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班?笑話。以我對他的了解,加班于他是不可完成的任務。有些人到哪兒都會加班,有些人到哪兒都不會加班。他是後一種。
他居然跟我講要加班,我說好。
哼,忍不住了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肯定與其他女人廝混。
那天晚上的課我上得艱難,常常走神。我會止不住想,這個點兒,該是在飯店里**;這個點兒,該是在旅館里月兌衣;這個點兒,怕是該回來了吧?
我耐心等待。九點半的時候,我想,我決不多問一句,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假裝漠不關心。
十點半的時候我想,不會打電話去催,免得破壞他的漏*點。
十一點半的時候想……你去死吧!偷腥偷到徹底不要家了。我氣沖沖拿起電話,待接通後聲音婉轉低順︰"還沒加完班啊?累了吧?快回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他說︰"就回。"
我在家磨刀。
我都想好了,等他一進門,二話不說先來個擁吻,邊吻邊聞他身上的氣味。
然後不等他洗澡換內褲我就一把把他按在床上,聲音騷魅地說"要",查查看他到底有沒有精盡。若有,他肯定得人亡。我內心有惶恐和不確定,但面上要鎮靜。
他回來了。疲憊,衣服皺皺巴巴的,一點都不像風流完畢的才子。
我于是心疼了,說,去洗個澡吧,你都餿了。
等他洗完了,我才想起我計劃的那個很重要的部分沒來得及實行。
他說,我累了。
我說,你早點睡,乖。
第二天起,他生病了。我哀怨地說︰"勞工,你為什麼生病?是昨晚累的?"
他說,是。
我又哀怨地說︰"勞工,你不會不要我們母子吧?"
勞工詫異,說,我不會病死的,你放心。
昨天晚上,他跑回家興奮地說︰"新加坡開通去英國的廉價航空了!每張票才九塊九!"
我冷笑一聲,斜眼看他︰"你什麼意思?今年去英國,你坐公司的公務艙大飛機去,讓我坐九塊九?"
他嘿嘿一笑。
男人啊,當他的心已不在你身上的時候,他已不管不顧你的死活了。
我鏗鏘丟一句︰"我不坐。我可不想死半路上。"
他獰笑著說︰"坐吧,我給你買保險。"
他若真的這麼希望我死,說明我就該在他的生活中安然離場了。他甚至想從我的死中牟利。女人啊,就要對自己好點。今年去英國,我不但要去,還要與他一起搭乘新航的頭等艙。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點,攢錢賺錢有什麼用?還不是給後繼留個坑兒。一手臭牌姐姐說,活著最重要,活著是一,後頭的零才有意義。
他現在就想滅了我這個一。
我多次在夢境中,在現實里已想好了,在他移情別戀的時候微笑躬身離去。我已是熟女,要有熟女的風範。不做悍婦,不做妒婦,不做怨婦。我已然是成功的大家了,放手離去,又不損失什麼,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