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萬籟俱寂。
一幢豪華奢侈的金色別墅,聚集了社會各界的上流人士,舞廳內一對對中青男女,隨著古典的音樂,跳起了優美的舞步。
此時,一對般配的俊男美女,穿著清一色的禮服,默契的跳起了舞,這不禁讓舞廳外的一些長輩,尤其是飛建華,只見他此時優雅地捏著酒杯,輕搖了下深紅的液體,對著旁邊的帥氣中年男人打趣道,「我家的兒子和芷薇還挺般配的,做為父親的你,有沒有想過替她做主?」
凝視舞廳內的漂亮女兒,他微嘆了口氣,眼里露出復雜的眼神,「自從她母親走了後,我就沒怎麼照顧她,一直是秋荷照顧她,但……唉,算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意吧,孩子都長大了,我可不想做一個不受歡迎的嚴父,飛總,你說是不是?」
那冷漠的眼神,絲毫沒逃過飛建華精明的雙眼,不過,不愧是做了幾十年的生意人,他不置可否的深望了他一眼,隨即又發出洪亮的笑聲,「哈哈,你說得對,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年青人各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做父母就別操這個心了。」
「飛總,芷薇的想法我不了解,但我小女兒……白夢芙倒是很喜歡你家的俊楠,如果可以的話,你看……」
這個奸詐的老狐狸!飛建華不禁在心里冷哼了一聲。
一雙和俊楠相似的桃花眼,涌出絲冷冽,對他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我很尊重兒子的決定,在這方面我很開明,不管我兒子喜歡誰,哪怕他喜歡平民老百姓的女兒,我也不會反對他,畢竟,他是我的親生兒子,而不像某些人,同是一個父母生的骨肉,居然偏袒一方,白總,你說這樣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很妥當?」
霎時,他的臉色很陰沉,緊緊捏著高腳杯,一雙深邃的黑眸,泛著陰森的寒光。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飛建華的心里暗爽著,但他是個理智的人,不可能為了這件小事,與十幾年相交的生意伙伴交惡是不是?畢竟,金錢和權利遠遠大于情感。
飛建華不由拍了拍他的寬肩,露出爽朗的笑聲,「哈哈,白總,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如果你家那個小女兒,真的這麼喜歡俊楠,就讓她大膽追吧,不過,我家的小子可沒這麼容易追的。」
不愧是同樣打混多年的商場老手,一張陰沉的老臉,瞬時化成了和煦的笑容,「呵呵,飛總,真愛開玩笑。」
相對那邊的激烈交戰,舞廳內相擁的兩人,倒顯得幸福了。
摟著懷里香噴噴的小人兒,飛俊楠眼里閃著幸福的曙光,幻想著她要嫁給自己的模樣,清亮的黑眸泛起了絲笑容,「芷薇,我在想,到時你嫁給了我,穿婚紗的樣子,一定很好吧。」
被他扣在懷里的白芷薇,雖然一直睜著眼,腳步一直隨著他舞動著,事實心思早不知跑到哪里了,這一次的宴會,她一點都不想來,她只想畫畫,躲在自己的房里,這偌大的場合,一點都不適合她,不過……
望著眼前的男人,她還是跟著來了,愛一個人,你就應該為他變強,不是嗎?
一想到以後她嫁他,都要應付這樣虛偽的宴會,她覺得很累,但如果身邊一直有著他,這一切未嘗不可。
媽媽的離開,造成了她心里很大的陰影,可是,她仍然相信愛情,堅信他將是自己將來的一半。
「芷薇,我們跟你父親說一下吧?等你高考後,我們訂婚好不好?」
一直摟她在懷里的飛俊楠,並沒覺察到她的失神,直到她輕推開他,凝視她眼里的掙扎,他的心黯然了。
果然,她再次搖了搖頭,「俊楠哥,我不能答應你,我喜歡你,可是,現在的我不配你,你再等幾年,好不好?」
飛俊楠的眉頭微蹙,但看到她執著的眼神,他微嘆了口氣。
罷了,他倆在一起的時間久著,這一輩子就讓他們慢慢消耗下去,他就不信自己打不動她的心。
可惜,就因為他的過度自信,差點失去了她,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芷薇,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我會等你的。」
「謝謝你,俊楠哥。」
望著他眼里的柔和和寬容,她不由感到慚愧,但一想到自己的追求,她選擇了逃避,「對不起,你先讓我冷靜一下吧。」
望著她逃跑似的腳步,他不禁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芷薇,我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的愛?
月色漸濃,一道彎彎的月牙兒,高高掛在漆黑的天空上,偶爾還飄來幾朵烏雲,襯發著夜色的寂寥。
走出了別墅的熱鬧,跑到院子的她,望著昏黃的燈光下,是一片安靜的植物,她的心微松了下。
這時,「砰……」
一道清脆的花盆聲,掉在了地上,她不禁條件反射的轉過頭,訝然的發現,黑暗的角落,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而他腳邊散落了四分五裂的花盆,不用猜一定是他的杰作,只是,他這樣做又為何?
隱約有股異味,她不禁要往他走過去,卻被他冷冽的聲音阻攔了,「你不要過來!」
「你……」那陰沉不失磁性的男音,散發著絲陰冷,莫名地令她打了個哆嗦。
精致的五官,在月光的沐浴下,踱上了層陰柔又強勢的氣息,斜飛的劉海露出了飽滿的額頭,一對英氣的眉頭微蹙,深邃不失冷冽的黑眸,死死瞪著她,秀挺的鼻子,一張薄薄性感的嘴唇緊抿著。
傾靠在牆上的他,有著高大的身村,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愈發鶴立雞群,眾星捧月。
此刻,看著不遠的她,冷冽的眼底閃過絲厭惡和鄙視,他很想立刻走開,可是,腰上傳來的陣痛,讓他覺得很無力,額頭上不由滲出了薄薄的冷汗。
該死的!那小子怎麼還不來?沒有刺中那個老奸巨滑的死老頭,反而令自己吃了一刀!混帳!下次可別怪他手下留情了!因為……下次必是他的死期!
那雙冷冽的黑眸,盈滿了陰霾,不禁令她的心顫粟了下,她很想轉身走人,可是,這時她清晰的看到了他撫著腰部的大手。
手上暗紅的血液,不禁令她眯了眯雙眼,看他額頭上的冷汗,眼底露出絲了然。
微張了下嬌艷的紅唇,靜靜的凝視他,「你似乎……受了傷,要不要我幫忙?」
說真的,他剛才命令的口氣,令她覺得很不爽,挺想就這樣直接走人,不過,如果他再不止住血,他的身體恐怕……
似乎覺察到她的意圖,他眸里的陰霾愈發深了,那寒冷的注視,幾乎讓她的呼吸一窒,這個男人真可怕!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她想自己早被他抹殺了很多次。
「女人,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如果你想活下來,最好給我滾開!」
那一句警告的威脅,讓她感到十分不悅,不由捏緊拳頭,隱忍著心中的憤怒,淡然的冷斥他一句,「遇到你這種野蠻的男人,今天算我倒霉。」
那清脆又憤怒的女音,讓他不禁抬起了頭,也成功的挑起了他的興味。
在昏黃的燈光下,那雙清亮的圓眸閃著幾分惱氣,原白皙的臉蛋因憤怒染成了一抹緋紅,那我見猶憐又異常堅韌的氣息,幾乎讓他的心一窒,一股莫名煩躁涌上心頭。
這時,一陣輕風緩緩拂來,腰部的疼痛愈發明顯了,他微咬了下薄唇,瞪了她一眼。
「你給我轉過身!否則我……嘶……」
可能他說話太用力了,以至于一**的疼感傳來。
他不能再在這里停留下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別墅的人幾乎翻遍了,不久就要查到這里,所以他必須要盡快逃出這里!
凝視那冷冽的黑眸泛著朦朧的寒光,听著他的警告,她不屑的撇了撇嘴,「切!你以為我怕你哦?你只不過是一個只會吼的紙老虎!」
聞此,他不禁危險的眯了眯雙眼,一手撫著腰部,另一手就要捏著她的滑女敕的下巴。
這時,他的眼底瞅到了不遠的幾道黑身影,還有另一個角落的影子,他知道他們找來了,當然,那個李森安也來了。
于是,他緊抿了下嘴唇,冷看了她一眼,譏諷道,「你真該感謝今天的上帝,要不然你必死在我手下!」
她感到很莫名其妙,張了張嘴唇,問道,「喂……你好奇怪……」
他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鄙視,冷晲了她一眼,微啟了下薄唇,「下次再見到我,你不會這麼幸運了。」
話畢,他如黑夜的王子,瞬間轉身離去了。
那高大如王者的身影,幾乎灼痛了她雙眼,心中隱忍的惱火,霎時冒了上來,「混蛋!鬼才會想見到你!」
那回蕩的聲音,還有那消逝的身影,讓她感到異常火大,他說錯了,今天她不是遇到了幸運神,而是遇到了他這尊衰神!
她承認他長得很帥,但他的性格一點都不好,很冷漠,很暴躁,很強勢,很霸道……像這種沙豬的男人,她最討厭了!
而她喜歡的類型……應該像……俊楠哥那樣的,一想到這她心中的惱火似乎熄滅了一些,白皙透明的臉不由泛著抹紅雲。
這時,一陣混亂的腳步,向她走了過來,她不禁偏過頭,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急匆匆的向她走過來,「白小姐,你剛看到一個男人從這里走過嗎?」
她直覺的認為,這些人找的就是他,她眼底泛了層算計和聰慧,指著剛才他消逝的方向,「他往那邊走了。」
「謝謝白小姐。」
望著他們消逝的身影,白芷薇興奮極了,望著地上一攤破碎的花盆。
她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了,哈哈,惡劣的男人,你可不要怪我,這都是你自找的!哼,誰叫你那麼可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