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精神病院。
在王院長的幫助下,五名「患病」的警察被集中到了醫院的會議室里面。其他的醫生都被嚴厲告知不得進入。當然,那個有攻擊趨向的郝愛國是被清雲點了**道的。
我現時間才過了沒幾天,但是這幾名警察的身體卻消瘦了許多。我看到他們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黑氣。
當無名警察被集中到了會議室以後,我忽然感覺這個地方很是詭異︰整個會議室的空氣似乎在像海上的漩渦一樣地在流轉,我的全身也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直接深入到了我的心底里!
猛然間,我看見王院長在我旁邊不住地用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抓。「怎麼啦?王院長?」我奇怪地問他。
「我的身上好癢!」他痛苦地回答。但是我卻看見他撓癢的動作越來越頻繁、度也越來越快。他的模樣像一只調皮的大馬猴!而在他的身邊,他那死去多年的妻子的魂魄也忽然出現了,我看見她的臉上也充滿著痛苦。
「你!快出去!」我指著王院長愛人的魂魄大聲地叫道。
「你叫我嗎?」王院長問。我知道他誤會了,因為我指的方向確實是對著他的。
我心想你出去了也好,你出去了那麼你愛人的魂魄也必然會跟著出去的。要知道八卦鎮宅渾圓陣的功用可是專門針對鬼魂的啊。
王院長匆匆地跑了出去。我感覺自己身上的那種壓迫感卻是越來越強了。清雲也在那里不住地走動著,看上去很煩躁的樣子。但是奇怪的是,樊華卻好像一個沒事人似的。
「快!快往魚缸里面放魚!」我大聲叫道。
樊華快地跑到會議室的外面。我本來以為把裝好了魚的魚缸直接放在會議室里面就可以了,但是清雲卻說必須讓「病人」先進入到那里後才可以往魚缸里面放魚,而且魚還不能先進入到會議室,他說這是這個陣法的要求。因此,我們就只好將裝著一紅、一黑的兩條魚的水桶放在會議的門口外面了。
當樊華將那桶提到會議室里面的時候,我現那兩條魚在桶里面撲騰得很厲害。「千萬別讓那魚從桶里面跳出來!」清雲見狀便急忙跑了過去,同時月兌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將衣服捂在了桶口上。
我忽然感覺空氣的流動越來越快,在我的周圍似乎正要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而我,就處于這個漩渦的正中心!
我所站立的地方也似乎正在變軟、堅硬的水泥地板仿佛正在變成一個泥潭。猛然間,我看到了自己的眼前仿佛變成了一個黑洞、一個有著巨大吸引力的黑洞!我禁不住地即將要被吸入到這個黑洞里面去了!
我忽然感覺自己的魂魄即將被吸出我的軀體,但是卻又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緊緊地把我的魂魄栓在我的軀體上。我忽然知道了這個力量來自于何處——我胸前的如意墜在猛烈地跳動!
「快!快放魚!」我嘶聲力竭地叫道。但是我卻現自己根本听不到自己的聲音。
「早知道就不把他們集中在一起了!」我心里對我們這個偷懶的決定很懊悔。我知道如果再不把那兩條鯉魚放進去的話我將萬劫不復!
我感覺自己的腳已經慢慢地陷進到了水泥地板里面去了。但是我模糊地卻看見樊華始終沒能將那兩條魚從水桶里面抓起來!因為魚在那里面撲騰得太厲害了。
「直接往魚缸里面倒!」在迷糊中我听到樊華忽然叫道。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晚上了。我現自己正躺在了一間燈光明亮的病房里面。握忽然感覺自己最近是在做夢一般,在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在醫院住了兩次了!
「我這是怎麼啦?那五個警察現在怎麼樣了?」我醒來後便問坐在病房的清雲道。
「好了,他們全部都好了!」清雲欣喜地說,「我和樊華剛把那兩條魚倒進魚缸里面就忽然听到整個房間傳來了一陣豬叫似的聲音,隨即又听到了一聲輕微的爆炸似的響聲,隨即我就感覺壓在我心口上的那股力量忽然消失了。那幾名警察也都好轉了過來,他們還在那里不住地問我們是誰、他們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呢。」
我把自己當時的感受對他講了,同時又很疑惑地問︰「為什麼我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我看你的情況似乎只是比我稍微好一點而已。可是樊華卻好像跟沒事人似的。難道他有高深的法術?」
清雲向了想,說︰「我估計是殺氣。他似乎曾經殺過不少的人,他的這種殺氣可以讓鬼神難近!」
「殺氣?我怎麼感覺不到?」我疑惑地問。
清雲看著我半晌、說︰「你太善良了。善良的人是感覺不到殺氣的。」
我卻听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我再次迷惑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善良人總是用善良的心思去度量別人,說有你就感受不到殺氣了。」他繼續解釋說。
我明白了。但是我的心里卻猛然一驚︰「你說我善良我同意,但是我卻認為是因為他對我沒有動過那樣的念頭,所以我才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殺氣。但是我听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你感覺到了,難道……?」
清雲默然不語。
「你們之間絕對不止是那麼點事情!」我定定地看著他,說。
他仍然不說話。
「清雲大哥,我看樊華這個人其實並不壞。至少他很忠于他的職責、為人也很像條漢子。對待朋友似乎也還可以。你如果和他之間有什麼更大的過節,只要不是太大的問題,我想是完全可以和解的。特別是在經過了最近的幾次合作以後,我想他肯定已經改變了以前對你的某些看法了。」我柔聲地對他說。
「嗨!也就是在當年我逃亡的時候無意中傷害了一個人!」清雲默然半晌才說道。
「傷害了一個人?傷害得重不重?到底怎麼回事情?」我問。我心里卻在盤算如何才能完全化解他喝樊華之間的矛盾。不!不應該是矛盾,應該是樊華對他的敵意!
「就是那次他在追蹤我的時候我扮成老農的那一次。」他于是便對我講訴了起來,「我通過卦象感覺到了樊華已經離我不遠。我忽然現不遠處有一家農戶。于是我就朝那家農戶跑了過去。當我到了那家農戶後卻現只有一個老農在家里面,于是我就從身上模出來兩元錢遞給他、請他暫時離開家里一會兒。東方,你不知道,在那個時候的兩元錢可是很多的了,要知道那時候的雞蛋才兩分錢一個啊。可是那位老農卻偏偏不同意,他居然說我是想偷他家里的東西!我生氣地說這個世界上有我這樣的小偷嗎?老農卻對我說這個世界上的小偷臉上又沒刻字、我看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就不像是個什麼好人!我當時很著急,心想後面那個公安馬上就要趕到了,意思我就猛地朝那個老人的太陽**打了一拳。結果那個老人就被我打昏過去了!我在匆忙中把那老人放進了他家的一口箱子里面,然後才匆忙地化起了妝來。後來樊華趕到了那里,他在被我騙過了以後我急忙去打開那箱子卻現那老人似乎已經死了。當時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于是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哎!知道現在我都還在為這件事情內疚啊。」
「原來是這樣!」我心里想道。據上次他的講訴,後來樊華很快地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于是便返回到了那個地方。肯定是樊華在在返回後現了老農的死狀,所以才知道他殺了人。但是為什麼在上次樊華的那個飯店里面他們都不講這件事情呢?
「要是你那次真的吧那位老人殺死了,我至今也不會原諒你的!」這時候我忽然听到了病房門口處傳來了樊華的聲音。
「什麼?!那位老人沒有死?你說的是真的?」清雲激動地問。
樊華嘆了口氣,說︰「我在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以後就立即返回到了那個地方,隨即就現了那個老人。我上前一探他的鼻息,卻現他還有非常微弱的氣息,于是我就急忙對他施行了簡單的救治。還好,他終于還是被我救了過來!你真的我一直痛恨你什麼地方嗎?你居然對一個老人也能下那麼重的手!」
清雲走到樊華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老樊。我真誠地感謝你!要不是你救了那位老人的話,我會一直內疚到死的!你救了他也就是救了我啊。」
「要不是我當時救那位老人耽誤了時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還說不一定呢。」樊華卻忽然笑了起來。
我很高興。他們終于解開了互相之間的那個結。
「我們現在可以回巫山去了吧?」第二天清雲來探問我的意思。
我知道他現在最掛念的是清月的身體。
我卻忽然想到了小江。「樊華大哥,小江的事情就麻煩您了。她馬上要生孩子了,有些事情還得您多幫忙才是。」我很奇怪,自從在得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我忽然對她牽掛起來。特別是現在,這種牽掛就更加地重了。
「我一個男人,怎麼幫忙啊?」樊華開著玩笑對我說,「我看干脆這樣,就讓她住到我家里去,讓我家老太婆幫你照顧她。」
「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心里對他的這種安排很是感激。
「那有什麼。小江的工作問題你就放心吧。我相信在最近就會解決的。她的工作一旦解決好了我就立即幫她請假,讓她在我家里好好保養。你就放心吧。」樊華隨即認真地對我說道。
我的心里充滿了感激,同時卻又有著一絲的內疚。
「要不你暫時先到北京呆一段時間?」清雲對我說。
我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