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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左手捋了捋頜下的長髯,對命名說道︰「先祖曾留下一本天書,如果你能看懂天書上面寫的是什麼,我們就相信你是先祖派來的神使。」
命名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擔心。好奇的是自己居然這麼容易就能看到庖丁留下來的天書了,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看懂那本天書。但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他做主了,他只能點頭答到︰「好啊,天書在哪里?」
大長老微微一笑,轉身向著剛才他們面對的那面洞壁一指,「天書當然不能隨便翻閱,但我們已經把它的內容拓印在這里了。」
命名順著大長老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洞壁上刻了數百朵梅花!他心中大為奇怪,這天書上畫這麼多梅花干什麼?難道非得讓自己仿效先賢韋小寶智斗神龍教主,編一篇什麼「教主及夫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不成?
可倉促之間又讓他哪里編的出來!他一狠心,要學就學個全本!就準備用他那變異的大腦「回憶」韋小寶的那篇流傳千古的頌歌了。
突然他腦子里閃過了一個念頭,梅花?他想起了小時候听的一個小笑話︰一個不學無術的假書生,對別人說自己才高八斗,雙手能寫梅花篆字。一個土財主把他關在房間里讓他用梅花篆字寫一篇文章,可忴的假書生怎麼寫的出來?
他正打算漏夜跳窗而逃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只不請自來的屎殼螂在桌子上爬來爬去。假書生靈機一動,把屎殼螂放到了紙上,找了一個圓形的硯台蓋,把墨汁涂在上面,然後扣在屎殼螂上面。屎殼螂帶著圓圓的硯台蓋在紙上爬來爬去,畫出了一道道圓圓的痕跡。
第二天,假書生把這份由屎殼螂完成的「梅花篆字」交給了土財主,這回輪到土財主可憐了。他斗大字都識不了一籮筐,哪里認得什麼梅花篆字?只是看見紙上畫滿了好像是花瓣似的圓形痕跡,也就相信了假書生的話,認為假書生果然是才高八斗,于是把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了他,讓他做了上門女婿。
命名心想,莫非這牆上刻的就是梅花篆字?他連忙向前走了幾步,仔細地看著牆上的字跡。果然,遠看為花,近看為字,花中有字,字里藏花,花字融為一體,字體剛勁有力。可不正是梅花篆字麼?
這下他放心了,不慌不忙地用他那變異後的大腦「回憶」起有關梅花篆字的資料,一個一個的和牆上刻的字比對了起來。
當他剛比對完左首三個好像是標題似的大字,差一點就氣得背過氣去!因為那三個梅花篆字是「百家姓」三個字!
這不可能!他連忙接著對其它的字,「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從頭倒尾一字不差,就是一本如假包換的《百家姓》!
這怎麼可能?庖丁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人物,而《百家姓》可是北宋的時候才編寫出來的!中間差了上千年!庖丁怎麼可能給他的後人留下一本《百家姓》?還被當作天書?就算是忽悠人,也不能忽悠他自已的後人啊?
命名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努力的「回憶」著和庖丁有關的事情,認他絞盡腦汁也根本就沒有這本書的印象,看來這是魔刀離開庖丁之後的事情了。不過這至少也證明了魔刀離開庖丁之後,庖丁還活著。
旁邊那群人看著命名的臉色忽晴忽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一時也不敢上前打擾他。可是先開始還看見他還盯著牆上的字窮看,後來索性閉上了眼楮。眾人心里有些不耐了,其他的人做了多年的長老,習慣了寂寞倒也還能沉得住氣,可安琪拉當上尊敬的長老才幾個月,自然還沒有這份修養。
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命名,把他從「回憶」驚醒了過來。
命名一臉茫然的望著她,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
安琪拉氣道︰「有什麼事?難道你忘記了嗎?大長老讓你看看認不認識天書上的字,你倒是說句話呀!」
命名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想庖丁和《百家姓》的關系想的太投入了,都忘了自己是來干什麼的了。他像小雞叨米似的直點頭,嘴里說著︰「認識,當然認識!」
大長老一听命名的話激動得也顧不上故作深沉了,他一把抓住命名的胳膊,急忙追問︰「你真的認識這些字嗎?那你念給我們听一听!」
命名略一猶豫,因為姓氏這玩意和其他常的用字不一樣。絕大多數常用的動詞、名詞等是亞米拉大陸語和漢語都有的,因此比較好翻譯。而姓氏則雙方各是各的,《百家姓》中很多字在亞米拉大陸語中找不到相應的翻譯詞語。他想既然自己「想」不起來這些字該怎麼翻譯,那庖丁估計也不會翻譯,干脆不翻譯了,直接用漢語念吧!
打定了主意後他不再猶豫,張嘴就念了起來︰「百家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朱秦尤許、何呂施張……」
剛念到此處,旁邊的這些人就接二連三的跪了下去,亂七八糟喊著︰「祖宗有靈啊!救我隱牛一族月兌離苦海吧!神使啊!您救救我們這些迷途的羔羊吧!」
安琪拉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眼楮卻不時地瞟著命名。
命名從小就被灌輸著「尊老愛幼」的思想,因此他一見這一群老頭和半大老頭向自己跪了下來,心里不免有些慌亂。他連忙先扶起了年紀最大的大長老,然後大聲對大家喊道︰「大家快快請起!不用行此大禮!」
可是這些人根本不听他的,依舊在那里不停地向他行著跪拜之禮,就連大長老也想重新跪拜下去。
無奈之下,命名右手架著大長老,左手舉起了牙杖,做出一副鄭重其勢的樣子,「我以神使的名義命令你們,都馬上站起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你還別說,這招還挺管用,這些青袍人立刻听話地站了起來,擺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樣子。
命名略一沉吟,決定給他們來個先發制人,先堵住他們的嘴再說,「你們說我是你們先祖派來的神使,但我並不知道你們的先祖是誰,神使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只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踫到了這柄刀的主人,他教給了我很多東西,還把這柄刀送給了我。然後他讓我出來歷練一番,但並沒有向我提到你們,這只讓我一切見機行事。」
命名這番話說了等于沒說,把一切事情都推得干干淨淨的。听完他這番話,大長老把一肚子的問題依舊放回了肚子里,他什麼都不知道還問他有什麼用?
郁悶了半天,大長老終于問出了一句︰「您能給我們說一下天書里寫的是什麼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