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斯坦得意洋洋。
很久以來,他為了不再是皇後陛下的智囊團的一員而感到焦慮。在親戚關系上,他與皇後的距離拉近了,可是在私人關系上,他反而與皇後疏遠了。成了皇後的妹夫,似乎並沒有為他帶來什麼實際利益概就除了他的爵位終于上升了一個檔次。
皇後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的人。別有用心的人。瑞恩斯坦向來認為那些人不過是想得到皇後的青睞,而獲得躋身上流社會的入場券——人人都知道,奧地利的皇後陛下從不會在乎你的爵位是什麼,她總是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這也就給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可趁之機——人們會因為討皇後的歡心,而去刻意結交那些得到了皇後另眼相待的人。很有些人將此作為進身之階。
瑞恩斯坦非常不願意看到他的皇後被人利用。
皇儲被刺事件,實際上使得他再次成為皇後所倚重的人之一。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甚至感激這位萬惡的刺客。
他的嫌疑人名單已經從四個人縮小到一個人。此人出身軍人世家,誰都沒想到,他會作出刺殺皇儲的罪惡行徑
按照司穆侯爵那根深蒂固的陰謀論來看,少尉二副怎麼看都不過像是個工具,是個替罪羊。這是件相當明顯的事。深挖二副背後的指使人就成了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情。
他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地人。
伊麗莎白皇後又何嘗不知道,瑞恩斯坦司穆侯爵不是善男信女,可在這個混亂的時代。盲目追求自由平等民主,似乎不是皇後應該操心的。
羅恩圖爾姆堡並沒有看見「粉壁上的字跡」,或說,在很久以前,粉壁上的字跡就出現了。只是羅恩當時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注]
他現在幾乎成為了索菲亞公主地專屬隨從,頗怪異。皇後與其他人對待他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分別,只是他不再是皇儲的親信。
對于這種怪異的狀況,羅恩不是不覺得疑惑的。
魯道夫對于昔日好友現在的職位沒有太大的異議。這不是說他們之間的友誼已經不存在了,對于母親地安排,他從來不會提出意見。
威尼斯逗留期間,索菲亞已經見了好幾位可能的結婚對象。有些是昔日奧地利屬地的統治的後裔。這些人多半都與哈布斯堡家族有血緣關系,比如托斯卡納等地的公爵;還有西西里的王子,皮埃蒙特的王子,這些王子和大公們都是僅僅保有爵位,而沒有實際領地的大貴族,有錢,有地產,然而沒有領土。
這些年輕人實際上沒有成為奧地利長公主夫婿的可能。他們會出現在奧地利皇後面前的唯一理由,是想因此能夠獲得與哈布斯堡地旁系公主們結婚的可能。不管怎麼說,哈布斯堡家族仍然是歐洲最古老的王室家族之一。並且哈布斯堡們幾乎個個都很富有。這也就意味著,只要娶到某位公主,他們的下半生就萬事不愁了。
「公主總是要嫁給王子地。」伊麗莎白皇後帶笑調侃的對女兒說︰「童話里都這麼說。」
母女倆端端正正裝束整齊,站在鏡子前面。就像兩朵嬌美的鮮花。索菲亞比較像父親,臉龐缺少女子的柔媚,然而臉龐和身材具有無法忽略的青春活力,相比起來,容貌美麗得多的皇後陛下,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什麼時候,我變成這樣了呢?茜茜驚覺。
女兒長大了,已經從當年那個小小的粉紅地小女圭女圭長成了迷人的少女。而且……就要結婚了呢!這是多麼難以想象的一件事情啊!茜茜一點都不願意太早將女兒嫁出去。都說孩子是父母的生命的延續,孩子也同樣殘忍的提醒父母,他們漸漸年華老去……所以盡量延緩孩子地成熟年齡,似乎是個簡單實際地辦法。
索菲亞微微紅著臉。她也不願意太早離開母親。跟魯道夫不一樣,她不是貪戀母親的溫柔,而是父親地慈愛。索菲亞在性情上也更為接近父親。人們都說——科學家也這麼說——第一個孩子無論從外貌還是性格上。都會更與生父相似,在群居雜婚的母系-父系氏族的人類進化階段。人們以此來分辨,誰是孩子的父親。這是進化的必然。可能對于一位少女來說,索菲亞過于保守、拘謹了,可是這樣性情的女子,恰恰是最有可能成為賢妻良母的女性,雖然稍嫌無趣了點,但是所有的人都會願意娶她為妻的。
侍女們為皇後和公主最後整理一下頭和裙子,今晚是她們離開威尼斯前最後一場舞會,奧地利皇後、皇儲、長公主都會參加舞會,並且皇儲和皇後還將分別表簡短的講話。
奧托馮里希騰斯坦在一旁望著那個臉色依然蒼白的俊秀少年。他穿著奧地利的白色軍禮服,身材筆挺,戎裝為他平添了一份英武之氣,他過于柔和的臉龐流露出一絲堅毅。
人們免不了要談論一下,皇後號上的風聲鶴唳。據稱當皇後號上住著人的時候,光是每天運送的蔬菜肉類就達到了每天上百斤。奧地利皇帝還帶來了大批隨從,這些隨從中的一部分填補了皇後身邊的空缺,因為那些原本屬于皇後陛下的隨行人員無法登岸。
威尼斯從來沒有哪個階段匯集了如此之多的奧地利人。
威尼斯人原本就反感這些粗俗的奧地利人。在他們看來,奧地利人不僅僅強佔了威尼斯,還強佔了原本屬于意大利人的國土——現在的意大利國王是個哈布斯堡,這大概是世界上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