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允翊見他出頭,嘴角扯起一個冷冷的笑容︰「怎麼,你就是他們傳言中的那個小道士吧?你要強自出頭?」
洛玄不答,卻回頭對柳飛和方淺晴道︰「師妹,剛才我和你說的話可還記得?你們一定要照辦!」
方淺晴知道是指如果能跑出去,就去花蕊府中集合的約定,不由得慎重點頭。
柳飛心里也很明白,但是卻盤算著,自己和方淺晴兩人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少。他並無武功防身,方淺晴也只是會點三腳貓的輕功,他們兩個幾乎沒可能逃生。
倒是自己如果拖住花允翊他們,洛玄還有可能帶著方淺晴離開此地。自己只是一個戲子,命不足惜,卻怎可讓他們犯險。
心下計算停當,踏上一步,把方淺晴的手放到了洛玄的手中。
自己卻微笑著對花允翊道︰「郡王早早把柳飛找來,用意自不用多言。那既然柳飛在郡王手中,又何必再煩勞王妃呢?郡王也知道,烈王與柳飛情投意合,卻對王妃不屑一顧,只要我留著,難道還不夠麼?」
「哦?」花允翊倒不意柳飛主動要求留下,看來對方淺晴感情還真是不錯,臉上更陰森了起來。
柳飛又道︰「這位小道爺和柳飛並沒什麼交情,他拼命要救的只是王妃而已,郡王何不成全了他們方淺晴心中感動已極。在那麼多人面前,已經不再想回頭過以前生活地他竟肯刻意加深和花允烈的感情,並且讓對方誤會洛玄和自己才是一對,以求花允翊能放了他們。
柳飛的目光更真誠,期待地看著花允翊。雙手背在後頭。卻不住示意洛玄快快帶方淺晴走。
花允翊見他們幾個搗鬼不已,更是哼哼冷笑出聲︰「你們玩夠了沒有,我可沒說要放走誰!」
手一揮。手下人便涌了過來。
好在山道狹窄,才可通一兩人而已,要包圍起他們幾個,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蒙面黑衣人早就兵刃在手,奮勇往前抵擋住,和那些花允翊的手下乒乒乓乓地打斗在一處。
花允翊豈肯等閑。只見他身而上,張開折扇就向方淺晴攻來。柳飛喝聲︰「快帶她走!」自己硬生生擋在方淺晴前面,那精鋼打成地扇骨在柳飛肩頭打出一片血花。
洛玄不再猶豫,抓住方淺晴轉頭就奔,只希望他們能抵擋一陣,爭取到一點時間。
幾名郡王府的手下躍過黑衣人追了過來,少頃,便和洛玄交上了手。洛玄一咬牙,劈手放倒了兩個。立刻又有新的人逼上來。
方淺晴用縴雲步法只顧飛奔,洛玄則在後給她掃除追兵。且戰且退中,听到那邊黑衣人地慘呼聲相繼而起,想是已經全軍覆沒。
花允翊手下已經將柳飛制住,其他人跟隨著他再次逼了過來。
而此時的洛玄與方淺晴已經退到了懸崖邊上,再無退路可走。
只見洛玄一抖手。將一個鋼爪狀連著長索的東西投出,那鋼爪抓住了山邊一棵大樹,繩索又繞了一個圈。洛玄緊緊摟住方淺晴的腰,叫了聲︰「小心了!」兩人便直直向山下墮去。****
方淺晴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身體垂直向下飛墮,心說︰這下死定了。一定會變成肉餅。
好在洛玄的手始終攬著她。給了她不少信心,或。天降奇跡也未可知。但願他們不會弄斷那根繩索。
可是,花允翊追到崖邊,看著他們順著長索一溜向下,顯然是無法追上了。怒意上涌,將薄利的扇邊削向那根纏在大樹上地繩索,繩索應聲而斷。
洛玄一下沒了依靠,兩人一下子以更快的度流星般下墜。不說方淺晴大聲呼叫,連洛玄都失去了鎮靜。
好在峭壁邊上有些粗壯的藤蔓,洛玄竭力伸手去抓,雖然枯藤在大力拉扯下,紛紛斷落。可是,畢竟緩沖了他們下落的度,幾次緩沖之下,下墜之勢已經不那麼驚人了。
終于被洛玄抓到一根顏色尚青翠的粗藤,那根藤蔓直通到崖底,洛玄將之在腕上繞了幾圈,固定住了身軀,再緩緩滑落下去。
就在兩人即將到底之時,洛玄將身稍側,自己背部先行落地,方淺晴則正好趴在了他的身上,毫無傷。
洛玄看著方淺晴無恙,忽然松了一口氣,眼楮翻白,就此暈了過去。
方淺晴那七上八下飽受折磨的小心髒剛剛落到原處,正想從洛玄身上下來,慶祝兩人月兌險呢。忽然見他暈了過去,臉色青,頓時又提心吊膽了起了。
「師兄,師兄!小玄子,你怎麼了,回答我呀,你別嚇唬我!」
山谷寂寂,洛玄又突然昏暈,方淺晴頓時方寸大亂。
咬了咬牙齒,方淺晴終于止住了不住顫抖的手腳,讓自己站了起來。細細查看一下周遭的情形,想找個地方安頓下洛玄,再把他弄醒。
谷底有密密地樹叢,長久以來落葉形成了柔軟厚實的腐殖質,養育了茸茸的綠草和低矮灌木。
這里的氣溫顯然比山外要溫暖一些,山外尚未到三月天氣,常常有點料峭春寒。而這里的草叢已經很濃密了,還夾雜著各色野花,空氣也十分新鮮。
方淺晴四顧周遭情形,舒了口氣,仿佛這里還算安全,並沒有野獸出沒的痕跡。
按照小說地慣例,在山谷的底部,通常會有一個山洞之類的可讓男女主們容身,咱的書里也不例外,方淺晴找到一個比較干燥的洞**,忙拖著洛玄來到里面。
洞里還挺寬敞,洞口也有藤蔓遮蔽,至少可以擋風避雨。
可是,洛玄的情形卻不容樂觀。方淺晴本來還以為洛玄是勞累加上驚嚇才會昏暈,可是呼喚了許久不見他醒來,而且身上越來越冷,面色也越來越青紫。
她跟著風清道長有段時日,好歹也通曉幾分醫理,估計著是中了什麼毒了。
她大著膽子扯開洛玄身上道袍,又紅著臉解開里面白色地褻衣,仔細地給洛玄檢查著。
在洛玄後側腰間,露出一線閃光,那是一根極細地針,深深扎入了洛玄的肉里。
想來是洛玄抱著她墮下山崖時,中了追兵地暗算。那根針泛出淡淡的青色,想見是含有毒質,只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毒物,更不知道有何解藥。
心里一陣難過,抱著洛玄嗚嗚地哭了起來,淚水撲落落滴在洛玄的臉上,脖子里。
淚水沾濕了洛玄的肌膚,被風一吹,肌膚上起了粒粒雞皮疙瘩。洛玄一顫,忽然醒了過來,艱難地睜開了眼楮。「別哭,你把我囊中的傷藥和解毒丸拿出來。別,別用手踫那針。」
只是說了一句話,已耗盡了他的精力,隨即又陷入了昏迷。
方淺晴卻是如得了指引的明燈,心里升起了希望。手忙腳亂地在洛玄身上找到了一個皮囊,把里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自己嘴里碎碎念著︰「先要干什麼?哦,對,先得把針拔了出來。可是,玄子不讓踫那針,不讓踫怎麼拔?手套,這里有個手套,,」
尋到一個鹿皮手套,慌忙忙戴了,就要去拔扎在洛玄身上的毒針。
誰知毒針扎得很深,只露出一點點頭,竟是無法捏住針頭。方淺晴只覺得冷汗直冒,心里擔憂時間長了,就算有解毒丸也會無濟于事。
急切中,她一狠心,想起書中常有人以口替人吸毒,可見嘴比較不怕毒性。為了救洛玄,只能試一試了。她低下頭去,用門牙咬住針頭,用力一拔,針冒出了不少。呸呸吐了幾口吐沫後,用戴著手套的指頭拈起那根針一起,毒針帶著一縷黑血,離開了洛玄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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