梁克眯著眼楮把蛋糕吃完差點噎住。心情復雜看著暮色下的楊靜沒有說話。
「到了。」看見了海岸線楊靜突然興奮地站起來。
一刻鐘之後兩個小女圭女圭走在夜晚來臨的街道上。
「楊靜計劃這麼久逃課出來到底想做什麼？」梁克納悶地走在楊靜身後看了眼街景越走越脂粉味濃厚不由把懷疑問了出來。
「大晚上還能做什麼？」楊靜一挑眉看了眼眼楮圓睜的梁克努力忍住心中狂笑。這世界連小孩子都這樣不純潔。不過眼前的包子臉實在是……太可愛啦
「不不好吧？」梁克說話都結巴了做這種事如果讓自家殿下知道非把自己罰到天邊去不可。腳再也邁不動拽著楊靜的袖子真希望自己根本沒來過。倒霉啊。
「當然好好得不得了呢」楊靜由著梁克拽半拖半拉地攜著努力與自己做斗爭的梁克熟門熟路地拐了兩個彎看見前面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街轉過眼去左邊正是一家喧鬧無比的店鋪人來人往各式人群各自沉迷看見兩個小孩子只瞟過一眼又回去自己的世界大呼小叫根本沒人過來問一聲。楊靜看了門前的匾牌輕輕地舒了口氣看來沒找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