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爭霸 第五章 (上) 揣心事含恨試兵刃

作者 ︰ 三畝半

上回講到屠金因听信劉方的話,憂心忡忡的尋趙良臣想要解釋一番,不料趙良臣卻是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而是約定次日再行商議。然而這一切均是被周書的手下瞧在眼中,照實回報了周書,周書更是立下心志要挫敗屠金,讓一向自居武藝軍中無敵的趙良臣破破臉。

次日一大早,屠金早早的便起來,做完分派給自己的事情,旭日這才東升。出得倉儲,卵色朝陽映紅了他的臉龐,想起今日之行,屠金已是一夜沒能睡得安穩,雖是憶起曾做了不少夢,但此時已是一個也記不起來。

望了一眼校場上開始集結的軍士,屠金向劉方告了假便朝著前鋒營的營盤走去,一路上想著劉方的眼神和那些听得不甚明了的話語,屠金心中越加惴惴。整個夏日雖是如炙火盆,但在此清晨時分,也尚有幾分涼意,特別是清新的微風自空曠處吹來,屠金的心神一下子也就平穩了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來得前鋒營的營盤,屠金正想請人通報一聲,不想那看守竟是還不待屠金開口便迎了上來,給屠金說趙良臣已等他多時,說著便引了屠金而去,顯是趙良臣早已安排了下來。

屠金跟在那看守身後,心中也是不住的嘀咕,也不知道今日會是怎麼一番景象,又擔心起自己的遭遇來。

昨夜與劉方促膝而談,說起這趙良臣是怎樣一個人物,劉方的口中除了威嚴便是心狠手辣,故而屠金也是將自己初時還以為不要緊的念頭打消掉。此時又見得看守引著自己並不是去了前鋒營的主帥大漲,而是徑直到了一間大屋前,卻未見得有守衛駐守,再抬頭看時,卻瞧見一副牌匾,上書「威武堂」三個大字。屠金一時便蒙了,也不知這地方到底是干什麼用的,難道是劉方等人口中的行軍衙門?

說起這建安軍大帳,還有些許未交代清楚的地方。這小金山中軍大帳並戰時非行軍大營,而是常住屯駐軍大帳,故而這軍營中的建築是帳篷與大屋參雜在內。當然,這些木石結構的大屋均是統領們的駐地或是軍事重地,像什麼議事軍帳、中軍大帳、行驛軍帳、輜重倉儲等等均是木石結構,而其他軍帳很少有木石結構的,僅僅是一些比行軍帳篷更大一些的帳篷而已。

屠金雖是見過許多軍中木石結構的大帳,但除了輜重倉儲外,其他的地方卻是從未進去過,可以說連靠近一些的機會都沒有。此時見得這大屋,竟還有牌匾,更是心中駭然,自己難道真的是在劫難逃了麼?

這時在前面引路的看守已進去通報了出來,見得屠金兀自站在威武堂前愣,上前叫了屠金,說趙良臣讓屠金進去。屠金自出神里醒來,尷尬的沖著那看守笑了笑,有些步履沉重的邁進威武堂,臨了還不忘回頭望望,只見得引自己來的看守已大步走開了去,禁不住頓了下腳步,還是邁進屋去。

進得威武堂,給屠金的第一感覺,這里便是一個封閉了的比武場。約莫有八、九丈見方,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比試場地,一個大大的「武」字豁然在目;在比武場地兩邊各放一排椅凳,自堂引到入門一丈處,像是做觀摩者歇息之用;在椅凳之外則是兩派兵器架,其上兵刃更是琳瑯滿目,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棍棒錘矛、蒺藜血滴,還有好些屠金見都不曾見過的東西,真是可以說讓屠金看得眼花繚亂;而在堂則是掛了一幅很大的二虎相爭壁圖,畫得惟妙惟肖,雖是隔著八、九丈遠,屠金還是能感覺到那股凶殺之氣,趙良臣則站在那幅壁畫前觀望。

屠金剛剛邁進比武場,豁然還見得在威武堂入堂口兩旁,還各擺了兩個軍用戰鼓,卻比軍用戰鼓要大上幾分。一下子,屠金也不知怎麼了,渾身血脈都為之一震,去了幾分膽怯,徑直走到趙良臣身後問好。

趙良臣听得屠金的問好,回過頭來沖著屠金笑了笑,而後又扭過頭去看牆上的那幅二虎相爭圖,問道︰「你覺得怎樣?」

屠金听得趙良臣這般問,也是再一次將目光放在了那幅壁畫之上。在端詳了一番之後道︰「畫得很像。」

趙良臣听得屠金此言,扭過頭來望了屠金一眼,喟然一聲,道︰「是啊,畫得很像。這可是前朝張大人的墨寶!」

屠金自是不知道趙良臣口中的張大人就是前朝大畫家張擇端,更不知道張擇端最出名的畫作會流傳千古,而那幅流傳千古的畫作便是一卷長盈丈、寬數尺的《清明上河圖》。此時的屠金只能是低聲諾諾,不過心中暗自在想,這兩條大蟲確實畫得入木三分,神形俱佳。

給偶了一會兒,趙良臣轉過身來,對屠金道︰「你可知道我今日叫你來為的何事?」

屠金一听,心想他終是說上了正題,不過此時又想起了劉方等人說過的話,不禁稍有些心虛的說道︰「知道。」

說實話,屠金倒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折了槍械而心虛,也不是怕承擔責任而心虛,而是趙良臣整個人給屠金一種說不出的威嚴感覺,特別是在此時此地,那種感覺一直壓迫著屠金,這才讓他有些膽怯。興許,自古良將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吧。

「那你選什麼?」

選什麼?屠金听得趙良臣的話不禁有些蒙了,他雖是身在軍中卻哪曉得軍中刑法有多少,再說,責罰之責在趙良臣手中,哪有犯人自己選刑法的事?我若是選不受責罰,你可依得?屠金莫名其妙的望了一眼趙良臣,趙良臣的目光實在是咄咄逼人,只得埋下頭道︰「全憑統領處置。」

趙良臣听得屠金這話,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原因只為二人講的壓根兒就不是一件事情。

「我處置你什麼?」趙良臣想了會兒也沒想明白,不禁問道。

「昨日我折了軍械,此時是前來領罪的。」屠金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是死是活都總得挨一刀,總比趙良臣這般神神秘秘的要爽快的多。我也不選什麼,你怎麼處置那是你的事,我領了便是,更何況我哪兒知道折把槍也會鬧成這般模樣。

趙良臣一听,哈哈大笑道︰「折了把槍算什麼?你若是不折,我還不讓你來呢。」

屠金听得趙良臣這番言語,也是犯了疑惑,那不為這事兒,卻是為了何事?我平日里可是安分守己,雖說常喝點酒,不過那也是自營中弟兄哪兒買的,又沒偷喝倉儲里的庫存。思來想去,屠金始終沒想到趙良臣讓他來卻是為了讓他和周書比一場的事情上,也是昨日趙良臣沒有說明白。

望著一臉迷惑的屠金,趙良臣不禁問道︰「昨日與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屠金雖然疑惑,但怎能記不起昨日生的事情,再說他記性不好,那也是數年前的事情了。于是屠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不,我沒忘。」

趙良臣听得屠金沒有忘記昨日給他說的話,于是走到屠金身邊,拍了拍屠金的肩膀道︰「你要有個準備,這可不是兒戲。」

屠金扭頭看了趙良臣一眼,心中想著任你折騰便是,于是便肯定的點了點頭。自始至終,在屠金的腦海里,趙良臣此次找他來為的都是自己折了槍械一事,劉方對他說過趙良臣這人心機很深,此時看來果然不假。因為自屠金與趙良臣接觸到現在,趙良臣一句責難的話都沒有,而且連自己折了槍械那事都裝得無所謂,可此時卻要自己有所準備。哎,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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