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總裁的狂野妻 第五十二章

作者 ︰ 纓兒

「看著礙眼。」

他不屑地冷哼一聲,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冰涼的薄唇,再次堵住了她的粉唇……

被他往死里折騰了幾回,他才緩緩放開她,卻佔有似地從身後抱住她,吻了吻那漂亮的蝴蝶骨,感應到她顫粟的身子,他眸底晦暗,「芷薇,讓我包養你。」

原閉目養神的白芷薇,不由張大雙眸,眼底盈滿了怒火,從鼻子冷哼了一聲,「你想金屋藏嬌?抱歉,我沒時間陪你玩,我還有未婚夫。」

她奮力推開他,一雙清亮的美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寒哲,我警告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會一次再次的忍你!」

「呃?」他一邊把玩她如綢緞的烏發,一邊托手支撐頭顱,意味不明的瞅著她,「你確定你能警告我?不要忘了,你那個朋友還在我那里做事。」

她不以為意的努了努嘴,就知道他又會用這招,「很遺憾的告訴你,我朋友做完這個月不打算做了。」

所以,你威脅不了我,她有點得瑟的想著。

他的神情有點驚異,不過,一會兒又笑了,深邃的黑眸露出絲膽顫的眼神,「只要我一開口,你以為你朋友真的能在L市呆下去?」

他這**果的威脅,快沒讓她氣得吐血!

掛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握了握拳頭,不滿的捶打他的胸膛,「你這個無恥的混蛋!有本事就不要使陰招,讓別人心甘情願的誠服你!」

「對你……」大手緊抓住她搗亂的兩只小手,薄唇微彎,「根本用不了。」

「什麼意思?」忽略身上的酸痛,她義憤填膺的冷斥他,「你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望著面前這雙火爆的美眸,他煩躁的心情莫名舒暢了,仿佛逗著面前這個小女人,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大手緩緩勾勒她的五官,「你這麼不听話,必須用特殊的辦法對待你。」

「你……」她一巴掌拍開他作亂的大手,怒不可遏的望著他,「冷寒哲,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那就不要忍,真怕你憋壞了身子。」

他故作憐惜的說道,只是眼里的一片冰冷,泄露了他冷血的情緒。

白芷薇撫了撫額頭,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遇到這樣變態的男人,她還能怎麼著?

唯有見招拆招!尤其是那一疊艷照,她必須想辦法從他手中取回它!

「冷寒哲,請你把艷照還給我!」

望著面前伸來的一只修長小手,他微仰起頭,似笑非笑的凝視她,「你拿什麼條件換它?難道你想做我的情婦?」

白了他一眼,不假思索的回絕,「不可能!」

他微挑眉頭,雙手一攤,「那你更沒條件跟我談艷照,你心里很清楚我想要什麼,若你無法答應我,這些相片你永遠拿不了,而且……說不定哪天我的心情不好,就不小心把這些相片泄露出去,嘖嘖,到時就不要怪我了!」

眼前這個笑得異常得瑟的惡魔,讓她恨得牙直癢癢的,難道這輩子她都無法逃月兌他的魔掌?一輩子都要受他的威脅?

不,她不認輸,不管怎麼樣,她絕對不能淪落為他的情婦!否則,她將毫無出頭之日!

「芷薇,考慮清楚沒?」

他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的精彩表情,大手一拉,她再次掉入他的懷里,貼住燙熱的胸膛,她白皙的臉蛋紅了一片,一雙美眸憤恨的怒瞪著他,「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冷寒哲,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呃?」他的鳳眸微眯,大手緩緩滑過她的肌膚,感受她顫抖的敏感身子,眼底露出一片了然,「寶貝,你似乎在緊張呢!」

「我……沒有……」她緊咬貝齒,抑制心里的恐懼。

在這個喜怒異常的惡魔,她不能承認心中的害怕,她討厭他那張得瑟的臉龐,仿佛什麼都在他掌握中一樣。

他笑而不語,大手流連著她的肌膚,在她驚駭的眼神下,陰鷙的黑眸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大手緊扼住她的細腰,如君臨天下般,俯瞰著她,「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臣服我,跪在我西服下,求我要你!」

她不屑的冷笑,「作夢!」

「呃?那就試一試!」

只要艷照在他手中一天,他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一次次的反抗自己。

「滾!」

下一秒,他沖她邪惡的一笑,就壓子,攻佔她瘦弱的身子,「啊……混蛋……」

不知為何,每次望著眼前這張義憤填膺的小臉蛋,一種嗜虐的快感,就立即涌上心頭,這就是傳說中的特殊?

他對雪兒只有憐愛,對她卻夾著別的東西……

一想到雪兒那張燦爛的笑容,臉色如翻書般,一剎那變得很陰沉,仿佛他面對的是那對父子,滿腔的憎恨盈滿了胸口,像一頭瘋狂的獅子,不停粗暴地佔有著身下的可憐小人兒……

望著身上瀕臨瘋狂邊緣的男人,她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如一個沒靈魂的人,冷眼地望著他猙獰的表情,激烈的動作,若時間可以倒流,她寧願從來沒遇到這樣的臭男人!

「看著我!賤女人!看著我!我不準你想別的男人!」

她不屑的望著他,冷淡的回道,「賤女人?不,你才是一個賤男人!」

以為她又在自己的身下想著飛俊楠,一種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他怒不可遏地捏著她的下頷,憤恨的嘶吼著,「白芷薇,你只能是我的!我不會再讓你回到他身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身上的疼痛,永遠比不上心傷,她茫然地望著他,仿佛透過他,看著別的東西,被他一次次的佔有,她突感黯然失色,身體的骯髒,再次提醒了自己,對于俊楠哥的妻子位置,她早已失去了資格,緩緩走向一條不歸路,一條只有她和惡魔的坎坷之路……

她不由嗦著身子,一雙清亮的美眸轉為空洞……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安靜的辦公室,一張帥氣的臉龐,正專注的盯著手上的文件,大手緊握著一只簽字筆,看到要修改的地方,時不時做個記號。

「磕,磕……」

听到禮貌的敲門聲,他微抬頭看過去,摘下黑眼眶的飛傲之,在燈光的影射下,一雙銳利的冷眸,泛著罕有的笑意,她提了提手中的快餐盒,「你還沒吃飯吧。肚子餓了吧,先把它吃了。」

他放好桌面上的文件,接過她手中的快餐盒,露出陽光的笑容,咧開潔白的皓齒,「姑姑,謝謝了,你再不帶過來,我都要餓得躺倒在地上了。」

為了配合那夸張的神情,他還雙手抱住肚子,向她做了個鬼臉。

「你這孩子……」她不由搖了搖頭,寵溺的望著他,「都有未婚妻的人了,還這麼不大不小的。」

話是這樣說,她還是幫他打開了袋子,取出新鮮的熱湯,望著裊裊上升的煙霧,她將勺子遞給他,輕聲笑道,「先把湯喝了吧,這家的老字號的湯店,還是相當不錯的。」

「姑姑,你對我真好。」

他一邊喝著湯水,一邊露出滿足的表情,那幸福的模樣,讓她忍俊不禁的笑了,「要這麼夸張嗎?」

「嘻嘻,姑姑的愛心湯飯,本來就很美味。」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三兩下就把面前的飯菜解決掉了,那光速又不失優雅的動作,令她瞪大了雙眸,「像餓死鬼投胎般,看你的樣子真的餓壞了。」

用紙巾抹了下唇間的油漬,站起來要收拾袋子,卻被飛傲之收走了,「你先休息一下,這些就交給我吧,對了,你兩天有沒有打電話給芷薇?」

飛俊楠眼里涌出絲懊惱,用手輕拍了下頭,「看我這記憶!姑姑,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

她瞪了他一眼,冷斥道,「兩人都訂婚了,你也真是的,都不給她打個電話,忙起工作就把小姑娘冷落了,這樣做怎麼行呢?」

他的臉上涌出幾分內疚,連忙舉手做投降狀,「我錯了,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唉,並不是他故意冷漠她的,這段時間以來的公司的經營狀況居然出奇的低迷,股份也大起大落,仿佛有人在暗中搞鬼。

黑了,不想了,先給芷薇打個電話。

從口袋模出手機,按下一串熟悉的數字,「嘟,嘟……」

另一邊

「鈴……」

一道突兀的鈴聲,驀然從床頭傳來,望著震動的手機,深邃的黑眸泛起冷冽的寒光,性感的薄唇微扯,抵住滑女敕的嬌軀,他強勢入侵了她,「放開我……我的手機響了……」

她的美眸露出抹驚慌,用力使勁甩開他,望著他錯愕的眼神,她無聲地仰起頭,眼里流露幾分得意,迅速地爬起來,拿起床頭上的手機,望著屏幕上閃爍的「俊楠哥」,她的胸口不由窒息了。

警告般的望著一臉陰沉的男人,便快速接了起來,放柔聲音問道,「俊楠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一道溫和又磁性的男音,緩緩流入她耳里,「芷薇,你在家做什麼?這幾天我沒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怪我吧?」

盡量忽略面前陰風陣陣的男人,她抑制心里莫名的恐懼,「我……現在在外面呢!我不會怪你的!你工作忙嘛!」

她想快速掛電話,因為一雙冰涼的大手,正緩緩滑過她的身體,那如水蛇般的冰冷,所到之處莫不引起一片顫粟,那可恥的反應,令她又矛盾萬分,她明明很討厭他的,身體對他卻沒有一絲訓斥!

那墮落的臣服,令她恨得牙直癢癢!

「呵呵,這幾天……你有想念我嗎?」

「我……我有……啊……」大手莫名捏了她一把,她的唇瓣不由哆嗦起來,尤其見他眼里涌出的邪惡,她不禁對他露出乞求的眼神。

飛俊楠微挑眉頭,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聲音怎麼怪異?」

電話里的疑惑,還有面前惡魔的逼迫,令她愈發慌張起來,盡量恢復平常的聲音,佯裝平淡的笑道,「沒有,我現在在朋友家看電視呢!剛在剛看恐怖片,都快被嚇破膽了。」

「朋友?那個何紫嗎?」

隨著手上的頻繁,身體的顫粟,她都快要哭泣了。

現在再不掛電話了,若真被俊楠哥發現,那她就……

于是,她不假思索的回道,「是啊!俊楠哥……我現在有事,有空再給你打電話哈!」

那急促的語氣,隱雜著的哽咽,令他不由皺了下眉頭,微啟薄唇問道,「你身邊有人嗎?」

「有啊……」

此刻,她的表情都變了,身心不由顫粟起來,而更令她感到憤怒的是,這時,他居然緊抓著她的身體,直接沖撞進去,她忍不住張大粉唇,「啊……」

未等她喊出聲,他已經迅速吻住她。

「有人?是誰?是何紫嗎?」

望著面前這張得瑟的臉龐,還有手機里傳出的男音,她都快被逼瘋了,很想將手上的手機,狠狠地砸到他這張欠扁的臉上!

「芷薇……你還在嗎?」

此刻的飛俊楠,隱約感到股不安的氣息,仿佛正在發生他不知道的事情。

白芷薇深呼了口氣,狠狠地推開他,對他的陰霾視若無睹,清了下嗓子,溫柔的笑道,「俊楠哥,我要看恐怖片了,你如果忙的話,你先去忙吧,不打擾你了哈。」

電話另一頭的飛俊楠,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好吧,那我先掛了,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再給你打電話。」

「好的。」

「嗯,俊楠哥,拜拜。」

「拜拜。」

才按下掛斷鍵,一陣蠻力驀然再次襲和她。

被逼捏著下巴,迎上他陰冷的鷹眸,她不悅地望著他,「冷寒哲,你到底想做什麼?剛才差點被發現,你知不知道?」

「呃?你還沒讓他知道啊?」

他嘴角微彎,眼里的寒冷,如十二月的冰雪,死死地盯著她,「白芷薇,做我的情婦吧。」

「作夢!」

她的火爆的回答在意料中,他並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一想到她對飛俊楠的態度,和自己相差甚遠,一個天一個地,他臉瞬間拉了下來。

大手毫不留情地拽著她披肩的秀發,殘翳的怒道,「在你眼里,就只有那個飛俊楠?」

「當然!」

他的蠻力讓她感到厭惡極了,忽略頭上的疼痛,憤懣地拍下他的手,仰起頭怒瞪他陰森的冷眸,「在我的眼里,他是最完美的!不管是外表,性格,性格,待人接物等等,他都是最優秀的!而你……」

她冷哼了一聲,不屑的嘲諷,「只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惡魔而已!」

他的瞳孔微縮,無比危險地盯著她,「你再說一遍?」

正處于憤怒的她,當然不會理會他眼里的嗜血,而是選擇了刺激他,一雙清亮的美眸,閃著璀璨的光芒,嬌艷欲滴的唇瓣微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下一秒,蓄勢待發的惡魔,如一頭狂暴的獅子,激烈的撲上去,沿著她粉女敕的身體,野蠻的蹂躪,瘋狂的撕咬,大有摧殘她的意圖!

那如暴風的吻,紛紛落在肌膚上,她如一個破碎的女圭女圭,任他狂肆糾纏,僵硬的身體無動于衷……

幾經翻騰後,她才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無視灼熱如鬼魅的視線。

他深深地注視她,大手緩緩撫模她的雪膚,粗造的指月復讓她的身子顫粟了下,他不禁若有所思的說道,「明天你回咖啡廳上班。」

「為什麼?」她不由繃緊身子,防備的凝視他,「我已經辭職了,我沒必要再回那里。」

在沒遇到他之前,那里是她美好的回憶,但自從踫到他之後,幻想已經破滅,只要有他的地方,她不會再接觸。

幽暗的眸底微眯,抬起一只修長的大腿,強勢的插進她雙腿間,無視她眼里的憤懣,淡淡的說道,「因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那家店的老板。」

「什麼?」她驚詫的瞪大雙眸,她沒有听錯吧?他居然把一家咖啡廳送給她?

「不需要,我不稀罕你的東西。」

就算把他全部家產送給她,她也不屑一顧,只要有是他的東西,她都很討厭,仿佛在時時刻刻提醒她,他每次是怎麼侮辱她的!

用身體換來的東西,令她感到很骯髒!

「你敢不要?」

他眉頭微揚起,眸底閃過一抹嗜血和殘忍,「若你不要咖啡廳,那個何紫就等著失業吧!」

她不由冷哼了一聲,如果她真失業了,大不了叫她去俊楠哥的公司上班,她就不信L市都是他的天下!

只是他的下句話,令她不由慘白了一張臉。

「或許告訴她二十萬的真相。」

「你這個無恥之徒……」

她怒不可遏地瞪著他,見到床上的枕頭,她迅速的撈起來,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我讓你威脅我!威脅我……你這個混蛋!」

這猝不及防的捶打,令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一雙狹長的鳳眸,呆呆的凝視她。

整齊的短發,經她這樣一掃,成了亂遭遭的發型,與平時冷冽的他,簡直是兩個人!

「噗哧……」

她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那開懷的一笑,散發了奪目的光彩,積壓許久的怨氣,似乎在這一刻,都全消失殆盡。

望著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她的心情愈發好了。

他的黑眸微眯,嘴角勾勒一抹壞笑,重新撲了上去,「寶貝,你又欠教訓了……」

翌日,當她重新來到咖啡廳,心情感到無比復雜,尤其是那望向她曖昧不明的經理。

她暗捏拳頭,提著袋子向他走過去,小聲問道,「冷寒哲都告訴你了?」

那雙狐狸般的雙眸,對她點了下頭,眸底露出了然的神色,淡淡的說道,「是的,冷總都交待我一切了,他跟我說以後這里的所有一切都交給你打理,他不用再過問了。」

果然,她的眼底一片冷冽,暗咬了貝齒,才抬起頭重新望著他,「我知道了,不過我相信你,這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你管理吧,那個帳本我每個月看一次就行了。」

她志不在于此,小的時候她想當名鋼琴師,後來母親走之後,她又想做個畫家,現在……社會的殘酷,讓她明白畫家並不是個固定的金飯碗,只有設計師比較吃香,所以,這家店她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別人送的東西,尤其是那個可惡的男人!

「這個……」經理為難的望著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對她說道,「冷總交代過我,這段時間你必須要每天過來這里守店,而且晚上還要你親自關門,一直到你開學為止。」

「他真的是這樣說的?」她不禁咬牙切齒的問道,一雙憤怒的美眸,死死地瞪著他,仿佛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個令她恨入骨的男人!

見她一副深受大恨的神情,經理不由深嘆了口氣,對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白小姐,你不要這樣,其實,你在冷總心中佔有很重要的位置,要不然,他怎麼會將一個這麼大的店交給你呢?」

白芷薇不由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那個死混蛋!他果然讓經理誤會了他們!

她很想跟經理解釋,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關系,是他故意找事情給她做,不讓她有任何的機會跟飛俊楠有在一起!

但望著經理愈發八卦的眼神,她不由喪氣了,修長的手指緊捏著,泛著青白的光澤。

「白小姐,你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的,只是,那個何紫……她這個月要辭職了,你看……要不要批準呢?」

「何紫要辭職?」

見他點了頭,她才驀然想起何媽媽跟她說過這件事,心里不由涌起了幾分煩躁,她到底要不要留她下來,還是讓她去別的地方?

但其他地方……恐怕沒有這麼高的工資,而且,她現在是這里的店長,給她偷偷加工資也不為過吧?

于是,在他好奇的眼神下,她咳嗽了一聲,淡道,「讓她留下來吧。」

「好的。」

「呤……」

一陣吵嚷的鈴聲,從床頭上響了起來,她不禁睜開惺忪的雙眸,從被子里伸出一只縴細的小手,緩緩模著床頭,觸到震動的手機,她舉在面前,眯著朦朧的眼楮,直接按下接听鍵,啞著聲音道,「喂……」

「寶貝,別忘了今天去看咖啡店。」

听闐熟悉又冷冽的男音,她身上的瞌睡蟲全跑掉了,雙手緊握手機,防備的問道,「我晚上去不行嗎?」

「不行。」

簡單又強勢的語氣,幾乎快沒讓她氣瘋!

他是她的誰啊?他要做什麼,她就要听他的話嗎?

「不要忘了這家店還是我送你的。」

「哼,誰稀罕你的!還不是你硬塞給我的!冷寒哲,我告訴你!這家店老娘不要了!」

昨晚她為了趕設計稿子,差不多凌晨二三點才睡,才沒睡多久,一大清早就被他擾了清夢,尤其是那欠扁的命令口氣,再好的脾氣也會變壞的。

「昨晚你……沒睡好?」

他似乎也被她嚇著了,听著她的鼻音,他微抿薄唇,眼底露出一抹不悅,「昨晚你都去哪里了?」

她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撫了撫疼痛的頭,沒好氣的說道,「我哪里都沒去!我失眠行了吧!」

她才不想告訴他,自己整晚都在弄設計稿,像這種可惡的男人,他一點都不配知道!

確定她沒有出去玩,他的口氣微松了下,「你昨天沒睡好,就晚點再過去,不過,我派人監視了你,你最好不要搞什麼小動作。」

又來!煩!

于是,她對天花板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知道了,我有睡覺了,拜拜,冷先生。」

未等他回話,她已經迅速掛了電話,瞪著手上的手機,哼,讓你打過來!這下清靜了吧!

隨後,她將手機甩到一邊,抱著旁邊的枕頭,又要倒頭睡過去。

哪知,還沒有幾秒,房外響起了敲門聲,「磕,磕……」

「誰啊?」

她煩躁的用手扒了扒亂發,還讓不讓人睡啊?

「是我,大小姐,白先生讓你出去一起吃飯,他說有話要找你談。」

老爸?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今天別想睡了,于是,她直接掀開被子,緩緩坐在床上,對門外的人喊道,「知道了,你叫他們先吃,我就來。」

「好的,大小姐。」

听著遠去的腳步,她不由做了個鬼臉。

望著不遠的衣櫃,她二話不說就跳下床,走了過去……

當她出現在大家的眼前,看到她那張白皙的臉蛋,泛著漣漪的光澤,有些人不滿了。

坐在餐桌邊的白夢芙,直接剜了她一眼,暗諷道,「難道姐姐的肌膚這麼好,原來都是睡出來的。」

伊秋荷的眼底閃過一抹得色,佯裝生氣的說道,「女兒,你在亂說什麼?你姐姐的皮膚是天生的,這跟睡覺有什麼關系?」

「媽……」不愧是一對天生適合演戲的母女,一唱一和的,「我說得就是事實嘛!你看我們家誰的皮膚這麼好?而且,她每次都睡得這麼晚,你說……」

果然,未等她說完,一直在看報紙的白謙君,立即收起了報紙,露出肅穆的神情,一雙睿智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一臉不在乎的白芷薇,「芷薇,以後不要睡這麼晚,你現在已經定了婚,若再睡這麼晚,以後嫁到飛家去,恐怕會被說的。」

白芷薇悶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爸,我知道了。」

此刻的白夢芙不由偷笑了,或許笑聲有點大了,白謙君冷晲了她一眼,淡道,「夢芙,還有你也是,以後不要這麼聒躁,小心沒人要。」

「爸……」白夢芙不悅的抱怨道,「我又沒說什麼,我哪里聒躁了?」

聞言,白謙君有點不悅了,若換作平時他還會覺得她挺可愛的,但今天他心里藏著心事,從見到芷薇的母親那一晚,他的心情就無法平復下來。

他緊擰著眉頭,正要訓斥她幾句。

這時,伊秋荷接過他手中的報紙,驚喊了一聲,「天啊!現在L市有這麼恐怖的色魔嗎?」

「色魔?」

白夢芙扔下手中的面包,走到她身邊,仔細的看著,「這個色魔慘絕人寰,一個星期連殺了四五個女性,雙手雙腳被砍掉,胸部也被……我的天!這豈不是分尸?L市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色魔?」

聞言,白芷薇的眉頭微蹙,一雙美眸露出幾分肅穆,「一般大概在什麼時候進行凶殺?」

此刻的白夢芙顫粟著嘴唇,緩緩念道,「一般在凌晨十二點後,其中還有一名女性尸體,大約在凌晨五點左右發現,被掏心髒和……」

未等她說下去,白芷薇突然沒食欲,望著碟子里的牛肉,她倒足了胃口,連忙打斷她,「停!你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不用吃早餐了。」

白夢芙眼里閃過抹惡意,故意將一盤才三分熟的牛排,遞到她眼前問道,「你說它像不像一塊生肉,尤其像那些……」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吃生肉,這碟牛排是阿姨的吧?你拿給她慢慢享受吧。」

伊秋荷的臉色霎時變白了,一楊到剛才報紙里看到的畫面,她連忙捂住嘴巴,搖了搖手,虛弱的說道,「以後我不再吃三分熟的牛排。」

一邊喝著牛女乃,一邊冷眼望著她失色的臉龐,白芷薇的心情感到很愉悅,嘖嘖,真的很可憐。

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白謙君,看了面前的三個女人,嚴肅的說道,「以後要出去的話,你們早點回來,不要太晚了,現在L市晚上的治安不是很好,前段時間有殺人事件,現在又有碎尸的案件,你們小心點吧,不要把事情招惹到身上。」

聞言,白芷薇機械化的點頭,看來,以後的咖啡店要早點關門,省得惹上恐怖的變態色魔。

見她們都點了頭,白謙郡微松了口氣,望著一旁游神在外的白芷薇,他的眸底微暗,微扯薄唇淡道,「芷薇,你吃飽了,就來我書房一趟,我有事要找你。」

書房

「你媽媽還在L市嗎?」

凝視著面前一雙期待的黑眸,白芷薇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傾椅在牆上,抱著胸口冷望著他,「爸,她已經不是你妻子,若讓阿姨知道你還這麼關心我媽,她會怎麼想呢?」

一雙清亮的黑眸,泛著幾分冷嘲,他不禁暗握了下拳頭,眼里露出幾分痛苦,「芷薇,你還在怪我嗎?」

「怪你?我沒資格吧?在你這里吃住了十幾年,就算沒有親情,也有恩情嗎?何況,曾經你對不起的人是我媽,你應該向她道歉。」

好異常冷漠的美眸,令他的雙眸黯然了,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嗎?為什麼在她咄咄逼人的眼神里,第一次感到她離自己這麼遠?明明看了她十幾年,卻發現他對她一點不了解,原來在她的眼里,她是這麼的憎恨自己,就像當初她離開自己一樣!

十幾年過去了,難道他要重蹈覆轍,讓他們的女兒同樣的憎恨自己?

不,現在應該還能補救,只要找到她,或許……

「爸,你不要幻想了,那晚訂婚宴結束後,她就搭了最後一班飛機離開了,就算你現在問我她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她聳了聳肩,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望著上面的時間,她對他露出歉意的眼神,「爸,我不能跟你聊了,我現在要出去工作了。」

凝視她毫不留情轉身離開的影子,他眼底盈滿了痛苦,想到那張風韻猶存的臉蛋,他如泄氣的氣球,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睿智的黑眸潰散了……

整理了下披肩的烏發,深吸了口氣,她如往日一般,踩著平底鞋,緩緩走了進去,望著何紫詫異的眼神,她不由沖她點頭,便跟著早守在一邊的經理走進了辦公室。

「經理,今天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經理掃了她後面一臉疑惑的何紫,嘴角微翹起,「今天沒什麼事,但何紫辭職一事,她很堅持,我想……你應該打她談一下,或許只有你她才會听勸。」

「這樣……」白芷薇抿了下花瓣似的唇線,思考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好,你找她進來吧。」

「好的,這是她的辭職信。」

接過經理的辭職信,她的手心微滲出絲冷汗,隱約有點緊張,若讓她知道……算了,還是讓她知道吧,這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干脆跟她坦白吧!

況且,她的確是個很好的听眾,她不像其她人那樣長舌,憋屈了在心中的秘密,也是時候告訴她了,要不然,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崩潰的,她快受不了那個惡魔!

「磕,磕……」

聞聲抬起頭,望著何紫復雜的眼神,她露出絲苦澀的笑意,指了下她對面的座位,無奈的說道,「小紫,對不起,有一些事我一直隱瞞你,今天是時候要告訴你了。」

何紫依言在她面前坐下來,望著她急躁不安的樣子,不由歪了下頭,迅速掃了她一眼,望著她手上的辭職信,遲疑的問道,「你是這家店的……」

「不是……」她條件反射的搖頭,手心暗捏著拳頭,暗給自己鼓足勇氣,艱難的說道,「小紫,不怕老實跟你說,從前兩天開始,我就是這個店的半個老板了。」

何紫微蹴眉頭,並沒有打斷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個……冷寒哲其實和我是認識的……」

說到此她再也無法說下去,喉嚨如哽住般,緊咬住粉唇,傷感的望著她,「抱歉,我說不下去……」

「你……」她這脆弱的一面,令她頓感驚訝萬分,她不禁輕握她的雙手,露出關心的眼神,「芷薇,你跟他……是不是在一起了?」

白芷薇的手一顫,「你怎麼知道的?」

何紫微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只要是有心人,一眼就看穿了你最近的失常,芷薇,你不是和飛俊楠訂婚了嗎?為什麼又和他扯在了一起?冷寒哲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從他雄厚的實力和財力便可以看出,他是個有故事的人,招惹了他……等于給自己惹麻煩……」

「小紫,想不到這樣都讓你看出來,只是有一件事情你猜錯了,我現在正處于瀕臨崩潰的狀態……」

白芷薇緊咬貝齒,望著她擔憂的眼神,那憋屈的痛苦像找到了泄口般,她一直隱忍的淚水,不禁奪框而出,叭啦叭啦的流出來,那脆弱的神情,不禁讓人看了心疼萬分。

「芷薇,乖,不要哭了,一切事情將會變好的……」

何紫趕緊走到她身邊,將她摟在了懷里,柔和的安慰道,「告訴我,他都對你做了什麼?你不要怕,你不是一個人,你有飛俊楠,還有我啊!」

「嗚嗚……」白芷薇睜著朦朧的濕眸,哽咽地說道,「小紫,謝謝你……你能不能為我留下來?你都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他,我都很怕……可是,他卻一次次的逼……」

她正要說出真相,一張陰霾如冰的黑眸,驀然出現在腦海里,寒冷如雪的聲音,一次次落在耳里,「你想讓她失業嗎?」

不行!她不能這麼自私,將自己唯一的好友被扯到火坑里,罷了,就讓她離開這里吧。

「芷薇,你在想什麼?」何紫怪異的望著她,在她茫然的眼里,搖了搖手。

在她詫異的眼神下,白芷薇連忙收斂情緒,露出絲苦澀的笑意,「我在想些事情……」

她輕推開了她,拿出了辭職信,擺在辦公桌上,抽出一支簽字笑,就要寫上自己的名字。

此刻,何紫迅速抽開她的筆,意味深長地望著她,「芷薇,我改變主意了,為了你我留下來。」

「你……」她不由瞪大了雙眸,結巴的問道,「你不是要辭職嗎?或許你離開這里是個準確的選擇。」

何紫抱著胸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嘴角微抿,淡淡的問道,「剛才不是你要我留下來嗎?你現在怎麼又要我離開?芷薇……」她的瞳孔微眯,「你是不是有事情隱瞞我?」

「沒有……」她不由猛搖頭,簡直是此地無垠三百兩。

不過,來日方長,她就不信查不出來。

于是,她微抿嘴唇,淡淡的笑了,「無所謂,反正我選擇留了下來,總有一天你們的事情,我會慢慢知道的。」

自從何紫出去做事後,她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一天都是心神不定的,仿佛又要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瀏覽著電腦上的兩篇新聞,她的心情復雜無比,一則是關于冷氏集團經濟日益繁榮的消息,而另一則是飛氏集團股份下跌的消息,這兩者怎麼反差這麼大?

難怪這段時間來俊楠哥都沒空找她,原來是公司出問題了。

飛氏集團

望著手上的資料,飛俊楠臉色變得很難看,但良好的家教,令人看不出他此時正在憤怒中,余光掃著飛傲之向他急速走來,他不禁收起了資料,若無其事的望著她。

「姑姑,上次的事件,你查出來了沒有?」

聞言,飛傲之的臉色一片蒼白,露出無比復雜的眼神,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她點了點頭,「俊楠,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姑姑,怎麼了?」

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的心里涌起股不好的預感,「難道是……」

「是你姑丈做的!對不起,這都怪我!」

「是他?」這簡直是雙重打擊,他咬著嘴唇,呆呆的問道,「這都是怎麼回事?」

飛傲之深吸了口氣,撫了撫額頭,才娓娓說道,「從你父親把他趕走之後,他就悄悄進了冷氏集團,這兩年來……我居然一點都沒發現,俊楠,我真的很抱歉!那天如果不是我拿著竟標計劃回家,我們的計劃或許不會被爆光了!所以,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請你革我的職吧。」

「姑姑……」飛俊楠咬了下嘴唇,對她搖了搖頭,「我不怪你,這與你沒關系,畢竟,偷竊的人是姑丈不是你。」

「但我也是間接的劊子手啊!若不是我把文件拿回去,他就不把文件偷到冷氏集團那里了。」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飛傲之就恨得牙直癢癢的,這一輩子她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姑姑,那件事就讓他隨風離去吧!畢竟,我們現在的公司面臨了更大的問題,姑姑……」他眼底隱含幾分痛楚,雙手暗捏著拳頭,「這一次的股份,你確定是飛氏集團控制的?」

飛傲之美眸一閃,露出肯定的神色,「沒錯,就是飛氏集團,我都快被你父親氣死了!老惹這些麻煩,再這樣任他下去,說不定哪天我們的家族事業,就要被他壞光了!」

飛俊楠不由閉上雙眸,調好了心情,才緩緩睜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姑姑,你覺得這個背後的策劃人是誰?」

「這還用說,當然是飛氏集團的總裁冷寒哲啊!」

她不由怪異的望著他,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驚訝的望著他,「冷寒哲?這名字听起來很熟悉啊!他好像是……是和你同一所學校的,該不會就是你那個冷漠如面癱的學長?」

他不禁皮肉笑不笑的望著她,「連你也是這樣認為啊?看來這次的事情,百分之九十是他做的……我從來沒想過,他會這樣對我們……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瞅著他低落的神情,她眨了眨了美眸,隨即了然一切,溫和的安慰道,「俊楠別想了,我們得趕緊想個辦法,補救一下現在這危急關頭,若再拖下去恐怕對我們百無一利。」

「這個我知道,但我們公司所有的錢,都幾乎給父親管著了,今天我還去找了他,他卻對我說沒有,都捐了出去。姑姑,他都用到哪里去了?難道又在救濟哪些貧窮的家庭?」

事到已今,他還在維護自己的父親,飛建華有這樣的兒子,也該知足了。

她不禁搖了搖頭,可惜這副美好的一面,將要被她打破了。

「俊楠,其實,你父親又在騙你,他根本從來沒有救濟任何一個人,他投的所有錢全都放在了洪龍幫!可惜,老天有眼,未等他建成幫派,總部就被別人炸毀了。」

他訝異的望著她,「姑姑,你在跟我玩開玩笑吧?父親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是嗎?那這個呢?」

飛傲之扔了一份密密麻麻的資料,丟在了他面前。

這幾個月的存出款,一一列在了上面,那龐大的數字,他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眸。

這……這簡直是三重打擊,為什麼在同一天……仿佛全世界都離他而去了?他都做錯了什麼?

「俊楠,你都沒事吧?」

望著飛傲之關心的眼神,他機械化的搖了搖頭,壓低聲音淡道,「我沒事,只是從沒想過……爸爸居然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你對他所誤解,但今天……我錯了,對一些事情我的確太過天真了,太過得看表面的東西,果然會輸得很慘。」

「俊楠……你該不會受刺激了吧?」

听著他喃喃低語,不復平時的陽光,飛傲之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他,看他現在這副模樣,真的令她有點心疼,他的母親去世得早,可以說他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望著他受傷,她心里也一點不好受。

「姑姑,今天……」他掃了眼外面的璀璨的景色,卻絲毫照不進他晦暗的心,「今天的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飛傲之朝他點了點頭,眼里露出幾分猶豫,「俊楠,你沒事吧?」

收拾文件的大手不由一頓,望著她關心的眼神,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姑姑,我現在的心情的確很不好,但你這放心吧,只要過了今天,我的心情就會慢慢恢復的。」

「真的?」她挑了挑眉頭,狐疑的凝視他,「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離此,飛俊楠不由搖了搖頭,抑制心里的苦悶,對她淡淡的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只是想出去逛一圈,我沒什麼想不開的。」

「那就好。」得到他的保證,飛傲之抱著胸口,淡道,「你早點回去吧,我今晚不想回去了,待會還要忙公司里的事。」

他一埤拿著車鑰匙,一手拽起西服外套,對她點了下頭,「姑姑,我回去了。」

「好的,回去吧,早點休息。」

「謝謝,姑姑你也是。」

不知不覺夜深了,望了眼電腦右下方的時間,白芷薇才關閉瀏覽頁,注銷電腦,從抽屜里拿出手袋,剛站起來,就看到了向她走來的經理。

「要打烊了?」

王經理點了下頭,「是的,請白小姐慢走。」

她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嗯,今天你辛苦了。」

好吧,她承認這兩天來,自己這個店長是形同虛設的,除了來這里報道,幾乎不管任何事情。

不是自己用錢賺的東西,送給她也不會喜歡,況且這家店還是那個惡魔送的,想讓她認真對待?沒門!

她直接逾過咖啡桌,下一秒就要走出大門,一道熟悉的男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芷薇,這麼晚了……你還在這里?」

她的身子微僵了下,收斂臉上的情緒,才緩緩轉過身,便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向她徐徐邁過來,「俊楠哥?」

「芷薇,你剛下班?」他的眼底涌出抹復雜的情緒,很快又消逝而去,並沒有讓她發現。

「我……」她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她張了張嘴,努力憋出一個笑意,「是……是啊!俊楠哥,這麼晚了你還在啊?我現在……要回去了,恐怕不……」

「走吧,我已經買單了,最近L市有色魔,你一個人女孩子回去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好吧。」

望著她率先走出去的縴影,眼里一片晦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個開始變疏離了?

走在前面的白芷薇,握著手袋的大手有點顫抖,但她絕不能在此刻,露出一絲慌張,今天的俊楠哥跟平時不太一樣,但願她想多了吧。

她剛要打開後廂的車門,飛俊楠已經悄然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淡然的說道,「芷薇,你坐副駕駛室吧,待會我有事情要問你。」

一盞盞璀璨的路燈,影射著偶爾經過的幾輛車,卻照明不了此刻兩人復雜的情緒。

在背光的陰影里,白芷薇有唇瓣有點顫粟,她不禁抑制心中的內疚,緩緩轉過身,在他罕有的逼迫下,她捏緊了手袋,順了他的意,鑽進了車里。

見此,他才滿意的走到另一邊,打開了車門坐進駕駛室,插進車鑰匙,迅速引擎車輛,絕塵離去。

一股怪異的氣息,在車里緩緩流淌著,誰也不願在此刻打破沉默,直到經過一家酒吧時,飛俊楠的眸光一閃,薄唇微抿,淡淡的說道,「芷薇,你陪我喝酒吧。」

聞言,白芷薇下意識的想拒絕,他卻嘆了口氣,一雙黑眸在晦暗的車里,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緒,「芷薇,不要拒絕我,今天我的心情很烘焙。」

「我……」望著他繃緊的臉龐,她只好答應了,「好,俊楠哥我陪你,但……我不會喝酒。」

「沒事。」

他將車子開到地下室,迅速熄了火,解開安全帶,淡淡的繼道,「你陪我喝已經足夠。」

偌大的酒吧站滿了瘋狂的男男女女,在五光十色的彩球下,他們狂野的扭動身子,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不禁令她想起了那一晚,如果……

片刻,一雙溫暖又修長的大手,與她十指相扣,她不禁愕然的抬頭,一雙溫柔的黑眸,靜靜的凝視她,在這一刻,她混亂的心,似乎又安定了下來。

逾過瘋狂的人群,兩人在吧台坐了下來,飛俊楠點了兩瓶烈酒。

望著他倒了一杯酒,一發不言的猛往嘴里灌,她的心愈發煩躁了,向酒保也要了個酒杯,拿過另一瓶酒,滿滿倒了一杯,那瓶子里緩緩涌起的波浪。

她不禁豪氣地舉起來,就要一口氣灌進去,卻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在突閃突暗的影射下,他的黑眸涌起了幾分不贊同,「不要喝酒,第二天起來你會頭痛的。」

她嘴角露出絲苦澀的笑意,一雙黑曜石般的星眸,靜靜的凝視他,「俊楠哥,你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要阻攔我了。」

話畢,她推開了他的雙手,一股作氣灌了下去,辛辣的酒味如一條線,從喉嚨延伸肚子,心中的苦悶愈發濃郁了,望著他的眼神不禁盈滿了歉意。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了?他真的知道了嗎?

她放下空空的酒杯,不由打了個酒嗝,像笑又像哭的問道,「俊楠哥,你都知道了?呵呵,你是不是在怪我?嗚嗚……對不起,我對不……」

凝視她這張要哭的臉蛋,原本積壓了滿肚的怨氣,在此刻也消失殆盡,大手不由拍了拍她的臉蛋,憐惜的說道,「芷薇,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本來想把自己灌醉的,卻沒想到她倒先醉了,今天……罷了,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這個小人兒,帶回家去吧。

但為何他仍然一點都不開心?

那雙漣漪的美眸,泛著幾分朦朧的水汽,嘟了嘟粉唇,對他傻笑道,「呵呵,俊楠哥,我沒醉,我還要喝酒,我要喝酒……」

眼看她又要伸手拿酒,他連忙抽走酒瓶,望著她憤懣的美眸,他不由搖了搖頭,今晚不應該帶她來這里,還讓她喝了這麼烈的酒,他真是自找罪受。

「俊楠哥……對不起……我……」說到這里她的舌頭不由打結了,明明想跟他說出真相的,可是,她發現腦袋漿糊了一團,根本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酒,我要喝酒,嗚嗚……我好痛苦……」

聞言,他的眼底涌出幾絲傷感,凝視她粉嘟嘟的臉蛋,微張的紅唇,他撫了撫酸痛有額頭,從口袋里抽出幾張鈔票,放在吧台上,便緊扣著她的腰際,往外走去。

「不要扶我……我自己會走……」

她以為眼前的是冷寒哲,大手用力一推,竟將毫無防備的飛俊楠,推倒了幾步,若不是他靈敏的定住腳步,恐怕他要撞上別人。

望著她歪歪斜斜地往人群走去,他緊皺著眉頭,拋下心中的雜念,三步並做兩步的跟上去……

「冷總,史密斯先生剛打電話給我,他說……」

在偌大的漆黑辦公室,冷寒哲緩緩轉過身,一雙深邃的黑眸直直地凝視他,「怎麼說?」

漆黑不見底的冷眸猶如鬼魅般,令他暗吸了口冷氣,才穩住情緒陳述道,「洪龍幫他可以不管,但飛氏集團他不能坐視不管。」

「呃?」冷寒哲銳利的目光如冰刃,直剜著他的雙眸,「為什麼?」

聞此,李森安抽出了一份資料遞給他,見他接到手里,他才繼續說道,「他欠飛氏集團的人情,正確來講,是潘博明救了他。」

「潘博明是誰?」

他一邊皺著眉頭,一邊翻閱資料。

「是飛傲之的初戀情人。」

「飛傲之?」眼光閃過了一分不悅,望著資料上的相片,不由抿了下薄唇問道,「飛建華的親妹妹?」

「是的,」李森安不禁將當年的事情一一說出來,「當年史密斯先生還沒成為教父之前,曾被人四處追殺過,後來他來到了L市,本以為他能成功躲避一陣子,卻被想到被最信任的人出賣,為了那一億美金,當時飛建華掏出了槍,卻沒想到被潘博明阻攔,他惱羞成怒的把他殺了,若不是飛傲之趕過來,現在的教父恐怕不是史密斯先生了。」

聞此,冷寒哲不由將資料甩在桌子上,冷哼了一聲,「連自己的妹夫也殺,嘖嘖,真像他的風格,飛傲之應該很憎恨他吧?」

「從那件事後,他妹妹就一直不待見他,若不是後來嫁給了王德輝,他倆的關系將會變得愈來愈僵。」

冷寒哲的眼底露出幾分冷笑,「像這種人渣,早該得到報應。」

說到此,他不由扯了扯胸前的領帶,撫了撫微酸的太陽穴,問道,「現在幾點了?」

李森安機械化的說道,「已經凌晨一點了。」

「這麼晚了?先回去吧。」

「是,冷總。」

他不禁推開真皮椅站了起來,順手拿了一件外套,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坐在後廂里的冷寒哲,慵懶的仰臥著,翹著二郎腿,緊皺眉頭沉思。

「李森安……」

握著方向盤的李森安,不禁望著後視鏡,「冷總,有什麼吩咐嗎?」

那愈發疏離的語氣,令他不悅的緊抿薄唇,心中的煩躁愈發濃郁了,「先去白芷薇的家。」

李森安幾不可見的皺著眉頭,很快又朝他點頭,「是,冷總。」

片刻,他迅速倒過車頭,往另一個方向呼嘯而去……

漆黑的天空如一張猙獰的血口,吞噬著世間一切景物。

將車緩緩停了下來,望著車子另一邊呼呼大睡的小人兒,他眼里不由流露溫柔的神色,伸出大手描繪她的臉蛋,那水嬾又細滑的肌膚,令他感到愛不釋手。

臉上傳來的觸感,不禁令她低吟了一聲,緩緩睜開了朦朧的雙眸,望著面前放大的臉龐,她愣住了,幾秒後,她迅速推開了他,望著他受傷的表情,她尷尬的說道,「我……我要回去了,俊楠哥,再見!」

看著她急促地打開車門,腳底如生風的跑出去,他嘴角勾勒一抹壞壞的笑容,隨後也打開車門,追上她的腳步。

在她轉身那一刻,他已經用力將她抵在牆上,在昏黃的燈光下,那細長又卷翹的睫毛,他幾乎能能看得一清二楚,黑眸緊凝視她失措的美目,那熠熠生輝的光澤,令他不由低下頭,迅速堵住了她的唇瓣。

她的臉色即時紅了,她的心……在這一刻異常平靜,仿佛只能她倆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咚,咚,咚……

在一片陰暗的角落里,一輛漆黑的賓利緩緩停了下來,望著一對激烈舌吻的男女,一雙陰鷙的冷眸盈滿了怒火,兩只拳頭緊握著,還傳出清脆的骨骼聲。

這刺眼的一幕,幾乎令他失去了理智,真想沖過去把那對礙眼的狗男女撕掉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游戲才剛剛開始,他有時間陪他們慢慢玩。

他眼里流露的幾分嗜血的冷笑,讓一直暗暗觀察他的李森安不禁打了個冷顫,唉,這下她又激怒了他,都不知道他又會想什麼辦法對付她!

未料到他下一秒居然,淡淡的說了一句,「開車。」

李森安瞅了眼他冷漠的神情,絲毫不見剛才的陰狠,他不由撇了撇嘴,這個惡魔愈來愈讓人看不懂了。

「是,冷總。」

隨時,悄然離開現場,仿佛從沒出現過一般……

片刻,白芷薇立即推開他,漣漪的美眸涌了絲怒意,「俊楠哥,你怎麼可以……」

「芷薇……」望著她紅通通的臉蛋,還有那訓斥的眼神,他才恢復了絲理智,剛才他似乎……又對她用強的,這樣的自己……讓他感到很陌生。

「對不起……」

望著他眼里的歉意,白芷薇不由深吸了口氣,抑制心里莫名的怒氣,淡淡的說道,「俊楠哥,我要回去了。」

「芷薇你……」

望著她毫不留情的轉過身,那縴細的身影,被路燈拉得細長,顯得那麼的寂寥,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他不禁月兌口而出,「芷薇,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瞞我?」

聞言,她的背脊一陣僵硬,雙手微彎著,咬了咬貝齒,抑制心里的痛楚,淡淡的說道,「俊楠哥,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那避而不談的態度,有一瞬間令他很怒火,但他最終隱忍了,現在不是時候。

于是,他張了張薄唇,失魂落魄的站在路燈下,那昏黃的路燈直射進他傷感的雙眸,「芷薇,你早點睡吧,將來不管遇到了什麼,我都會保護你,因為我……永遠是愛你護你的俊楠哥!」

那猶如宣誓的承諾,她的心一窒,鼻子微酸,隱含著眼眶的淚水,眼看馬上就要掉下來,她不由快步往家里走去,隨著一聲響亮的關門聲,「砰……」

兩人的身體只隔一道門板,兩顆心卻愈飄愈遠……

兩只拳頭緊握著,他的黑眸盈滿了堅定,芷薇,你要等著我……

「 ……」

「砰……」

李森安傾倚在外面的牆上,雙手交叉抱著胸,微仰起頭,沉默地听著里面時不時傳來的碎裂聲。

還真以為他沒事,卻沒想到他一回到家,就猛砸里面的東西,看來,這次真的徹底激怒了他。

小芷薇,願上帝保佑你!

將最後一個台燈砸到地上,听著那清脆的破碎聲,空闊的空間,即時安靜了下來,

一股孤單的情緒,莫名涌上心頭,他不由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緩緩閉上雙眸。

那緊緊相擁的身影,緊貼住的雙唇……

不禁再次睜開雙眸,眸底涌出濃郁的嗜血,望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嘴角微勾勒出絲冷笑,他不會就這樣放過她,不禁從袋子里緩緩抽出手機……

白家

望著漆黑的客廳,她不由踉蹌著腳步,緩緩貼著牆壁,往房間走去。

像一輩子這麼長,好不容易上了樓梯,推開了房門,望著舒適的大床,她不禁倒頭躺上去。

微平復混亂的心情,一雙美眸便緩緩閉上,飛俊楠那雙璀璨的黑眸,又落了她腦海里,她不禁苦惱地揉了揉雙眸,不停的拍打被子,「啊,都快煩死了!俊楠哥……他怎麼這麼傻?」

「他對我這麼好,可是我呢?又是怎樣對他?」

「啊……好煩……」

苦著一張臉,從口袋里緩緩拿出手機,想給他發條信息,卻最終被拋到了一邊,「煩!不想了!到時船到橋頭自然直!」

于是,她緊閉著雙眸,將被子卷成了一團,卻依然輾轉反側。

就在她快要崩潰的那一刻,一道突兀的鈴聲,驀然響了過來,她不禁欣喜的睜開雙眸,順手撿過手機,直接按下接听鍵,「喂,是俊楠哥嗎?」

電話另一頭突然安靜了,隱散發幾分陰冷,那淡淡的寒意令背後滲出了絲薄汗。

「賤女人,你快給我滾過來!」

那如困獸的嘶吼,如從地獄里鑽出的鬼魂,那一聲聲無情的怒吼,在激烈地侵蝕她恐懼的心,「你可以不過來,不過,第二天各大報紙的頭條,將會有你的尊容,當然,還有我的……」

她的雙肩忍不住顫抖起來,死死地瞪著手機,那種憤怒又無法發泄的痛楚,幾乎讓她快瘋掉了!

沒得到意想中的回應,他不禁危險地眯了眯雙眸,「我只給你一個小時,如果再沒見到你的身影,那些艷照我將會交給L市,不,是全國知名的……」

「不,我……我現在就過去,你千萬不要這樣做!」

她顫粟的唇瓣,極力想從床上站起來,卻發現發軟的腳踝,讓她無法站起來。

這個惡魔如果真的拿出去刊登,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很好,從現在開始計時,白芷薇我等著你,別忘了把那台車開過來。」

隨即,傳來了一陣忙碌的聲音,「嘟,嘟……」

像催命一般,她驚慌失措地整理衣服,用手順了順秀發,從衣櫃里提出袋子,便往飛快的跑了出去。

剛走出大門,她才驀然憶起,這麼晚都沒車了,她去找誰?

「別忘了那台跑車開過來……」

他的聲音像詛咒般,一遍遍的回蕩在耳里,她咬了咬牙,為了不讓艷照流出去,死就死吧!

緊握著拳頭,她一步步往停車室走去……

憑著印象中的記憶,她插進車鑰匙引擎車輛,踩著油門呼嘯而去……

深夜里的馬路,是極其安靜的,當一輛被開著的彎彎曲曲跑車,出現在馬路上,不意外的被一個個監控攝像頭拍下來,那刺眼的閃光燈,讓她不由眯了眯雙眸,隨即打起精神,繼續她的「變形」車速……

所幸的是,一路上沒有遇到幾輛車,而她慢慢也適應了車道,根據記憶緩緩前進……

當她終于來到這個「惡魔窯」,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望著門口一臉詫異的李森安,她什麼話也未來得及說,就拔下鑰匙扔到手袋里,如腳底生風般,瘋狂的沖進了大門。

那驚惶失措的模樣,還有面前這台紅得詭異的車輛,不禁令李森安皺了下眉頭,他倆都在搞什麼?

「砰……」

大門被推開了,卻駭然的發現,地上厚厚的羊毛毯,鋪滿了碎塊,除了沙發和電視,客廳沒有一處是好的,那亂糟糟的一切,如狂風掃過般,肆虐得令人咋舌。

「你來了?」一道危險的冷音,從背後緩緩傳來,大門隨即被緩緩關上,「砰……」

她不禁頭皮發麻,揉了揉顫抖的雙手,才緩緩轉過身,盯著他陰冷的黑眸。

「你真夠準時啊?」他高大的身體微靠在牆上,在漆黑的室內,令人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

她知道他在暗諷他,像她那樣的龜速,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小時內到達這里。

「那些艷照……你流出去了?」一想到相片被泄露了,她的雙唇不由哆嗦起來,自己還是來晚一步了嗎?

此刻,偌大的客廳如一個死寂的空間,那雙狹長泛著冷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

仿佛過了一輩子,他才微啟薄唇,「你很害怕?」

陰冷如冰窖的魔音,緩緩傳入她耳里,愈發讓她恐懼,「艷照真的泄露出去了?」

若他真的回答是,她一定會殺了他!是的,一定會殺了他!

哪知,他就是想跟她兜圈子,微換了下姿勢,雙手插著褲兜,玩味的望著她,「你已經超出了半個小時,你沒資格要求我做什麼,同樣,我也有權利要做什麼。」

聞言,她驚慌的一顆心,驀然安定下來,他的意思是說,他還沒有那樣做?

望著她微亮的美眸,他嘴角微扯,「只要你今天讓我滿意了,那些艷照……」

「你無恥!」

她不禁搖了搖頭,不行!絕對不行!不能為了那些艷照,而把自己一次次推向火海……

「是嗎?」

冷冽的黑眸微眯了下,嘴角露出抹輕笑,如死神般緩緩向她走過來,「我會讓你永遠記得今天……」

她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你不要過來,我警告你,不要再向我走來,否則,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啊!求你了,不要過來……」

再次听到三個字,他反而不氣了,而轉成了一種譏笑,那高大的身體,如黑暗中的野獸,亦步亦趨的向她走來。

「女人,你逃不掉的,你注定是我的!」

「不,你不要過來……嗚嗚……你不要過來……」

他壓迫的氣勢和霸道,排山倒海的恐懼,驀然全涌上心頭,踫到了僵硬的牆壁,她無措的蹲子,抱著雙腿痛哭起來……

那淒憐的模樣,令他不禁愣住了,這樣的她……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一股憐惜的情緒悄然從心底冒上來,他不禁彎下腰,伸出大手就要擦干她的眼淚。

這時的她如一個刺蝟般,狠狠地拍下他的大手,「滾,誰要你過來的?」

他不悅的眯了眯冷眸,緊捏著拳頭,似想到什麼似的,譏諷道,「真想不明白,你哭得這麼難看,那飛俊楠怎麼還會喜歡你。」

「你……」她憤怒的擦了擦眼淚,狠瞪他一眼,「誰難看了?還是因為你這個惡魔?我從小很少哭過,自從遇到了你,我幾乎把眼淚全都哭干了!」

那齜牙咧齒的模樣,氣鼓鼓的小紅臉蛋,莫名地令他感到親切,其實,有時欺負她,也挺好玩的。

「混蛋!我要回家!」

他如一尊佛一樣,直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怒火似乎又上漲了,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為什麼要一次次受他折磨?

「回家?」他抱斜靠著牆壁,淡淡的望著她,「沒經過我的允許,你不能從這里走出去!」

「你……」她除了怒瞪他,似乎沒有任何辦法了,這樣強大幾乎沒弱點的惡魔,惹到他算自己倒霉,但就要這樣屈服他,做夢!

將她憤憤不平的情緒收入了眼簾,他嘴角微彎,微彎下腰,拍了拍她的頭,「女人,給我起來,你要求你做事,你還沒對我實踐、」

「無恥!鬼才理你!」

得知他不會真的泄露艷照,她混亂的心不由平靜了下來,模著濕潤的臉蛋,她不由一陣懊惱,剛才自己太沖動了,怎麼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該死的!她恨死他了!居然一次次的挑戰她的極限,嗚嗚……她好恨,這世止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男人?

「行了,給我站起來!不要忘記你來這里的目的!」

見她根本不理自己,他不悅地扯了扯襯衫,解開了胸膛上的兩顆扣子,望著外面漆黑的天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也耗下去,現在的他需要的是解決生理問題。

一想起那刺眼的一幕,他的心中特別不舒服,有種猛烈想殺人的沖動,而這個女人正蹲在面前,唯一能發泄的便是她的身體,撫慰那叫囂的身體。

似乎覺察到他的意圖,她不禁防備的望著他,緊捂住胸口,冷斥道,「冷寒哲!你不要我恨你!我已經訂婚了,我有自己喜歡的男人,請你放過我,好不好?」

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神,不禁令他愈發不悅了,她現在心里只藏著那個飛俊楠嗎?

哼,如果今天真放過她,以後就別想她會乖乖听他的話,任自己予取予求!

自己佔據不了她的心,那麼,她敏感的身體……他嘴角勾勒一扶冷笑,必須是自己的!

從今天開始,他要讓她清楚的認識到,背叛他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

「女人,不管你之前喜歡誰,但從現在開始,你只能喜歡我,包括你的身心!」

那霸道無理的命令,令她露出不屑的神情,一雙漣漪的美目,盈滿了倔強,「你不要再發夢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種豬!」

圓眸的美眸如一把火,成功點燃了他的怒氣,他不禁單手提起她,用力一甩,兩手就將她死抵住了牆上,「白芷薇,你有種再說一遍?」

望著眼前這張放大的臉龐,一雙鳳眸染滿的怒火,她的雙眸突然亮了,她一直要的不是這種結果嗎?

既然他不想自己好過,她同樣也不會讓他好過!

那麼,唯一讓自己覺得開心的就是不停地激怒他!

于是,她微仰起頭,毫無所忌的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喜歡的是俊楠哥,我永遠不會喜歡你這種變態的男人!」

「你這個賤女人!」

俊楠哥,像一個魔咒般,徹底讓他失去了理智,「啪……」

響這的拍掌聲久久回蕩在半空中,她不可置信的模著紅腫的臉蛋,死瞪著他,嗦著聲音問道,「你惱羞成怒了嗎?」

淡淡又夾帶譏笑的語氣,不禁令他清醒過來,望著她那雙諷刺的美目,他不禁有點後悔,張了張嘴,「你……」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我每次提到俊楠哥,你幾乎都會失去理智,但今天我明白了。」

她稍用力推開他,望著他那雙略歉意的眼神,她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跟俊楠哥曾經有過誤會,只是我想不通的是,是什麼令你們變成這樣……」

凝視那雙清亮的美眸,第一次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胸口下意識的痛了下,大手暗捏緊,用著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回去吧,今天就當你沒來過。」

「我沒听錯吧?」

對他突然的松軟,她有種在作夢的錯覺,這天要下紅雨了?

望著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以免自己會沖動得掐死她!

「趁我沒改變主意前,我給我趕快滾,否則,到時你要哭也不關我的事。」

該死的!為什麼此時的他,居然會產生一種慚愧的情緒?

難道她知道自己的計劃?不,她不會知道的,也不會讓她知道的。

此刻,她怪異的掃了一眼,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我不滾的,但是我用腳走路……」

話畢,她狠狠的推開了他,往大門的方向走了出去……

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猶如恍然隔世般,她模了模了秀發,發現額頭滲出了層薄薄的冷汗。

夜深了,馬路愈發安靜了,若說剛才還有一兩輛車經過,現在簡直是一片死寂,除了路上昏黃的路燈,周圍都沉寂在一片黑暗中,仿佛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

望著停在一邊的孤零零紅色跑車,她閉了閉雙眸,難道又要開它回去?她可是還沒駕駛照的!

就在她苦惱時,一道爽朗的男聲,從她側邊傳來,「小芷薇,原來你還能活著出來啊!真是感謝天,感謝地啊!」

「滾!閉上你的丑嘴!」

那調侃的語氣,令她不禁偏過頭,瞪了他一眼,無比怪異的問道,「你還不回去睡覺啊?」

「嘻嘻,我倒挺想的,可是,今天是我值班啊!」

李森安椅在牆上,雙手抱著胸口,一只腳微彎,放在牆根下,一雙黑眸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嘖嘖,在惡魔的手下做事,的確是件很可憐的事情。「

听著她的譏諷,他聳了聳肩,指了指門口兩邊的攝像頭,」這里要是有監控器的,我可不想丟了飯碗哦!」

對于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他不是不要說他的壞話好一點,省得又招惹了老虎。

「那個……」

望著他那露在外的紗布,她眼里涌出絲歉意,「上次的事,謝謝你。」

一對英挺的眉毛微蹙,抿了抿薄唇,淡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沒幫過你什麼,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盡管他再三推月兌,這根本與他無關,但那扎眼的紗布,還是讓她記得了,「好吧,你說什麼就什麼,為了還你人情,以後最多不叫你李怪獸了!」

聞言,他的額頭冒出了幾要黑線,遇到這樣的女人算自己倒霉!

「嘻嘻,我知道你現在擺月兌這個名字,你很開心,不過,可不要太感謝我哦!」

對他不滿的神情,她佯裝不知道,還歡月兌的笑了,指了指里面的惡魔,「對了,里面那個性格分裂的男人,最近很反常哦!你可要小心一點應付他哦!要不然,你將會遭罪的!」

他冷晲了她一眼,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了,你……」

他正要說些什麼,這時,一道急促的鈴聲響了起來,他正要接起來,白芷薇卻沖他做了個鬼臉,「OK,我先閃了,你忙你的吧……」

望著她飛快的沖進車里,迅速引擎離去,他才不由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接听電話,「喂……」

「不好了,剛被我們抓到的色魔,又跑掉了……」

「怎麼回事?」

李森安不由皺著眉頭,心里驀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你該不會告訴我,他正向這里逃過來?」

「是啊!你要小心那個色魔,因為他手中有一把槍,而且還有其他作案工具……還專喜歡挑開車的美女下手……媽的,他還剛殺了一個女人,還把她的車開走了……」

「開車的美女?把車開走了?」他的視線不由望向剛剛消失的車影,胸口不由一窒,努力抑制心中的驚慌,「什麼時候的事?」

「若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半個小時,根據路線目測,他早已到了你們那里,更有可能已經朝其他地方去了……」

「混蛋!你們快給我滾過來!我現在需要支援,必須要馬上出發救人!」

「是,李副幫主!」

他才放下電話,就听到了一道陰冷的聲音,緩緩從身後傳過來,「這都是怎麼回事?」

對于他的突然出現,李森安不禁拍了下胸口,隨後又恭敬的對他說道,「冷總,現在有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如果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怎麼回事?」他銳利的掃了他一眼,敏感的感應到了什麼似的,不禁咬牙切齒的問道,「該不會是因為白芷薇她……」

李森安連忙點了下頭,一邊急速地走向地下室,一邊向他講述道,「那個色魔已經向我們的方向前進了,如果現在不趕過去,白芷薇很有可能將會……」

「那你還不快一點?」

此刻冷寒哲的心情也是極其緊張的,不禁百米沖刺般,跑到了最近的一部車,就率先打開了車門,望著李森安訝然的眼神,他不禁憤怒的吼道,「你還不快過來?還在那里發什麼呆?」

「好!」

話畢,李森安跳上了車,坐到了後廂,直瞪著大眼望著前面的瘋狂男人,只見他不要命的加速,車子飄移似的沖了出去……

另一邊

將這一切模得七七八八後,白芷薇的眼里不由露出幾分得意,兩手握著方向盤,踩著腳下的油門,不停的加速著,嘿嘿,看一次能不能在一人小時後趕回家。

一路上車子少得可憐,在夜深人靜的夜晚,仿佛除了路燈的陪伴,就只有自己了,而且,她隱約感到一道陰森的視線,始終跟著自己,那種恐怖的感覺,驀然涌上心頭,她不禁打了個冷戰。

只是當她抬頭望回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可能自己想太多了吧,為了阻撓這種奇怪的感覺,她不禁放起了歌,听著悠揚的歌曲,她的混亂的心情,才稍平復下來。

就在拐一個彎時,一台橙黃的小嬌車,突然出現在視野里,仿佛是剛從後面沖上來的。

剛開始她並沒有多大在意,只是,她突然感到不對勁,因為那台車在此時,緩緩降下了車窗,露出一張笑得無比猥瑣的臉龐,那雙陰森的豆大般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難道剛才那道……視線就是他!

她不禁瞪大雙眸,連忙加速,卻在這一刻,讓她更害怕事情發生了,透明的玻璃被他扔了兩個雞蛋,濃郁的蛋黃蒙蔽了窗口,讓她根本不看不清外面的景物,而他趁此將車開到了前面。

「砰……」盡管她將車開得很慢,但最終還是撞上了前車,令她不得不將車剎住了。

那道肥胖的身影,如死神般緩緩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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