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爭霸 第二章 (上) 興元府屠金初入世

作者 ︰ 三畝半

上回講到天下紛亂,各方勢力群起勃,江湖中也是再起腥風。遠在萬丈瀑百里之外的興元府卻是人潮洶涌,一派盛世太平的景象,好似這一干事情均與之無緣一般。

乾道六年冬,興元府。

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子正在大街上狂奔,雖然有些狼狽卻也是滿帶笑容,身後更是傳來一陣詛咒叫罵之聲。眼見身後的眾人追得近了,二人便拉扯不少街邊物件來阻擋追兵,越引得不少攤販的叫罵聲,熙來攘往的人群頓時亂了套。不是你踩爛了我的蘿卜便是他踢壞了他的白菜,商販們抓不住在人群中左躲右閃的罪魁禍,便只能拽住那些踩壞了自己物件的追兵,非要賠償損失不可,于是乎整條街道上越加的熱鬧了,在這個冬日里,還真是難得有這麼熱鬧的景象,引得不少路人觀看,只那兩個罪魁禍躲在遠處竊竊偷笑。

「小子,我可給你說,整條街上可沒人不認識我路金刀。你踩了我的豬肉還讓我怎麼賣給別人?啊,大伙兒來評個理,說說看,天下可有這樣的道理?」路金刀此話一出便引得無數商販和圍觀路人的贊同,更有人說道︰「還有我的白菜,你看都踩的稀爛了你還讓我怎麼賣?」「還有我的字畫……」那一行追趕過來的人被眾商販圍在中央,更是十分委屈,為的一人見眾怒難犯,也只得低聲下氣的說道︰「若不是那倆下子扒了我的錢袋,我就不會踩到你的肉、他的白菜還有他的字畫……」

「那你是不打算賠了不是?」那路金刀曾經也是山上的賊寇,殺人放火的事以前也干了不少,說著便自案板上提起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來,竟是剔骨剁肉只用,擺出一副不賠錢便要見紅的架勢來。原來自幾年前朝廷和金國簽了個什麼和議之後便無戰事,天下太平,很多莊稼人又重新回到了土地上,民濟民生也好了許多。當初為了生存才迫不得已落草為寇的山賊、草寇們便又紛紛放下了屠刀,過回了尋常人的生活,這路金刀便是其中之一。想想,若真是天下太平了,誰還願意提著腦袋當球玩兒、誰還願意整天坐臥不安的提心吊膽、誰還願意干那些傷天害理的勾當辱沒了祖宗,當初那麼干只是為了生存而已,如果連生存都成困難了,說什麼都是白搭!

一見路金刀提起屠刀,方才還覺得自己委屈的一行人便蔫了下來,為者更是道︰「慢著,慢著,我又沒說不賠。」「要賠就快點的,磨蹭什麼?」路金刀也是急了道,更是引得受了損失的其他商販也跟著起哄,可是那為者也是很無奈的說道︰「可是我的錢袋已丟了,拿什麼賠你?」見得如此情形,路金刀臉色一臉,一把將手中的屠刀架在那為者脖子上,冷喝道︰「說到底你就是想賴賬。不陪也行,讓老子在你身上也割下來這麼大一塊肉便作罷。」此話一出,不但為者嚇得不輕,就連他身邊的隨從也連聲告饒。

正在這不可開交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一聲吆喝道︰「散開,散開!出什麼事了?大白天的聚眾鬧事,還有沒有王法?」躲在遠處的二人一听這聲音便知道是衙門里的水捕頭來了,心中暗呼一聲不好,準備開溜。原來這水捕頭有一個諢名兒叫做「水閻王」,倒不是說他破案刑拘有什麼天大本事,而是說這人心狠手辣,在他面前完全沒有是非黑白,雖不欺壓百姓,卻也不是一個善類,瘋病犯時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活閻王,不少富商都著了他的道。可是他也不知道有什麼背景,許多富商向衙門上遞了不少真金白銀,想要將他調走,卻都沒有成效,也就只能自求多福,出門、辦事不要踫上這個煞星。

就在二人正準備避開水閻王開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兒冒出一個聲音道︰「那兩個家伙在那里。」眾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集中了過來,二人心想要遭,立即又飛奔起來。這回卻是故意避開行人,專門找些七彎八拐、平日里少有人走的小巷子來作逃跑之路,因為一旦行上大路,只要那水捕頭高聲一呼,此二人便插翅難飛了。幸得那水捕頭好些天沒撈到油水,此時見得踩壞商販物件的那伙人是個外鄉人,看上去也頗有些冤大頭的模樣,要不然也不會著了這兩個在興元府出了名的慣偷的道兒,于是也不理會他二人逃跑,心想總要逮到他們一回,顧自處理起「聚眾鬧事」一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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