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馬車在官道上朝著長安城的方向疾馳著,車里不是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和鶯歌燕爾。
快入長安城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來了。後面的馬車上走下一個打扮入時、衣著華麗的夫人。
「姨母,為什麼停下來,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再趕快一點,一會還能趕上午飯呢?」前面的馬車上,一位公子聊起簾子探出頭問道。
夫人答道︰「奭兒,接你的光我們可以進的京城。我想和你說的是進城之後,你先回宮讓你母親趕緊吃藥。她醒了之後你告訴她我給她準備禮物去了,隨後就到。」
「姨母,都快要到了,為什麼要分開走,你們姐妹的情誼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我娘可是沒有一天不惦記您呢?」被夫人喚作奭兒的公子說道。
听了這話後,馬車內的一個女聲緩緩響起道︰「殿下,你忘了姨母的娘家在京城嗎?還有你的表妹……讓姨母先去見見他們心里也好放心啊,元城的文藝鬧得沸沸揚揚,他們都在擔心啊。」
「哎呦,我怎麼忘了這事了。」奭兒拍著自己的頭說,「我知道了姨母,您的話我一定帶到。」
夫人笑笑之後沒有作聲,回到馬車上後,吩咐車夫繼續趕路。
原來這一行人正是二姨娘、阿君和太子劉奭等人。
原本二姨娘是要回元城幫阿君澄清名聲之後再趕路的,但是阿君堅持。一來這樣可以跟著太子進京,不用怕因為是元城來的二遭遇盤查不讓進京;二來也是為了混淆對方的試听,打他們個搓雙手不及,讓他們到處去找目標。在對手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們卻早就就位了。
「好你個厲害的阿君,想得是越來越周到了,連二姨娘都被你蒙過去了。你竟然和我說什麼元城是傷心地,傷了你的心,不回去也罷!」最後得知阿君的想法後,二姨娘忍不住笑罵道。
阿君不好意思地說︰「二姨娘。我知道您是在試探我。其實您是問了考驗我。我都知道。我還早知道您在我們被趕出元城地時候就有計劃了。只是我將之付諸實踐罷了。」
「死丫頭。就你會說話。」二姨娘無限疼愛地說活。
阿君躺在二姨娘地懷里重溫著母親地感覺。良久她才抬起頭來說︰「二姨娘。我想要改個稱呼了……」
許久。二姨娘才幽幽地說︰「是啊。是該改個稱呼了。還這樣叫以後怕不合適了。就叫女乃娘吧。」
听二姨娘這樣說。阿君頓時從二姨娘地懷里翻滾出來。幽怨地說︰「二姨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
「好了。阿君你地心思我都明白。你知道我要送給皇後地禮物是什麼嗎?那就是你呀。傻孩子。一旦入宮了。就得按照規矩來。若二姨娘還是你地二姨娘以後只會讓你為難地。」二姨娘無限憐愛地看著這個那麼小酒沒娘。由自己一手帶到如今。一路艱難走來地孩子。
現代,現代有什麼絕好的稱呼?忽然阿君眼前一亮說︰「二姨娘,不叫女乃娘,太難听了。我就叫您姆媽吧,其實也是一個意思。」
二姨娘啞然失笑,不停地重復著「姆媽」二字。
其實在冰城的時候,二姨娘和姐姐听到有小孩子嗲聲嗲氣地叫年輕的女子「姆媽」,他們姐妹倆從來沒有听到過那樣的稱呼,當時還哈哈大笑呢。沒想道,以後自己天天要听人叫自己姆媽了。
姆媽就是媽媽,有的地方就是用這個稱呼來稱呼自己的媽媽的。看來,二姨娘還似乎被狡猾的阿君給忽悠了,上了她的道。
馬車進了京城後,不僅度就慢下來了,而且按照先前說好的和太子一行人暫時分別了。
原本二姨娘是不想回娘家的,可是忍不住阿君一再哀求說想見姐姐君俠和姥姥。
阿君是個很有心的孩子,雖然她現在知道了某些事情,但是還是覺得二姨娘應該回去應酬著,讓該享受人倫的人享受人倫。因為不得已的原因,他們暫時佔據了別人的身體,所以不管是出于感謝還是其他的原因,他們都應該回去替自己身體的主人看看老母和孩子。就像阿君自己一樣,王禁、李氏與他前世的父母沒法比,而且他打心眼里不喜歡王禁這種人,但是此生為人子她還得強撐著。
知道阿君的心,為了不給阿君負擔,二姨娘在她一聲聲撒嬌的「姆媽」身中答應了。于是,在阿君的軟磨硬泡下,二姨娘還是帶著她進了京城的侯爺府,沒有去旅店。
突然見嫁出去的女兒從天而降,而且安然無恙,王府上上下下擔心了這麼久的心終于平靜下來了。王老夫人見到她喜愛的阿君還一口一個「肉啊肉的」叫著,叫得阿君都不好意思,而且還叫的君俠嫉妒不已,嘴里不停地說女乃女乃偏心眼。
「君俠,都要做母親的人了,還和妹妹爭這個?」二姨娘看著君俠微微隆起的小月復說道。
君俠被說的不好意思了,嬌嗔道︰「娘,真是的,又多了一個偏心眼。」
王老夫人善意地瞪了君俠一眼道︰「丫頭,少說幾句吧,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听去了。」
听了這話,眾人一陣哄堂大笑,笑得君俠更不好意思了,似乎快要做母親了連先前的驕橫也沒有了。
見姐姐不好意思,阿君就拉著姐姐到花園里去了。
「姥姥,姆媽,听人說散步對孕婦和胎兒都有好處,我和姐姐去花園里走走。」阿君沒等人回話就拉著君俠的手走了。還好,沒有听到後面玩笑的話︰這丫頭,小小年紀,比君俠還懂。
「姆媽?」君俠听見阿君這樣稱呼自己娘,疑惑地問道。
阿君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口胡掐道︰「總叫二姨娘有些生分,要是叫娘的話萬一以後和我娘同時出現,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姆媽,這個獨一無二的稱呼就是我用來稱呼二姨娘的,她就像我親娘一樣養育了我這麼多年。」
「阿君,雖然你說的很動情、很真誠,但是你騙不了我的。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君俠似乎有恢復了曾經的霸道。
阿君調皮地跑開了,笑道︰「來呀,來呀,你來追上我我就告訴你。」
君俠撩起裙子作勢就要追上去,剛走一步就「哎呦」一聲。阿君回頭一看,見不甘心的姐姐真有要追來的架勢,而且好像崴了腳,蹲在地上不能動彈了。于是,阿君趕緊折回去扶住了姐姐,深怕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個閃失。
「哈哈,抓住了,上當了吧,告訴我。」阿君剛一走進,君俠就猛地站起死死抓住了阿君的手。
阿君佯裝生氣地說︰「姐姐,你真是的,回頭你這些東西都讓肚子里的寶寶學去了,你剛才沒有听姥姥說嗎?」
听阿君也一口一個寶寶,一口一個寶寶的,君俠嘆了口氣說︰「自從那個寶寶沒了之後,現在這才3個月,大家就深怕有什麼閃失似的,天天看我看得可緊了。幸虧有你來了,不然我都要悶死了。」
「我也不知道能陪你到什麼時候呢?」阿君不自覺地說。
君俠听了這話緊張地問道︰「阿君,到底生什麼事情了?我就覺得你這次來心事重重的,你都急死我了。」
阿君意識到自己一時糊涂說了嘴,于是趕緊解釋道︰「姐姐,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見君俠不相信,阿君只好把在元城和二姨娘被趕出來的遭遇大概說了一下,還說了找藥救人的事情,不過阿君只字沒有提在山上的事情。她知道一說,敏感的姐姐肯定什麼都猜到了。
「阿君,你別擔心,就在這里安心住下,沒人敢趕你走的。」听了阿君說他們在元城的遭遇後,君俠氣憤地說,「沒一個好東西,要是那樣還給他們找什麼藥,病死那些家伙算了。」
听姐姐這樣說,阿君看了看她的肚皮沒有說話。君俠似乎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于是朝阿君吐了吐舌頭,一如以往頑皮的姐妹倆。
不一會,下人來叫吃午飯,阿君和君俠才緩緩地往飯廳里走去。雖然這里的人待自己很親熱,可是阿君知道這里終究不是自己的家,和姐姐也不能入以往一樣了。畢竟,她的肚子里有侯爺家的後代,需要小心。所以,午飯過後阿君就借口說車馬勞頓的自己有些困了,要去休息下,也讓姐姐去休息一會。
雖然君俠粗心,可是從阿君的眼里短短幾小時的接觸中她敢斷定阿君有事情瞞著她。問了幾次阿君都不肯開口,君俠只好作罷了,等著阿君開口的時候。君俠沒有等很久,謎底很快就揭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府正準備吃早餐的時候,就听到門外有人用又見又細的聲音喊道︰「皇後懿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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