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漆黑的天空,如一張血盆大口,吞噬著大地。
晚上的碼頭是死寂的,當他驅車到達目的地,凝視那陰暗無燈光的碼頭,偶爾飄來淡淡的血腥味,冷眸泛著幾分陰霾,將車悄然停在一邊。熄了火拔出車鑰匙。
如一只矯健的獅子,邁著大腿敏捷地跳了出來,輕輕地關上車門。
聞著若有若無的火藥味夾著濃郁的血腥味,一雙狹長的冷眸盈滿了嗜血,薄唇緊抿了下。
此刻,漆黑無一絲燈火的碼頭,是內心黑暗的最佳掩飾,貼著牆壁緩緩移動,手上緊抓著一把最新型的消聲槍,稅利的鷹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
從愈來愈濃郁的血腥味,紊亂的腳步聲中,不難辨認出,前方有兩隊人馬正在熱烈交戰中。
以他多年的經驗里來看,這一場平分秋色的槍戰,似乎誰也沒佔一點便宜。
想到這一點,眼底的嗜血愈發強烈,陰戾的黑眸微眯,兩步並做三步的往前方趕去。
這時,一道細小的聲音傳到了耳畔,听著輕微的腳步聲,多年訓練的敏捷,令他不由停了下來,緊握著手槍,豎起了耳朵,迅速移到一個拐彎處,听著愈來愈近的鞋聲。
那沉悶又一重一輕的腳步聲,不難猜出他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兩只腳似乎也受了傷,時不時傳來的濃郁血腥味,一雙狹長的冷眸即時涌上了強烈的殺意。
此時,天空的月亮緩緩露出了頭,在月色的沐浴下,一道歪歪斜斜的身影,很快出現在眼里,一個大約一百八十公分的大漢,正拖著一條血淋淋的傷腿,拼命的往前跑,一路流下的一條條血路,看起來驚心動魄極了。
當他看到冷寒哲,他瞪大了雙眼,迅速拔出槍支。
可是已經晚了,一支冷硬泛著光澤的槍支抵著他的額頭,修長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按下扣機,悶哼一聲額頭露出了一個小洞,血液如決提一般潺潺涌出來。
凝視那雙瞪大死不瞑目的黑眸,冷寒哲面無表情的收回槍支,任他龐大的身體倒在地上,地上即時涌出了一淌血液。
見此,他的眉頭微挑,邁著兩腿跨過他的身體,繼續往前方走去,對于死人,尤其是外襲人,他從來不知同情心是什麼。
隨著他的深入,槍聲愈來愈響亮了,「砰,砰……」
嘖嘖,戰況真是激烈,他不在的這一段到底錯過了什麼精彩的片段?
大概走了五十米,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間寬闊的倉庫,兩隊人員緊握著槍,正在玩著生存大戰。
他躲在一個小角落,透過一個小小的洞,觀察著里面發生的一切。
歷史悠久的庫房,用著簡陋的木板徹成,現正被一顆顆子彈穿透了,看起來很淒慘,看來,這個倉庫得重新裝修了。
這時,他的余光瞄到一道縴細的身影,偷偷模模的彎著腰,靠著一堆木板,背著身子舉起手槍,冷漠的射向李森安,「砰……」
他的冷眸閃過濃郁的嗜血,不遠的一道縴細身子,了無生氣的倒在地上,胸口被一顆子彈從背後穿過,急速的血液涔涔流出……
響亮的槍聲頓時安靜了下來,這時,李森安已經把受傷的三人成功抓住,而另外兩人被成功的擊斃。
凝視眼前發生的一切,幽暗的黑眸滲出狂暴的因子,在眾人顫粟的眼下,他迅速的跨了進來,大步向李森安走過去。
就著他的臉龐,狠狠揍了一拳,他的四只當面牙,頓時掉了兩個,血液緩緩鑽了出來,陰森懾人如閻羅王的聲音,緩緩鑽進每個人的心中,「李森安!你能不能解釋一切是為什麼?」
望著周圍發抖的幾名手下,還有他們手中受傷的人質,他的嘴角微彎,只是笑意滲不是眼里,令人看起來恐怖極點。
李森安模著紅腫一大塊的臉龐,不敢再望著他,彎著腰恭敬的說道,「冷總,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的失誤。」
「對不起?」他冷眸微眯,咬牙切齒的怒道,「你覺得我現在需要听你說這些?」
那陰霾爆怒的冷眸,讓他的心一窒,對著周圍的幾名手下,呵斥道,「你先把他們押下去。」
「是。」
見他們如貫而出,李森安連忙說道,「冷總,這幾個人是洪龍幫的人。」
他不由露出絲疑惑,緊緊的凝視他,「洪龍幫?」
李森安點了點頭,解釋道,「這是一個新創的幫派,趁我們守衛松弛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闖了進來?」
「闖了進來?我們的防衛有這麼脆弱?」冷眸愈發寒顫了,眼底涌出幾分不滿和陰翳,「李森安你走了後,到底發生什麼事?」
不愧是冷家的繼承人,連這一點他都懷疑,他不由娓娓道來,「洪龍幫雖然是一個新建的幫派,但他們背後有著飛建華撐腰……」
「飛建華?又是那個老家伙!」一想到那個人,他暴躁的血液,再次沸騰了。
那種強烈的怨恨,幾乎染紅了他雙眼,他發誓只要有他在,他絕對讓他死得很難看!
站在他身邊的李森安,不由心虛的咳嗽了一聲,繼道,「而今晚的那個女人……正是他安排的,他本想要她刺殺你,卻沒料到最後被你殺死了……」
他指了指不遠剛才被他獵殺的女人,那濃郁的血腥味,讓他壓下了心中的不適感,冷寒哲真是個冷血無情的可怕男人。
「是嗎?」對飛建華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分,一雙狹長的冷眸卻直直盯著眼前這個心虛的男人,「如果我沒忘記,這個女人是你選的,李森巡,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這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想到這個女人還是他這個倒霉鬼選的,頂著他嗜血又狂暴的眼神,他縮了縮脖頸,求情般的說道,「冷總,這次是意外啊!下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松了,一定會認真再認真檢查才送到你身邊。」
冷寒哲眯了眯雙眸,嘴角的笑容愈發大了,只是笑容未滲進眼里,舉著兩只大拳頭,波瀾不驚地冷道,「想讓我原諒可以啊!只要你……受我受幾拳……」
「啊……」
強大如鐵錘的拳頭,頓時如流星一般,密密麻麻的揍在他身上,痛得他直躺在地上,慘叫連連……
唉,這次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以後一定要謹記這個教訓,不要讓冷總再有機會教訓他,那鐵錘般的拳頭,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