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土路很窄,也很滑。有一個穿破衣服的老人,他的肩上挑著一大擔柴,他的腰上掛著一把刀柄十分陳舊的短柴刀,這種短柴刀是專門用來砍柴的。他一邊喘息著一邊走著。毫無疑問,他在向獵人、歐陽艷和明珠他們三個人走過來。
看得出,老人挑的柴是剛從樹上砍下來不久的濕柴。濕柴比干柴重得多。何況又是一大擔的濕柴,何況又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挑柴。
給這個挑柴的老人讓路,是一件義不容辭的事情。歐陽艷、明珠和獵人都側著身子向旁邊站著,盡量多讓出些地方來,好讓老人挑著柴順利地通過這條狹窄的土路。
在老人和獵人的距離很挨近的時候,老人好像因為體力不支而傾斜了一下,這一傾斜就失去了身體的平衡,眼見老人就要挑著柴摔倒了。
獵人當然要出手扶一扶老人,這是一個平常人都會做的事情。
可是,就在獵人出手扶老人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霍然生了,老人的左手已經抽出了短柴刀。專門用來砍柴的短柴刀,這回居然砍向獵人的脖子。
短柴刀很鋒利,相信只用一刀,就可以砍斷獵人的脖子,叫獵人的腦袋落地。
沒有考慮的時間了,在這種路窄人擠的情況下,獵人想躲過這一刀實在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拔劍出來顯然也慢了點,因此他只能稍微移動一下他的身體。
嚓的一聲,老人的短柴刀沒有砍斷獵人的脖子,卻砍斷了獵人肩部的鎖骨。當這個老人準備再次揮刀的時候,卻突然倒下了,因為獵人的奪命繡花針已經決定了老人的死亡。
在這樣近的距離,獵人的奪命繡花針竟然有如此大的殺傷力,實在是讓明珠覺得不可思議,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獵人的奪命繡花針,是如何使用出來的。
走過那一條窄路,獵人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他這才同意讓歐陽艷和明珠為他包扎肩部鎖骨處所受的刀傷。這里地面開闊而平坦,可以看得比較遠,他能夠隨時注意周圍的動靜,而且這里不會像窄路一樣,限制他武功的全面揮。
對于獵人所受的刀傷,歐陽艷和明珠當然都很關切,她倆看著獵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這樣問道︰「你還有剛才那麼疼痛嗎?」
獵人微笑著答道︰「沒有剛才那麼疼痛了。」
本來歐陽艷還有話要對獵人說的,可是已經和獵人很熟悉的明珠,卻搶先道︰「那個挑柴的老人為什麼要殺你呢?」
考慮了一會兒,獵人道︰「如果我猜測得沒有錯,那麼這個老人就不是一個以賣柴為生的樵夫,而是一個很有偷襲經驗的殺手。」
明珠顯然非常吃驚,道︰「殺手?」
獵人道︰「殺手。黑鷹殺手組織里的殺手。」
歐陽艷忍不住問道︰「上次黑鷹殺手組織暗殺你的行動失敗了,難道黑鷹殺手組織這次又要卷土重來?」
獵人淡淡道︰「很可能這次黑鷹殺手組織為了對付我,會傾巢而出。」
歐陽艷皺眉道︰「如果黑鷹殺手組織傾巢而出,你應付得了嗎?」
獵人的樣子並不慌亂,他緩緩道︰「這已經不是應付得了或應付不了的事情,而是必須盡力應付的事情,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停頓了一下,他又道︰「只是有一點,我有些擔憂,就是你和明珠兩個人的安全。」
歐陽艷鄭重地問道︰「獵人,你真的擔憂我和明珠兩個人的安全?」
獵人答道︰「這是當然,難道我擔憂你和明珠兩個人的安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在這時,響起了從遠至近的馬蹄聲,獵人很快就看到了兩個騎馬而來的蒙面人。
歐陽艷大聲喝道︰「你們兩個家伙蒙著臉,是不是見不得人?」
兩個蒙面人並不理睬歐陽艷,而是看了獵人一眼,如實說道︰「我們是黑鷹殺手組織的特使,特意給閣下送來一些特別的禮物。」
獵人的右手緊緊握著鐵血劍的劍柄,沉吟著道︰「我實在很想知道,黑鷹殺手組織會給我送來一些什麼樣的禮物?」
兩個蒙面人把兩個長木匣從馬背上丟到了獵人面前的地上,道︰「禮物就在里面,閣下真的想看,就打開長木匣來,自己慢慢看。」然後兩個蒙面人掉轉馬頭,揚鞭策馬,不一會兒,從近至遠的馬蹄聲就消失了。
歐陽艷道︰「這兩個長木匣里,到底裝的是什麼,搞得這樣神神秘秘的?」
明珠顯得最為好奇,她一走過去,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其中的一個長木匣。「啊!」這長木匣剛剛打開,她卻驚叫起來。
原來這打開的長木匣里有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獵人一眼就看出,其中一顆人頭就是在悅來客店參加暗殺活動的撞鐘的人頭,另外幾顆人頭同樣是在悅來客店參加過暗殺活動的人的人頭。獵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打開了另一個長木匣。
跟獵人猜想的完全一樣,另一個長木匣里果然有一顆人頭是斜眼狼的,其他幾顆人頭同樣是在悅來客店參加過暗殺活動的人的人頭。
這樣看來,除了霹靂刀陳木,所有在悅來客店參加過暗殺活動的人的人頭,都在這兩個長木匣里裝著了。從人頭上的血跡還沒有干透的情況判斷,這些人死了並沒有多久。
獵人曾經放過了斜眼狼和撞鐘等人,並給了他們一次重新生活的機會。沒有想到,他們還是死了,死在了他們自己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