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爭霸 第九章 (上) 偏將軍錯敗主帳前

作者 ︰ 三畝半

上回講到屠金與周書比武,在處處受制的情況下挽回敗局,將周書的立馬刀打落場下。然而,被激怒的周書更是猛不可當,即便屠金有千般變化,卻始終不能討得半點便宜,最後被周書一拳打倒在比武場邊。正當周書欲上前一番搏斗之時,屠金卻是按照早已思量好的計策拿起一雙短戟,幸得武馨和趙良臣及時現,這才沒有鬧出大的亂子來。然而屠金卻也是因為這個舉動被調到傀儡營,這雖是一個相對自由的營帳,但死亡幾率卻也是最大。

屠金來得傀儡營,先去見了傀儡營偏將軍程廣。

來得傀儡營帳前,屠金很是詫異一個不足七百人的傀儡營主帳竟是木石結構,但此時也沒有心思去多想,在將名帖遞予守衛之後便站在帳外等候傳見。不一會兒守衛便出來將他引領了進去,進得傀儡營的主帳,屠金當眼看到的便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坐在堂前,旁里還站著好些個手執兵刃的人,看樣子當是傀儡營中有些身份的人。

屠金還未及多看,也未及行禮,那當一人便用洪亮的聲音問道︰「你就是那在背後耍小花招的小子?」

屠金雖是不贊同這樣的說法,但也沒有爭辯,先前趙良臣已與自己說了很多話,他也是意識到自己當時那麼做確實有些過了。于是此時屠金听聞這話,也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愣愣的站在堂前,埋著頭。

「你敢與周書下戰書,那也算有膽色,此時怎麼又啞巴了?做都做了,難道還不敢承認?」程廣瞥了一眼屠金,抓起旁里的酒壺便是喝了一口,很是輕蔑的問道。

程廣的話再一次沖擊在屠金的心中,他哪是不敢承認,而是不願意再說。說出來有什麼用,每個人都向著周書,任誰在當時都會那麼做,難道非要自己斃命在周書手中那才是對的?于是屠金雖然不說話,但還是抬起頭來忿忿不平的望了程廣一眼,恰好被程廣看見。

「喲,你小子不服氣是怎的?不服氣咱們來打過!任你使什麼陰招,只要能撂倒便算你厲害。」程廣又是譏諷屠金道,更是引得旁里的一眾人等哈哈大笑。

听著眾人的笑聲,又想著程廣說的那些話語,屠金心中更是氣結,也是感到自己月復中那舊疾又有作的跡象。于是想了想,隨即便強自按住了心中的憤怒,趙良臣曾經對自己說,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分心,若不然定不會有好結果。屠金也感受到了,前一日與周書比武,若不是自己一時分了心神,興許還能找到周書的破綻,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然而此時屠金想起這些,是因為他已經下了個決定,既然程廣這般小瞧自己,他定要與他比試一場。

思定之後,屠金更是臉上浮起堅毅,上前一步。眾人望著一進來便不動作也不說話的屠金突然有了動作,也是不明白屠金要做什麼,然而在听得屠金說要與程廣比試一番的時候,在場的眾人又是笑開了。

程廣更是笑得眼楮都眯了起來,整個健碩的身子也是在不住顫抖。可是程廣笑得快,收得也快,剛才還笑得蕩氣回腸,一下子便收住了,沉聲道︰「好,我就喜歡你這種不怕死的人。」

接著程廣更是站起身,抖掉身上的衣衫,盯著屠金道︰「雖然你是周書那小子的手下敗將,我素來也不將周書那小子看在眼里,不過我很欣賞你。有膽氣!」

這時,站在旁里的一眾人中走出一個身材與屠金相仿,卻是比屠金強壯得多的年輕人,約莫有二十五、六的樣子。沖著程廣抱拳道︰「哥哥,讓我來。好久沒有動手,今日也活動活動筋骨。」程廣見得此人正是自己手下的得意干將田絡興,諢名「勾魂手」,一雙勾魂手也不知取了多少金人級。

「你可別鬧出人命來,這小子還頗有幾分性情。」程廣看得田絡興站了出來,也就退了回去坐定,畢竟讓他對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下手,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不過田絡興這人,雖是看上去滿臉和氣,下手那可叫一個狠,取人級那更叫一個快,仿佛就像別人把級送到他的面前,讓他提著便走一般,與自己手下的另一員好手,諢名「奪魄鉤」的司馬南並稱「催命二使」。

程廣與這二人是過命的交情,以前曾是佔山為王的一撥山賊,後來因襲擊金兵營帳時走漏風聲,掉進金人的陷阱之中。死傷失散了眾多兄弟不說,還因叛徒出賣被困咸津渡滅羅山,最後只得程廣、田絡興和司馬南三人逃出生天。隨後听聞朝廷駐軍淮水沿線,思及自己勢單力薄,不能為戰死兄弟報仇,于是便收羅一眾弟兄,投靠安豐軍而來,收歸鐘岳麾下。

說起這傀儡營,這是在別的軍帳中不曾有過,也一直不存在的這麼一個軍帳,而且還在朝廷的屯駐軍編制之外。其作用與前鋒營相差無幾,但也扮演著刺殺、諜報、奇襲等身份,是一個類似敢死隊一般的角色。故而在這傀儡營中不能說人人能以一敵百,卻也是個個在在江湖上喊得出名號之人,特別是為的十數人。此次鐘邱安排下來的查探任務便是由鐘岳交到了傀儡營,司馬南便是執行此次任務去了,故而此時不得見。若不然,以司馬南的秉性,定是比田絡興更快沖出來。

那田絡興听得程廣這般說了,沖著程廣笑了笑道︰「我理會得。定是不會要他性命的。」

屠金听得田絡興這般蔑視自己的話,心中更是氣急,好似自己的性命在田絡興眼中就像是要拿便拿,要放便放的信手物件一般。于是屠金沖著田絡興道︰「你用什麼兵器?」

田絡興望了望屠金,又是大笑著對在場的眾人笑了笑道︰「這小子倒會撿便宜!好,就依你。你使什麼,我便使什麼!」

在場傀儡營一干人等听得田絡興這般說了,也是開懷大笑,並交頭接耳說著些悄悄話,完全當堂上的屠金和帳外陰郁的天氣不存在。

屠金一時也不明白傀儡營這一干人等在笑什麼,但是他自認自己做得光明正大,自己定不會讓田絡興吃虧,自己用兵刃上場,田絡興若是不用,豈不是說自己佔他便宜?即使是勝了,也不會光彩。可他哪里知道這田絡興諢名「勾魂手」,一身武藝都集中在他那一雙奪命勾魂的手上,向來不用任何兵刃,若是用上了兵器,反而是去了他的長處,故而此時傀儡營一眾人才笑得這麼歡。

屠金也不理會傀儡營眾人的的笑聲,也不管失不失禮,顧自走到一旁,在兵器架上拿起一桿長槍,舉步便走到傀儡營大帳前的空地上,遙遙地望著田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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