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出現這樣的天氣真的是不多,將近四十度的高溫把馬路曬的都冒油了,腳踩在上面都有軟乎乎的感覺。//此時很少有人上街,並不是說完全沒有,如果有必須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再熱也要出來了。
休庭後,劉明山、李治、閆娟從法院李走出來。看得出劉明山的心情很是沉重,他示意李治和閆娟回到公安局經偵支隊。
他們冒著酷暑走進辦公室,很長一段時間還沉浸在庭審的氣氛中。他們議論著雙方的觀點,都替韓松捏著一把汗。閆娟表現的最為憂心忡忡,看到法庭上蕭蒙的咄咄逼人,實在是為韓松擔憂,更為這個案件的定性擔憂。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每個愛恨都有原因的。盡管閆娟沒有說,但她很清楚。她多麼希望這個案件的結論是公正的,是一起正義戰勝邪惡的判例。
劉明山看了看李治,又看了看閆娟︰「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韓松肩負的責任很重。要在背景很復雜的情況下,完成案件的定性並得到法官和社會的認可,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不能光使暗勁了,要主動開展工作支持韓松。打破警種界限,盡快拿出李宇死亡的結論,配合韓松的正面戰場。」
閆娟提醒道︰「劉隊,按規定這種刑事案件應移交刑偵支隊的。」
劉明山想了一下︰「是的,但現在我們顧不了那麼多了,有什麼責任由我承擔。我想,李宇之死和順集團公司的經濟案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我們偵察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李治有些不解︰「劉隊,我們不是已經撤出順集團公司的經濟案件了嗎?如果繼續查這個案子,甚至去查李宇的死亡案,我們會不會因為不執行上級的指令而受到嚴厲的處理?」
劉明山似乎是被說帶了要害處,他沉重的點了點頭︰「李治,閆娟,你們說的都對。公開查這兩個案子,我們就會面臨不執行上級的指令這個罪責,很可能會受到嚴厲的處理甚至會月兌掉警服。我年齡大了,對此有足夠的思想準備。///你們還年輕,現在撤出還來得及,我理解你們。但不管怎麼樣,這個案子我一定要查下去。」
閆娟激動了,她滿臉通紅︰「劉隊,你太小瞧我了!為了找到李宇死亡的原因,我幾乎都把命搭上了還怕月兌掉警服。您就說吧,我們該怎麼干!」
李治似乎是被激怒了︰「這點風險算什麼,和韓科長相比真是微乎其微。手機登6︰我還算個熱血青年,當正義需要我的時候我決不含糊。劉隊,您就說吧,我們該怎麼干!」
劉明山感慨地點了點頭,隨後把話題引到了案情的分析研究上「好,現在我們把掌握的情況在分析一下,從而確定我們的偵破方向。」
李治分析道︰「李宇他殺的嫌疑越來越大,韓松和閆娟在現場現的一只女人鞋。我們已經有了初步了解,這種價值兩萬的高級高跟鞋一般人是買不起的,而買得起的女人也不會穿這樣的鞋去打獵。那剩下的可能是什麼呢?,一種可能是,她不是去打獵,而是另有目的。還有一種可能是,走進打靶場沒有思想準備,或是太匆忙了。」
閆娟同意李治的分析︰「李治說的有道理,我想她是跟蹤李宇,又不知道李宇去哪,所以跟進了獵場。」
李治又提出了新的問題︰「那跟蹤的目的呢?」
閆娟圖口而出︰「殺人。」
劉明山搖搖頭︰「還是不成立,按你們的分析凶手是有備而來,可為何穿高跟鞋爬山呢?
李治想了一下︰「從韓松提供的錄音帶分析,李宇是被人約去打獵的。這個人極有可能到了現場,會不會是和李宇一起來的呢?」
閆娟附和著︰「那也就是說這個打電話的人和李宇極為熟悉的人。」
劉明山點點頭︰「李治說得對,穿這樣的高跟鞋去靶場不符合邏輯,一定是被某種情況引入獵區的,這和李宇被殺有關,我們應順著女人鞋追查下去。//
李治的除了結論︰「重點應該放在有這種消費能力的女人身上。」
劉明山自信的說︰「韓松閆娟在現場現了那只女人的鞋以後,就被人瘋狂的追殺。這就更證明了凶手害怕韓松和閆娟手中的線索,所以要置他于死地,兩個案子是同一伙所為。所以,偵查工作要從那只女人鞋入手。」
夜幕降臨了,月光的顏色宛如的女人細膩的肌膚,銀白中透出光亮。滿天的星斗一閃一閃的,像是一個個眨著眼楮**的不之客。
中央大街上華燈初上,夜色溫馨浪漫。街道,行人,車輛到處充滿笑意。白天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水泥馬路也顯得柔和親切了。
馬路上走來一對男女,從年齡上看像是一對情侶,然而看表情卻不像一對戀人。不錯,他們確實不是一對戀人。男的約二十**歲,一米八左右的個頭,面容英俊,穿一身淺色的休閑服。女的二十四五歲,一米七左右的高挑個,相貌極美,穿一身黑色的連衣長裙,剪裁合體的裙子將她豐滿勻稱的身段完全凸現出來。
他們是李治和閆娟,要去坐落在中央大街上友誼商店,調查那只女人鞋。
李治不知不覺的放慢了腳步,閆娟的行走度也慢了下來。李治喜歡這種燈火燦爛的夜晚,看著人們悠閑地在街邊納涼散步或者閑逛著商場。總有一種平安喜樂的感覺。他的心里一直向往這種自由生活。
沿街的音樂聲緩緩傳來。幾個喝醉的年輕人在朋友的攙扶下從李治和閆娟身邊歪斜著走過。一個長女子蹲在街邊的下水道入口處不停地嘔吐,看著十分的痛苦。閆娟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從她的身邊繞過。沒走幾步他們就看到了霓虹閃爍的友誼商店。
這是一家很高檔的商店,燈光的布置很有特色,明亮卻不失華美地點綴著不同的角落。女服務員們穿著統一制式的藍黑色套裙,淺黃色襯衣的領口處打著一個蝴蝶結,薄薄的肉色絲襪下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四處望一望,來這的客人似乎都應該是些成功人士,個個雅男淑女,氣質高貴。
他們來到售鞋專櫃,一個女服務員微笑著迎了上來。一張純淨白晰的臉龐。眼袋有一絲微微的凸起,但並不妨礙她的美麗,相反更增添了幾分嬌憨的可愛。
閆娟走到了櫃台前︰「同志,這樣的鞋你們這兒賣嗎?」
售貨員看了看閆娟遞過來的鞋︰「賣,全市只有我們這一家賣。」
閆娟心中暗喜︰「為什麼?」
售貨員解釋說︰「這些是意大利進口的,價格在兩萬左右,很少有人買,我們這原是華僑商店,外賓比較多。」
閆娟繼續說︰「這麼貴的鞋,售後服務怎麼樣?」
售貨員點點頭︰「售後服務很全,包括上門服務。」
李治問道︰「這麼說,凡是買這種鞋的你們都有登記。」
售貨員笑著說︰「那當然,沒雙鞋都是有編號的」
李治拿出一只皮鞋︰「那你看看這只鞋的登記。」
售貨員擺擺手︰「對不起,我們不能提供客戶的身份。」
李治掏出證件︰「我們是公安局的,請你協助我們的工作。」
售貨員查了一下登記︰「這是一位叫陳姬的小姐買的,沒留地址,來過一次電話,我們記下了她的電話號碼。」
李治有些興奮了,他笑著向售貨員告別,然後和閆娟一起走出了友誼商店。
太陽在似無忌憚的抖著威風,將一團團的火熱泄向大地。沒有一絲風,天空上的雲也若隱若現的只露出了點微末的軀體。整個天海便如一個巨大的蒸籠,所有的生靈都無精打采的垂著頭。樹葉曬得白,柏油馬路被陽光弄得軟軟的沒了骨性,任由行路匆匆的人們在身上踏出腳跡。
到處都在城市改造,無數高大的建築挺著嶄新的身姿直插雲霄。在城的東南邊有一座陳舊的大樓靜靜的躺著,門口掛著天海市公安局的牌子,偶爾可見有人在里面進出,才為這些院子勾勒了些活潑的筆調。
經偵隊的辦公室里,劉明山坐在辦公椅上,認真听著李治、閆娟的案情匯報。
李治匯報著︰「我們按賣鞋服務員提供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電話,被告知此號碼已作廢。于是我們就到了移動業務大廳查找,確實銷號了,但銷號的時間是在案件生後三天,並查到了原號主人。」
閆娟補充道︰「持卡人叫袁莉,是個女人的名字。我們到戶籍科的電腦查詢,全市叫袁莉的一共是六十一人,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有九人,我們一一走訪,都沒有這種消費背景。」
李治繼續說︰「昨天,我們又到了外來人口登記處查詢,查出了一個廣東公司的經理叫袁莉。我們找到了登記的住址,主人說她不叫袁莉,但從身份上看確實是廣東人,穿戴很講究,是總經理。」
閆娟要些興奮︰「案件有重大突破,我們順著這個線索一定能找到。」
劉明山直起了身子︰「案子越明朗,我們的阻力就越大。我剛接到通知,馬上去辦理內退手續,明天就不能來上班了。」
李治一愣︰「為什麼?」
劉明山解釋著︰「我們的偵查觸到了有些人的神經,正好也有內退的政策。」
李治氣憤地說︰「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查到底,看看是誰在搗鬼。」
劉明山囑咐道︰「這個案子的背景很復雜,可能涉及到一些很有層次人物。你們要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切不可掉以輕心啊。局里已通知我把案子移交給刑偵處了。」
李治想了想︰「案子雖然移交了,我們的人還在,我們一定要查下去。」
閆娟接著說︰「我和李治秘密的查,有事還找您。」
劉明山點點頭︰「你們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