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傅大夫家傳來了陣陣著急的敲門聲。
听到這麼著急的敲門聲,家丁扔下笤帚就去開門。他剛拉開門栓子,沒就被推開了,進來了一男一女。
「你……你們……」家丁結結巴巴地說。
男人開口說︰「我們是來看病的,快去請大夫出來吧,人命關天!」
听來人這樣說,家丁跌跌撞撞地往傅大夫住的上房奔去。
傅大夫已經起來了,正準備推門出去的時候和敲門的家丁撞了個滿懷。
傅大夫不悅地說︰「干什麼,一大早慌慌張張的?」
「老……老爺,來了兩個……兩個……」也許是被門口打扮怪異的兩人給嚇著了,家丁一時間話也說不清楚了。
傅大夫不滿地看了一眼家丁後說︰「和你們說過多少遍了,凡事急不得,慢慢說。」
「來了兩個奇怪的病人,還說什麼人命關天。」家丁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听家丁這樣說,傅大夫二話沒說就隨著家丁一起去了便廳的會診室。
當家丁把病人帶進屋地瞬間。傅大夫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兩人絕對不是來求醫看病這麼簡單。于是。他對家丁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並招呼來人落座。
等家丁走後。傅大夫緩緩啟齒道︰「說吧。找傅某人什麼事?」
來人沒想到傅大夫這麼直接。兩人都愣了一下。男人隨即笑道︰「早就听聞傅大夫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反響。」
見傅大夫並不答話。女人看了一眼傅大夫後。微啟朱唇道︰「傅大夫是個痛快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說罷。女人還傷心地抹了抹眼角地淚水。
「這是……這是……」傅大夫不知所措地說。「姑娘。別哭。有什麼話好好說。傅某能辦到地一定辦。」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女子緩緩地說,「王家的八房您知道吧,那可是我的親妹子,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奔來相認,不曾想到卻是訣別……」
話還沒有說完,女子就嗚嗚地哭起來了。
沒有人開口說話,都怔怔地看著哭泣的女子,屋里死一般的沉寂。听到隱隱約約的哭聲,外面忙碌的家丁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時地往便廳張望著。
「對不起,我……我……」女子的哭聲慢慢變成了低聲啜泣聲,半天才哽咽著說,「傅大夫,讓您見笑了。」
「姑娘,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啊!」人都已經死了,傅大夫不知道這對男女來找他所為何,所以只好這樣開解道。
誰知道不說還好,這樣一勸說身邊的男子也開始掉著眼淚。
許久,女子才從懷里拿出一粒黑乎乎的藥丸對傅大夫說︰「這是家父身前留下的救命的藥,希望您能幫幫我,說服他們試試。」
傅大夫不明白這個女子的意思,半天都沒有接口。
見狀,女子知道自己心急,一時沒有把話說清楚。于是,她給傅大夫講了自己家族的病史。原來,暈厥過去後沒有脈象,看上去就和死人一樣是他們家族女人得得一種怪病。她的先輩祖祖輩輩都是行醫的,但是最早的祖先卻沒有辦法救治自己的母親。後來,經過多次試驗才制出了這種救人的藥。他們家所有的女性都備有這種藥,因為每個人的體制不一樣,病時間也不一樣。後來得知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流落在外地後,她就歷經千辛萬苦前來尋找就是為了給她救命的藥,誰知……
原本女字是要自己去的,可是這個時候人家在辦喪事,誰會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瘋話。所以女子才找到元城有名的傅大夫,並拜托他幫忙。
女子說完故事後,還從包裹里取出足有一斤重的白銀。她對傅大夫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您收下。」
傅大夫本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于是趕緊阻攔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人們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只是幫你跑跑腿而已。姑娘,趕緊收起來,不然我可不能幫你辦這個差。否則,留下趁火打劫的惡名,我還怎麼行醫?」
見傅大夫說的如此誠懇,女子才收起了銀子,和男子千恩萬謝之後才告辭了。
出了傅家後,女子一改剛才的淚眼說︰「快走,不然壞事了!」
「你的演技還真不是蓋的?」男子打趣道。
女子回頭望一眼落在後面的男子,正色道︰「廢話少說。」
說罷,他們就往王禁家趕去。只是不一會,他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王禁家正在大肆操辦著八姨娘的喪事。
八姨娘無子嗣,這樣走連個跪拜的人都沒有,太淒涼了。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而且還是王禁寵愛的女人,傷心欲絕的他不忍心八姨娘就這樣走了。于是,他想把長子王鳳過繼在八姨娘名下,逢年過節的時候也好有個人去跪拜。
想起八姨娘在王家作福作威的樣子,沒有一個人願意給她當兒子,更別說王鳳了。想起八姨娘對自己母親和妹妹做的那些事情,想起在回元城的路上生的事情他甚至連殺了八姨娘的心都有。現在她終于死了,自己拍手稱快都來不及了,還跪拜?呸!
眼看拗不過王鳳,而且吉時就要都到了,早不走就來不及了。最後,王禁勒令七姨娘的兒子王曼當了八姨娘的兒子。
在所有的兄弟中,唯有王曼性子最溫和,長輩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雖然他也不喜歡八姨娘,但是人都死了還計較什麼,所以他接受了父親的安排。
就在棺材即將抬出王家大院的時候,一路小跑急匆匆趕來的傅大夫大喝道︰「使不得,使不得,快放下,還有救!」
「你在這里說什麼瘋話,說沒救的是你,現在說有救的也是你。你以為你是大夫,就耍我好玩的嗎?」王禁滿臉怨氣地說。
誰家遇到這樣的事情難免傷心,傅大夫能夠理解王禁的心情。他把早晨生的事情給王禁解釋了一遍,王禁將信將疑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的阿瑤真的有救了?」
「到底靈驗不靈驗我也說不準,權且試試吧!」傅大夫無可奈何地說。
傅大夫本來要說萬一不行的話再安葬也不耽誤時間,但是他最終把後半句話咽回去了。其實,在出門之前傅夫人一再罵他糊涂,不該接這倒霉的差事。萬一不行,得罪人不說,還會毀了他一世的清譽。傅大夫何嘗沒有夫人的擔憂,只是他看出來者並非善類,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按照傅大夫說的方法,王禁親自安頓她把藥服下去了。
一大家人眼睜睜地等著奇跡的生,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八姨娘還是沒有醒過來。沮喪的王禁將傅大夫罵了個狗血淋頭之後,讓大家該干嘛就干嘛去後,自己一個呆呆地坐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阿瑤。
要說王禁這樣的多情種子無情無義,過一段時間後也會忘了阿瑤,可是這會他對八姨娘阿瑤的情意卻是真的。
八姨娘似乎听到了王禁心底深處的呼喚,慢慢地她睜開了眼楮,看到了冷眼朦朧的王禁那張哭喪的臉。
八姨娘睜開眼的瞬間,她看到一層模糊的幻影在王家上空消失不見了,臉上露出了花兒一般的笑容。
有人歡喜有人愁。八姨娘醒了,李爾得逞了,而李魔因為頭皮陣陣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對李爾怒目相向。
八姨娘醒了,王禁高興的像孩子一樣;而對于王家和整個元城來說去卻是災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