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把刀落地出聲響的時候蟬衣就不由的抖了一下。而這一句絲毫不帶感情的話語叫她一時間有點恍惚︰他怎麼這麼冷酷無情?他那天還會救我即便話語中傲著冷著但卻不寒冷。可是眼下他對我卻寒如冰那傲氣凌厲著怎就如這把躺在地上泛光的刀?
蟬衣的唇漸漸地咬在口中她的胳膊在顫抖中微微抬起抓向那把刀而她卻在加的轉著心思︰怎麼辦?真的對自己比劃一刀?不萬一留下傷痕怎麼辦?萬一他根本不救……可是若不動手他必不買我啊他這般對我定是小心翼翼定是怕我是下套的人。我若是個苦命人橫豎都是死那是定然無望與希望之間都會敢于下刀的啊!怎麼辦?怎麼辦?萬一……
「恩?」不屑的聲音帶著嘲諷傳遞入耳蟬衣才覺自己的指尖就停在刀把前。那眼中放大的刀的寒色讓她下意識的就想縮手可耳里這時是那人寒冷的聲音︰「滾吧我沒時間等你!」
蟬衣抬眼看他光暈之下依然毫不清楚她忽然一笑說到︰「奴死了您當真帶我走?」
「當然!」
「好奴死那奴也算您的奴婢了嗎?」
「算!」
「那蟬衣死前想看清主子的臉可以嗎?」蟬衣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到死灰一般。
沉默造就的靜謐叫人壓抑明明看到不到他的面容但是依稀中感官卻告訴蟬衣有一束目光在看著她似有猜疑又似嘲笑甚至還有點火熱的灼燒。
正當蟬衣被這沉默壓的就要絕望的時候他將那修長的手指在光束之下對著她輕輕地勾了勾。
「來。到我的跟前來我讓你看個仔細。」
蟬衣聞言起身她打算在他的近前再爭取一次她知道只有讓他心生不舍才行!可是她剛一起身一朵白花卻毫無生息的落了下來。
那在空中輕勾後不屑的手就此猛縮了一下緊跟著就對著蟬衣做了止步的手勢。
蟬衣詫異于公子的變化猜度著他應該是疑心重重之人是不是怕自己靠近之後會對他不利若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做錯了?
正在猜度中那公子卻聲音有些柔的問到︰「怎麼帶了這樣的花?」
蟬衣這才注意到公子此刻已經低了頭應是只看著地上那朵花那朵在她腳前白色而帶著微黃的花。
「奴等素顏無飾可扮只有借朵花來給自己打扮打扮……」蟬衣听那公子話語放的柔了點又這般看著花只好應說著猜測著這花有什麼不對。
「打扮?既然你是不想賣身子自然該是將自己打扮的灰頭土臉啊可怎麼想起帶花?又為何選這樣的花?」那公子依舊低著頭但這話卻叫蟬衣意識到這似乎是自己的一個漏洞一個不妥。
蟬衣心里一轉當即回答︰「奴本素妝過堂口時見有棵樹開的這花。白若雪何等的美一時神迷不由選了朵拈花在指白而純香而幽就帶上了誰料竟回遇上……現在向來大抵是命若是奴等下自絕去了這花也就可以伴奴同去就算稱不上玉隕卻也湊得上香消吧!」蟬衣說的聲音越來越哀眼中已經開始彌漫著霧氣。
「言詞一套一套的莫非你還是個識文斷字懂些……」公子正說著堂口就響起了秦媽媽的聲音︰「快快!」
隨即秦媽媽扯著一身淺綠裙裝溫婉的女子走了出來正是那如意。
如意許是見慣了公子大爺的雖然乍一看到廳內的架勢有些詫異或是驚慌但是眼一掃到坐在正中低頭的公子和公子面前站著的一個丫頭這臉上就掛起一點微笑到了那公子的跟前盈盈地施了一福︰「醉夢樓如意見過公子不知該……。」
「你來了?」一直看著地上那朵花的公子微微抬了頭朝如意看去見如意點頭應了又打量了一會才說到︰「琴棋書畫皆會?」
「是如意略懂一二。」
「最擅長什麼?」
「書畫與琴蕭倒也都還拿手。」
「哦?那你就表演一番我要……」公子正在說話間卻有一黑衣人疾步走了進來兩步到了那公子耳邊竊語公子的話也就沒在說下去。當那黑衣人在他耳邊一嘀咕完之後那公子立刻起了身︰「行了回去再看你的本事人姑且要了吧!」
那公子話一說完身旁的黑衣人立刻從懷里又模出了錠金子加上桌上已經放的那錠一起丟給了旁邊的秦媽媽︰「這是贖金快去拿她的契約來我們爺要贖了她。」說著就指了下如意。
且不說秦媽媽此刻的意外只說如意一听此話就立刻抬了頭眼略一轉忙說到︰「慢!公子可否過兩日再來贖如意今日如意行紅實在不便!」
那公子此刻已經轉了身似要出去忽听這話停了步子轉了頭看向如意。而這時蟬衣正好見公子要走急欲求他賣走自己上前一步就追巧合之下正好身子擋在了兩人的視線間。那公子一眼便看到了這個上前的女子一臉的懇求之色還有她頭上的那朵白色的花就在他的眼眸前晃了一下他的心不由的抽了下。
「公子……」蟬衣本想說求公子賣了她帶了她走可這時才反應過來如意的推辭她有些詫異的想要回頭心中納悶著怎麼如意會不想和公子走了。
可這時那公子了話︰「先帶這個丫頭走!」他的手指了下蟬衣。
「是爺那這如意姑娘……」
「晦氣!」那公子冷言一句轉了頭就先邁步出去了。
這是那黑衣人從有些茫然的秦媽媽手里直接拿回了一錠金子說到︰「我們爺說了要這個丫頭你和我去拿賣身契。」說完轉了身對著屋里還剩下的幾個沒跟著公子出去的人說到︰「你們先帶她走隨車馬我拿了契約就來!」
「是」應答聲中蟬衣就被身邊的黑衣人搡了一把︰「走吧!」
「哎大爺……」秦媽媽這時才似明白過來般有些慌的要攔可那黑衣人一把就抽出了刀︰「快點我沒時間和你廢話走拿契約去!」
秦媽媽看著眼前出現的刀身子一哆嗦就連忙說著「小心點」的話和那黑衣人去往頭堂了。而這時另外的黑衣人則撿刀的撿刀推搡的推搡很快就帶著蟬衣出了花廳這一時間整個花廳里就剩下了如意在那里長吁了一口氣而其他的狎司和大茶壺還有一些看客則縮在角落里一個比一個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