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爭霸 第四十三章 (上) 為捕蟬螳螂逢黃雀

作者 ︰ 三畝半

上回講到屠金等人拔營而起,趕往江陵渡,不料路途中卻是蹊蹺連連,索性並無大事生,當眾人來得華佗山絕命谷內,卻是遭到伏虎寨眾人的伏擊,被副虎摘眾人堵在絕命谷之內,進退不得。盡管龔虎向那伏虎寨大當家薛庚年求情,卻是不得,而且薛庚年更是揚言有個姓羅的兄弟告密,听得屠金悔恨難當,懷疑羅憐風與管雯出賣了自己。

屠金听得薛庚年和龔虎的對話,隱約猜出幾分端倪,但他卻知道此時並不是責怪龔虎的時候,若不然,龔虎若要是一怒之下棄自己一干人等而去,那時候連說話的機會恐怕都不會有了。思量之後,屠金不禁沖著薛庚年拱手道︰「薛當家,小弟雖說是初入江湖,但江湖規矩還是懂的。你盡管開出你的價來便是。」

其實屠金何嘗不知道江湖上所謂的的「過路費」是怎麼抽的,當初在給時蹇販茶之時,時蹇已給他講過了。他此時這麼說,一是以江湖規矩來壓住薛庚年的氣勢,讓他不得恣意妄為的漫天要價;二是將薛當家抬到綠林豪杰的地位,讓他不得以山賊流寇的方式來洗劫眾人,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然而,屠金想得雖好,但薛庚年卻壓根兒不吃他這一套。薛庚年很清楚此時自己一行人與屠金等人的情況,可以說自己這邊人多勢眾,集天時地利人和為一處,而屠金他們則是山窮水盡,成了甕中之鱉,更何況屠金一幫人雖是看起來人多,但是卻都只是些泥腳漢子而已,哪里管得屠金的小聰明。大笑幾聲之後,薛庚年道︰「屠兄弟人雖小,口氣倒是不小!我若開出價來,你可承擔得起?」

屠金此時也是被逼得無奈,話已出口,豈能輕易更改,即使是裝好漢也要硬撐到底。于是便笑了笑道︰「薛當家乃江湖前輩,小弟雖資歷淺薄,但也多少算個走江湖的。只要薛當家開口,我屠金自是不會壞了江湖規矩的。」

屠金話語剛落便听得薛庚年身後的人群中有人大聲道︰「薛當家不要听這小子胡說八道。」

屠金听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來,不禁朝薛庚年身後看去,只見一人騎馬出來。屠金見得此人,不禁暗呼糟糕,原來這騎馬出來之人不是別個,正是當日與屠金和葉林兩個一同被關進監牢的羅旋。當初在襄陽曾听黃二牛說起羅旋等人投靠了山寨,不想冤家路窄,他竟然投到了這伏虎寨來,這下可真是大事不妙了。然而這幾個月來屠金與時蹇等人交往,更是販過一趟茶葉,已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

屠金沖著羅旋抱了抱拳,笑道︰「原來是羅兄,我還當是哪位故人?羅兄別來無恙?」

羅旋听得屠金這話,心中好不生氣,當初若不是他和葉林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什麼去盜官印,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一幫兄弟四散開去,也不知何時才能聚頭,最要命的是流源匯被查封,自己以後怎樣面對李幫主啊。想到這里,羅旋便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誰是你的故人?若不是你老子也……」

羅旋的話還沒說完,薛庚年便打住了他道︰「你說的可是這位屠兄弟害得你兄弟失散,家業被封?」

羅旋望了望屠金,眼中的憤恨之情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狠狠的點了一下頭。

正在此時,屠金猛然听見背後傳來一陣騷亂之聲,回頭看時,只見火光正朝著眾人飛快的逼近,還道是薛庚年等人開始動手了,不禁心中一急,連忙轉頭向薛庚年道︰「薛大當家,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薛庚年此時也注意到了絕命谷中的變故,雖然對手下眾人沒有自己的命令便先行下手的做法有些不滿,但想到這樣能逼得姓屠的小子就範的話,倒是可以原諒的。于是薛庚年便沖著屠金道︰「屠兄弟,咱們明人不做暗事,這批糧食我要了。想要活命的便留下糧食去了,要不然……」

說到這里,薛庚年冷笑了兩聲,沖著龔虎道︰「龔兄該是知道我的手段。」

听得薛庚年已經將話說在了明里,龔虎那殘存的一絲幻想也破滅了。正如羅憐風所言,薛庚年這人雖是說話客客氣氣的,但卻是一肚子的壞水,十足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當初自己答應他這趟買賣也是逼不得已。

其實龔虎並非像當初他對屠金說的那樣,什麼仰慕辛棄疾的高義,渴望收回北疆等等均是胡亂編的。像他們這種人,早已習慣了過完今天便不再顧及明天的生活,雖說是自山寨中月兌離出來,干著的卻是與在山寨時一般無二的事情,只是把打打殺殺的搶掠變成了威逼脅迫而已。而且臨近冬日,也沒有多少買賣可以做,而沈羽給的銀錢根本就不能支撐這麼多兄弟過完這個冬天,所以才和伏虎寨的薛庚年商議了,來個請君入甕、監守自盜的計策。

說起這薛庚年,那又是一段龔虎不願提及的往事,為人為己,姑且這麼定下了。可是龔虎卻沒有想到,在這一路上變故百出,吳老二的死,金刀寨的滅,以及後來途遇凍雨和避寒古墓里的遇著的怪事,讓龔虎與眾人產生了一眾共渡生死的情感。然而,讓龔虎改變初衷的並非這些,而是典通的死和雷恭的痴呆,如果屠金不是真性情或是屠金稍微怠慢一下眾人,此時龔虎定是不會站在屠金這一邊的。

龔虎望了望薛庚年,正欲說話,突然見得在薛庚年等人身後迅捷的閃爍著幾個人影,接著便見得薛庚年陣中一陣騷亂,也不知生了什麼事。在薛庚年大罵眾人不給自己長臉的之後,很快便得到回復,說有高手來襲,下手狠毒,均是一擊斃命,已損了十數個兄弟。

薛庚年一听,心中大怒,不禁問道︰「人呢?」

那來稟報之人說︰「已被圍住了。」

薛庚年听得此言,心中稍穩,不過他卻轉過頭來沖著屠金等人狠狠的看了一眼,道︰「哼,不自量力!龔老五,我道是你怎麼敢這麼大氣和我講話,原來是請了幾個‘高手’來。高手啊,我好怕呀!」說完,薛庚年更是高聲喊道︰「統統給老子宰了!」

屠金听得薛庚年此言,心想自己一干人都在這里,哪有什麼人殺過去?難道是江湖俠客路見不平,故而拔刀相助?又或是龔虎實現安排的這一出?最後屠金又想到了況宣,難不成他已經將信箋送到了辛公手中,並引得援兵來,正巧踫上?但隨即屠金便否定了況宣帶人前來救援的想法,就算況宣沒日沒夜的趕路,此時頂多也就到達江陵府而已。

正在屠金思量的時候,身後突然也是傳來一陣叫喊之聲,自己陣中也是騷動開來,顯是有什麼異常生。待屠金轉過身去,只見自己陣中也是穿梭這幾道黑影,而在那黑影所經過的地方,不住有人出哀嚎,接著便一個挨著一個的倒地,他心中不禁一驚,伏虎寨中竟有這等好手!

然而當龔虎轉過頭來,借著伏虎寨眾人手中的火把看到了那幾道黑影之後,不禁驚呼道︰「他們是什麼人?」

這時顏五也是望著那幾道黑影,口中喃喃道︰「不像是伏虎寨的人。」

屠金听得顏五和龔虎的話,一時更加迷惑了,那些人不是伏虎寨的人,那是何方神聖?難道自己一行人的蹤跡早已被若干人匿上了,直到此時自己一干人等進退無路之時才動手?突然,屠金想起葉林還在陣中,也不理會龔虎和顏五的,拍馬沖回陣中,邊跑還邊喚著葉林的名字,焦急之情表露無遺。

終于,屠金也听見了葉林的聲音,尋著聲音望過去,但見羅憐風、管雯、凌山魁和葉林此時均已下了馬,與好些腳夫背靠背擠在一起,故才沒有一眼現。屠金見得葉林安好之後,揪緊的心一下子便穩了下來,打馬過去,翻身下馬,也不理會馬匹會走散,徑直沖到葉林身邊。問道︰「沒事吧?大家都……」

葉林見得屠金無恙歸來,很是高興,連忙招呼屠金過去。閑話了幾句之後,便滿臉惶恐的問道︰「那……那些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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