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這個夢完整地講述給了清雲。
「所以,我認為即使在沒有親眼看見的情況下,我們那些逝去的親人也有可能會到我們的身邊的。就好像我以前給你講過的我曾經多次在睡夢中的那種被人凝視的感覺。」我看著清雲說。
「好奇怪的夢!你好像在夢中已經到了進入地獄的通道。要是你當時不盡快地回來的話,那後果就會不堪設想的啊。」他駭然地說。
我直搖頭︰「不,不會的。我的女乃女乃不會害我!」
清雲卻道︰「你的女乃女乃當然不會害你啦。不過這樣類似的事情卻在某些古書上有過記載。那個故事的具體內容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好像是說某個人在他死後非常地想念他的兩個孫子,于是他就到陽世去吧他的兩個孫子的魂魄勾到了地獄。他的兩個孫子當然就死啦。所以,從這個情況來看,愛也是一種傷害啊。」
「不!不會的!」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真實地生過。因為這太殘酷了。
「好啦,我們又扯遠了。怎麼樣?明天我們坐快艇直接到巫山?」他感覺到了我的不快。
「好吧。我們離開那里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我漫不經心地道。
第二天我們就上了去往宜昌方向的快艇。雖然快艇比一般的船度快,但是它的噪音卻很大。不多久我就被快艇所出來的噪聲搞得有些頭疼起來。
然而更痛苦里的是快艇沒有更多的活動余地,更不能出艙了。
我問了一下服務員,這艘快艇到達巫山需要近六小時的時間。我頓時覺得這種痛苦太難以忍受了。
「我們下船吧。」船到了下一站的時候我對清雲說。
「為什麼?」他很奇怪。
「這船的噪聲太大了。我實在受不了。」我苦笑著對他說。
「我沒有覺得啊。」他很奇怪,「船都是這樣的。」
「是我卻覺得這種噪聲是我難以忍受的。我的頭很痛。」我堅持地道。
他不再說話,默默地陪我下了船。
我們下船的地方叫忠縣。
「我們去包個出租車?」到了忠縣縣城後他問我。
「好吧。」我點頭道。
然而我們問了許多出租車駕駛員卻都遭到了他們的拒絕。
「怎麼會這樣呢?」我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啊。一般情況下像這種包車業務可是出租車駕駛員最樂意的事情啊。因為這樣可以比平時多掙錢的啊。」清雲也很納悶。
我們跑到了一家單位的門衛處去問這究竟是為什麼。得到的回答讓我們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地方最近出現了多起出租車駕駛員被人搶劫然後殺害的事件,所以駕駛員們都不願意跑長途了。晚上十二點以後也很少有人出車。
難道我們的樣子像劫匪?我和清雲相視了一眼,不禁苦笑起來。
「也真是的!出租車司機有多少錢嘛,怎麼去搶他們的啊。這些傷盡天良的人啊。」門衛氣憤地說。
是啊,出租車司機有多少錢呢?難道這些劫匪真的瘋了?他們真的會為了那麼點兒錢去謀財害命?這個世界也太過瘋狂了吧?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或許我們可以找出那個凶手。」從門衛那里離開以後清雲悄悄地對我說。
我看著他,問︰「你的意思是?」
「我們如果找到那些被害人的魂魄不就可以了解到凶手的情況了嗎?」他神秘地對我說。
我現他現在考慮問題的出點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這難道是開了天眼後的必然?
但是我卻認為他的這個辦法很不錯。
「我們不走了?」我問他。
「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件事情,那我們就應該管管!」他神情凜然地說。
我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確實應該由我們去做。雖然這是警察的事情,但是殺人償命卻是千古至理,我們既然有這樣的能力就應該為這樣的至理去做點什麼。這可是天道。
我們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然後等待夜晚的來臨。
晚上我們上街去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在這個顯得有些擁擠的小縣城里,我們並不知道有什麼特色的東西可吃,何況我們也沒有心思去考慮吃飯的問題。即使我們是兩個人,但是我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仍然感到有些寂寞。
當一個人在還沒有融入到一個地方的時候,這種寂寞是一種常事。
「我們上街轉轉?」吃完飯後清雲提議道。
「嗯。」我當然不會反對。既然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總是應該大概去了解一下這個地方的基本情況的,誰知道自己下次在什麼時候才會再來呢?
街上的人很多。小地方的人好像都有一個習慣——在晚飯後總喜歡上街走走。而街上的人們往往互相都認識,所以人們總是在相互地打招呼。看著眼前的人們休閑、愜意的生活場景,我忽然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我的父母自從搬到我給他們買的新房子里面以後他們總是抱怨說那個地方的人們很少互相往來,就連一層樓的鄰居也極少答話,甚至連對方姓什麼也不知道。
我知道他們在抱怨什麼——在大城市里面,人們缺少的就是眼前的這種溫情、人與人之間的這種和諧。
我羨慕地看著周圍的人群,心里不住地感嘆。
「我怎麼沒有看到一只鬼魂?」清雲卻在那里不住地東張西望,過了一會兒郁悶地對我說。
「這麼多人!怎麼會有鬼魂?」我心里暗自好笑地回答。
「在大城市的人更多呢,你不是也可以看見嗎?我听別人說每到下午天黑前後,街上就會有許多的鬼魂的,它們往往會和人混雜在一起。不過只有像我們這樣的人才可以看到。」他認真地對我說。
這種說法我也听說過。據說有人可以在這個時候看見一些鬼魂混雜于人群之中,有的鬼魂卻沒有腦袋!
我因為是經常看見它們,所以早就對這樣的事情有些麻木了。我完全忘記了自己自己在看見它們時的具體時間了。或者說是從來沒有把它們的出現與某個具體時間聯系起來。現在听到清雲的話以後我這才認真地看起了周圍的人群來。
沒有。我可以肯定地講,我眼前的這些人全部都應該和自己一樣——它們都是,人!
「沒有。」我搖頭說。現在對于這樣的問題我一般都只用嘴簡單的詞語,因為我只需要清雲能夠明白就可以了。
「奇怪。」他咕嚕道。
我心里更是有些好笑了。現在的他反倒認為一個地方沒有鬼魂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不過,我在猛然間也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地方為什麼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難道這里真的就那麼干淨?或許是這里的鬼魂都跑到了某個地方去了?因為我知道,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會有那麼一些游魂的。
我再看了看,還是什麼也沒有現。
「或許我們應該在午夜出來?」我看了他一眼,道。
「按道理是應該這樣。午夜的時候陰氣正盛,那個時候才更容易看到。」他點頭說。
我看著他,卻禁不住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被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我覺得我們現在就隨便在街上轉轉。不要老是去看有沒有鬼魂。」我「呵呵」笑著對他說。
他也不禁笑了起來︰「我現在老是喜歡用那樣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了。好像精神病似的。」
我完全能夠理解他。「慢慢習慣了就好。你要是整天用那樣的眼光去看待周圍的一切,可不知道有多累啊。」
「是啊。可夠累的。呵呵!」他也有些覺得自己好笑起來。
我們兩人開始在大街上信步溜達。我現,當自己的心情融入到了周圍的人群以後,我完全可以享受得到他們的那種歡樂與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