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徐老爺的九十大壽,柳媛並沒有什麼表示。妾身未明哈,送什麼都是白搭。這世道不論你怎麼做都會有人挑你刺的。就比如說,柳媛給徐老爺子準備了禮物了,但人沒去,就會有人說這誰家的姑娘阿,架子那麼大?還沒進門就這樣,等進了門之後只怕是要當女王了。所以,只怕什麼都不知道最好。
徐山走前又來看了一回,並且還帶了點水果零食之類的東西。「媳婦哈,你家男人要走了,你要記得,早要想,晚要想,夢里也要想。走路想、吃飯想,只要你念著,我就能早早的回哈!」柳媛听了那叫一個滿頭汗,這日子全用來想你了,那我自己的生活要不要過了?我的六級士官夢還要不要實現?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吧!
徐山走後,柳媛還真的開始努力了,按著大家的習慣性思緒,一向都是認為男生的動手能力強,但柳媛是女生里的例外,對于那些拆拆裝裝的東西,柳媛比布女圭女圭還要喜歡。這回到了部隊了,更是迷上擺弄雷達了。每天必定蹲在老兵的身邊看老兵如何擺弄這些東西。
另一頭徐山光身一人回家了,結果到家就被二嬸捉了審問︰「小山,你不是說要帶你女朋友回來給嬸看的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徐山皮皮的從皮夾里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二嬸
「嬸,瞧瞧,這姑娘怎麼樣?」這照片就是那天調光源時拍下來的,沒想到洗出來之後,效果居然還不錯,于是徐山就將它放在皮夾里了。嗯,這是間接的表明這顆草是有主的了,其他想采草的人注意一下哈,表要采有主的草,請不要無視該草的所有權歸屬。
照片上柳媛背著光看起來就像從太陽里走出來的,渾身有種溫暖的光芒。而徐山站在二嬸身邊得瑟的不得了︰嬸,漂亮吧。」
二嬸特意找了個老花鏡拿在手上看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人是漂亮,只是處對象不能光講漂亮,要講內在,要講品德!」一听這個,徐山嘴咧得更開了︰「嬸,這姑娘品德好著呢。我一朋友的老婆生完孩子大出血,我朋友一聲不響的給人輸了六百cc的血呢。後來我朋友問她有沒有什麼要求,結果你猜她是怎麼說的?」
二嬸配合著徐山講故事︰「那姑娘她怎麼說的?」
徐風想著笑了︰「她說沒什麼要求,都是熊貓血,以後她有需要時,只要我朋友老婆也幫著輸回血就行了。」
「這姑娘實在,給錢有花完的時候,如果是有需要時輸點血,那就是又撿回一條命。過日子就要實在。」徐風對二嬸實在無語,不論什麼話題,到最後都能扯到怎麼過日子上頭。「小山,把照片給你媽看看去。」二嬸把照片還給徐山,然後推著徐山去找他媽聊聊。
「嬸,我才回來,你就讓我坐一會吧,等休息一下了,我還要去看爺爺呢,先叫爺爺把把關,不然還真不安心呢。」徐山其實是不知道怎麼跟父母接觸。從很小的時候,徐媽就把徐山送到爺爺家里,反到是二叔二嬸比爹媽還親。而自己的母親一年見不到二三回,自從當了兵之後,更是一次也沒見過。如果不是這一回調到消防大隊了,只怕這一回爺爺的九十大壽也是要錯過的。
但是扭不過二嬸的好意,徐山只好蹭了過去。「大嫂,瞧瞧,這是誰回來了。」二嬸一把拉過徐山。徐山很是拘束的叫了聲︰「媽……」徐媽媽看起來並不是很老,五十的人了,但看起來不過四十剛出頭。見到徐山,徐媽媽也只是笑了笑︰「回來啦,瞧過爺爺了嗎?」
「沒有呢。」徐山在考慮要不要把照片拿出來給徐媽媽看。但徐媽媽一下句就打消了他的想法。
「那你先去看看你爺爺吧,我先去找你二叔。」說罷就轉身先走了。看著徐媽媽的背影,徐山覺得自己的心有點難受。但一轉神,就笑著對二嬸說︰「二嬸,你看,我說先去看爺爺的,你偏要我來看我媽。」一邊說一邊拉著二嬸往爺爺房間走。到是二嬸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小山,你往心里去,你媽就這個樣子。」二嬸安慰的拍了拍徐山的手背。是阿,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小的時候是這個樣子,長大了還是這個樣子,這一輩子只怕在她的眼里也不會真正的看過自己。徐山的眼神暗淡了許多︰「嬸,我去看爺爺,你忙吧。」
爺爺一直跟二叔住。按理說應該是長子養老的。但是自家那個父親一直是以部隊為家的,死也是死在部隊的。于是老爺子就跟了二叔住。還好二叔二嬸並不是那種計較的人。所以老爺子住得很開心。徐山是提前了一天回來的,這時已經有很多客人提前來幫忙了。
老爺子老了腿腳不好,所以就住在一樓,這樣進去方便些。進了屋,就看到老爺子正跟人圍棋呢。對于圍棋之東西,徐山是一向只懂毛角料,勉強知道什麼是星衛,什麼是天元。還有什麼金角銀邊草肚皮,什麼二連星,多的,就不會了。見老爺子正在下棋,徐山便沒有乖乖的坐在邊上看,順便再給倒個水、遞個毛巾什麼的。
下棋的空檔,老爺子抬頭看了下徐山,結果當頭就問︰「老二媳婦說你要帶小姑娘回來的,怎麼就你一個人?」于是徐山只好又解釋了一回,再把柳媛的照片拿出來給老爺子看。老爺子看了一眼就說好。「大孫子,這姑娘好。啥時候娶回來?我還等著抱玄孫。」
徐山也跟著傻樂︰「爺爺,你也覺得好哈。過幾年,我就娶她回來!」
老爺子不樂意了︰「為什麼要過向年?今年不成嗎?」
「爺爺,這姑娘才剛當的兵,再說了,現在還只是你家孫子中意她呢,不好太急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嗯,那就明年!」老爺子現在的個性就跟小孩子一樣,徐山也樂得哄他︰「好,明年就娶好回來,然後早點生個女圭女圭給爺爺抱!」結果說得老爺子心里是樂開了花。
到了二天正日,來祝壽的人更是多了。徐山不喜歡交際也不成了,只要是徐家的人都忙得腳不著地,恨不得飛了起來。也難怪,老爺子是扛槍桿子出身,那個時候留下的朋友不多,卻是個個都是精英。這一回老伙計過整壽,所以一個個的全到了。要知道人生七十古來稀,更別說這九十了,老爺子算是高壽了。
孫兒一輩的,除了徐飛沒回來,其他的都回來。對于徐飛的沒回來,老爺子表示支持,原話是這麼說的︰「當兵的,就不能想著家里。不然就不是一個好兵!」說歸這麼說,等徐飛打電話回來說生日快樂時,老爺子還是樂得不得了。想想,兒子個個有出息,就連孫子也是個個拿得出手的,還有什麼不樂意?唯一的遺憾也就是早死的大兒子。還有就是那對母子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