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給這黨委書記的兒子上課的時候我真的有些感慨曾幾何時我又干上了這個老本行。
我還記得我今生就是在那個叫龐鳳英的女人家里找到了第一個家教。
我當時宣布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她的臉色上有失落感。
我還記得她那天說的話︰「這是我的名片你……你雖然不做我兒子的家庭教師了但我仍然希望…….希望你把我當作一個朋友哦不把我當作你的姐姐吧。」
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糊涂的答應了她。
不想則已現在一想還真覺得她的話里似乎還有一些別的親密的味道。
我知道她很賞識我認為我是一個有教養的男人。但我想更重要的還是我一見到她的時候就向她說了那麼的心里話這在不知不覺間已使她對我產生了親近感。
于是我就覺得有些愧疚都已經辭職這麼久了我居然還沒有給她打過電話這實在有些失禮。
帶著這樣歉疚的心情我叫小揚揚（書記之子）到窗台邊玩一會兒撥通了她的電話。
「喂請問你是誰？」
她的聲音依然很好听就像她本人一樣美而白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感覺。
「我是金陵。」
「啊是你太好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可當時沒記你的電話號碼。」
我就打心里一陣的感激她我當時忙于還債根本就買不起手機。
「是是謝謝您龐姐我…….我這段時間回來之後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所以今天才有機會給你打電話請不要見怪？」
「沒關系沒關系哦……你看這樣吧我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們不如中午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我立即听出來她現在一定很忙說道︰「那不用了我改個時間給你打電話吧？」
「沒什麼就這麼定了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你來‘尋夢園’好嗎？」
我听出她口氣很急促且略微有些不快趕緊說道︰「好的龐姐謝謝您！」
她立即說了聲「再見」就掛短了電話。
我有些奇怪︰怎麼她的時間這樣的緊？
…………….
于是帶著有些沮喪的心情我前往本市著名的「尋夢圓」。
蓋失落者我今天就算在那書記的門邊窺視了很多次但還是沒有見到唐姐的影子所以我根本不能確定她到底是回來還是沒回來。
剛到的時候我的眼前就是一亮——龐姐今天真的是美得驚人。
現在這樣的季節她穿上這身旗袍質樸中現出大方更使人迷醉的是旗袍下面的開叉露出她白女敕的穿著白色長襪的腿真的是妙不可言。
「龐姐你真美！」我由衷的贊美道。
「哎呀我已經老啦你才是青春帥氣呢！」
她美麗的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頓時感到臉上有點燒作了一個請她先走的姿勢。
她就優雅的一笑走在我的前面我聞到她身上傳來的迷人的香風。
坐下我們謙讓著點了菜我就先問道︰「龐姐我有個問題憋了半天沒問你？」
「那你問吧？」
「我早上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那麼急啊當時有什麼事嗎？」
她就微笑了︰「哦你是問這個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上班時間不能接電話。」
「哇那真不好意思了使我讓您擔風險了？」
「呵呵沒什麼」她就性感的一笑「我所在的翻譯公司它是屬于外資企業所以規定都是按照國外的標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龐姐我真的很羨慕您您在那樣好的公司工作真的是了不起！」
她就再次性感的一笑︰「你取笑我吧？我給你說實話我們的工作很累的但工資只有這是外國資本家在剝削我們呀？」
一說完了這話我們一齊大笑。
「龐姐你怎麼這麼關心政治啊？」
她就笑了︰「不是我關心政治是這兩天我們正在翻譯一部攻擊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書。」
…….
閑話了幾句菜已經上來我們終于說到了正題。
「小金你現在總該說說你為什麼這段時間有什麼煩心事了吧？」
「哎……」我沉重的一聲嘆息「姐還是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呢？你知道嗎你第一來我家的時候就把什麼話都給我說了你以為我猜測不出來你肯定是在感情上遇上了什麼問題對不對？」
我只好笑了︰「龐姐真會猜是的。」
「不是我會猜而是一看就知道你們這樣年齡的人要不是在感情上出了事那有什麼煩心事啊？」
「是是可我…….我有些話不好說。」
我只好遲疑的說了這話。我當然知道這樣一個美麗而雪白的美女肯定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再加上她又這麼有修養要是把心里話都傾訴給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自然清楚將話埋藏在自己的心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咀嚼是多麼的痛苦但我還是有顧慮因為我和唐姐的事情是非常微妙的。要是我給她說了她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壞小子呢？
但躊躇了半晌之後在她的鼓勵下我還是開口了︰「那龐姐你一定要答應我我給你說之後你絕不能跟別人說？」
「好的我答應你。」她微笑起來。
她微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更美有一種像水和揚花混合的驚艷而溫柔的美麗。
我有些沉淪終于艱難的將這一兩個月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她說了。
說的時候雖然很痛苦但不知道為什麼說完之後我忽然覺得全身仿佛一下子輕了很多一直以來壓在我身上的這塊大石好象被重重的挪了挪。
我很慚愧︰「對不起龐姐我給你說了這些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她就深深的看著我︰「不會絕不會的！我只會尊重你！」
「尊重我？」我有些自嘲的一笑。
「是的你不要以為我在說假話真的這叫敢愛敢恨世界上被人看重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呵呵說什麼呢？你要讓我臉紅得抬不起頭來？」
「不是我問你那你對那個叫方芊芊的姑娘到底有沒有感情呢？」
「我…….我也不知道。」
她就世故的笑了︰「金陵啊看起來你現在真的是愛上了她我知道的。」
「為什麼？我……我愛的一直是唐姐啊？」
她就搖了搖手笑了︰「不是的我是女人我還是過來人我知道男人心里是怎麼想的你越說你只愛唐姐一個人那就表明你對方芊芊還是有感情的。」
我就痛苦的喝下了一杯黑黑苦苦的咖啡無奈的道︰「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龐姐就笑了︰「為什麼不可能？唐朝的武則天不是做了尼姑之後還能還俗嗎何況你們之間又這麼匹配？」
「可我一生一世只能喜歡唐姐一個人。」
「誰說的？誰規定的？」她的臉色忽然之間變得很難看很生氣的樣子。
我就很惶恐︰「對不起對不起龐姐我什麼地方說錯了？」
她一想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笑了︰「沒…….沒什麼我只是覺得為什麼人一生一世就只能愛一個人呢？要是你喜歡的人背叛了你你還這樣說嗎？」
我頓時默然要是你真心喜歡的人背叛了你你難道就將剩下的光陰完全虛擲了嗎？
「對不起龐姐我想我說錯了。」
她見我認錯就溫柔的一笑︰「沒什麼我知道像你這樣年齡的人在心里想的什麼你們一定把愛情看得無比的高尚無比的純潔產生你這樣的心理是正常的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的真的是難以預料像你這樣的理想也許一十個人之中頂多有兩三個人能實現。」
「這麼少？」我不信的睜大了眼楮。
「是的。因為你所追求的是理想中的愛情你不知道人是一種多麼貪婪的動物即使一個很平常的人他的理想往往都是很高的所以人們常常痛苦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這其實就是因為沒有真正的認識這個社會。」
說實話在我一生之中還從來沒有人這樣透徹的和我探討過愛情和人生的問題我覺得新鮮而振奮立即的問道︰「那龐姐我可不可以問問您對愛情個人生的看法？」
「可以啊但我說了之後你可不要看不起我？」
「不會的絕不會的您說吧。」
她就微微的像玫瑰花露一樣甜蜜的一笑︰「我的愛情簡化了不像你們你們現在追求的是一見鐘情一往情深一心一意白頭到老可我這一生已經沒有資格這樣做了。」
我趕緊問道︰「為什麼？」
「這你都想不出來？」她微笑的看著我像是北國最晶瑩的雪花。
我的臉一紅︰「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你喜歡的人背叛了你？」
她就傷感的點頭︰「是啊我所以才說我已經失去你們這樣的資格我現在追求的就是愛情普通的愛情我曾經千百次的想過就一個人孤獨的生活算了可……可我不甘心我才三十歲對女人來說這雖然是一個尷尬的年齡但…….我真的不甘心難道我的一生就永遠生活在失落中？」
「可……可龐姐我上次找工作的時候您不是說你的老公在上海工作嗎？」
她雪白的臉就有些世故的一笑︰「看來你真是個孩子女人說這樣的謊話那真的是家常便飯你怎麼能當真呢？」
我就受教的點頭︰「是是況且我們當時還是頭一次見面呢。」
她就繼續說道︰「我老公以前確實是在上海工作但……後來我們還是離婚了我就來到了南京這座城市在消沉了好幾年之後我終于想明白了一個女人不是喜歡過一個男人之後她就只能喜歡一個男人了而要看這個男人他值不值得你愛您說呢？」
「說的也是要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喜新厭舊或者沾染賭博吸毒這個女人實在也是無法再愛他的。」
不知道為什麼龐姐現在的臉很蒼白使人覺得她有一種孤高出塵的味道。
就听她用了幽雅的聲音說道︰「明白這個道理那是很容易可是要真的做到卻真的是不容易我也因此浪費了六年的青春呵呵金陵你以為我就不想得到你剛才所說的那種理想的愛情？不是的我像你一樣熱切的希望自己擁有那樣的愛情我也給了我前夫無數的機會可是沒有用直到去年我才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愚蠢？」我重復了這個詞。
她雪白的臉立即有一絲紅暈︰「對不起我不是說你我…….我是說我自己說我自己沒有早一點放棄那樣的想法要是我在幾年前這樣做了我的人生或許不是現在這樣的。」
從她的口氣里我听出了一些嘆息的味道。
「那你現在的愛情到底是什麼呢？」
「很簡單要是別人喜歡我我就試試要是沒有人喜歡我我還是要努力的讓人喜歡我我說過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這樣的過去了。」
听了她的話我的心里一陣難受︰難道忠貞專一天荒地老滄海桑田……這些美好的贊美愛情的詞語到了今天已經變質了？
假如愛情真的是這樣人永遠掙扎在現實里不能實現理想那這人生是不是太痛苦了？
于是我喝酒喝烈性的威士忌酒我知道在沒有愛情之前我的人生雖然並不特別快樂但也肯定並不痛苦至少我時時的生活在同學和老師們的贊美里畢竟我的成績太好。
再到後面我們都開始不停的喝酒她似乎也有些失落的樣子。
在我們雙方都真正放松的時候她笑了笑著道︰「金陵你是我見過的男孩子之中最勇敢的一個。」
我頓時受寵若驚︰「什麼？」
「是啊你敢于向唐…….那個女人表白愛情真的是一個勇敢的人來因為這我敬你一杯。」
喝了酒她雪白的臉蛋上就升起一抹鮮艷的紅暈卻顯得更加的艷麗了︰「金陵我想冒昧的問你一句你……你的那個唐姐真的……真的很美嗎？」
我的臉頓時燒︰「算是吧！」
「那…….那我趕得上她的十分之一嗎？」
我趕緊道︰「說什麼呢你們可以說是不分上下而且她…….她還不像你這樣有才她只是個高中畢業生。」
龐鳳英的臉上立即散出驚艷的光彩大聲的說道︰「好啦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可別當真來再陪我干了這杯？」
我有些吃驚︰‘什麼？干了？」
她就毫不猶豫的說道︰「是啊干了就干了唄。」
我就惶恐的道︰「是是。」因為我突然現她的言語神態之中已經微微的露出狂態。
可接下來的時間真的使我目瞪口呆這女人什麼菜也不吃只一個勁的勸我喝酒我就算是很謹慎的喝但我知道我就算還沒有醉但肯定已經接近醉的邊緣了。
但這一次我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畢竟上次在王莉家的事情使我戒心大增。有時想起來真的是後悔就那麼糊涂的和自己的老師生了那些見不得人的關系其實還不是因為酒。
所以我有時就悄悄的將杯里的酒倒在了地下沒辦法這可是我從喝酒之中得出的寶貴經驗。
我靜靜的陪她喝酒我知道她這樣的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身女人在這樣孤獨的歲月中忍受了多少辛酸多少苦澀既然她難得放松一次那就讓她盡情的泄一次吧！！
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十分了我勸道︰「龐姐我看我們還是走了吧不然的話我…….我可能進不了學校寢室的門？」
我其實倒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看她確實已經醉了害怕別再喝下去喝出什麼問題來。
她就艷麗的一笑︰「好啊來我們干了這最後一杯？」
這個時候就覺得加倍的驚奇︰這個女人怎麼會這樣酒喝得越多她的臉越白也越美。有些女人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顯現出她非同尋常的美而龐鳳英無疑就是這樣的女人。
她的皮膚本就雪白再喝了這麼多的酒再加上「尋夢圓」里這浪漫而迷離的燈光就給這個女人增添了無限的嫵媚和艷麗。
我開頭評價的沒錯︰這純然是一個絕色的女人！
我小心的扶著她下了樓隨手叫住了一輛的士她這樣的情況讓她一個人回去那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就算不為了別的就為她在我最潦倒的時候給了我元錢我也應該報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