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早就有煙花爆竹,人們只知道此物可當觀賞之物,卻從未想過以此物用來殺人毀物,今日能听到如此之事,宜君佩服,以前觀聞李將軍頂撞太師,橫行放肆,目無王法,想來,他是揣摩天下之勢、皇上心意,一直認為,他只是個卑鄙小人,今日能得到陶姑娘如此之說,他也算是一代奇才。」
桃紅解釋道︰「我想,宜君小姐誤會了,公子,之所以貪贓枉法,是另有原由,清臨縣拖欠朝廷稅銀數百萬兩,又有太師和知府在那做土皇帝,公子也只得破釜沉舟,將惡名收納集其一身,別人就忍不住對他感到壓迫懼怕感,而他所收來的銀兩,一文不少的都記錄到了帳本上,每動一兩銀子,皆在帳簿上有記錄,上繳納稅,公子也是從未拖欠,如今官衙公差多了,其實,公子也是不想有壞人,倒不如把這些毒蛇養到身邊,順便利用那些小混混憑借著那些小聰明,治治那些向來喜歡欺壓百姓的鄉紳財主,也好順便收點錢來養養這群下屬。」
「如若他的那些公差為非作歹,就不怕引起民憤?」
「沒人敢,公子軍令如山,執法嚴明,對待下屬特別嚴謹,若有不法者,比平民之罪名重十倍,寧可多殺,也不願姑息,我們向來的作風就是,要以最沒出息的人來做天下間最大的英雄,以最低賤之人,成為萬人皆知,人人敬仰的神話,所有人都是地痞流氓,打家劫舍,坑蒙拐騙的小混混,但是,在公子手里,人人都能做大事,成英雄,而公子性情多變,時好時壞,身染血腥極重,這些人雖然是小混混,卻也倍受燻陶。」
「你說什麼!!!這些人全是市集混混!若是敵軍偷襲,你們又怎麼辦?太可笑了。」
「這就是我最怕的,敵軍偷都襲是小,我就怕公子不給任何人這個機會,公子所做的是在另一邊趕造新東西,叫大炮,重千斤,是由銅打造一個炮桶,炮彈就像鞭炮,只是改制成圓的,有一根導火線,每顆炮彈重十斤,一旦射出,不比煙花的火力低,一旦押運而來,縱然炸毀三個貴州都有余,貴州百姓不計數,人人皆無辜,我們要打的反賊,並不是殃及無辜,屠殺無辜的百姓。」
小貴子愕然道︰「怎麼會這樣!你為何不早點說。」
「兩位公公受制于人,我的這些下屬只因看在公子授命于我,才听命于我,若有一絲對公子不利之事,他們不會姑息,公子做人處事,追求完美,又喜歡將別人**于鼓掌,一切皆算計在他手中,也許,我到了這里,甚至會和各位說的這些話,他估計也算計到了,不然,他不會輕易讓我先行一步,也許,他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更好的法子,其實,我能理解公子的內心,他表面上冷酷無情,但是,他不得不裝出來,他的內心有太多的話,是我無法知道,如果桃紅沒說錯,公子之所以會主張攻打貴州,他也許,還另有目的,因為,他不是一個輕易做無謂之事的人。」
是的,桃紅知道,桃紅知道李無忌內心藏著很多的事,她更知道他就是傳奇中的李逍遙,是武林的一代神話,只是,他似乎太愛玩了,‘天涯海角出浴風,共結連理纏綿處,夫君踏遍舊足跡,愛妻此在何方哀?’海邊的石壁上的落款名,就是李逍遙,他的妻子到底是誰,無雙,可他從那以後,再也未提起這個名字,是華山派李三思的女兒李無雙嗎?
「你很了解他。」
「也許,我只了解他一點點而已!卻永遠都猜不透他的心,王宜君小姐,你在京城就號稱奇才女子,小女子愚頓,曾經向公子討教過,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也許,公子有兵法作戰,只是,他心里急于求進,更不願意犧牲自己一手撫養起來的這幫子弟兄,他花費這麼大的精力培養他們,就是希望他們每個人日後都能成為威鎮一方的大人物,也許,公子從來沒認真的把別人的性命當成一回事,他只想尋找一條理由,證明他仍然活在這個世上。」
「你把他說得太過于其實,陶姑娘,不管怎樣,你能說這件事,我真的很震驚,既然你來了,大家就一起坐下,慢慢商議,兩位公公跟隨皇上多年,不知有何高見?」王宜君很平淡的望著兩個太監問,她打從心眼里就沒把這兩個太監放在眼里,因為她知道這兩個太監出不了什麼主意,問這麼一句,也只是給兩人撐撐門面。
小多子尷尬笑道︰「王姑娘敬請說,咱倆能有什麼高見,只想出來見見世面。」
「叔爺,攻打此城,還需陶姑娘幫忙,如今,我們人多勢眾,我想借用你們的煙花大炮,只需要兵馬將對方死死包圍,用煙花大炮對其亂轟,亂其軍心,然後射箭留書,命其投降,若是不降,再用煙花大炮攻打城門,炮震城牆,令其軍心散瘓,毫無斗志,我們便以大軍入城,如此攻之必成。」
「難怪公子說,除非你們配合,我家公子攻打貴州有三法,一則便是如此,二則游擊戰,三則滅貴州。」
「游擊戰?此為何戰術?」
「公子說,此戰術若用得不好,會導致損兵折將,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他並未向我解釋如何使用游擊戰之法,他說,日後必會用上,甚至,會用上最後一法,若用最後一種戰術,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因為,那表明,第二則已經用了,也表明,他有不少弟兄喪生。」
「他是故意讓你先來?」
「也許是,也許,他真的要破那案子,也許,是兩者兼並,所以,特意暫留,因為他這人,有時很孤傲,不願意把一些事說得太明白,那時,王將軍定然不願意配合,而我又如此急切,所以,他就讓我先來。」
「听陶姑娘將你們公子說得如此傳神,小女子不才,還真想見見這位將一切皆算計在掌握之中的高人。」
不管他們說什麼話,王軾都一直在暗叫慚愧,如果李無忌真的帶幾百人來,像陶紅姑娘這樣說他的個性,自己哪受得了,定然對他冷言殘語,這李無忌果然夠高明,做事處處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