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記 第七章 我與鬼魂常相見(二)

作者 ︰ 力爭下游

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姜同學從此就變得嘮叨了。他經常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嘴里念念有詞卻不知他在與誰說話,連晚上都停止不住地說起了夢話來。他晚上的夢話的內容千奇百怪,有時候哭、有時候笑,還有時候唱歌,更可怕的是在夢中的他有時候是用女聲在說話。他唱的歌都是些非常老的歌曲,一會兒男聲一會兒女聲的,搞得我們都夜不能寐。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沒有現他有夢游,但大家後來慢慢地現自己換下來的髒衣服往往在第二天一早就被洗得干干淨淨地晾在窗戶外面的晾衣架上。

大家雖然奇怪,但男生天性懶惰,有這麼好的事情又何樂而不為呢?最後就連個別勤快的人也不再洗衣服了。大家把髒衣服換下來後就往盆里一扔——第二天那些髒衣服絕對會被洗得干干淨淨並晾在窗戶外面!大家享受了很久這種免費洗衣服的待遇。直到有一天我半夜忽然肚子疼,我醒來的時候卻看到姜同學正在起床,我想到寢食生的事情于是便強忍住月復痛悄悄地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我看到他慢慢地起床了,完全一副清醒的樣子。他起床後伸了個懶腰,然後徑直走到放髒衣服的地方把那些衣服一一拿起來裝到一個盆里。他端起盆子轉身正準備往門口走去。忽然,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張開嘴朝我嘿嘿一笑。他面部肌肉僵硬,雙眼充滿了一股邪氣,情態極其詭異。我嚇得仿佛心髒停止了跳動,隨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啊……」

寢室的其他同學都被我的慘叫聲叫醒了。大家都問我怎麼了,我說︰他洗…洗衣服去了!」然後我把剛才看到的一切向大家講了一遍。大家便起了床悄悄地朝他洗衣服的地方走去……

遠遠地我們就听到了嘩嘩的流水聲。當我們繼續往前靠近的時候就看到他在那里正用力地搓洗著衣服還忽然唱起了歌來︰「天涯啊,海角……」可是我們听到的卻不是他的聲音而是女人的聲音。我們都被那詭異的情景嚇得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這時候我們忽然看到他轉過身來,裂開嘴朝我們嘎」地笑了幾下。「我的媽呀……」我們大叫著轉身就往回跑……

姜同學後來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但奇怪的是他成績卻特別的好,平時也沒看到他怎麼看書可是他每科的考分就是比我們的高。然而他的很多奇怪的舉動卻讓我們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在我們宿舍的外邊是一個小山坡。每當春夏季節我們都喜歡打完飯然後到那里去,坐在小山坡的石梯上邊吃飯邊聊天,在暖暖的陽光下坐在那里非常舒服。唯一不滿意的是在石梯的兩旁有很多棺材在了外面很煞風景。姜同學卻對那些棺材很感興趣。有一天他在我們的注視下獨自走到一口棺材邊,一邊彎下腰去看那棺材一邊在那里喃喃自語。忽然,我們看到他「噌」地一下就從那棺材邊跑開了。不一會卻見他從地下揀了塊石頭狠狠地朝那棺材砸去。我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于是就問他︰「你干什麼呢?」他說︰「棺材里有人要出來打我!」。我對他的話是不相信的,因為我什麼也沒看到。

然而就在當天晚上的半夜,睡夢中的他忽然出了一陣陣的慘叫︰「啊……,不要打我……啊,…」我們都被他驚醒了。一起把他推醒後問他︰「你怎麼了?」他怔了半晌才道︰「剛才忽然來了三個人,他們一個人抓我的手,另外一個人摁住我的腳,我下午看到的那個棺材里的人卻在狠狠地打我!」。我听了他的話後朝著門口看去,卻見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站在那里奇怪地看著我。我向他出詢問的眼神,他卻顯得有些慌亂,猛然間便穿過那扇關著的門消失不見了。

姜同學就這樣神神叨叨地在學校讀著書,神神叨叨地參加了實習,最後居然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了。他畢業後被分回了原籍——四川一個非常偏遠的縣。可惜的是,他在工作後的第一天晚上就在醫院分給他的宿舍里上吊自殺了。據說他自殺的場景很奇怪,因為他的腳下沒有任何墊腳的物件,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吊上去的。當地公安也覺得他死得有些蹊蹺,還把此案當成他殺做了仔細的偵察可是卻一直沒有結果。最後還是以自殺結了案。

那天晚上見鬼的幾個人中,唯一只有羅同學來自農村,他家庭貧寒,平時少言寡語,看到班上的女同學就會臉紅、手足無措。但自那天晚上後,他好像忽然變了個人似的,變得調皮、倒蛋,變得乎常規。

在那件詭異的事情生後不久,他做了兩件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而且兩件事情都生在人體解剖課上,最後他也因此而被學校開除。第一件事情是在解剖課的時候他悄悄從一具尸體的大腿上用解剖刀切下一片一片的肉下來,然後把那些肉放到了一個女同學的飯盅里。因為飯盅有蓋子,所以那女同學在打飯的時候就沒現,結果她打的飯就把那肉給蓋住了。非常巧合的是那天她打的菜正好是鹵牛肉!她打好飯菜後和其他幾個同學一邊吃飯、一邊往寢室走。雖然那肉有股強烈的福爾馬林的味道,但她認為是才從解剖室出來的緣故,所以也就沒怎麼在意。她吃著、吃著,忽然就現嘴里的有塊肉嚼不動,而且還有股極濃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她扒開那些肉一看,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心想,這事只有男同學才做得出來,于是就怒氣沖沖地跑到男生寢室準備責問究竟是誰干的這事。當她剛到男生寢室的時候,就踫到了羅同學,他仿佛是專門在那里等她。「我送給你的肉味道還不錯吧?」羅同學陰陰地問道。本來那女同學是非常生氣的,可是這時候,她看到羅同學的臉——那是一張多麼可怕的臉啊,沒有光澤、沒有表情,只有一臉的詭異,整個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綠綠的熒光。她嚇得轉身就跑。

羅同學卻因為接下來的一件事情被學校開除了。他是從農村出來的,家里人口較多,家庭非常困難。他考上了醫科大學,未來可以當一名醫生,這對他個人、家庭都是一個新的希望,但他卻被開除了,而且被開除的原因還很不光彩。據說他被開除後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沿海,到現在我仍然不知道他的消息。

那仍然是一次人體解剖課,那是一次人體生殖系統的解剖課。實驗台上放著男、女生殖器官的標本。就在那次課堂上,羅同學做了一件讓我們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事情——他把那男性生殖器**了那女性生殖器里面!不但如此,他還在那里看著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老師見狀勃然大怒︰「我教了這麼多年的學生,從來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的敗類!」而羅同學並不感到羞愧和害怕,反而在那里出「嘎嘎」的可怕的笑聲。老師越加氣憤,立即向學校做了反映,強烈要求開除這個褻瀆醫學的學生,並威脅學校說,如果學校不批準他的意見,他將堅決辭職。

羅同學的命運就這樣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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