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刑姑帶著蟬衣乘著馬車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到了含澤的邊境城門。這有些泛著灰黑色的木門前站著持刀持槍的兵勇們與那高高的城牆上架著弓弩的兵勇們一起給這邊城帶出一些凝重的交界味道。只是城門前那長長地等待查驗要過境的隊伍卻將這份凝重打破了。
這等待過城門的隊伍里大多是商隊而他們很多都車馬不少都是些常年跑商的這會一見都是熟人一個個互相吆喝著作揖著忙著見禮然後湊在一起議論著今年各位的打算與進項而另一頭城門下只有繁忙而麻木的查驗和那忙著收著城安稅與商敬銀子的城門官那景象看在蟬衣的眼里更像是出貨入貨一樣。
刑姑將身後的披風兜帽套上了頭看了蟬衣一眼說到︰「別看了趕緊帶上咱們下去。」說著先下了馬車。蟬衣從馬車窗里收了眼也把兜帽一套跟著下了馬車。
兩個女人一紅一白的隨馬車行往城門口壓根不管那長長的過門隊伍。
馬車快到城門口的時候那過門隊伍才算注意到這一紅一白兩個女人和她們身後的隨行這隊伍里漸漸就有了些騷動大家都注視著兩人的身影在那里小聲議論著擠眉弄眼的。
刑姑似乎是習慣了般也不理視徑直帶著蟬衣到了那城門官的跟前。這時那城門官正在收著一隊商隊的商敬忽一抬頭看到了那一身紅色披風包裹的刑姑竟然愣了下然後掃了一眼她身後白色的身影有些猥瑣的笑著說到︰「呦今有人要帶那邊去啊?」
「是啊那邊要個水靈的處兒過去我這不親自送過去嗎?」刑姑說著模了錠銀子放到了那城門官跟前的帳本上。那城門官立刻收了銀子抬了下下巴四處查驗的兵勇湊到馬車前挑了下車簾又蹲低掃了眼車轅也就往那商隊跟前去查看這就算是查驗完了。
「大人您忙著。」刑姑說完就帶著蟬衣往前去了。
幾人出了城門踏上吊橋躍過壕溝只步行了數十步就到了朱紅色的城門前城門頂上飛舞著錦旗寫著碩大的「瀾」字城頭上瓖刻著兩個大字︰「術照」。
蟬衣看著這兩個字心中竟有些好笑︰繞來繞去終還是踏進了瀾國只是王宮嬪妃和我無緣只能想著在處富貴人家尋個寵妾的身份了。
「想什麼呢?還不趕緊跟著。」刑姑走了幾步感覺身後無人一轉頭看見蟬衣盯著城門上的字不由的輕喝著上來拉了她︰「沒出過鑰國吧?咱們入了城門就算是在瀾國的地界了你跟著我莫亂跑這術照被流放的各路罪民多了去了你這長相萬一被那些窮凶極惡的看上了搶了去我也只有認了。」
刑姑說完有些冷漠的繼續邁步蟬衣便也邁步緊隨其後。
又是類似的過門程序在交了錢裝模做樣的查驗後蟬衣跟著刑姑上了馬車一路往這城鎮的中心去。
蟬衣在馬車內探頭觀望一路上看到了好些黥面烙顏之人不由的捂著嘴皺了眉。
刑姑看在眼里唇角冷冷一笑淡漠的說著︰「是不是看到了罪民?一會咱們去的另家醉夢樓里也有不少不過大多都是黥面的只有兩三個烙顏了的等會你看到了可別這個樣子惹她們心里不痛快。」
「是媽媽謝謝媽媽提醒。」蟬衣乖巧地應著放下了窗簾。
「蟬衣你該怎麼做做什麼可清楚了?」刑姑輕聲的問著。
「媽媽早上不是說了次嗎?蟬衣已經清楚了。」
……
刑姑帶著蟬衣到了這邊的醉夢樓這樓的造型與布局幾乎和那邊的是一模一樣要不是這樓里有些黥面的妓奴蟬衣還真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換地方。
刑媽媽帶著蟬衣進了後堂和一位年張的嬤嬤嘀咕了半天然後那位媽媽點點頭應了走到了蟬衣身邊看了看就對刑姑說到︰「公子這兩天點的都是如意如意今早還和我說听著他似乎要贖了她呢應該這幾日就會來。按說這丫頭生的是不錯您也說了有兩下子可是按您說的那樣來只怕是天天都要盯著了畢竟咱們也捏不準公子什麼時候來啊!」
「捏不準那就撞嘛叫下人機靈點若是看到人了知會一下也好做戲如意那丫頭是個清倌你這兩天就出去放下風我也去尋幾個人叫他們都表出要賣下如意的意向咱們逼一下他這要面子的人一準兒來贖那時這丫頭機靈點別錯過了也就是了。」刑姑轉了眼珠說著。
那媽媽一听當即點了頭說了聲︰「成!就這麼辦!只是她真行嗎?」
「她啊行!」刑姑點點頭。那媽媽听刑姑這麼說了就到了蟬衣跟前對著她一笑說到︰「你叫蟬衣?」
「是這位媽媽。」蟬衣福了身。
「恩我姓秦你就喊我秦媽媽吧!」這鴇母說著拉上了蟬衣的手︰「丫頭一切就看你的了!」
……
這天夜里華燈初上醉夢樓里就已是熱鬧非凡歡客們擁香模玉好生消受到處都是一片狎笑**。蟬衣穿著一身錦白繡著梅紅的羅裙有些木色的從後堂里看著花廳里種種曖昧的神色。
此刻她的臉上是輕施粉黛幾乎算是素容那清新的淡妝之下整個人倒把面容中的恬靜與純淨釋放了出來看起來就似一位鄰家女子般可人。
秦媽媽此刻正在花廳里招呼忽然大茶壺對著秦媽媽比了個手勢秦媽媽立刻從歡客們跟前月兌身出來到了後堂。
「你這丫頭真就運氣好他來了!你這會兒也就準備跟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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