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聲響很大,象是在摔杯子砸桌子,有人在打架。
出納員一閃身走了進來,臉上驚恐未定說︰「徐總,不好了……付經理……被人打了!」
「怎麼回事?」
「天齊干貨的白經理找不到葛經理,和付經理吵了幾句,就打了起來。」
「拉開沒有?」
「拉是拉開了,可是咱們人多,幾個保安把天齊的白經理打了一頓,他打電話叫人了。」
「怎麼能打人呢?他走沒有?」
「沒有,躺在采購部里誰也拉不走,說要扒了付經理的皮……」
徐非對這個白經理還是有所耳聞的,他的外號叫白老三,和彭州幾個混混都是哥們,以前為了把他的商品打進萬客,把外地的同行狠揍了一頓。
付長林也真是昏了頭了,這樣的人惹他干嘛?徐非在心里埋怨。
「老葛,我們欠白老三多少貨款?」
「干貨的庫存一百多萬,還有一半多的帳沒結。」
「真要命!」徐非汗都下來了︰「今天想把白老三打走是難了,要麼把貨款全給他結了,要麼他得打長林一頓,老葛,還能湊夠他的貨款嗎?」
「六十多萬啊,一時半會上哪湊去?」
「你們都別出去,我去看看。」小禾說。
「不行,小禾,那就是個無賴,你惹不起,我們還是把各分店的營業款收一收,把帳給他結了算了。」徐非扯住小禾的手說。
小禾冷笑說︰「我今天一分錢都不給他結,我看他走不走。」說完掙開徐非的手,昂走了出去。
白老三果然躺在采購部的沙上,把腳都翹到了沙旁邊的飲水機上了,很是囂張。
小禾走上前,一腳把他的腿踢了下來,喝道︰「跑這里撒什麼野?起開!」
白老三象被馬蜂蜇了一樣,雙腳沾地站了起來,捂著鼻子的手一松,一股鮮血流了出來︰「你誰呀?怎麼的,還要再打我一頓嗎?」
小禾抬頭放在白老三的肩上,輕輕一推,他又坐下了。
小禾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讓采購部的員工給白老三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說︰「白經理,喝杯水,消消氣。」
白老三不接水杯,斜楞著眼看著小禾說︰「你算干嘛的?」
小禾猛地把一杯水全潑到他身上︰「你說我算干嘛的?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徐非和葛蘭太怕小禾出事,也硬著頭皮進了采購部,看到小禾竟然用水潑白老三,嚇了一跳。
徐非陪著笑臉說︰「白經理,這是江總的女兒,江小禾。」
白老三被潑了一臉的水,騰地要站起來︰「江雨的女兒怎麼啦,你敢潑我?我弄死你!」
無奈小禾就坐在他對面,兩人這間的距離太近,他根本就站不穩,小禾又一把將他推到沙上坐下說︰「姓白的,你覺著我爸住院了,萬客沒人了是不是?就跑這兒來鬧事是嗎?」
「我鬧什麼事?我是來結帳的,按合同上的帳期,你們今天得給我錢。」
「那你為什麼要打我們的經理吶?」
「我沒打他,是他打的我,你看,我的鼻子都出血了。」
白老三臉上血跡水漬混在一起,象是唱京劇的花臉,很是滑稽。
小禾從包里掏出紙巾,親自去幫他擦。
白老三歪著頭,伸手要撥拉小禾,小禾瞪著眼,手按到他臉上,聲音忽然柔和下來︰「躲什麼吶,我又不打你,你看你,這麼大的人了,動不動就打啊殺的,這也就是鼻子打破了,如果腦袋砍掉了半個,多不值吶!」
白老三被眼前這個美少女用縴縴玉手一撫模,頓時渾身**,臉變得醬紅,喘息也粗起來。
「白經理,我們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求什麼不求什麼?求財不求氣吶,哪有你這樣硬趕著找氣生的?你和萬客也合作了這麼多年了,你從萬客賺了多少錢你心里沒有數嗎?萬客欠過你的帳嗎?你說你今天跑到萬客來打架,是誰的不對吶?
這時候白老三叫的人上來了,一群人手持著木棍,叫嚷著闖進了采購部︰「三哥,誰惹你啦,是哪個王八蛋,讓他出來,我砍了他!」
小禾還在為白老三擦著臉,笑嘻嘻地說︰「喲,黑社會吶,還帶著凶器,白經理,你都是這樣做生意的嗎?」
白老三面對著玉人樣的小禾,躲又躲不開,站又站不起來,想伸手撥拉她,看看自己一手的血污,又實在不忍心下手,只好對他的人說︰「你們先在門口等著。」
小禾給他擦完臉,又重新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說︰「白經理,你們混社會的叫黑道,我們做生意的叫商道,行行有道,做生意不是你這樣做法吶,一言不合就打,以後誰還敢跟你合作?」
「行了,江小姐……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嗎?」
「不可以,我是萬客的經理,你叫我江經理好了。」小禾似乎故意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白經理,供貨商和商是不是魚水關系?有水才能養魚,是萬客把你這條魚養肥了的,現在你非要把萬客這口缸給打碎了,為什麼吶?萬客的水淺了?容不下你了?」
「不是,江經理,你听我說,我今天沒想生氣來著,我就是想把帳結了,可是你們公司的人都躲著我,那個姓付竟然還涎著臉追著我要貨,欠我六十多萬不給,還要什麼貨?他這不是我的命嗎?我也就是和他吵了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叫保安上來打我,哼,也不睜開狗眼看看我是誰,敢打我!我跟你說,這事沒完,他這頓打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