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灝一說到蟬衣這個名字蟬衣就知道今日便是她的終結之時一切變做黃粱美夢醒的太早而自己的計劃難道就要就此泡湯嗎?
可一句「蟬衣是你你就是蟬衣。」讓蟬衣的心中卻又有些不同可以不做她人的替代之人呼出屬于自己的氣息眼下卻令她內心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是逃離了牢籠。
「您說什麼?蟬衣?我是蟬衣?」無論如何戲還是要演下去她還是要裝的。
景灝看著蟬衣那迷糊而睜大的眼伸手輕拂了她的縷將其末端纏在自己手上幽幽地說到︰「是的你是蟬衣你叫做蟬衣其實你根本不嫣華郡主不是賀蘭蓉。」
蟬衣眨巴眨巴眼看著景灝一笑︰「大王您不要逗臣妾。臣妾不就問過你誰是蟬衣嘛您何必……」蟬衣沒在說下去因為大王的眼眸里滾動的不是氣惱不是哀嘆而是一種淡淡地情愫是一種若溪水般的溫柔。
就算是自己演戲也不能罔顧了他的眼神。
蟬衣給自己的停下話語找了個很好的理由。
「來孤講給你听。」景灝松了蟬衣的縷將蟬衣的手捏在手里說到︰「其實你是孤買來的。」
蟬衣蹭的一下起身退開一步用一種警惕般的眼神看著景盡管此刻她是裝做該有的反應但是她此刻倒有點怕他說出來自己是妓奴妓奴啊。多麼下賤的身份啊這會讓她在他地面前永遠低著頭啊!
「不要那般看著孤孤沒有理由來騙你。」景灝說著起身將蟬衣又拉到床邊坐了說到︰「孤買下你是你和孤的緣分。」
「真的是你買下我?這是。這是怎麼回事?」蟬衣一手扶額做著慌亂的樣子。
「孤是一國之王做事要為吾國綢繆。不瞞你說昔年孤與一人相約執手那是年少不知國愁如今那約孤雖然在固守但是國之事卻不可丟。嫣華郡主是母後與父王為孤挑中的後位人選早已算是內定吧。可是她即便是很美地女人但孤心中卻無地于她。國事天下先王去了孤便繼位接下這江山大業。可是天下三分雖孤說為鼎而立可是稍有不慎與大意就只有覆國之下場。」景灝說著嘆了口氣。
蟬衣靜靜地看著大王靜靜地听著沒有再多半句話。
「三國相守難在相知孤為了免得自己是霧中之人。便決定各安插一人到鑰國和碧國去不求爬上高位只求安于宮室若有異變消息傳來。雖不是朝夕至但是也可盡早防範以免危襲。」景灝說著看了蟬衣一眼到︰「一直以來孤都在物色人選但是卻並無合適之人就在此時嫣華郡主她她卻有了鐘情之人深夜私奔。郡王急忙來報孤只覺臉上無光。命他奔出空輦作勢郡主出游而自己則打著去行宮狩獵的幌子去追她。」
蟬衣心中一抽想起了魚歌學給自己的對話似乎有什麼在自己心里呼之欲出。
「索性運氣不錯孤追到了她。但是和她一起私奔的人卻散了。孤欲帶她回宮。可她不願她說反正到孤的身邊。孤心中也無她的席位如果真不能放他們一起她寧可去做孤一心想找的棋子去潛入他國只要孤放了那男子。」
「然後呢?」蟬衣一副呆呆的樣子問著可心里卻已經想起對話里葉妖媚似乎說了出來她是被設計被騙了好像是大王誘騙她走上地這步路。
「國事為先她願意去孤自然願意。畢竟論相貌才華禮儀之風她為一國之母都不會有差所以孤同意了。」景灝說著看了蟬衣一眼︰「孤是同意她去了可是誰來頂替她呢?孤就想尋個人頂了她可是天下間美麗而有才藝的女子孤如何最快尋得令他人不知?唯有煙花之地那些孤寂的佳人清倌適合于是孤便在歸途中決定去煙花之地尋一人來。」「您您難道是想說想說我是個煙花之地的清倌?」蟬衣一臉不信的表情說著卻心中希望景灝就此打住就說自己是個清倌好了。但是景灝似乎陷入了回憶里依舊說著故事︰「當時我們已經到了國之邊境就是挨著兆河的術照那里有個叫如意的清倌十分有名于是孤就打算看看她是不是合適的人結果她沒尋來卻遇到了你。」
「我?」
「對你當時在險些被人糟蹋是孤恰巧救了你本來孤混不在意于你可是你卻看見孤非求孤買了你你說你不要呆在那骯髒之地就是死都要離開。」景灝說著抬了雙手捧上了蟬衣的臉頰說到︰「你那時衣衫凌亂妝已花孤本無心理視可是你為求離開那處死都不怕孤一時心軟也就買了你。歸途中你認孤做主人而孤見你聰明伶俐本打算要你在宮里做她之時也為孤小心防範以免他國也動一樣的心思安插了人進來。十六k文學網可誰能料到你遇到意外竟失憶忘記孤便不再說什麼只當你是她了。」
蟬衣伸手抓下了景灝地手她搖著頭︰「我不信我怎麼就成了一個清倌了成了什麼蟬衣了。您一定是騙我的一定!」
「孤不需要騙你何況你自己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世人口中清冷無比的嫣華郡主何時是一個對人笑臉相迎的女子?一個讀慣史書熟知國學地郡主怎麼會口中唱出那些弄情小調?更舞出那妖嬈媚艷的舞?而且想想吧一個在瀾國長大沒出過奉京的郡主如何唱的出那鑰國曲調?你當真認為孤會編個故事給你听嗎?」
蟬衣看著景灝一時也無法言語。她清楚一直以來他是相信自己忘記所以對一切不合理之處都選擇心照不宣地可是眼下若要承認了事實她雖是無力反擊可是卻不能太輕易就表現出相信。畢竟若真自己是一個郡主現自己不過是個下賤之人的時候這樣的落差是不會讓她容易接受的。
蟬衣看著景灝什麼也不說只是眼中涌著淚。
而景灝看蟬衣如此心中則更痛因為他知道自己其實隱瞞了多少他剛才地話里只有一半是真話其實他兩次都差點要了她地命!而且還有一件現在都令他萬分懊悔的事那就是使她喝下了那含有麝香的藥。她從此都不能生育了。
眼前的美人含淚眼神迷茫令景灝心中低語︰她一定是掙扎在自己的話語里無法呼吸可是我卻不能說盡管對不起她但是我卻無法說如果把所有地一切好不隱瞞地告訴你只怕你會傷的更深現在我該如何讓你相信你是蟬衣而且讓你從這份迷茫里走出來?
景灝將蟬衣抱進了懷中。他無奈地輕拍著她的背時不時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上一親。他無奈的掃視著直到雙眼看到了那被架在高處的琴上。
「孤給你奏兩個曲子吧也許你听了。會相信孤的話。」景灝說著松了蟬衣親自取下琴來就地一盤坐將琴架于腿上便抬指試音而後開始了輕彈。
當音開始在殿中若煙霧升騰當他的指在絲弦上游走那熟悉的音律便在蟬衣的心頭縈繞。
多麼熟悉的音律啊。那是自己在馬車內為他彈奏地曲就連交付于他前也是這一曲只是那時我還真的忘記了自己是棋那時的我一定真的把自己當作了金貴地佳人以為會和他相伴吧……#小說網。
「醉池沐雨一夜落紅春水凝碧。斷雁越澄空。揮袖撫琴七弦玲瓏。蘆葦客舟雨朦朧。」景灝低低地聲音里帶著一絲憂郁將著本帶著兒女輕靈的音唱的夾雜著憂傷。那幽幽地音听的蟬衣心頭聚集著道不清的滋味抬眸看著他輕聲合了後面的詞句︰「那年竹樓惘然如夢。縴指紅塵醉影笑驚鴻。皓月長歌把酒臨風傾杯暢飲盡長虹。」
好好的一有些寫意般的曲子剎時變做了憂愁地悲情之曲每一音似在顫抖每一句都似在憂傷。蟬衣唱罷這句就听到琴音剎時變幻風雲在景灝就要唱出後面的詞時她沖了過去一把撲在了琴上將琴打翻在地只垂著眼看著景灝空了的手喃喃地說著︰「初夜之日你與我所謂相合一曲不過是想試探我對嗎?」
「是若你是假裝忘記自然不會唱著鑰國曲調更不會唱出先前你唱給我的詞句。可是你唱了甚至在我唱出你唱過的詞後一臉詫異的問我為什麼我知道你要唱什麼我便明白你是真地忘記了你是蟬衣。」景灝說著實話去撫模蟬衣地臉龐。
細密的睫毛帶淚如蒲草游絲淺掛著晶瑩地露珠那一張已是淚痕的臉上是她迷惑的神情︰「大王您對臣……你對我的好是真的還是假的?」蟬衣的話語落又是第一淚滑下。
「當然是真的若說之前孤的確不曾……可是可是現在孤對你的心你的情你看不到嗎?」
蟬衣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大王說過君無戲言大王是不會騙我的現在想起初夜的種種怪不得我與您的那夜您會說我偽裝還對我喚著蟬衣原來原來我是蟬衣。」蟬衣說著就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並攏雙膝跪趴在地上額貼著地。
「蟬衣你不要這樣無論你是蟬衣還是蓉兒你對孤而言都是一樣的孤之所以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清楚孤愛的是你與你是什麼身份無關!」景灝一把將蟬衣拉進了懷里他不願意看她如此的卑微。
蟬衣在景灝的懷里心再一次亂了本來一切對她而言不過是戲她不過是要大王去承認她的不同好讓自己在今後繼續可以撐著那華麗的架子。可是當他說出愛地是她。與她什麼身份無關的話語時她已經變的凌亂。
真的愛?假的愛?說什麼君無戲言但真地就沒有戲言了嗎?你的話我能信嗎?
蟬衣在心里問著自己便在景灝的懷里痴傻著默默流淚。
「報大王!」殿外忽然傳來了太監的聲音。景灝皺著眉大喝到︰「什麼事要這個時候來擾孤!」
「報大王是太後是太後請您過去。」殿外太監的聲音變的顫抖顯然是被大王的反應給嚇到了。
景灝一听是太後找他當即明白要的事便大聲說到︰「知道了你們在外面先侯著。」說完就拉著有些痴傻地蟬衣起身。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往床邊去。
「大王您……」蟬衣似乎有所反應眼中依舊迷茫。
「噓所有的一切都孤陪著你慢慢接受現在你要記得兩件事第一件就是關于你為什麼會跳那妖嬈之舞你要和孤統一說法就說是在宮中籌備樂舞之時孤請了個師傅教你的。未免泄漏估計排練了影舞而你所舞不過是個秘密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結果這次證實這宮里的確有奸細。你听清楚了嗎?」景灝一邊說著一邊將蟬衣放在了床上。
蟬衣伸手抹淚點頭輕聲問到︰「可是要是問起我是和誰學的舞我該怎麼回答?」
景灝眼一轉唇一抿說到︰「就說是那流顏公子就說是孤早就偷偷安排進來的人其他有什麼不好回答的全部說不知道孤不讓問。總之將一切難事都推到孤這里來孤來答。若是太後怪你之前有所隱瞞你就說是孤的命令你不敢忤逆。」
蟬衣點點頭︰「是大王。還有個是什麼事呢?」
「還有個就是你身份的事。這事你知。我知太後跟前你還是裝失憶。太後要是說起奸細地事你去查就是但此時不要聲張孤不想打草驚蛇。」景灝說著卻已經伸手模上蟬衣的衣帶。
蟬衣剛點頭應事見景灝如此動作也是蒙了眼見衣裳都要給月兌下來了她才急忙按了景灝的手一臉緊張地說到︰「大大王您這是……太後已經再找您了……」
「孤知道不過是做做樣子。」景灝說著將蟬衣的束胸也解了看著她一臉緊張地樣子嘆了口氣心中想著她一定還在慌亂便解月兌了自己的衣裳一丟然後掀了錦被翻身上床大聲喊著︰「來人!」
一番假意的收拾後太監伺候著大王穿戴好衣裳便在大王的揮手中先退了出去。景灝回頭看了蟬衣一眼︰「晚上孤召你你……」
「不大王!」蟬衣立刻推了︰「今夜還是讓夜昭容伺候吧我不臣妾總之……」
「你想說什麼?」
「我我需要時間想一想靜一靜。」蟬衣說著抱著錦被低了頭。
景灝抬頭呼出了一口氣︰「應該的是孤太心急了。那明日孤再召你。」景灝說完便邁步要離開。
蟬衣沒說恭送的話她只抱著被子縮在床上宛如一只受傷的蝶。景灝回眸一眼之後便離開了。那些步履聲遠去後蟬衣抱著被子一頭扎在了床上。
當秋月和秋葉一同進來想要伺候的時候卻听到主子在被窩里地吩咐︰「秋葉去給我準備香湯沐浴秋月你去把那張琴拿來。」
秋葉急忙應著去了她以為主子是才與大王**過此刻她還有些偷笑而秋月則在秋葉出去後捧了那倒在地上的琴到了蟬衣跟前小聲地說著︰「主子琴……」「去把那琴台的角給我弄傷或是弄裂。」蟬衣趴在被子里抬頭說到。
「啊?」秋月一頓當即明白︰「你的意思就是摔壞了某處嗎?」
蟬衣的身子又抬起了些雪白的肩頭肌膚帶著那一點紅痕在秋月地眼前毫無遮攔︰「對你該知道我要做什麼吧?」
秋月看著琴又掃了下蟬衣此刻地樣子低聲說到︰「奴婢猜您是要奴婢送琴去修順便和樂師們說說這琴為什麼會摔傷了是嗎?」
「你會怎麼說呢?」蟬衣看著秋月眼中含笑。
「自然是大王情不自禁與您太漏*點……」
「你果然不負我的期望不過不要說我只說大王你快去吧。」蟬衣說著就繼續趴在了床上一副勞累地樣子。
「是。」秋月應著抱了琴起身出了殿。
蟬衣手纏繞著絲口中輕喃︰「一個大王一心盤算騙了她又來騙我嗎?我也要該謀算一二了。」
第三卷終——
晚上還有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