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君隨太子步入東宮之後,梳洗打扮一番之後就開瞧病雖然司馬良有病是真,但是還沒有那麼嚴重。然而,要演戲就得演得逼真才行。
經歷了幾個月非人的折磨,阿君自己早就成了一個需要調養的病人,但是此刻她必須強撐著,否則恐怕連剩余的半條的命都沒有了。為了不嚇著司馬良,她還是精心梳洗了一番,可是當她來到司馬良的病榻前的時候還是把她給嚇著了。
「君郡主,多日不見你怎麼……」司馬良看著阿君消瘦的身影吃驚地問道。
阿君笑了笑沒有說話,倒是太子開口道︰「惠兒,先別說話,讓阿君先給瞧瞧你的病。」
阿君朝太子笑了笑,就坐到床邊抬起司馬慧的手給她診病。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長此以往性命堪憂,所以阿君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怕是不好了吧,惠兒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郡主但說無妨。」司馬慧看著太子那張緊盯阿君的雙眼的臉,有點幽怨地說道,「自從去元城的時候,惠兒就自知自己恐怕是……」
太子打斷了司馬慧的話道︰「惠兒,別瞎說,阿君的醫術高明,連母後多年的頑疾都可以治愈,何況是你……」
還沒等太子的話說完,就見一個挑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郡主是醫術高明,只怕在醫術高明的人也回天無術啊!」
話落人現!來者不善!
原來是璇妃帶著人硬闖進了東宮。
太子一看是璇妃娘娘便強壓著心中地怒火道︰「這你不歡迎你。惠兒要安心養病!」
璇妃看了太子一眼。似乎在說︰在怎麼說我也是你父親地貴妃。是你地長輩。你怎麼如此和我說話。何況你現在還只是太子。只怕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璇妃看太子地眼神滿是不屑。而且她還惦著微微隆起地肚子耀武揚威地眼神毒辣地上下打量著司馬慧。良久才開口說道︰「惠兒。你最大地缺點是和優點都是你太有自知之明了。你瞧。這麼多年我不能生育。現在不也……」
說道這里璇妃用手無意識地撫了撫自己還不太顯山露水地肚皮道︰「男人都是一樣地。你今天如此下場只怪你誘惑不夠……」
璇妃話還沒有說完。司馬慧已經氣地上氣不接下氣了。
太子狂躁道︰「你再在這里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璇妃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她不顧司馬慧的死活,不顧太子地話,繼續挑釁道︰「瞧瞧,郡主,病也病的有樣兒,柔弱也柔弱的有時候。否則,太子爺……」
剩下的話璇妃並沒有說完,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太子和阿君一眼,哈哈大笑著走出了東宮。
原本司馬慧的病就是心病。雖然太子寵幸她,可是從不曾近身,即使和別地妃嬪調笑也不曾和她有半句的玩笑。
這也就罷了,可是因為太子對她的好一再遭人記恨,尤其是董良將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而且聯合其他妃嬪們針對她,並將她視為太子妃人選地最大勁敵。
雖然董良長相略遜司馬良一籌,但有自己的長處。她是個美食家,吃,不僅吃,而且講究吃的品味,每次宴請太子都是自己親自選定食譜、如何做、宴會順序等都是自己一一把關設計。
食色,性也。董良對食和性的把握確實很到位,頗得太子喜愛。于是,次數多了便有風言風語傳出來。那些話簡直是不堪入耳。
剛才听了璇妃地話,有想起往日中中,司馬慧悲從心來,忍不住又淚水漣漣。
阿君替她擦拭眼淚道︰「良請放心,阿君這就開幾副藥,去一去心火病自然就好了。」
不曾想到阿君不開口還好,一說話像是觸動了司馬慧的某根神經一樣,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滾,給我滾!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璇妃的話、妃嬪們的傳言都是真的。不然你何以這麼多年都不曾踫我還要等到醉酒之後,你們才認識幾天,這個孩子我不要了……」
太子本來就被璇妃挑起了怒火,正愁沒出泄,而且阿君這些日子的遭遇都是她惹出來地。說實話,太子心里不心疼是假的。這下,見司馬慧受了挑唆竟然當著阿君地面說出醉酒後的那件事情,太子氣得就要飆了。盡管阿君不停地向他使眼色,但是太子還是氣地不輕,就在要飆的時候,司馬慧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暈了過去。
這下阿君和太子都慌了手腳。阿君上去號脈之後,立即開了藥方著人買了藥來煎服。一劑藥喝下去後,一會兒司馬慧就幽幽轉醒了。她醒過來之後,情緒不再那麼激動,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哀莫大于心死!
看來,司馬慧終于看清楚了太子地真心,看來她真的不再堅持了。
見司馬慧醒了,也平靜了,阿君這才起身準。
就在阿君站起身的時候,司馬慧拉著她的衣角道︰「郡主,請留步!」
怕司馬慧還要無理取鬧,太子強忍著怒火道︰「惠兒,阿君自己就是病人,這又為你的病忙前忙後的也累了,你讓她先去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惠兒幽幽地說道︰「今天不說怕就沒有機會了,太子你先出去吧,我要單獨和郡主待一會。」
太子不放心地看著這兩個女人,看著,勉強擠出的要自己放心出去的笑容。
太子出去了,不到幾分鐘的功夫阿君也出去了。
阿君實在是累壞了,身心俱疲,所以從司馬慧的房間出來後就直接去了太子給自己安排的住所。阿君強撐了一整天終于累到了,她跌跌撞撞地走進自己的臨時寢房後就一頭載到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當太子得知阿君昏睡不醒的消息後,他不問清紅皂白劈頭蓋臉地就對司馬慧怒吼道︰「你都對她胡說了些什麼?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不需要外人來插手。好多次,以前好多次你找母後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是我都忍了。如今,阿君還是個病人,強撐病體為你瞧病,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我警告你,若是因為你胡說了哪些話才導致阿君這樣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我們之見的情分也就盡了!你也休怪我無情無義……」
說完,太子就氣急敗壞地走了。
我們之間的情分也就盡了!
太子地這句話不停地在司馬慧耳邊響起。她從來沒有見太子生如此大的氣,心里有些害怕了。以前不管她如何無理取鬧,如何和其他的妃嬪爭風吃醋可是太子從來沒有如此過。即使是她的錯,即使太子不和她有肌膚之親,也想著她的。如今,盡然連孩子也拴不住他了。是自己不小心露了馬腳還是……
不可能地,不可能的!這件事情自己設計的如此縝密,不可能有人知道的,除非太子剛才听見自己和郡主的對話。這也是不可能地。
難道正如璇妃所言是自己誘惑不夠嗎?可是自己所受的教育如此,怎能和太子找回來的那些小家碧玉相提並論啊!
看來,那晚地醉話都是真的!
他的心里一直有個人,這麼多年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一廂情願!
我就是他試探的工具,工具!
司馬慧地腦子里嗡嗡作響,響起的全是太子那晚的醉話。
原來太子對自己有還有情分,可是如今那點情分在阿君出現的時候,在元城見阿君那一面的時候,司馬慧就知道這情分也要盡了。
要不是因為那晚醉酒,司馬慧也不會有要挾太子的把柄。自從那晚之後,太子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他卻在心里疏遠了自己。司馬慧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地錯,是自己打破了游戲規則。
自從知道其他妃嬪不能懷孕的真相後,自從決定以假懷孕欺騙太子之後司馬慧就知道自己地路不會走的太遠。以前因為有辦法隱瞞太子,可是今天從阿君地神情看,司馬慧知道阿君定然是知道真相的。不得已,司馬慧只好以死相求逼阿君幫自己隱瞞。
書上不是這樣說地,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難道來這世,為了那未了的母女情緣,為了那曾經對不起的愛人我要受盡這麼多磨難嗎?
唐僧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還有徒弟、菩薩幫襯,可是我呢?只要有人幫我、對我示好好像等著我的就是不盡的災難。
孩子,怎麼會莫名奇妙地出來個孩子,而且是需要我幫忙欺騙的孩子?江山是我的,萬一她弄個男孩子來,那豈不是?
不行,絕對不行!
可是她以死想逼,萬一她死了我就是有千張嘴也收不清楚啊……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到底該如何?
阿君的腦子一片混亂,不停地胡言亂語,在一旁的太子看得都要急死了。
又一個太醫搖頭說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太子終于忍不住怒了︰「養你們有什麼用?到了關鍵時刻個個都是廢物!不能讓郡主盡快醒過來了,你們都得死!」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阿君房里跪倒一片太醫,祈求太子道。
「廢物!」太子心煩意亂地罵道,「還不去想辦法,跪在那里能救阿君的命還是你們自己的命。」
見太子話,一班太醫都魚貫退出了阿君的住所,回太醫館想辦法去了。
在太醫館上空,兩個人影疾馳而去,留下一陣哈哈大笑和得意的話︰沒辦法弄死她,至少能不斷地折騰點事情。何況現在確認了她在這里,那我們要做的就是玩,看誰能玩到最後,堅持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