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原來您就是黃先生呀!您看這事弄得,小王還不多叫幾個人來,幫黃先生把東西拎上去!」問明身份後,值班經理連忙點頭哈腰的向我道歉,並向門童招呼道。
梅文華閃在圍牆邊的陰影之中,看著我和兩女步入酒店,心中不由更是一片激動,雖然他很想近距離探察一番,研究點,更深沉,更吸引眼球的內幕,但因為囊中羞澀,與‘喜來登’無緣,只得怏怏作罷。
今天還是先不忙把這個作為稿件發回去,等到錢圈比賽結束後,這可是一鳴驚人的消息啊!梅文華心中盤算到,不甘的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站住,你干嗎的?鬼鬼祟祟的樣子,把身份證拿出來看看!」一個帶寬邊大沿帽,眼神無比正義的青年叫道。
啊!梅文華心里一驚,連忙掏出記者證,並定神一看,一個穿制服的青年正向他快步走來。
「您好,請出示您的身份證明。」青年利索的一敬禮,禮貌但不可抗拒的說道。
「……你一保安搞得真跟那麼回事一樣!我是記者,這是我的證件,看了快還我,我還有正事呢!」梅文華看著面前的青年那一身水泥灰的制服,郁悶的說道。
「保安又怎麼樣,我是保護百姓的安危,我驕傲呀!」年輕人一挺胸膛,自豪的說道。
「算算算,看完沒,我還著急回去趕稿呢!」梅文華今天已經夠倒霉了,所以說話也有點上火連天的。
「等等,你說你是干嗎的?」保安忽然警惕的問道。
「記者呀!不是說了嗎?你丫煩不煩啊!」
「妓者?」保安微微的重復了一下梅文華的稱乎,在心中盤算到,我才來城里沒幾天,要不是咱山里的大表哥,我一輩子也來不到這麼好的地方,現在這人說自己是妓者,妓者是干嗎的?
啊!對了,大表哥跟我說過,城市里有一種盲流叫做妓女或妓男,都是靠身體吃飯的不良分子,城市的毒瘤,敗類……在酒店做保安就需要極度警惕這些家伙。不過為什麼叫妓者呢?哦,明白了,小時候爺爺教過我們,者是對自己的一種尊稱,所以他叫自己為妓者。
想到這里,保安不由一陣火大,這種城市的敗類,毒瘤還敢對我這種城市保衛者大呼小叫,那種小商販都沒他這氣勢,這不上下顛倒,陰陽倒個了嗎?
等等,我上班時,大表哥告訴我,做事一定要冷靜,不能片面的下結果。讓我再來問他一問︰「我說,那個什麼妓者,有人到你們那去,你們一般怎麼說呀?」
「歡迎來稿,還能怎麼說?」
歡迎來搞?事情可就確定了一半了,等等讓我再問問︰「那個,別人走的時候,你們又怎麼說呢?」
「謝謝來稿,歡迎下次繼續來稿,我說你到底想干嗎?」梅文華終于急怒攻心,指著保安叫道。
謝謝來搞,還歡迎下次來搞。這城里人咋這不要臉呢?保安听明白了,上前去就準備把梅文華控制起來。
梅文華並不知道保安誤會了,下意識的就反抗起來。他這一反抗,壞了!這山里的孩子,逮什麼 子,野鹿慣了,手下一使勁就把梅文華跟弄趴在地上,摔了一個灰頭土臉。
梅文華這一下弄了個七昏八素,捂著自己腫起來的臉頰道︰「你……你怎麼打人呢?」
保安把梅文華控制起來,心下一犯難,這家伙該怎麼處置呢?似乎大表哥說過,象這樣的家伙,一般是公安局的警察負責懲辦。
說起警察,這才來幾天的保安還真的知道。他剛來的時候,就有一位民警給他辦過暫住證,還巧了,喜來登大酒店旁邊就是一個派出所的治安亭,就送那去吧。
保安一琢磨,把梅文華從地上拖起,推推搡搡的就奔了治安亭去了……
剛才一到治安亭,事情馬上就清楚了。開始里面的警察還詫異,你說那妓也是要臉面光生,身材出眾才能勝任,這位爺怎麼都不象一個能吃這碗飯的主。連忙細細一問,好家伙,這個新來的山里的保安把那‘無冕之王’記者大人給打了。連忙給那個保安一通解釋,好嘛,那保安也只是知識面貧乏,也不是笨人,雖然不是很明白記者是干嗎吃的,但也知道自己是錯怪了好人,連忙又是道歉又是認錯,說著說著,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
本來梅文華也是窩火,還打算找一找喜來登大酒店的麻煩,可看見這個保安的樣子,心一下就軟了下來,為嘛?因為梅文華自己也是村里出來的孩子,想了想也就算了,畢竟就算找喜來登麻煩,也不過就是兩三百塊錢的賠償,不過那樣一來,這個保安非被開除不可。
算了,今天算我倒霉!梅文華一咬牙,又罵了保安幾句,在保安淚水漣漣的道謝告饒下,梅文華捂著自己腫起的臉蛋,一瘸一拐的走出治安亭。
後面還傳來了保安激動的感激聲︰「哥,你真是好人拉!」
今天真是沒看黃歷,梅文華走在上海街頭,那心情別提有多憋屈了,先是喝咖啡被擺一道,又被當做特殊工作者被打一頓,那通苦就別提了。
走到黃浦江邊,梅文華沖著水面就一通亂喊︰「等老子有錢了,心疼的感覺,老子點兩杯,一杯洗手,一杯洗腳!喜來登的房間,老子要兩間,一間住人,一間喂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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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我倒在沙發上,看著小雨不停的一件一件往身上罩衣服,就連丁香也被她弄成了模特,擺弄個不停,我眼楮就一陣發酸。今天不光打了那麼久的撲克,還陪著她們逛了那麼久的街,這可都是體力活,想著想著,就埋頭睡了過去。
小雨忙著試新衣服,也不管我。一會把自己打扮成80後的靚麗少女,一會又把自己打扮成90後的新潮潮人。一會給人感覺身處炎炎夏季,一會又給人感覺身處蕭瑟秋天,玩了個不亦樂乎。
叮……叮叮……小雨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把這孩子從打扮的深淵中暫時的拉了出來。
「誰呀?」小雨一邊忙著把各種小飾物往自己身上套,一邊用肩膀夾著電話問道。
「小雨,你們在哪?權叔說也沒接到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虎天行焦急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哥哥呀!我們和師兄在喜來登大酒店住著呢。」小雨放低了聲音,可憐兮兮的說道。
「怎麼回事?你們住得好好的,住什麼酒店,趕快給我回來,小雨你可別瞎胡鬧!」果然不出虎小雨的預料,電話那頭的虎天行一听聲音馬上高亢了起來。
「哥哥,不是我啊!是師兄要出來住的,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他就是隨便說了幾個理由,就一定要搬出來住。」小雨听見自己的哥哥誤會了,連忙委屈的辯解道。
「真的?是你師兄一定要出來住?」電話那頭,虎天行的聲音不由變得低沉起來,聲調中還帶有絲絲寒意。
「當然是呀,哥哥你不要生師兄的氣,也許他也有什麼苦衷的。」小雨听見自己的哥哥變了聲調,連忙幫我澄清。
「苦衷……苦衷!小雨,你們暫時住在那里也好,有什麼需要的就給哥哥打電話,每天電話記得保持暢通,哥哥隨時都要打給你的。」虎天行微微咀嚼了一下苦衷的含義,恢復了聲調對小雨說道。
「恩!小雨知道了,哥哥再見!」
「再見!」
放下電話的虎天行一臉沉重,倒在了意大利手工沙發之中,點燃了一根香煙,卻不抽,只是靜靜的注視著那不斷變幻的青煙……半餉,就連香煙快燒到手指都渾然不知。
「怎麼了?」看見虎天行的這副樣子,從浴室里走出來的女人輕輕的走到他的背後,一邊用手指幫他擠壓頭部按摩,一邊問道。
「貨的事,我估計老頭子知道了。」虎天行沙啞的回應道,那聲音很飄忽十分不真實。
女人的手不由一緊,虎天行只是咧咧嘴,一咬牙,卻沒有發出半分聲音。
「那你怎麼辦?你畢竟是他兒子,應該沒有大事吧?」女人很快恢復了正常,柔聲的問道。
「你不了解老頭子,就算我……」虎天行自嘲的搖搖頭,閉上了眼楮。
女人輕應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只是輕輕的幫虎天行揉著頭顱。
雖然空調把溫度保持在一個舒適的程度,但書房這時,寒冷如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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