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又在想什麼呢?」
「嗯?」
「就知道你又在想入非非了!」
「你這是什麼話?」文明對陳小芙做了個白眼。
「還狡辯?剛才啊,你望著窗外,半天都沒眨下眼,還一會兒色迷迷,一會兒又傷心的樣,不是在想入非非,是在做什麼?……不過啊,也沒關系,你大可繼續做你的春秋美夢,反正現在沒幾個人,我一個人就夠了!」
「瞧你說的,等下讓高山知道了,不罵我不懂憐香惜玉才怪!」
「你還是不憐不惜的好,免得他吃醋!」
「高山才不是這種小氣的人!」
「得,是你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你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等下倒是我成了兩面不是人!」
「我可不是說乖話,我是打心眼里覺得他為人厚道,不瞞你,沒見他之前,我還一直以為他是什麼腦滿肥腸的人物,直到見了廬山真面目,我才知道人家分明是精神抖擻,傲骨凜然的書生,為此,我還罵過自己不該憑空臆想,更不該先入為主地給他按上個肥頭大耳的形象呢!所以啊,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千不該,萬不該,也全是我的不該,千……」
「得了吧?有完沒完?知道你嘴巴厲害,我可說不過你!」陳小芙被文明逗得笑意泛濫。
「我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沒半個字是假的。人家高山是厚道嘛,就你說的他那顆善良的心就夠我們稱道上半天,再加上他那麼有文采,你們女生一定迷戀死他!」
「嘿!你還別說,你知道我的舍友都叫他什麼嗎?」
「叫什麼?」
「咱們學校不是有個‘淘沙社’嗎?」
「是啊!」
「高山大二的時候是社長!」
「實至名歸!」
「所以啊,我那幫友就叫他‘浪沙先生’!」
「呵。浪莎襪業——不只是吸引!‘浪沙先生’這名字取得好!跟高山簡直是絕配!」
「瞧你那嘴!比抹了豬油還滑!你還是把剛才的話拿去親口對高山說好了!」
「嘿嘿。你不就相當于高山的一只耳朵麼?你听就是他听啦!老實說,我還真想當面說給他听呢,只是,有點擔心到時面對著他這只泰斗,我這粒細沙會緊張得不知道如何開口!」
「鬼才听你吹!你看看你那滑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功底,滿嘴油舌,肚子里也全是花花腸子。沒準兒,背過臉去,你還罵高山是百無一用的窮酸書生。」陳小芙俏皮地笑著。
「唉!我這冤啊,非得七月飛雪才能明志!」文明裝著抹眼淚。
「呵呵,你別裝委屈了!對了,我說……」
「什麼?」
「嗯……沒什麼!」其實,陳小芙是想說她總感覺文明深不見底——一半明媚,一半陰沉。陳小芙猜想他一定有著沉重的過去,本想趁此機會好好問問,但是又怕自己跟著陷入一種錯綜復雜的糾纏,就沒把話問下去。
「呵呵,我覺得你是越來越可愛了!」
「可憐沒人愛,是吧?」
「不是啦!人家高山不是愛你愛得神魂顛倒,深入骨髓麼?」
「切!好肉麻!你有點2.5!」
「2.5?」文明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疑問號——他就听過麼東東?
「哈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確實百思不得其解!」
「那想不想听听解釋?」
「願聞其詳!」
「我是說你低三下四!」
「厲害!」文明佩服得豎起大拇指,「你這罵人都不見唾沫星子!」
「還有更厲害的呢!」
「是不是哦?難得本少爺今天雅興,來,盡管來,我一一領教!」
「那我就不給你客氣了!」陳小芙卷起衣袖,「你知道我喜歡高山哪點嗎?」
「才氣!」
「我是叫你用個人名來回答!」
「呃……我想想……高,高……高什麼呢?」
「不知道了吧?是‘愛因斯坦’——看中他誠實!」
「哦!」文明傻了眼。
「你啊——工資僅夠買吃穿!」
這話肯定又有玄機!怎麼說著說著轉到了工資上?文明挖空心思,仍舊是沒有半點頭緒,裝著蒙受了不白之冤的樣子,想要跳窗。
「沒有用的東西!」一語雙關——既解釋了上面的話,又借機罵了文明答不出問題就想跳窗逃避!
文明心里就想,再也不能這樣被欺負下去,要變被動為主動,于是腦瓜子一轉︰
「放心,放心,我不會真跳的,像我這種‘喜之郎’,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想不開!」
「喜之郎?」這次輪到陳小芙傻眼楮。
「就是沒有煩惱,成天歡天喜地的男人啊!現在知道——再忙也要瞅我一眼了吧?!「
「啊?」
「不能將我‘等閑視之’啊!「
「討厭!」陳小芙狠狠地捏了文明一把,「你學我,真不要臉!你要來,直接來一個不拐彎的!」
「好啊,我就給你出個直截了當的!」
「你只管來,我才不怕!」
「請听題——焦黃、日白、曲黑、馴白,請問這四個詞兒,哪一個不表示顏色?」
「你這是什麼玩意兒?」
「不知道了吧?這全是四川方言的普通話讀法……我猜你也不知道……嘿嘿,你現在領教了咱們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了吧?」
「算你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