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風神天下 第九十七 妃暄之謎

作者 ︰ 七曄

坐在寬敞的客廳里那套名貴的紅木沙上,蘇薇雪和妃暄姐如同走進大觀園的劉姥姥,看著滿壁的字畫、博古架上各式各樣的古玩,兩個人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仔細的端詳著客廳里的一切,我呢,也跟在她們身後,和她們一起端詳著,而倩玉姐招呼大家不要拘束之後,就在廚房里忙活著給大家沖咖啡了。

這是我第二次來阿姨家,從心里來講自己真的有點慚愧,都這麼長的時間了,我才第二次來阿姨家,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心里有點虧欠阿姨和胡叔,他們對我是無微不至的關懷,而我,卻很少來這個對于我來說是第二個家,經常和阿姨在一起,卻絲毫沒有在意胡叔的感覺,真是有點汗顏呀。

我正在端詳著掛在牆上的一幅「難得糊涂」的草書,就听見蘇薇雪沖我喊到「小七,你看看這個」,我聞聲轉過頭,就看見蘇薇雪手里拿著一個黑白兩色玉件看著我,我自己覺得也很奇特,一色的玉經常見,可是對于這種雙色玉確實第一回看見,所以,我走了過去,接過蘇薇雪手里的那個玉件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一件圓雕和透雕相結合的玉件,雕刻的主題是一匹通體白色側臥在地,回凝望的駿馬,雙眼炯炯有神,正在回眸凝望,馬背上的鬃毛清晰可見,奇特的是在馬背靠近臀部的地方,一只黑色的,神態調皮的小猴子,好像正在嬉戲,頭頂上的一縷毛在飄舞,黑白之間的過渡很自然,完全沒有一絲接縫,整個玉件感覺靜中有動,馬背上活潑的猴子,靜臥的大馬,一動一靜,相得益彰,妃暄姐也湊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我手里的玉件,說到「這個叫做‘馬上封侯’,而且還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俏色玉雕」,我和蘇薇雪看了看妃暄姐,有點不明白,正在這時候,倩玉姐對大家喊道「過來喝咖啡吧」,我們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轉過身,來到沙邊,坐了下來,看著倩玉姐將一杯杯咖啡擺在我們面前,說聲謝謝後,端起了咖啡杯。

過了一會兒,我看了一眼正在端詳著手里那件玉雕的妃暄姐,說到「妃暄姐,啥叫‘馬上封侯’呀,啥叫俏色呀」,「就是,妃暄姐,你給我們說說吧」,蘇薇雪也是一臉央求的神色,而妃暄姐看了看我們,在看了看也有點求知感覺的倩玉姐,笑了笑,開口了。

「你們看,這件玉雕的主題是一匹馬,也就是這里」,妃暄姐手指指著那件玉雕白色的部分說到,我們點點頭,「再看看這里」,她又指著那只黑色的猴子,「這只小猴子」,「哦,我明白了」,我突然說到「馬背上的猴子,也就是馬上封侯的意思」,「不錯,馬背上一只小猴子,還有風吹的感覺,這就叫做馬上封侯,其實,只是古人一種寓意吉祥,追求幸福的意思,當然這件玉件呢有祈求升官的意願在里面了」妃暄姐說完,看了看大家,低頭喝了一口濃香的咖啡,然後繼續說到「其實這也是中國文化中的諧音現象,也是一種世俗的追求,和老百姓心里那種祈求幸福,和平安康的意願有很大的聯系,類似馬上封侯的還有,像‘連年有余’,就是一朵蓮花和一條大鯰魚,再比如‘福在眼前’,一只蝙蝠抱著一枚銅錢」,听了妃暄姐的解釋,我們三個人都點點頭

「那啥叫俏色呀」,坐在一邊的倩玉姐一邊從妃暄姐手里結果那件‘馬上封侯’的玉件,說到,「所謂俏色,就是這黑白兩色,你們看,它們渾然天成,沒有一絲人工拼接的痕跡,所以,叫做俏色,俏就是俏麗的俏,不過呢,也有人叫它是靈巧的巧,其實,不管俏色和巧色,都是一個意思,從中也可以看出古人的心靈手巧了」,大家更是心悅誠服的看著妃暄姐,而她泰然自若的喝著咖啡,可是眼角的一絲笑容透露出她此刻高興的心情。

「哦,對了,倩玉,那個功夫茶台可以用嗎?」妃暄姐突然問道,倩玉姐先是一愣,緊著說到「可以用呀,莫非」,「可以養就好,那我給大家沖泡功夫茶吧」,妃暄姐興奮的說道,大家自然也很高興,倩玉姐連忙站了起來,跑過去了,蘇薇雪自然過去幫忙了,而妃暄姐說去洗洗手,我呢,看著那個擺在茶幾上的那個‘馬上封侯’的俏色玉雕,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陣之後,順手把它放在博古架上,這時,我看見了一樣東西,好奇的拿了起來。

這是一個黃色的,略帶點紅色木質扁盒,感覺很溫潤,正面是一個‘鬼面兒’,顯得很獨特,我好奇的掂在手里,很輕,好像是空的,果然,打開側面的銅扣,里面空空如也,一個圓形的空間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好奇的張開右手,匝了一下,大約直徑也就十厘米左右,我翻轉的看了半天,突然在盒子的背部四個篆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仔細的辨認著,也許是年代久遠的緣故,也許是眾人把玩的結果,那四個字不是很清楚,我只能認出第三個字,好像是個「之」字,有點奇怪的木盒,我正獨自揣摩呢,蘇薇雪喊我快點過來,妃暄姐已經開始了,我笑著答應了一聲,把那個盒子放在架子上,走了過去。

只見妃暄姐用一根簪子將自己的長盤了起來,露出雪白的如同天鵝一般美麗的脖子,鬢角邊垂下兩縷長,增加幾分俏皮的感覺。此刻她正端正的坐在我們三個對面,正熟練的將一個茶葉包撕開,露出里面功夫茶專用的茶包,放進一個白瓷的茶盞當中,旁邊的一個小電爐上,一個漂亮的小瓷壺正在冒著熱氣。

妃暄姐將小電爐的電源關掉,等瓷壺里的魚眼水慢慢的不再冒泡,才將其小心的端起,澆淋在蓋著蓋子的茶盞上面,然後,揭開茶盞的蓋子,將水倒進去,然後蓋上蓋子,等它浸泡一會兒。用瓷壺里剩下的熱水,將整齊的擺放在一個大白瓷碗里的八個小瓷茶盅自己的燙了一遍,接著,往小瓷壺里添滿水,坐在電爐上,接通了電源。

將已經泡了大約兩分鐘的那個白瓷茶盞拿了起來,緊蓋住蓋子,小心的將茶盞里的水潷了出來,看著我們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的樣子,妃暄姐笑著解釋道,「剛才那些動作,都是喝功夫茶的必要步驟,不過呢,有些因為條件的原因,我就給省略掉了,現在的這一步,叫做潤茶,一方面是洗去茶里面的土腥味,另一方面也是想進屋一樣,先敲門」,這個形象的比喻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

等到小瓷壺里的水有煮沸的時候,妃暄姐說到「現在就可以了」,說著關掉電源,將小瓷壺里的開水徐徐注入那個白瓷盞中,用蓋子,輕輕的刮了三下,接著將白瓷盞端了起來,拿起一個小漏斗擱在一個白瓷茶壺上,將滾燙而又香氣撲鼻的茶水倒入這個小茶壺中。接著,將已經溫洗好的四個小茶杯依次排開,用那個裝滿了茶水的小茶壺開始來回倒茶,她一邊倒,一邊說「這叫巡河,而且,每個杯子里的茶水不能一次斟滿,避免味道不均勻」,說話的時間,四個小茶杯已經注滿了。她停下自己的動作,放下小茶壺,然後將三杯熱氣騰騰的墨綠色茶液放在我們面前,自己輕輕的舉起一杯小茶杯,先是放在鼻端聞了一下,然後才一口氣喝完,我們三個也是學著她的樣子先後喝了下去,頓時,一種滾燙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接著是一種濃郁的茶香彌漫了全身,感覺每個毛孔都在貪婪的呼吸著,「啊,真舒服」,倩玉姐閉著眼楮說到,「是呀,妃暄姐,真的很舒服呀」,蘇薇雪也在笑眯眯的說著,妃暄姐笑著看著我們,低頭開始了第二杯的沖泡,不過,沒有听到我的聲音,多少有點失望,她抬起頭,看著我,現我還在閉著眼楮深深陶醉呢,微微一笑,低下頭繼續。

倩玉姐喝著第三杯茶水,隨口問了一句「妃暄,這手絕技是誰教給你的,是廖師母嗎?」,妃暄姐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搖搖頭,蘇薇雪還要追問,我輕輕的拉了她一下,因為我現好像妃暄姐的臉色不是很好,蘇薇雪也就沒有說話,而倩玉姐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也就沒有再問,而是默默的端起了茶杯,一時間,感覺氣氛有點壓抑。

好半天,妃暄姐才抬起頭,看著我們,認真的說到「大家也不是外人,以後更是一家人,這件事遲早要說的,那我今天就說出來,不過大家不要笑話我就可以了」,我們三個一听妃暄姐的這話,有點吃驚的看著她,只見妃暄姐分別將四個茶杯注滿,然後說到,「其實,我是一個孤兒」,我們三個大吃一驚,看著妃暄姐。

「你們不要吃驚,我說的是實話,我的確是個孤兒」,妃暄姐看著我們認真的說到,「我家在廣東潮州的饒平縣的一個小山村里,父母都姓廖,在廣東地區,廖姓也算個大姓,所以,我的父母都姓廖,但絕對沒有血緣關系,我是在家里排行老小,我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一家人的生活雖然清貧,但也是很快樂,在我八歲那年,因為暴雨,結果山洪暴,我們一家人全部遇難,當時因為我在離家六里多路的鄉上小學里上課而幸免遇難,當我得知這個噩耗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因為當山洪來的時候,村干部急忙組織村民們人員轉移,但是我家因為在村子的西邊,所以,山洪一下子就將我家沖沒了,當我得知這個消息後就暈過去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廖叔,當時他辦事正好路過我們那個小村子,參與了救災活動,當他得知這件事之後,就領養了我,將我帶回贛州,把我當作親生女兒一般好好撫養」,听著妃暄姐的講述,大家的心情也很沉痛起來,而我,已經是淚水滿眶了,妃暄姐不明所以的看著我,蘇薇雪在一旁握著我的手,對妃暄姐說到「妃暄姐,小七和你也一樣,不過,叔叔阿姨是去年不幸去世的」,听到這話,妃暄姐突然明白在雅苑王座客廳里的那副照片的意思了,她很歉意地說道「小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搖搖頭,說到「沒關系,妃暄姐,真的沒關系」,而倩玉姐看著我們,自己的眼淚也快掉下來了。

好久,四個人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倩玉姐好奇的問道,「妃暄,那廖師伯沒有孩子?」,妃暄姐眼楮紅紅的說到「廖叔一輩子就沒有結婚,所以,我就是他的女兒」,「哦,原來是這樣呀」,倩玉姐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妃暄姐,你剛才在樓下听倩玉姐說話的時候,你說你也有這種感覺是啥意思呀」,蘇薇雪握著我的手,說到,「這個,也很簡單,其實我也是個留學生,我的專業是法律」,一席話,三個人全都目瞪口呆,「妃暄姐,你也是留學生,在哪個國家,是哪所大學呀」,蘇薇雪小聲地問道,「我畢業于德國的弗萊堡大學法學院」,「啊,你是弗萊堡大學的學生?」,倩玉姐有點驚奇的說到,「是呀」,妃暄姐也有點疑惑的看著她,「哈哈,太好了,我們是鄰居,我在瑞士聯邦理工學院金融管理學院,目前攻博士學位呢」,「真的」。妃暄姐一听這話,激動的跳了起來,「那我們還是鄰居呀」,倩玉姐高興地說道,「是呀,真沒想到」,兩個人說完,妃暄姐和倩玉姐兩個人高興的擁抱在一起,而我和蘇薇雪看著她們高興的樣子,站在一邊也開心的笑了。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正當我們開心的聊天,听倩玉姐和妃暄姐講述她們在學校的那些奇聞趣事的時候,蘇薇雪的電話響了起來,大家有點驚奇的看著她,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過來呀。而她,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自己父親打來的,她有點疑惑的接通電話,「喂,爸爸,我是小雪」,「小雪,小七和你在一起嗎?」電話里傳來蘇叔的聲音,「在呢,我們和倩玉姐還有妃暄姐在一起呢,都在阿姨家呢」,「這樣呀,沒啥大事吧」蘇叔問道,「我們沒事呀,在閑聊,老爸,您有啥事」,蘇薇雪問道,「沒事的話,你們到我這里來吧,我想和小七聊聊」,「現在,我們都」蘇薇雪有點吃驚的問道,「是呀,就是現在,你們幾個都過來吧」蘇叔在電話里說到,「那好吧,地方在哪。我們現在過去」,蘇薇雪說到,我趕緊拿出手機,打開編輯功能,開始記錄,「哦,地方在杭州路118號,廣匯大廈16樓」,「好的,我們現在過去」,蘇薇雪說完掛掛斷了電話,看著我們。

「我想我明白蘇叔為啥要我們過去吧」,我有點遲疑的說到,「我想我也有點明白了」蘇薇雪點點頭,看著我說到,「為啥呀,你倆就不要在打啞謎了」,倩玉姐說到,「可能和風神集團有關」,我倆異口同聲的說到,「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走吧」妃暄姐說到,收拾起那些茶具來,而我,給小姨打了個電話,已關機,有點納悶,小姨夫的電話,也關機,趙大哥,還是關機,真奇怪,我拿著電話,想了想,也許,他們也在文華集團那里吧,我想著,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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