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殺機 第7章 頭版新聞2

作者 ︰ 吳純

為了破案的需要,黑塔市火葬場特別凶殺案的唯一見證者瘦柴棒已經被專案刑事組的成員嚴密地保護了起來。

就算是嗅覺最靈敏的德國純種獵狗,如今要找到瘦柴棒所在的具體位置,都難以辦到。

曹平快步走進一座秘密的房子里面,然後曹平就在瘦柴棒的對面坐了下來。為了找出罪大惡極的凶手,有一些問題要詢問瘦柴棒。

看得出來,瘦柴棒的樣子顯得非常緊張。

曹平面對瘦柴棒,用很溫和的聲音說道︰「我叫曹平,是黑塔市公安局副局長,也是‘黑塔市火葬場特別凶殺案’專案刑事組的組長。你不要緊張,你在這座秘密的房子里面,是比較安全的,有專案刑事組的成員在保護著你,你不用太害怕了。」

瘦柴棒實話實說道︰「想起凶殺的場面,我就忍不住害怕。」

曹平仍用很溫和的聲音說道︰「我現在可以詢問你幾個問題嗎?這對于破案非常重要。」

瘦柴棒遲疑了一下,道︰「你想問我什麼問題,就問吧,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如實說。」

曹平慢慢說道︰「當時,你看清凶手的樣子了嗎?」

瘦柴棒肯定道︰「我看清了凶手的樣子,而且凶手的樣子我看得非常清楚。」

曹平道︰「凶手有什麼具體的特征?」

瘦柴棒道︰「凶手的眼楮是血紅的,凶手的指甲特別長。而且當這凶手吃掉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死者的心髒以後,就變成了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死者的樣子。」說到這里,瘦柴棒明顯地激動了起來。

曹平道︰「凶手殺人時,你在什麼地方?」

實際上,曹平在心里是非常懷疑瘦柴棒說凶手變形的話的真實性,或者是瘦柴棒受到了極度的刺激,造成瘦柴棒所說的話語的一部分失真。

瘦柴棒答道︰「凶手殺人的時候,我就躲藏在火葬場東北面的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里。」

曹平道︰「當時,你隱藏的角落距離凶殺現場有多遠?」

瘦柴棒默然考慮了一會兒,道︰「當時,我所在的位置,距離凶殺現場至少有五十米。」

曹平道︰「五十米的距離對于一個近視眼來說,看東西是很不清楚的。你是近視眼嗎?」

瘦柴棒道︰「不是。我不是近視眼,我的眼楮很好,真的,你可以當場檢驗我的視力。」

曹平道︰「你有沒有看見火葬場辦公室第一個死者的死亡過程?」

瘦柴棒道︰「沒有,我躲藏在火葬場東北面的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里時,火葬場辦公室第一個死者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曹平道︰「你听到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與凶手所說的話了嗎?」

瘦柴棒道︰「斷斷續續地听到了一些,但是我不是听得特別的清楚。」

曹平道︰「你听到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與凶手,各自都說了一些什麼樣的話呀?」

瘦柴棒道︰「當時,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不要殺我’‘別殺我’之類的話,而凶手的話就是‘我倒著數十下……還沒有……拿過心髒吃……我就要……取出你的心髒來’之類的話。」

曹平道︰「根據我們‘黑塔市火葬場特別凶殺案’專案刑事組對凶殺現場的調查,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竟然吃了火葬場辦公室第一個被害者的心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瘦柴棒道︰「我確實看到了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吃人的心髒的事情,真的是可怕極了,但是以我看來,這肯定是凶手逼迫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這麼做的。」

曹平道︰「凶手是用什麼方法,逼迫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做出吃心髒的事情的?」

瘦柴棒道︰「凶手大約是威脅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生命,我看到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向凶手下跪,甚至向凶手磕頭。」

曹平道︰「在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磕頭時,凶手是什麼樣的反應?」

瘦柴棒道︰「凶手無動于衷地數著數目。」

曹平道︰「凶手無動于衷地數著,數目?」

瘦柴棒道︰「是的,凶手無動于衷地數著數目——倒著數十下,拖長聲音數著數目,就如同這樣︰十——九——八——七——六——五——」

曹平道︰「凶手是不是從‘十’數到了‘一’這個數目?」

瘦柴棒道︰「一點不錯。」

曹平道︰「然後呢?」

瘦柴棒道︰「然後,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霍然站了起來,緊接著,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從凶手的手上拿過心髒,就猛然咬了一口。」

曹平道︰「接下來呢?」

瘦柴棒沉默了一陣子,忽然說道︰「我口很干,想喝點水。」

曹平朝站在自己旁邊的專案刑事組的成員小伍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小伍立即就為瘦柴棒倒了一杯茶水。

喝了茶水以後,瘦柴棒低聲說道︰「我真的很想抽煙,可不可以給我一支煙?」

曹平先從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盒白沙牌子的香煙,然後從白沙牌煙盒里抽出一支白沙煙遞給瘦柴棒,接著曹平親自用打火機為瘦柴棒點燃了這支白沙煙。

瘦柴棒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了煙霧,道︰「接下來,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忍不住嘔吐起來,他的嘴邊是人血。可是,我卻听到凶手拖長聲音說︰‘把這顆——心髒——吃下去——我就不殺你——吃下這顆心髒——我可以讓你活命。’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眼神幾乎呆滯了,他頓然停止了嘔吐。」

曹平道︰「再接下來呢?」

瘦柴棒又吸了一口煙,慢慢地說道︰「再接下來,凶手又說了一句什麼話,我沒有听清楚,但是這一句話顯然起了作用,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突然歇斯底里地叫起來,然後他就瘋狂地吃起心髒來,他的面目顯得猙獰……當他吃完了心髒以後,他的雙腿一下子軟,他就坐到了地上。」

曹平為自己點燃了一支白沙煙,道︰「非常明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瘦柴棒道︰「事情當然並沒有就此結束,凶手緩緩地蹲下,伸出了其紫色的舌頭,輕輕地舌忝了舌忝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嘴邊的血跡。」

曹平不由得道︰「凶手是紫色的舌頭,你看清楚啦?」如果凶手的舌頭是紫色的,那麼僅僅就憑這個特征,對于辨識凶手就大有好處。

瘦柴棒道︰「我看得非常清楚,凶手是紫色的舌頭。」

曹平道︰「會不會是夜晚光線的緣故,你把紅色的舌頭看成了紫色的舌頭?」

瘦柴棒道︰「夜晚光線的緣故?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當時看到凶手的舌頭,是紫色的。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紫色的舌頭。」

曹平隨便指了指房子里面的紅櫃子,道︰「這櫃子是什麼顏色?」

瘦柴棒道︰「這櫃子是紅色呀!」

曹平隨便指了指房子里面的紫凳子,道︰「這凳子是什麼顏色?」

瘦柴棒道︰「這凳子是紫色呀!」

經過這樣的測試,可以證明瘦柴棒確實不是色盲。

曹平道︰「凶手舌忝了舌忝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嘴邊的血跡,接下來呢?」

瘦柴棒道︰「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先是沒有任何表情,後來他忽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看樣子,他已經神經錯亂了,成了一個瘋子。」

曹平道︰「緊接著呢?」

瘦柴棒吐出一口煙霧,道︰「緊接著,凶手猛然出手**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胸膛,取出了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心髒——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突然尖叫一聲,就腦袋一歪,斜倒下去。死亡來得是這樣迅,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胸膛上有了一個令人觸目驚魂的血窟窿。」

曹平忍不住提高聲音道︰「凶手只是用手取出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心髒的?」

瘦柴棒道︰「是這樣的。」

曹平道︰「凶手的手指上是不是戴了很鋒利的刀?」

瘦柴棒道︰「沒有。只不過,凶手的手指甲很長很長,如同鋒利的刀一樣。」

手指甲如同鋒利的刀一樣?手指甲可以**胸膛?曹平在想,瘦柴棒說的這些話,到底有多少真實的成分呢?這弄得曹平的思緒有些混亂。

按照平常的邏輯來考慮,對于瘦柴棒的話,能夠提得出質疑的地方實在是不算少。

曹平道︰「凶手取出了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心髒,接著生了什麼情況?」

瘦柴棒黯然道︰「接著生的情況是,凶手吃掉了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心髒以後,凶手的相貌忽然就變化成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相貌。緊接著,凶手就朝火葬場的停尸間走去。幸好當時我不在火葬場的停尸間,否則我可能也是死路一條。」

曹平不由得道︰「凶手的相貌忽然就變化成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相貌?」

瘦柴棒認真道︰「完全是這樣,我親眼看見的。」

曹平道︰「要是你真的沒有看錯,那麼凶手就不是人。」

瘦柴棒恍然道︰「凶手是不是鬼?」

曹平當即答道︰「我不相信世間上有‘鬼’這一回事。」

瘦柴棒道︰「關于‘鬼’這一回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呀!」

曹平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瘦柴棒猜測道︰「可能凶手真是一個厲鬼。」

曹平道︰「世間上沒有‘鬼’這一回事的。」

瘦柴棒道︰「我親眼看見凶手忽然就變化成火葬場辦公室第二個被害者的相貌,所以我覺得凶手可能就是厲鬼,听說厲鬼就喜歡索命。」

如此看來,瘦柴棒的樣子還有一點點固執。

把黑塔市火葬場特別凶殺案與‘鬼’扯上聯系,這幾乎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嘛,這使曹平有些不耐煩了,連忙道︰「好了,好了,我是不會相信厲鬼索命的事情的,或者只是凶手的相貌丑陋罷了,要是把凶手比喻成魔鬼,我倒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你突然記起別的重要的事情,立即就撥打我的手機號碼。這是我的名片,名片上有我的手機號碼。」

話還沒有說完,曹平就從衣袋里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瘦柴棒,然後曹平就起身走出了這座秘密的房子。

非常可惜的是,因為曹平和瘦柴棒談論‘鬼’是否存在的問題,所以都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曹平沒有問瘦柴棒有關凶手走出火葬場停尸間以後的事情,而瘦柴棒也忘了說有關凶手走進火葬場檔案室的事情。

疏漏了火葬場檔案室的事情,是否還會有可怕的悲劇在現實世界中生?在悲劇沒有生的時候,任何人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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