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爭霸 第二十二章 思往事徐春妮多子 念舊藝馬自知施針

作者 ︰ 三畝半

話說魏零橫,非要徐春妮給自己當娘,這可難住了徐春妮,自己倒也不是不願意多一個孩子,可魏零的身世卻讓徐春妮不敢應承。如果魏零如金兒一般,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可他卻是這飄零山莊的少爺,就算……就算少爺願意,可老爺……一想到魏莊主,徐春妮更是有些難為情,阻止魏零道︰「少爺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怎麼可以……」

魏零听得徐春妮如此一說,便知道她定是不樂意,又使起小性子來道︰「我偏要,我偏要。」

屠金見魏零如此,心中自是樂意自己多個兄長,之前與魏零之間的小摩擦也忘了個一干二淨,沖著徐春妮道︰「娘,您就答應零哥吧。娘——」說完拉著徐春妮的手撒嬌起來,魏零也是趁機向徐春妮撒嬌道︰「好不好嘛,娘?」

徐春妮心中哪有不樂意的,此時又被兩個小鬼頭糾纏不下,心中也是一橫道︰「好,好,依了你們。」

屠金和魏零兩人一听徐春妮答應,一下子歡呼了起來,整個屋里頓時溫暖如春。不過徐春妮又向魏零補充道︰「但是,在又別人在的時候你不可以這麼叫我,知道嗎,只有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可以叫,要不我便不答應了。」

魏零一听,想想在眾人面前這麼叫確實不妥,何況爹爹知道了也是不好,遂答應了下來。經過一番折騰,擺在桌上的飯菜早已涼了,徐春妮向屠、魏二人道︰「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再吃。」

兩個小家伙欣然答應,徐春妮便收拾了飯菜出得門去,房中只余下屠金和魏零兩人在嘻哈打鬧。屠金腳上沒鞋子,起來久了竟也有些凍,便向魏零道︰「零哥,你還有沒有多余的鞋子?」

魏零听屠金問起,又望見屠金的光腳,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幾雙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過不一會兒,徐春妮提著食盒來了,見得魏零不在,向屠金問道︰「零哥兒呢?」

屠金道︰「出去了。」

徐春妮吧食盒放在桌上,心中竟若有所失的打開食盒,邊往桌上放飯食邊隨口問道︰「他還來不來?」

屠金伸手去盤中抓起一個雞翅膀塞進嘴里道︰「要回來的。」

徐春妮一听,連忙又把擺好的飯食收進食盒中,並嚴實的蓋上蓋子道︰「等他來了一起吃。」

屠金一听,有些不樂意了道︰「為什麼要等他,他不是吃過了嗎?」

徐春妮一听,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餓?」

這話說得屠金啞口無言,雖然心中不快卻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暗自責怪徐春妮偏心。過不多會兒,魏零叫嚷著沖進門來,見得徐春妮已回來,脆脆的叫了聲「娘。」樂得徐春妮連忙點頭回應,而後問道︰「你去干什麼了?」

魏零揚了揚手中幾雙精致的小鞋道︰「給弟弟拿幾雙鞋子去了。」

徐春妮一听,心想魏零這孩子真是細心周道,又無大戶人家少爺公子的跋扈,越的喜歡。自親生的幾個孩子相繼夭去,徐春妮便像是少了魂似的,若不是顧及與屠三之間的情分,早已就隨了去,哪想得後來收養了屠金,雖然一直話不多卻也聰明孝順,此時又多了個周道細心的魏零,更是有一種不枉人世一遭的感慨。

徐春妮從魏零手中接過鞋子,卻都是不曾穿過的,心中越喜歡魏零道︰「還不趕快謝謝零……零哥。」

屠金從徐春妮手中選了一雙穿上,樂得合不攏嘴道︰「謝謝零哥。」

魏零則坐在屠金旁邊道︰「咱們吃飯吧。」

徐春妮連忙把飯菜擺出來道︰「我想你也是餓了的。」

屠金此時已套上一雙鞋子,听得徐春妮和魏零的話,假裝生氣的抱怨道︰「娘偏心零哥。」

魏零听後望了徐春妮一眼,見得徐春妮慈祥的笑容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徐春妮知道屠金在打趣,白了屠金一眼後向魏零道︰「听他胡說?」

屠金在一旁又道︰「本來就是,人家餓得不得了說要吃飯,娘非要等你來了才開飯,你說是不是娘偏心你?」

魏零一听,望著徐春妮道︰「是真的嗎,娘?」

徐春妮笑了笑向屠金道︰「你嘴里的雞翅膀怎麼就不把你的嘴給堵住?」

魏零一听,轉向屠金道︰「好哇,你還敢偷吃?」

屠金見魏零就要撲上來的樣子,嬉笑著偏偏了身子作勢躲開道︰「誰讓娘偏心。」徐春妮在一旁看著魏零和屠金嬉鬧,心中樂得開了花,笑著打斷兩人道︰「別鬧了,再鬧飯菜又涼了。快來吃吧。」

魏零和屠金听後,連忙住了打鬧,張大了嘴巴,竟異口同聲的向徐春妮撒嬌道︰「娘,喂。」

徐春妮見得此二子如此玲瓏,哪有不樂意的,一個一口的喂了起來,後來也不知道是魏零還是屠金起頭,兩個小鬼竟也喂起徐春妮的飯來,這頓飯嘻哈打鬧、其樂融融,足足吃了近兩刻鐘。其實飯菜早就涼透,吃的卻是那綿綿的情意。

剛吃過飯不久,徐春妮收拾干淨之後便出去做事了,吩咐下來魏零好生照顧屠金,再不許亂跑,兩個小鬼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待徐春妮的身影消失在院門之外,魏零湊上前來向屠金道︰「腿怎麼樣了?」

屠金拿腳在地上試探了幾下,而後便站了起來,慢慢的走了幾步道︰「好多了,不怎麼痛。」

魏零一听,心中大喜,一拍手道︰「好,這就好了。」

屠金還以為魏零在替自己擔心呢,安慰魏零道︰「沒事的,過不幾天就好了。」

卻不想魏零卻在屠金耳邊道︰「走。我們出去玩。」

屠金一听,立即道︰「娘不不讓我們亂走啊?」

魏零一听立即道︰「我們就在莊內轉轉,又不是像上次那樣跑出去玩,沒事的。」

其實屠金也是想出去轉轉,只是心中記得徐春妮的叮囑罷了,此時听得魏零如此一說,倒也心動,道︰「真的?」

魏零見屠金松口,一把拉住屠金的手道︰「我還騙你不成?走吧。」說完便拽著屠金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便見得張志先領著馬自知和抱著藥箱的清兒進得院門,魏零立即放開屠金的手快上幾步迎了上去道︰「六師兄、馬先生好。」

說完用眼神瞟了一眼清兒,清兒也向他作了個鬼臉,魏零心中卻得意道︰看我怎麼收拾你!張志先見得如此陣仗,向魏零問道︰「小師弟,你們要出去?」

魏零坦言道︰「我想帶他走走,成天關在屋子里好悶的。」

張志先一听道︰「這可不行,他的傷還沒好完呢。再說馬先生說了,小兄弟體內還有毒未去,馬先生正要給他祛毒呢。」

魏零听得張志先此言,又望了望馬自知道︰「馬先生,是這樣嗎?」

馬自知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完全集中道屠金身上,倒不是屠金的一身裝扮怎麼奇特,而是屠金的膚色讓他好奇。

昨日離去之時,屠金還像個紅面關公一樣,雖然猜到是毒物所致,也料得會散去,但那也只是祛毒之後的事情,不想此時見得屠金竟是膚色正常,也有了正常人的光澤,看上去與一個好人一般無二,心中不免疑慮。

魏零見得馬自知點頭,也不敢造次,轉身向屠金道︰「馬先生要為你看病,我去看看姐姐醒來了沒,晚些時候再來。」

屠金听後點了點頭,張志先听得魏零的話,也是湊上前來道︰「若是小師妹醒轉,你代我向她問好。」

魏零還沒及回答,站在馬自知身後的清兒卻接口道︰「香姐姐早就醒了。」

魏零一听禁不住向馬自知投去詢問的眼神道︰「真的?」

馬自知也是笑了笑,此次救回魏香,不管是不是因為七竅梨花的存在,都會在他的行醫生涯上留下華彩的一頁,此時听得魏零問起,竟也忍不住喜悅之色溢于言表。張志先和魏零听得魏香醒轉,均是心中大快,魏零更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悅,一閃身便拖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張志先也是向馬自知告辭,尾隨魏零而去。

馬自知領著清兒走到屠金跟前,屠金望了望馬自知又望了望清兒,而後悄然進屋,馬自知和清兒隨後也跟了進來。馬自知見屠金坐在桌邊,埋著頭揉捏著衣角,像個小姑娘似的,便讓清兒將藥箱放在桌上,自己則坐在屠金對面輕聲問道︰「今天可好些了?」

屠金听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屠金根本沒法比較,昨日一直昏迷不醒,所謂好些了也只是習慣使然。

馬自知也沒在意,他只是想知道在屠金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有多少東西是魏零不知道的,于是又輕輕的問道︰「腿傷可好了?」

屠金又是點點頭,清兒在一旁見得屠金這個樣子,不覺偷笑道︰「他是個呆子。」

馬自知向清兒看了一眼,清兒連忙收起笑容,吐了吐舌頭站在一旁不語。馬自知又問道︰「你們在山崖下是怎麼上來的?」

屠金听得這話,抬起頭望了望馬自知,又埋下頭去,良久之後才道︰「是零哥的大師兄救我們上來的。」

屠金的話匣子終于被馬自知一點一點的打開了,馬自知也終于知道了魏零不知道的那個細節,便是懸崖上的那及朵紅色小花,在听完屠金的描述之後馬自知真的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機緣。

想那屠金口中的紅色小花定是那千絡草無疑,這小子居然能誤食千絡草而不死,多半歸功于同被列入毒草之列的牽心草和七竅梨花,其後更是陰差陽錯的被蕭長問封閉**位,更使之與紫蓮花等諸位奇花異草陰陽並濟、相克相生,且又幸得屠金身有外傷,又巧敷七竅梨花,若不然死個十次八次都已足夠,也難怪屠金傷口處的血芽竟長得如此壯實,這才使得魏香體內的奇毒能這麼快化解。這一切似乎是冥冥中已然注定,雖然在魏香體內尚有余毒未消,以後尚有禁忌之處,但若不犯此禁忌,卻也如常人一般,倒無大礙。听屠金說完,馬自知想了想,向屠金道︰「我替你把把脈。」

屠金依言伸出手去,馬自知邊把脈邊冥思,有關那千絡草的事情,自己知道的確實不多,听師傅龐湘說過,此草乃劇毒之物,數百年才能開花,若真能結得靈果……想到此馬自知禁不住暗嘆可惜。

屠金的脈象很怪,表象平和,一副氣血充溢,理氣順通的樣子,可馬自知卻隱約感到這脈象之下卻有一股暗流,然而這股暗流來自哪里卻不得而知,而屠金身上的毒質也集中到了兩個地方,那便是丹田、血海所在之地。可為什麼毒質在那里聚集而對屠金沒有任何影響呢?丹田乃氣之源,血海乃精之鼎,其中豈能容他物,馬自知望著屠金,心中思緒萬千卻是百思不解,猛然間想起師傅龐湘的一卷手稿,連忙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布包,慢慢在桌面上展開。

待布包展開,直看得屠金心驚肉跳,心中嘀咕道︰該不會是要拿這麼長的針刺我吧?原來馬自知此時展開的是一副景烏金針,見得此景,吃驚的不光是屠金一人,就連清兒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布包里的東西,沒想到竟是一根根細細的打針,比那縫衣針更細一圈,料想是治病之用,卻不知道如何使法。

就在屠金和清兒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些長針上時,只听得馬自知緩緩道︰「我要將這些針**你的體內,為你祛毒,你怕是不怕?」

屠金听得馬自知這話,立即轉過去望著馬自知,此時清兒現他一臉的惶恐。

屠金盯著馬自知好一會兒,又看了看馬自知手中那足有三寸多長烏金針心中 ,不自覺的將身子向後移了移。

清兒見狀,心中也禁不住想道︰這麼長的針要是扎進手心里,不知道該有多痛。想到這里竟向屠金投去同情的目光,而屠金此時也向她投來求救的目光,畢竟此時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側。屠金本來就比清兒小了一歲還多,雖然長得和清兒一般高下,卻還是能分明辨出大小,清兒在見得屠金的眼神,心中升起一陣愛護之情,忍不住叫了一聲「師傅。」

馬自知的醫道雖然在江湖上廣有盛傳,可對于針灸一業卻是很少觸及,而且早年練習之時也是些布蒙的草人,雖然對下針力度和對**位的掌握都了熟于心,卻是沒真正的遇到過需要用到此物的病人。他還記得曾經向師傅說過,此物乃無用之極,然而就此時屠金的狀況來說,毒質積于丹田、血海兩地,非藥物所能及,且此毒質非一物之毒,且分不清毒物分量,惘然下藥怕是會弄巧成拙,故而才想放手一試。

在此前馬自知修習之時倒也偶對自己施針,卻無痛楚,于是便對屠金道︰「不痛的。」

可是屠金望著那麼長的一根針,哪信馬自知的話,馬自知很是想實驗一番到底著針灸之法靈是不靈,也想看看這針灸之法有如何能耐,竟得前人大家推崇,于是轉過身來向清兒道︰「你試一次給他看。」

哪想得平時听話的清兒見得馬自知拿著那麼長的針要扎自己,臨了卻打起退堂鼓,飛快的閃到一邊去了,一雙水靈靈的眼楮里充滿了害怕。馬自知一見清兒也臨陣退縮,總不能自己扎自己給屠金看,自己說什麼痛不痛他都定是不會相信的,于是加大了聲音向清兒道︰「清兒?」

清兒見得馬自知臉色嚴肅,心中雖然懼怕,可自小跟著馬自知,已當他是父親一般尊重,此時也只得慢慢的向馬自知挪去,只是不忘向屠金也投去求救的目光。

屠金在一旁也是看得清楚,只見清兒一步步靠近馬自知,又向自己投來求援的目光,心中竟升起一股好強之氣,向前邁了一步向馬自知道︰「真的不痛?」

馬自知听言轉過身去道︰「不痛。」

「你可不要誆我。」屠金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馬自知也不直接回答屠金,而是向清兒道︰「我可誆過你?」

清兒脆脆的道︰「沒有。」

屠金一听清兒這麼說了,心中稍寬,可還是怕那針整個扎進體內,忐忑的說道︰「少扎進去些,疼了也好拔出來。」小孩子的話真是天真,可馬自知現在哪有閑情去理會屠金說些什麼,只要是願意了便是好的,稍微安慰了一下屠金便讓他躺到床上去,準備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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