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天海。~夜空繁星高掛,如同懸在城市上空的一盞盞小燈,若隱若現。都市里高低錯落的樓房里閃爍的燈光,卻好象夜空掉落的星星一閃一閃的,令這個夜分外的寂寞起來。
李宇和秋蘭分手後,坐上出租汽車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此時街上的人已經稀少了。雖說即將進入午夜,所以人們的夜生活還不是那麼活躍。有幾家歌舞廳的門還開著,服務生在門口守望,偶爾有客人出來,服務生忙著笑臉相送,那些客人坐上等在門口的出租車,漸漸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李宇坐在車子的後坐上,听著車里音響播放的音樂,一天的經歷在他的腦子里過起了電影。他慶幸自己會遇上秋蘭這麼個大美女,仔細一想還不是因為自己是個官,手中有權的結果,否則美女是不會自己送上門的。怪不得人們都打破頭地想去當官,原來當個有點小權的官真比普通工薪階層好過得多了。想著想著他想起了黃倩,雖說他和黃倩雖說沒有多少感情,但畢竟是夫妻了。自從和她結婚後,他還沒有動過別的女人,這是還他第一次準備出軌。今天回去的這麼晚,要是黃倩問起來該作何解釋呢?
李宇夾著包上了樓,為了減小上樓時的聲響,他將腳後跟抬起用腳尖著地。上了三樓他輕輕擰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單元門。
他輕輕推開虛掩著的臥室門,床頭櫃上的台燈出柔柔的光亮,淡粉色的牆壁上掛著一幅風景畫,仿佛在牆上有一扇敞開的窗戶。黃倩還沒有睡,正倚在床頭看電視。烏黑的頭拖在床頭,雙手彎曲著放在小月復上,胸部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米黃色的睡裙睡裙遮到大腿的根部,露著兩條白女敕的大腿。一雙涂著紅指甲油的果腳高高翹起,隨著電視里的音樂抖動著。
李宇走到床前︰「你還沒睡啊?」話語中帶著一種歉意。
黃倩沒有抬頭,也沒有任何反映。一雙眼楮專注的看著電視。可能由于激動,她無意識地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輕輕舌忝了一下,這微小的動作也沒逃過李宇的眼楮。她胸前柔軟的布料在顫動,很明顯她的呼吸很劇烈。
「對不起,我有點事兒,回來晚了。」李宇解釋著。
黃倩抬起了眼皮坐了起來,只見她眉頭輕皺,唇角一撇泛著怒氣。
「你沒回來我能睡嗎?你干什麼去了,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黃倩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實在沒辦法,一家公司要我一起吃飯。不去吧,人家說你心不誠,實在是盛情難卻。」李宇盡量說得合情合理一些。
黃倩坐在床上用手指了指牆上的時中︰「請問現在幾點了?」那只鐘表的指針已指向十二點。
李宇雙手一甩,瞎話說得很流利︰「有什麼辦法呢?幾個人熱情很高,吃過飯又打了會兒麻將牌。要是不來吧,怕傷了感情。」
「你先睡吧,我要洗個澡。」黃倩說完就跳到了地上。
一束燈光投在了李宇的臉上,晃得他趕忙閉上了眼。等他把眼楮再度睜開的時候,黃倩早已離開了。
從那種狠狠地拉開窗簾的動作里,李宇感覺到了她的的煩躁。她的煩躁都是從她的動作里泄露出來的,使勁兒地挪椅子,重重地拍被子,猛猛地頓杯子,總是弄得很響。
黃倩像逃避一般地進入浴室,她一臉的怒氣地打開了熱水龍頭,熱水就源源不斷流進了浴盆里。本來她不想洗澡,要想洗澡她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何必非要等到半夜。之所以躲進浴室是為了不想看到李宇那張虛偽的臉。今晚李宇說的全是假話,他的眼楮不會說瞎話,早已經不打自招了。其實偶爾和朋友聚一聚喝點酒回家晚一些,沒有什麼不正常,根本用不著大驚小怪。讓她生氣的不是喝酒晚回家,而是李宇說的假話,說假話就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今晚他干的事是光明磊落的,何必要編一套假話欺騙她,這里便一定有鬼。今晚他和他在一起的這個鬼是誰?是男鬼還是女鬼?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最擔心的問題。
浴盆里的熱水放滿了,黃倩關上熱水龍頭。然後轉過身,輕輕地將門來開一條縫。透過門縫觀察著臥室里的李宇。只見他靠在床頭抽著煙,兩眼呆呆的看著房頂,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此時正將一個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隨手又點燃了一支香煙。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氣聲,他站起來向臥室的門口走來。
黃倩急忙把門關好,一邊用雙手晃動著浴盆里的熱水,一邊揣摩著李宇的心理活動。
她正凝神地想著,浴室門外響起了李宇的聲音︰「黃倩,你別生氣了,這件事都怨我,以後我盡量早回家。還沒有洗完嗎?能不能抓緊一點,我也要洗個澡已經半夜了。」
听到李宇的催促,黃倩的傷感像花兒一樣慢慢綻放全身。本來她就沒打算洗澡,逆反心理促使她非洗不可了。
于是,她又打開了熱水龍頭頭,再次放出熱水準備淋浴。伴隨著嘩嘩的水聲,哼唱起一支輕快的現代流行音樂來,此時她的心里才有些痛快。
李宇在浴室外搖了搖頭,無奈的走回了臥室。
黃倩的歌只唱了兩句就停止了,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唱歌。于是,她在落地鏡子面前月兌下衣服,變成了一絲不掛的黃倩。然後把長卷在腦後用夾固定住,輕輕的拉開布幔進入浴缸里。
黃倩的肌膚好像是沒曬過太陽一般,顯得格外的蒼白。是因為腰的位置高,兩條腿修長的關系,所以身材顯得那樣的凹凸有致,有著豐滿的起伏和優美的曲線。二十八歲的美妙身材自從結婚的一年多以前,開始有了圓潤和柔軟的變化。
水很熱,但她很快適應了,沉醉在鼓蕩蒸騰的熱氣里。此時她什麼都不願意想了,任憑蓮蓬頭噴出的熱水沖擊著她的肌膚。臉上是那樣的松弛、那樣的享受。放松下來的感覺真是舒服,她仿佛再也沒有什麼奢求,只想好好地享用這遲來的休息。她把沐浴乳涂在身上,輕輕地擦洗著身上的各個部位,然後用蓮蓬頭沖洗。
黃倩和大多數女人一樣的脆弱,對自己缺乏足夠的自信。總認為自己缺乏女人的魅力。越是這樣就越怕李宇在外邊尋花問柳,越怕他被別的女人勾引。因而對她李宇的行蹤格外的關注,像今天這樣捕風捉影的口角經常生。仔細想想,今晚就為李宇回家晚了大動干戈,連蛛絲馬跡都沒掌握就胡亂猜疑真是失策。如果真有情況,只能是打草驚蛇。
關閉淋浴的水後,她慢慢的起了身,取過浴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想到婚後的生活並不幸福一直是在吵鬧之中,她的鼻子有些酸。
李宇早已經換上了睡衣,並且把房里的燈光調暗,此時重重地坐在床邊的沙上吸著香煙,而雙人床的床單及蠶絲棉被早已被掀起。
听不見浴室里傳出的水聲了,李宇急不可耐地走到浴室門前,打開了浴室的門。看見黃倩**著身子愣愣的站在厘米里面,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珠。剎那間,李宇的心頭涌上一股憐憫之心,他在心里感嘆著,沒有愛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與其煎熬地忍受,不如早早的結束這種折磨。
他想把黃倩憐愛地摟在懷里,然後像哄孩子一樣說句對不起,然後祈望她能原諒,最後就能看到她的笑臉。然而這種夫妻間最基本的游戲,對于李宇來說簡直是逼登天還難。因為在他的靈魂深處他十分厭惡眼前這個女人。
黃倩一邊月兌衣服一邊說︰「快點洗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說完走出了浴室。
為了逃避黃倩,李宇每天在睡覺前總是找借口等到她睡著了以後再上床,今天依然是這樣。黃倩催他趕快睡覺,他越不自在了。為了掩飾自己,他慢慢地走進浴室洗刷著浴盆,想以此拖延時間上床。
泡在浴盆里,李宇這才放松下來。此時這個小小的空間對他來說是多麼的溫馨。他想起了自己不幸的婚姻,想起了和黃倩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煎熬,想起了自己在她面前戰戰兢兢的恐懼感,想到了為了虛偽竟把自己賣給了她做精神奴隸。他感到了悲哀,感到了生活的艱難。
李宇不相信女人都和黃倩一樣,要是那樣將是全體男同胞的悲哀。在他的印象中家庭是由男人的豪情和女人的柔情組成的。他不知听誰說過,為了馴服男人,是女人明了文明。為此,人類社會開創出了一個和平的區域,開闢的工具是性。性將男人分成兩半,並賦予男人兩個完全不同的面孔。對外,對情敵,他必須表現得十分好斗和野蠻;對內,對自己鐘情的女人,他必須表現得柔情似水,愛意綿綿。在女人面前,他必須控制自己,必須束縛自己野蠻的天性。簡單地說就是,他必須表現得文明,有教養。
而在李宇的生活環境中,黃倩馴服他的工具則是野蠻。女人的柔情早已當然無存,或許就從來沒有過。他從來就沒享受過她的柔情,更沒有鐘情于她的感覺。在她面前,他經常克制自己。但那不是為了愛意綿綿的包容,而是一種恐懼。
蓮蓬頭的熱水在李宇的身上流了下去,淋浴的水沖到他的身上又被彈了回來只留下了少許的水珠。粗獷的身體每一部份都顯得那樣的結實。
他想起了秋蘭,想起了那個絕妙的美女。無論是在他的辦公室里,還是在凱旋大酒店的餐桌上。她那漂亮的臉龐,白皙的肌膚,凸凹的身材,嫵媚的一笑都各他留下了難忘的印象。他從沒見過這麼女人味十足,既有魅力又極具誘惑力的的美女。好似長期呆在冰窖里偶見的一縷春光,能和這樣的女人一起生活真是人生之大幸,他默默的堅定了為之奮斗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