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養成指南 第九章 算賬

作者 ︰ 李錦銀

葉新月怒火萬丈高地指著自己的頭控訴段莫離的「罪行」︰「這還不都是你干的好事情!」

段莫離有些危險地眯起眼楮︰「與我何干?」

葉新月見他的表情,不由吞了一口口水,他好像有點被自己惹毛了?呃,好像這件事情確實是他不對吧?還說得跟他一點責任也沒有似的。

葉新月努力給自己壯了壯膽氣,不打算就此偃旗息鼓︰「好,就算你沒有審美眼光,覺得我這型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的型會變成這樣?」

段莫離直接回答︰「沒想過。」並且估計是看到葉新月被氣得還有一口氣在,所以又火上澆油地加了一句︰「我也沒打算想。」

葉新月這下真的快要被氣得斷氣了,所謂「惡向膽邊生」也不過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兒,她憤怒地伸出手指,一戳一戳再一戳段莫離的胸膛,一步一步再一步地逼近段莫離︰「你還好意思說你沒想過?要不是你給我把頭剪得亂七八糟,我只能修剪成這樣,你以為我沒事吃飽了撐著了是吧?我好好一頭長我看著礙眼是吧?我養傷養得無聊剪頭玩兒打時間是吧?」她說話的聲音是一聲高過一聲,氣焰是一次高過一次。以前出門見路邊的倆女的掐架,人家那是有理不在聲高,無理的還聲高八調呢,自己現在是佔全了理,自然要理直氣壯。

也許是作為大夫的職業習慣,段莫離不是很喜歡跟別人親近,而面對此時氣焰囂張到不行的葉新月,他只能無奈地往後退。

葉新月作為現代的一枚宅女,其余愛好欠奉,也對美容沒多少心得,反正只要收拾得自己能見人就行了。但是,她平生就寶貝她那一頭頭,簡直到了些微偏執的地步了。這要歸功于她年少無知時看的某品牌洗水的廣告,劉德華特深情地對著鏡頭說︰「我的夢中情人,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于是乎,當時還是一無知少女的葉新月就給滴溜溜地「洗腦」了,從此,慢慢留長的頭就成了她的心頭寶。

如今,雖然換了一副外表,但是她的性格可沒變,所以現在一見到段莫離就無比火大︰「別以為擺出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我就奈何你不得!」雖然她好像確實對他無可奈何,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總之她先得把狠話撂下來,嚇不嚇得到他再說。

段莫離挑了挑眉,淡淡地掃了一眼葉新月,後者不由氣勢一低,想想又感覺自己有什麼好心虛的,立刻又努力挺了挺胸膛。

段莫離一向覺得,跟潑婦講理絕對是浪費力氣,但是,有件事情他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的︰「你的頭不是我剪的。」

葉新月杏眼一瞪︰「不是你還有誰?肯定是把我包扎的時候,嫌我的頭礙事,就順手剪了。」

段莫離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有青筋隱隱地跳動著︰「我沒必要騙你。是我做的事情,我不會不認。」

葉新月卻不依不饒︰「不是你還有誰?我一醒來就沒有動過頭,等拆了繃帶才看見頭成了那個樣子,這中間好像只有你有機會動手腳吧。」

段莫離隱忍下一口怒氣︰「既然你失去了記憶,我也不想跟你多費口舌,我來到靜心庵救你的時候,你的頭就已經是拆下繃帶時的那個樣子了。」

聞言,葉新月的思維停頓了一秒,有些片段在她的腦海之中串聯起來。

她醒來的時候听儀琳說過,蘭蔻當時自己拿剪刀鉸了頭,等到她們搶下她的剪刀,頭已經齊耳了,後來流淚滿面的蘭蔻就撞牆了……那麼那會兒她的情緒應該還是滿激動的吧?所以她一邊剪頭時可能正在一邊抖,這樣為什麼她的梢成鋸齒狀也有了合理的解釋。而儀琳她們去奪她的剪刀時,她死活不松手,繼續要剪頭,拉拉扯扯之下,才會搞得頭左右嚴重不對稱……

原來,最後真正的「幕後元凶」竟然是蘭蔻。

怪不得她在房間里怪段莫離毀了自己的頭時,儀琳會急于為段莫離辯解,還問她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還篤定地說自己知道。看來,當時兩個人說得根本就是兩碼事情嘛。

那自己豈不是沒有什麼可以「聲討」段莫離的立場了?

葉新月立刻猶如被戳破了氣球一般,沒了什麼氣焰。

段莫離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現在你想起來。」

葉新月有些訕訕地道︰「沒有想起來,但是憑我的聰明才智我推理出來了。」

段莫離微帶挖苦語氣地道︰「原來你的聰明才智是如此後知後覺。」

「你!」葉新月氣結,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氣男人。

「手。」段莫離忽然道。

葉新月愕然︰「什麼?」

段莫離耐著性子把話說完整︰「把你的手伸過來。」

葉新月警覺地把手縮回袖子︰「干嘛?」難道閣下隨身帶著戒尺,不小心冒犯你的人還要打個手心以示懲罰?拜托,你又是教書先生。

段莫離見她那麼孩子氣的舉動和滿是戒備的眼神,一時間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把脈。」他不由低頭咳嗽兩聲,掩飾自己忽然涌上心頭的笑意。

「你有職業病嗎?」葉新月小聲嘟囔著,卻還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段莫離嘴巴壞,但是倒沒什麼壞心的樣子,大概又是看她臉色不好,所以順手給她再查一下。

段莫離假裝沒有听見這句話,反而問她︰「你關于過去的事情,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葉新月也不知道段莫離的醫術到底是什麼段位的,會不會瞧不出什麼破綻。所以她干脆來個死不承認,蘭蔻現在是不在世上了,她索性來個死無對證。他總不見得能夠給她開顱檢查吧……雖然古代有很多技藝很神奇,但要是有這種技術和衛生醫療條件,那這里就不是感冒燒都能死人的古代了。

段莫離果然沒有再問她還記得什麼,只是仔細地觀察她的臉,葉新月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他那眼神就好像現在醫生拿著顯微鏡看細菌一樣。

「怎、怎麼了?」葉新月有些磕巴地問。

段莫離忽然問她︰「你剛才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那為什麼說自己叫葉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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